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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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崢緊緊握著毛筆,力氣逐漸增大,隻聽「噌」上一聲,筆杆斷了。
「好好好,好你個沈令宜,枉我特意來找你,你倒好。」
「你太過分了!」
說罷他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一路上橫衝直撞,府裡的下人被他推倒了好幾個。
沈令宗上完早朝回來時就見他火氣大,也不知又怎麼了。
「怎麼咋咋呼呼的,誰又惹你這個大少爺了?」
沈令崢憤憤不已,「還能有誰,還不是沈令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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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昨晚的事,沈令宗神色復雜,他知道三妹妹不會主動找事,自從回來後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
「她又不會主動找你,你不惹她她能氣你?」
「你怎麼替她說話啊?」沈令崢掀開板凳一屁股坐下,「大哥你不知道她有多過分,我不過是去問她要黑狐皮而已,她小氣得很,又是罵我一頓,又是兇我,還把我送給她的東西弄斷了,說那些都是垃圾。」
說著他就拿出斷成兩半的筆杆放在沈令宗面前,「你看啊,我當初廢了多大力氣才做好的,她倒好,把這掰斷了。」
沈令宗眸光幽深地看著被掰斷的毛筆,頭痛不已。
他是知道當初三妹妹對這支筆有多喜歡。
現在卻這麼輕而易舉地給掰斷了,想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聽聞是他主動去惹事的,沈令宗神色復雜,渾身無力,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怒意,「你去向她討要皮草幹什麼?」
「那是表兄送給她的,你要來幹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和女子搶東西你還要不要臉面了?」
「她本來和我們關系就不親近,你還如此!」
沈明珠連忙跑出來,「不是的大哥,你別怪二哥,都是我不好,二哥也是為了我才去找姐姐的,怪我沒攔住二哥。」
「原本以為二哥是姐姐的親哥哥,按著血緣來說她也會向著二哥的,沒想到對表兄比……比對二哥還親近。」
沈令崢氣得咬牙,「她那麼喜歡江玉潭就去做他的妹妹好了!」
沈令宗猛地拍桌子,臉色瞬間下沉,哪怕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情緒,聲音依舊森冷帶著怒氣,「住口!」
「沈令崢你給我聽著,她姓沈,是母親生下來的,永遠都是我們的妹妹,今天的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遍。」
沈令崢還是頭一次見他為三妹發火,難免有些不舒服,「是她不要我們的,你沒瞧見她對著江玉潭一口一個『玉潭哥哥』叫得多親熱。」
22.
正僵持間,小廝匆匆跑來。
「三小姐來了。」
沈令崢冷笑一聲,劍眉微挑,雙手環抱在胸間,神色間滿是倨傲:「怎麼?她終於知道錯了,肯來道歉了?」
小廝低聲道:「她是來找大少爺的。」
沈令宗不悅地掃了沈令崢一眼:「你先出去。」
「我不。」
「我再說一遍,出去!」
沈令宗又看了眼沈明珠,「明珠你也出去吧。」
見他生氣了,沈令崢也氣衝衝地跑走了,「小六!走,跟爺喝酒去!」
「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明珠看著剛才沈令宗護著沈令宜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
說什麼她才是他們的妹妹,可親妹妹一回來就上趕著去護著她了。
到底不是不是親生的。
沈令宜踏步而來,還沒進去就看到沈令崢怒火衝天的跑出去了,臨走前還瞪了她一眼。
她倒是無所謂,生S都經歷過了,一個白眼算什麼,他對她越壞,將來她反擊的才能更不留情。
見她走來,沈令宗迎了上去,「怎麼了?黑狐的事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好歹是一家人就別生氣了。」
「大哥。」
沈令宗一愣,似是有些意外,「怎麼了?」
沈令宜看著他,「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十八間鋪子,可否給我?」
沈令宗僵硬的背過身,「好端端的你要那做什麼?」
沈令宜滿臉嚴肅,「那是母親留給我的,我不該要嗎?」
沈令宗張張口卻說不出話。
一旁銅盆裡蕩開漣漪,映出沈令宜倔強的神情。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嫁妝,本就該屬於她的。
他說不出話了。
沈令宜也不咄咄逼問。
她知道鋪子如今不在這兒。
23.
前世她也曾質問過,可換來的卻是他們一句:「明珠及笄不可寒酸,你向來懂事。」
「況且那時你正在浣衣局裡,我們也不好同你說。」
沈令宜站起身,展開《沈氏宗族簿》,朱筆圈出第三百零七條:「嫡母嫁妝,女及笄則承,無嫡女則充公。」
見他不說話,她繼續道:「令宜不介意找宗親再次確認。」
沈令宗攥了攥雙拳後緩緩松開,「過幾日我將地契拿給你。」
沈令宜聽罷轉身便離開。
晌午要休息時有封信被送了過來。
「上元夜戌時,十裡鋪子見。」
看完後沈令宜將信放在火盆裡燒掉。
還有幾日就是上元節了,她該如何出去呢?
正當她這幾日思考時沈明珠成日對著兄長們撒嬌要出去。
更是在上元節那天一早便挽著沈令宗沈令崢二人撒嬌。
她仰著頭向男人撒嬌,「今日是上元節,你們就陪我出去玩吧,好哥哥~」
沈令崢笑笑,「這有何難?」
「劉管家備車!」
說著她就拉著他們要出去,沈令宗頓住腳步。
「怎麼了?大哥,你不舒服嗎?」
對上她關切的眼神,沈令宗說道:「把三妹妹也一同帶去吧,她…好久沒出來了。」
沈令崢沒拒絕,「隨你吧。」
「我去找她。」
沈明珠面上維持著微笑,牙齒都要被咬碎了。
狐媚子,真是一回來注意力就被搶走了呢……
沈令宜推脫了兩次,卻被兄長強硬的態度阻斷了。
正中她下懷。
24.
四人坐上馬車來到市集中心的糖水鋪子坐下。
沈令宜望著檐角晃動的走馬燈,人來人往的果然熱鬧。
想必她的店鋪也該賺了一筆。
想到這她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到她高興,沈明珠眼神一暗,往她身邊湊了湊。
「姐姐嘗嘗這盞酒釀圓子。」沈明珠捧著纏枝蓮紋碗湊過來,袖口露出的金鑲玉跳脫刺痛了沈令宜的眼睛——這也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
年前被父親強行「借」去給沈明珠壓驚。
前世大哥當眾摘下她手上的金鑲玉,勸說道:「明珠前日夢到母親泣血,這金鑲玉是母親給你的,不如讓給妹妹鎮魂。」
如今她也戴了很久,不知那毒有沒有浸透她的骨髓。
金鑲玉裡早已被她下了毒,與沈之國待在一起時二者便會相克。
這也是為什麼在祠堂時二人都不舒坦的原因。
想到這她心情好了些,正欲接過碗來時沈令宗突然伸手截住瓷碗,玉扳指磕在碗沿發出清響:「你脾胃虛寒,糯米不易消化。」
接著他轉身從食盒取出碗杏仁酪,「這是用你從前最愛的青玉碗......」
沈令宜指尖撫過碗底細微的裂痕,這是回來那年她為給兄長嘗鮮,偷爬老梅樹摔碎碗後自己用魚膠粘的。
而今杏仁酪上飄著的桂花,卻是沈明珠往年生辰時說要收作香料的丹桂。
「大哥你偏心!」沈明珠突然打翻杏仁酪,糖汁潑湿了沈令宜的袖口。
「去年我說要這青玉碗盛雪水煮茶,你明明說摔碎了......原來是哄我的。」
沈令宗眉頭微皺,「明珠,你別任性。」
最近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明珠話裡話外都在和令宜置氣,還總是那麼依賴他,動不動就抱著他,好歹及笄了,若是別人看了又要說三道四了。
沈令宜大方地把碗遞給她,「你要便拿去吧。」
「三妹妹你...」沈令宗神色一滯,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他說不上來,「這是我給你留著的,你不要我便砸了。」
沈明珠忽然冷靜下來了,強顏歡笑道:「哥哥說得對,還是哥哥貼心,我一時太著急了,姐姐不會怪我吧?」
沈令崢一臉無所謂,「不就是一個碗嗎?有什麼爭來爭去的?」
不遠處閣樓上怡紅院女子身姿婀娜地趴在窗前,他表情一變,笑容猥瑣。
「大哥,我朋友在那邊,我先去喝酒了。」
說罷他就起身離開了,這裡對他來說實在是無聊。
沈令宗無奈地搖搖頭。
屋外頭商販叫賣聲不止,「賣糖炒慄子咯——」
沈明珠拉著沈令宗,眼巴巴地看著他,「大哥我想吃。」
沈令宗拗不過她,隻得無奈點頭,隨後他看了眼沈令宜,「你們在這兒坐好,我去買些來。」
看著他離開,沈明珠兩手託腮,眼神揶揄地掃了沈令宜一圈,「浣衣局可是個卑賤的地方,聽說哪兒的病氣最喜附在嬌貴的人身上。」
「姐姐如今成了瘸子怕是不好走路,哥哥可能拿不下,我去找他吧。」
沈令宜看著她離開,正好,沒人煩她了。
25.
眼下距離戌時還有一刻,她起身朝著十裡鋪子走去。
店鋪人極多,店主像是早就知道她回來一樣,一直在門口等著她。
見她來了立刻迎了上去,「小姐,二樓雅間請。」
沈令宜跟著進去了,門一打開她就看到了裡頭的人,一抬腳還沒進去就被門檻絆住了腳往前踉跄了兩步。
看到她的跛腳長公主心頭一酸。
沈令宜尷尬地用衣袍遮了遮。
「你且坐下吧。」
不等她反應,長公主先一步轉身了,隨後取來了針和藥物。
沈令宜一驚「不可!殿下不可,臣女怎敢勞煩——」
長公主先一步打斷她了,「不是盟友嗎?坐下吧。」
眼看著她三下五除二地在她腿上落針,沈令宜看著殘疾的腿苦笑不已。
但凡當初她早一點投胎,早一點斷她的腿都有救。
「真的……有用嗎?」
長公主起身,「我在吐蕃五年了,吐蕃的醫術可是最好的,我私下學了很久。」
「我知道終有一日會回來的,總要提前做準備。」
「這些藥你拿好,照著說明用。」
「陵陽縣近來瘟疫橫行,百姓流離失所,我已經同父皇說了我要去。」
「大臣想讓四皇子去陵陽縣,他被父皇找了由頭關起來了,眼下這種時刻隻剩他一個成年皇子了,父皇又怎會讓他再出意外。」
沈令宜眼底閃過掙扎,到底是沒阻攔。
長公主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又迅速聚攏。
「我與哥哥出生那日,彗星出現在天空。」
「欽天監算出龍子降世,天下要統一了。」
長公主看向她,「而今皇兄去世,眾人都隻將那算為謠言。」
她的眼神忽然一凜,「可是,為什麼就不會是我呢?」
「我不是皇子嗎?」
「我母後和兄長是父皇,四皇子害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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