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因為這一下,整個隊伍都亂了起來。
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我掀開簾子,搜尋姐姐的身影。
隻看到一個騎著馬的背影。
「姐姐,你不冷嗎?」
我喊她:「你鼻子剛才流了好多的血,不能吹冷風。」
騎馬的女郎身子一僵,引著馬到我的馬車邊。
「我不冷,我熱,我想騎馬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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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背書一樣飛快地說著:「現在春寒還未過,別隨便掀簾子,萬一進了冷風生病了就不好了。」
「哦。」
我老老實實放下簾子,不敢多問。
嬤嬤說了,女郎有時候很奇怪,讓我不要多管。
可這一次,女郎奇怪的時間有點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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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和我一個馬車睡覺,也不再有事沒事把我抱在懷裡。
除了吃飯的時候能見到她,其餘時候都隻能匆匆看到幾眼。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隻能更加主動地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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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休息的時候,又是相鄰的兩間房。
我鼓著臉,有些不開心。
姐姐是對我最好的人了,現在莫名其妙就不和我好了,我心裡難受得不行。
就連晚上做夢都夢見她把我丟回清溪鎮,帶著人跑了。
夢中她穿著初見時候的衣裙,對上我的時候,滿臉厭棄:「哪來的小乞,還不拖下去打S!」
我拼命掙扎,喊著她:「姐姐,我是狗蛋啊,不要打S我啊。」
「什麼土裡土氣的名字,本殿下可不認識。」
怎麼會不認識呢!
又一次從夢中哭醒,我再也受不了了,抱著小枕頭就嘚嘚地推開姐姐的房間。
房間裡一片漆黑,隻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我摸索著想靠近床的位置,卻被凳子絆倒,直接摔倒地上。
「咣當!」
摔倒的聲音很大。
我顧不得疼痛,捂著嘴,唯恐驚醒床上的人。
好在這幾日姐姐一直騎馬趕路,累得不行,並沒有驚醒。
我立刻站起來,撿起小枕頭,繼續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
順利地摸到姐姐床邊,放好小枕頭,躺了過去。
姐姐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堅硬,就算是睡熟狀態也不像我一樣放松。
真的是太辛苦了。
明天一定要勸勸姐姐,跟我一起坐馬車多好,還能補個覺。
一邊想著,一邊悄咪咪地抱緊姐姐的腰——有點粗。
沒事,姐姐怎麼樣都好看。
我將頭埋在她的背上。
被熟悉的香味包裹,困意席卷而來。我沒有半分抵抗,直接睡S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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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我又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裡。
昨夜的事像是一場夢一樣。
我盯著臉色沒有半分變化的女郎,懷疑是不是真的做夢了。
「看我幹嘛,我臉上有飯?」
「沒。」
我慌忙低頭,咬了一口包子。
動作間,脖子處有些刺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
姐姐看過來。
「沒事。」
我伸手撓了撓脖子:「可能是這邊的蟲子太多了,我早上洗漱的時候,發現脖子被咬紅了一塊。」
「喀。」
姐姐低頭,捧起碗喝了一口:「這裡不比上京……天氣也暖和了,蚊子自然是有的。裡面有秦嬤嬤給你準備的藥膏,等會兒我幫你抹一下就是了。」
「哦。」
我應下,而後眼睛亮亮:「姐姐今日不騎馬了嗎?」
「嗯,天氣有點冷,還是在馬車裡待著吧。」
「是吧!」
知道又可以和女郎一直待在一起,我嘴角的笑就壓不下去了。
原本沒什麼胃口的早餐也被我一掃而空。
簡單漱口清洗後,我先進去馬車等著女郎進來。
女郎去給我買糕點了。
這地方的糕點是一絕。
之前去上京的時候,因為時間緊急沒有吃到。
這次吃完早膳,女郎就帶人去買了。
我掀開簾子,看著路對面的姐姐,忍不住想笑。
姐姐對我,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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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次買的不少。
等待間,就有兩個小郎君湊了過去。
她一開始還滿臉不耐煩,可不知那兩個人說了什麼,她臉上居然帶上了幾分笑意。
不僅如此,她還在小郎君的指點下,又包了幾份果子。
一份遞給了小郎君,剩下的攏在一起,朝著馬車走來。
我明明是希望姐姐永遠快快樂樂的。
可看著姐姐因為別人而露出笑意,心底卻酸澀氣惱得不像話。
下一刻,我掃過嬤嬤塞過來給我打發時間的話本子,如遭雷擊。
我不會,喜歡上姐姐了吧。
女子,也會喜歡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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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是個變態了。
我縮在角落,難過得要哭出來。
姐姐要是知道了,不會討厭我吧。
「怎麼了?就這一會兒,誰欺負你了。」
我看著姐姐嘴角還沒消失的笑,心裡更難受了:「剛才那人,很會哄姐姐開心?」
「什麼?」
女郎挑眉看我,眼裡閃過什麼,嘴角的笑不僅沒收,反而更大了。
「是——啊,鮮少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呢。」
「這樣啊。」
我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泡在醋裡了,她每說一句話,那顆心就咕咚一下,冒出一個酸溜溜的泡泡。
「那姐姐要帶他一起走嗎?」
我強裝鎮定:「如果要帶走的話,我們這馬車有點小,隻能綁到後面裝行李的馬車上。」
「人家就是給我推薦幾樣好吃的果子,小狗蛋你居然想這麼對人家?」
姐姐聲音不敢置信地放大:「果子再好吃,也不能把廚子綁走啊。」
「廚,廚子?」
「是啊。那人想把鋪子開到上京,聽出來我們是上京人,特地讓我幫忙嘗一下,也好根據口味調整一二。」
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我卻不覺得不好意思。
知道姐姐沒有喜歡人,就太好了!
可姐姐遲早會有喜歡的人啊。
這樣一想,原本高昂的情緒,又落了下來。
要是姐姐能喜歡我就好了。
我盯著話本子,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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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娘上前一步,將王夫人堵在角落:『姐姐,老爺說了,要奴婢勤快點伺候你。以後晨昏定省,奴婢一定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王夫人粉面如霞,想要呵斥,可出口卻成了求饒的話:『好妹妹,你我同為女子,萬不可有如此的想法。』
「陳姨娘低頭在王夫人的發間輕嗅,聲音無奈:『可怎麼辦才好呢,奴婢就是一眼看上了夫人,就是要與夫人,大,大被眠,學著老爺做,做一對鴛,鴛鴦纏頸……』」
我越念,聲音越低。
女郎靠著車廂,見我停了,視線落到我手中的話本上:「怎麼停了?」
我耳朵漲得通紅,匆匆合上滿本子的荒唐言,磕磕絆絆開口:「剩下的也就一般,沒什麼意思。」
「哦。」女郎也不追問,從當靠墊的書堆中隨手抽了一本,「你不是買了很多嗎?那就換一本。」
我瞅著封面上的《磨鏡》兩個字,匆匆扯過,塞到屁股底:「這本也不好。」
「那就再換一本。」
「別看了,都不好看!」
我撲過去,不讓女郎再抽書。
早知道都是這些淫詩豔詞,我肯定不會買這麼多啊。
唯恐姐姐好奇,我用身子用力地抵住書:「你也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
姐姐沒有回應。
我才發覺自己現在的姿勢不太對。
整個人幾乎都被姐姐攏在懷裡,耳畔是她略有些重的呼吸聲。
馬車裡安靜下來。
世界卻好像一下子聒噪起來。
心跳聲,馬車轱轆轉動聲,腳步聲,更遠點的鳥雀聲……
我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還是忍不住關注著姐姐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誰的呼吸聲先亂了。
懷抱似乎變得炙熱起來。
一種莫名的危險讓我有些不安。
我扭頭,想退出姐姐的懷抱。
卻在動作的一瞬間,被猛地攏住。
「姐,姐姐。」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眶有些湿潤。
明明我不難過,也不想哭。
「乖,讓我抱抱。」
她的聲音有些奇怪。
我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又被她攏得更緊:「別動。」
她將頭埋到我的頸窩,熱氣噴灑:「狗蛋,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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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連滾帶爬出了馬車。
因為不會騎馬,我沒有下馬車,坐在車軾處,捂著臉無聲尖叫。
「狗蛋?」
馬車裡面的人還在叫。
我將車簾的一部分壓在屁股底:「不許喊我。我,我太熱了,要吹吹風。」
話出口我就愣了。
好熟悉的一句話,前幾天姐姐是不是也說過。
「呵。」
輕笑聲透過車簾,讓我的耳朵紅了又紅。
馬車的車夫是十一的妹妹小團兒。
她還是初見時候的呆呆模樣。
「主子,今日陽光大著呢,你進馬車吧。」
「不大,我冷,我就喜歡曬太陽。」
話說完,車裡面又傳來一聲笑。
我憋著氣,不再說話。
看著路邊掠過的草木,心底某處卻松了幾分。
還好,姐姐沒有討厭這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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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進了幾個月,終於回到了清溪鎮。
清溪鎮和幾個月前,並沒有什麼變化。
行人匆匆忙忙地走在路上,對於明顯是遠道而來的我們,也隻是投過來一道好奇的視線。
花家也沒有變,花大嬸還在門前給她閨女梳著頭發。
聽見動靜,她抬起頭,眼裡閃過驚喜。
「狗蛋!」
「哎!」
我從馬車裡探出個腦袋,迫不及待地撲進花大嬸的懷裡:「嬸子!我回來了!」
花大嬸手足無措。
想要抱我,又在觸及我身上的衣服時候松開:「好了好了,可別把衣裳弄髒了。」
其餘村民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
「這是狗蛋?」
「我嘞個乖乖,這和仙子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當時那個貴人要把狗蛋帶走,原來狗蛋長得這麼漂亮啊。」
「狗蛋,你去哪裡發財了啊?」
議論聲在姐姐從馬車上下來後消失。
才隔了幾個月,村裡人還記得這個女魔頭。
被她輕飄飄地一掃,眾人立刻四散開來。
我松開花嬸,從馬車裡翻出一個盒子。
這是讓秦嬤嬤幫我準備的。
都是民間女子常戴的東西。
東西不貴,也不會讓人起壞心思。
主打就是一個款式新穎有特色。
花嬸收下了。
招呼我們進屋之後,聲音裡帶出了幾分哽咽:「狗蛋啊,你爹的墳被人刨了。」
「什麼!」
我呆住:「走的時候,姐姐不是留了幾個人看守著的嗎?」
「那些人也都S了。」
「S了?」
女郎眉頭緊皺:「那些人是我的暗衛,一旦出事,肯定會立即聯系我的。」
「早上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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