咬定卿卿不放鬆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3299

第25章

書名:咬定卿卿不放鬆 字數:3299 更新時間:2024-11-05 13:58:01

  她說完就拽了元鈺走,留下陸時卿舉頭望月,內心憤然。


  哦,虧他熟讀兵法,竟險些敗在一招欲擒故縱上。難怪他這些日子莫名感到魂不守舍,原來並非對元賜嫻暗生情愫,而是被算計了。


  呵呵,這丫頭還準備扮成小廝混進他的府邸?當他陸府的家丁護衛都是吃幹飯的不成,簡直痴人說夢!


  他寧願與狗為伍,也絕不可能叫自己就此栽她手上!


  陸時卿心底一剎呼嘯過一萬匹脫韁的野馬,等馬奔完,元賜嫻回了,他也恢復了平靜,嘴掛微微冷笑,眼藏溫柔一刀。


  元賜嫻一回來就向他賠罪,說了一堆歉意的話,而後道:“叫先生見笑了,我自罰三盞。”


  沒聽說過給人見笑就要自罰飲酒的。作為徐善的陸時卿本該非常善解人意地攔下她,但他現在不想攔。罰,該罰,能不能再罰三盞?


  元賜嫻飲下三盞酒,坐回他對頭,心裡開始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照先計劃,她是準備等元鈺離席,四下無人,裝醉耍酒瘋,逼得徐善不得不躬身送她去後院,然後途中找機會掀他面具的。


  她方才已在醞釀醉態,奈何阿兄掉了鏈子,叫她不得不清醒了一把,眼下雖狂飲三盞,若馬上醉倒,恐怕不能令人信服,還得多喝點才是。


  她想了想,計上心頭,忽而重重嘆了口氣。


  陸時卿這時候就不得不問一句:“縣主何故嘆氣?”


  她壓壓眼角,道:“阿兄是酒後胡言,有口無心,卻勾起了我的傷心事。”她說完,斟酒又飲一盞。


  陸時卿心裡冷笑一聲,面上道:“縣主有何心事,不妨說與徐某聽。”


  元賜嫻作傷秋悲春狀,再嘆一聲:“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是君心冷似鐵,一腔妾意隨水去——”說完舉盞再飲。


  陸時卿牙都酸倒了,咳了一聲:“既然如此,縣主何不拋卻此意?”


  元賜嫻抬手止住他:“先生,情之一字,豈可容人輕易拋卻?便他心冷似鐵,對我不過虛與委蛇,我亦無怨無悔,甘之如飴。”

Advertisement


  陸時卿嘴角微抽。這酸詞倒編得順溜,然而虛與委蛇的不是他,明明是她才對吧。


  元賜嫻一面念叨一面拼命灌酒,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等豪飲得差不多了,便水到渠成假作醉態,開始說顛來倒去的話,指著桌案咯咯地笑:“先生您瞧,這隻乳豬生得好壯!”


  陸時卿瞥瞥那隻烤全羊,“嗯”了一聲,又見她低頭把玩杯盞,瞧著頭頂月輪在裡頭的倒影道:“咦,吳剛!先生,我瞧見伐桂的吳剛了!”


  “……”


  元賜嫻仰頭將酒液抿盡,再定睛往盞底細看,驚嘆道:“哎,他不見了!”說著踉踉跄跄往桌底下鑽,“跑哪兒去了?”見找不到,又跌跌撞撞往一旁一棵槐樹走,抱著粗大的樹幹,含著哭腔問,“你知道吳剛去哪兒了嗎?”


  陸時卿想扶額。他四顧幾眼,不見一名僕役,隻好走到她身側道:“縣主,您醉酒了,徐某請人送您回房。您的婢女在哪裡?”


  元賜嫻回頭怔愣看他:“咦,陸侍郎?”


  “……”


  怎麼,她醉酒的時候眼能穿牆?


  陸時卿渾身流竄的血液都差點凝固了,卻見她下一瞬憨傻地笑起來,伸手拽他胳膊:“陸侍郎,您怎麼上我家來了?您來得正好,您能幫我找找吳剛嗎?”


  不能。她想得美。


  見她隻是胡言,他松口氣,溫柔而不失風度地將她的手捋下來,正經道:“縣主,徐某不是陸侍郎,您能告訴徐某,您住的院子在哪裡嗎?”


  “院子?我不住院子,我住,”她打個酒氣十足的嗝,往上指指,“我住天上,我是仙女兒!”


  “……”


  她說著又來拽他胳膊,邊搖邊問:“陸侍郎,我長得不像仙女兒嗎?”


  陸時卿沉默,在她快要將他胳膊搖斷的時候無奈答:“像。”見她雙頰酡紅,笑如痴兒,隻好繼續道,“您在這裡稍候,徐某去替您喚幾名僕役來。”


  他說完轉身就走,哪知後背卻突然貼上一副嬌軀,緊接著,一雙玉臂攀上了他的脖頸,那個女流氓幾乎掛在他了身上。


  他驀然一僵,就聽她在他耳邊咕哝道:“不行,陸侍郎,您不能丟下我……”


  她言語訥訥,聲細若蚊,清冽而灼燙的酒氣卻準確無誤地噴在他的耳廓,叫他不由一顫。隨後,他感到一捧火從頭燒到了腳,小腹如蟻爬過,其下“帳篷”義無反顧地支了起來。


  陸時卿一時驚至無言。這樣也能情動?她是不是在他吃食裡下了藥?


  他想甩開她,卻因身前尷尬情狀不敢胡來,四肢僵硬,屏息冷靜半晌,道:“縣主,您當真認錯人了。”


  他說完這話又覺別扭。難道他眼下是陸時卿,便可由她放肆了?


  元賜嫻卻狀若未聞,趴在她背上繼續鬧,一面捶他一面道:“陸侍郎,您背我回房!”


  背,背她個鬼!


  他皺皺眉,怒上心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甩了她,不料剛將那一雙玉臂抓在手裡,欲回身推她,卻被她勾纏住了足踝。


  這一回身就是一絆,他一個重心不穩撞倒了她,眼看她的後腦勺就要磕到樹幹上,下意識便伸手將她往懷裡拽。


  元賜嫻低呼一聲,順勢朝他懷中倒去,與此同時,狀似不經意橫肘往上一撞,撞向了他的面具。


  第25章 金屋藏嬌


  時機、方向、位置,一切都算計得恰恰好。


  可元賜嫻飲下的酒是實實在在的, 她是當真有些喝過頭了, 才得以借微醺之意演得如此逼真,也因此百密一疏——這一撞出手綿軟, 在力道上差了點。陸時卿的面具並未全然脫落,隻是歪了一角。


  但她仍舊保持了起碼的神志,人尚在他懷中, 便抓緊機會抬頭瞄。


  這一抬眼卻是一驚:他露出的小半邊臉頰,皮膚皺皺巴巴, 密密麻麻堆疊著色澤淺黃、凹凸不平的條塊狀斑駁物, 如爬滿蠅蛆一般,邊緣落了點點白屑。


  隻一眼, 元賜嫻就嚇得驚叫出聲, 一下從他懷中掙脫,腦袋一空, 下意識踉跄退了一步。


  然後她看見對面人慢條斯理地將面具擺正, 仿佛什麼也未發生, 向她略一頷首道:“一時情急,請恕徐某冒犯,縣主可曾受傷?”


  他語聲低沉而平淡, 反倒元賜嫻怔愣了幾個數才道:“我沒事。”


  “那就好。縣主的酒醒了嗎?”


  這一問著實令元賜嫻有些窘迫。她因潛藏在心底的敵意,隻覺他戴面具是為掩飾真容,未曾善意地猜想,他或許真有難言之隱。而如今, 他恐怕已知曉她這酒瘋是裝出來的了,卻還給留了情面。


  她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演,點點頭:“醒了。”完了低垂了眼睑道,“對不起,我……”


  陸時卿從未見過她這副吃癟模樣,可心裡竟也不覺如何爽利,反倒莫名焦躁起來。他沉默一晌,面上依舊不露分毫:“無妨。”


  這雲淡風輕的“無妨”二字,聽在元賜嫻的耳朵裡,便覺他是受傷了。她心裡愈發內疚,慌忙擺手解釋:“先生,我不是有意……”


  她說到一半頓住。應該說,她的試探是有意,驚叫卻是無心,絕非出於對他這異於常人的臉感到嫌惡的緣故。她隻是被嚇了一跳。


  陸時卿淡淡道:“徐某知道。”


  她都沒來得及解釋,他知道個什麼?元賜嫻苦著臉瞅他,半晌直言:“冒昧請問先生,您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縣主當真想知道?”


  她點點頭,目光忐忑而誠摯:“我無心揭您傷疤,隻是在滇南認得不少醫術高明的能人異士,您說出來,或許我可幫您。”


  陸時卿似乎笑了一下,背過身,負手道:“三年前,徐某應殿下之邀,來此做他的謀士,不料進京途中遭遇了刺客。殿下派來護送我的隨從盡數犧牲,我也身負重傷,後來幸得山野醫者救治,保住了性命,但治傷期間所用藥草,卻叫徐某臉上留下如此痕跡,自此無法根除。”


  元賜嫻眉頭微蹙:“山野醫者治不好的頑疾,未必旁人不行,您可曾去到別處求醫?”


  他搖搖頭:“皮囊無謂,何況欲殺徐某之人,如今已道徐某身死,恢復容貌未必是福,縣主不必替我籌謀奔波。”


  她沉默一晌,道:“先生大義,令我欽佩。我為方才失態向您致歉,日後再不會如此了。”說完低下頭去。


  陸時卿目的達成了,卻真不習慣她如此低眉順眼,正奇怪她何故作這番姿態,突然聽她道:“其實先生心情,我有幾分感同身受。我身上也有無法根除的疤痕,起始很長一段時間都覺難以接受,日子久了方才釋然。”


  陸時卿微微一愣,皺了下眉頭。


  他知道元賜嫻近來在試探自己,也得到了揀枝南下的消息,故而早便對今夜這場“鴻門宴”有所預料,事前做足準備,想嚇她一嚇,叫她就此打消掀他面具的念頭,一勞永逸。卻未曾料想會是如此情狀。


  這看起來很是沒心沒肺的丫頭為了安慰他,竟揭了自己的短。


  倘使換作徐善,眼下必不會多問,但他終歸是陸時卿,所以他道:“疤痕?”


  元賜嫻狀若無事地點點頭,笑起來:“先生不知,我可是上過戰場的巾幗英雄!”


  哪有人自己誇自己英雄的。聽見這話,陸時卿嘴巴想笑,心裡卻是一陣堵得慌。


  他記起前次她與他講的,隨父從軍一事,問:“滇南戰事頻繁不錯,卻也不至令您千金之軀衝鋒陷陣,令尊何以叫您上戰場?”


  她斂色答:“前年南詔入侵,有一戰情況危急,阿爹被敵軍圍困山中,幾名留守後方的副將舉棋不定,我心裡擔心,然後……”她摸摸鼻子,“然後就帶軍衝過去了。”


  “……”她這輕描淡寫的,是當肚子餓了,下碗餛飩吃?

熱門推薦

茉莉變青竹

我娘是個自甘下賤的小妾。 嫡母給我做新衣裳,她說我不配。 嫡姐教我讀書認字,她替我拒絕。 甚至父親給我說親,她也說我當不起高門正妻,理應改納我為妾。 後來,家裡壞了事,她聲稱疏通關系,將我送給老太監凌辱。 家中起復後,她儼然成為全家的功臣,享受尊重與榮耀。 兄長將我接回,她卻嫌我壞了名節,一包砒霜毒死了我。 重生後,她依然絮絮叨叨:「兒啊,隻怪我們命苦,熬一熬總會好的。」 我搖搖頭,任由嫡母牽走我:「姨娘,你愛吃苦就多吃點,我先享福去了。」

我才不做怨種女配

我是虐文裡的怨種女配。新婚夜,相公卸下了溫柔的偽裝,對我說:「富貴榮華、正室地位都可以給你,唯獨愛我

誘引玫瑰入懷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輕咬絲絨

周聞天生壞種,放蕩不羈的混跡街頭,這世間沒有他不敢做的狂妄事情。再回到周家繼位之時,身為港島頂級豪門周氏的太子爺,更是叛逆恣肆到根本沒人能治得住他。對外宣稱日夜沉迷於選妃的男人用雷霆手段在港城權貴圈一步步的快速登頂,誤被外界認為是風流薄幸,然而卻始終不見他身邊真正的出現與他匹配的佳人。面對島內無數名媛的傾心,俊美無儔的周太子反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淡漠模樣。

虐文女主之蘇糖

我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會說話,隻是爬到了院 子裏數螞蟻,不一會兒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我轉頭一看,是我二哥。

傻子

我哥是個傻子。 每當我佯裝發怒,他就巴巴湊過來,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 按照我教的,討好道:「阿川不要生氣,哥哥永遠愛阿川。」 永遠......我陶醉於這兩個字。 盡管我哥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愛…… 更不知道兄弟之間不能接吻。 我爸癱在病床上,大罵我混賬,以後要被戳著後脖頸罵死。 無所謂,我連我哥都搞了,還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