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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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同趙子楓熟絡起來就有些無所顧忌,時不時地還替他去唐曉婉那裡跑個腿。
「頭上都不插朵花,談什麼豔麗呢,徐擇一就喜歡花。」趙子楓說得一本正經。
我蹙眉,但也知道不能白白待下去,總要再做點什麼,否則遲早要回去,眼見著老太太已是大好。
他將手上的花遞過來,問我:「這花美不美?」
「這是什麼,薔薇花嗎?」
「我在擇一的院子裡摘的,你把它戴頭上去見他,他肯定高興。」
「我不要。」我看不上,又土又俗。
「稍作投其所好是應該的,何況,也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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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從趙子楓手上接過來,趕忙往我頭上戴:「好看,姑娘戴花與別人不同,更襯。」
我隨意,隻想著該怎麼靠攏徐擇一,越過趙子楓往前走,還未走幾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姑娘,請姑娘留步。」
我轉身,是木魚。
「姑娘,侯爺有請,在書房。」
我心中一喜,卻又有了憂慮,該不會又變著法叫我離府吧。
一路忐忑到了書房,見他正伏案寫字。
「侯爺,你找我?」
他未睬我,待寫完手上的字才抬眸,瞧不出是什麼臉色,好像有些陰鬱,連忙說:「我怕是還要再待幾日,老太太那裡要繼續調理。」
「你頭上的花是從哪裡來的?」他問。
「清歌給我戴的。」我說了謊,但也不算。
他嘴角微揚,但笑意未抵眼眸,甚至還透出一絲涼薄:「既是這麼愛戴花,我也送你一些,可好?」
我倒抽一口冷氣,卻不忍拒絕他:「自然是好的。」
「清歌,扶你家姑娘到那邊坐,已經預備下了。」
窗邊的紙稿少去了大半,放一面銅鏡,另有一盒子的花,分明是剛摘的。
「侯爺,這是怎麼個說法,是要我自己挑嗎?」我問他。
32
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明明溫和,卻又覺著莫名寒涼。
徐擇一說:「每一朵都好,不必挑吧。」
我不明白他這話,卻見清歌已在我發髻上斜插兩朵。
「這一盒子的花都是你的,不必客氣。」
清歌又給我戴了兩朵,在打望過徐擇一的眼神後,又插兩朵,但他還往我這裡端詳,以致頭上又多了兩朵。
「夠了吧,哪有人戴一頭的花。」我怯怯地往身後看。
但見他起身走上前,頓感一股子壓迫感襲來,他說:「都沒戴滿。」
我從鏡子裡又見他往清歌那頭遞眼色。
這丫頭比我歡愉,幹脆把我的頭戴滿,幾乎要淹沒了珠釵,還說著違心的話:「侯爺真是不一般,果然戴滿了才最好看,把姑娘打扮得像花仙子一樣。」
花仙子真是個好詞嗎,不禁讓我懷疑,更想不明白徐擇一的意圖。
「這一朵不倫不類。」他說著就從我頭上拔去扔在桌上。
正是趙子楓方才給我的那一朵。
「擇一,你在嗎?」
趙子楓闊步而來,看到我時先是一怔,而後就笑起來:「真是絕,漂亮得很吶。」
「都是侯爺送的。」清歌替我作答,驕傲滿滿。
「不愧是侯爺,這裝扮怕是要傳遍京都了。」
「你不說,無人敢傳。」徐擇一懶懶散散作答。
我起身,行了一禮:「侯爺,我先回去了。」
清歌離開時還不忘拿走先前趙子楓送的那朵花,出去院外也不丟,隻衝著他笑,笑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問她:「你還要拿這朵作甚?」
「拿著唄。」她拈花在指尖把玩,又抬頭對我笑。
「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也覺得這樣好看。」
「俗氣。」我嘴上雖這樣說,卻不想把花取下,隻因是徐擇一送的,可他今日有些古怪。
「真有意思,趙公子送花在前,緊跟著就是侯爺送,好像在比似的。」
我不接話,也不知說什麼。
路上時不時遇上幾個丫頭,她們不再冷漠,紛紛對我施禮,一面又忍不住掩嘴偷笑。
「你瞧瞧,難道她們是在笑我好看嗎?」
清歌隻是樂。
我快步回屋,發現唐曉婉在。
她先是詫異,後也笑起來:「這倒是新潮的裝扮。」
「莫不是我哪裡得罪了侯爺,他像是在罰我。」我對她不隱瞞,示意她坐下,又吩咐清歌倒茶。
「府上有一間樂音閣,你知道嗎?」
「不曾去過,倒是有聽說侯爺近日在為陛下譜樂,未想到他也通音律。」
「他也擅長這個。」
我點頭,示意她喝茶。
「近來我見他頗有些煩惱,想來是被什麼難住,莫不是這件事。」
「多謝姐姐告訴,我自會替侯爺分憂。」我雖不十分明白唐曉婉的籌劃,但自她告訴我徐擇一的心意後就不再小心防備,又經過老太太一事,隻拿她當個可靠的人,問她,「唐姐姐,你有何打算?」
「待你與侯爺成了再議吧。」
「這是為何?」
她隻朝我笑。
我知道她的性子,不肯說的絕不說,隻懵懂地應下。
「另外,趙子楓是真心幫你,你聽他的便是。」她說罷起身。
清歌盯住她的背影看,問:「唐姑娘是答應下咱們養她的主意了?」
「好像也不是。」我也不知。
次日,我便往樂音閣去。
33
樂音閣裡有各樣的樂器,唯琴器最多。
角落擺一張案席,上有未完成的曲譜,缺了幾個音符,我立刻有了主意,拿起筆在一旁添上,又另譜了新曲。
我有心等著徐擇一過來,告訴他這是我的手筆,想他總會動容。
直至黃昏,餘暉漸漸在窗杦上消退。
唯有清歌過來喊我用膳,隻得不情不願地回去屋裡。
「怎麼總是這樣。」
「姑娘怎麼了?」
「我本想等侯爺過來的,卻總是等不到,一會兒他不知道是我做的,如何是好?」
「咱們告訴他呀。」清歌把飯擺在我面前,又遞筷子給我。
「那……一會兒我們去書房告訴他。」
「哎。」清歌點頭。
這一頓飯吃得沒精打採,我一心一意要去邀功,不等用飯後茶點就往書房去。
果真,他手裡拿著我寫的樂譜,正與唐曉婉在談笑。
「你倒是挺上心,這曲子譜得好。」
「不是我譜的。」唐曉婉辯白,而後看向我,問,「檸月妹妹下午有沒有去過樂音閣?」
「去過的,還待了好一會兒。」
「我隻聽丫頭們說見你去過,不曾見過旁人。」徐擇一搶話。
唐曉婉輕笑:「我的確是去過的,隻是……」
「既是如此,你有什麼不能認的。」徐擇一說完就把曲譜丟桌上,又下了逐客令,「你們先回吧,我還有事。」
唐曉婉告辭。
但我不走,往徐擇一那裡去說明:「侯爺,這曲子是我譜的。」
他抬眸來看我,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沒有說謊,方才唐姐姐也說不是她譜的。」
「知道了。」
「侯爺不高興?」
「這是趙子楓的活,我會替你告訴他的。」
我心中一驚,隻得改口:「不是我譜的。」
「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嚇了我一跳,也把我弄得心慌意亂:「這曲子是我譜的,但我不是……」
「我明白你的,想同趙子楓在一起,眼下又有老太太和太太做主,改日請你府上的人過來,婚事就可以早些辦了。」
「這是什麼話,我幾時說要同他在一起了。」
「你不必害羞,我全都知道。」
「侯爺知道些什麼呀?」
「替他審紙稿,給他補衣服,還要為他譜樂曲,救老太太也是為了早日促成與他的婚事。」
他這一番話驚住了我,感情我忙活了大半日,全都被曲解,以為是為了趙子楓才這麼費盡心機,不得不嚴肅告明:「我是為了侯爺才住府上的。」
「原先可能是,但我同你說清楚後,就不是了。」
我一頭霧水,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總要找一個相當的,如何能讓自己白跑一趟,聽說我要上山出家,又見我三番四次趕你離開,權衡之下,趙子楓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選。」
「你要怎樣才信我喜歡你。」
「所作所為皆在說明,你對趙子楓非一般,否則你戴他送的花這般迷醉,我讓你戴花倒是不情不願。」
我越聽越吃驚。
他又自顧說:「但我也有一句話說在前頭,你若想同他一起,也隻能做小,可要想清楚了。」
「為什麼?」我純粹好奇。
他的臉色大變,冷哼一聲:「你瞧瞧,你眼下還關心做大做小。」
「我不是,我就是好奇。」
「他心裡的人是唐曉婉。」
我覺著頭暈,竟沒有發現這樣的事,又問:「唐姐姐也鍾意他?」
「你爭不過她,她自然是正妻,你隻能當妾,一點都不值當。」
我已不在乎他說的什麼,而是細細打量他的神色,滿臉都是不高興,忽而想逗他:「既然侯爺替我不值,不如讓我做侯夫人吧。」
34
「不是不可以……」
他話說一半就停住,好像很後悔方才的失言,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上前抓住他無處安放的手:「我是為你而來,所做的一切皆為你,從頭到尾都是。」
「放開,男女授受不親。」
「那侯爺甩開我。」
他沒有動作,而我卻抓得更緊,走上兩步,在他嘴角淺親一下,嚇得他連連後退,卻始終沒有松手,以至把我也拉過去。
「侯爺的心跳得好厲害啊。」我暗樂。
「你回家去。」
「但是,侯爺不松手,我怎麼回去?」
他這才松開,側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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