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書名:被救贖的女配 字數:3153 更新時間:2025-05-16 14:39:27

「那支蝴蝶彩翎釵,怎麼不見了?


 


「這可咋辦呀,要是讓心懷不軌的人撿去了,麻煩可就大了!」


小青急得團團轉,恨不得馬上就衝出去尋。


 


我趕忙攔住了她。


 


「沒事的,那支釵子阿姐說喜歡,我便送給她了。」


 


這麼一聽小青才放心下來,繼續替我拆妝。


 


宮中的一毫一釐都是登記在冊的。


 


相當於每一個東西都寫著主人的名字。


 


首飾這般特殊的物品,可以作為私相授受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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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拿著我的釵子,說跟我有私情,那我將有嘴說不清。


 


名聲對女子來說最為重要。


 


所以褚延星才會用這個來要挾我。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多月。


 


我逐漸從一開始的擔驚受怕,轉為了平淡。


 


我以為,隻要我一直不泄露他的秘密,那晚的事情就會這樣過去了。


 


所以,當我在院子裡收到一個臉生的太監遞過來的信時,我是發蒙的。


 


信中寫道,明晚戊正,長鹿亭見。


 


褚延星要見我?


 


為何?


 


我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我又沒有泄露他的事情,最近宮中也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事。


 


阿姐他們最近在忙著處理一批私鹽的事情。


 


三皇子黨跟太子黨這個月和平得很,沒什麼交鋒。


 


所以我實在想不到他找我到底有何貴幹。


 


並且還是在上次那個讓我顏面盡失、羞愧不已的地方。


 


我才不去!


 


到了約定的當晚,我早早地就讓小青伺候著上了床,才不去什麼破長鹿亭。


 


直到子時,我酣睡正香時。


 


突然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在注視著我。


 


我在夢中猛地驚醒。


 


看著黑漆漆的屋內,正哂笑自己憂思過重時。


 


一道身影,從稍暗的地方往前踏進了一步。


 


走到了稍微光亮的床幔邊。


 


褚延星嘴角勾著一抹冷笑,那弧度似一把鋒利的彎刀。


 


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半明半滅。


 


顯得更加寒氣逼人。


 


我差點尖叫出聲,還是自己反應過來使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你怎麼會在這?」


 


褚延星不理會我的質問,問道,「孤讓人給你的信沒看見嗎?為何不去赴約?」


 


12


 


「我與殿下無甚交情。自覺沒什麼可以跟殿下聊的。」


 


說完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要是讓人發現了,我就算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說完我把目光移至窗邊,靜待他的離開。


 


可面前的人卻杵著一動不動。


 


直到我狐疑地把視線轉回來,才發現他一直盯著我。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身上。


 


就寢本就穿得少,滑落的被褥上,露出白皙的肌膚。


 


我瞬間小臉通紅,連忙扯高被褥蓋住自己。


 


一直蓋到隻剩一隻眼睛在外面,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褚延星又朝前走了幾步,向床榻靠近,然後坐到了床邊。


 


我如驚弓之鳥般,裹著被子就想往下跳。


 


卻被他一把連人帶被地抱進了懷裡。


 


他埋頭在我發間深吸一口,說道,「你好香。」


 


然後一個吻輕柔地落在了我的發間。


 


我瞬間僵住。


 


「你到底想幹什麼?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喊人!」


 


他笑了出聲,胸膛處發出微微的震鳴。


 


「不要害怕,孤就是想見你,抱一抱你。


 


「那日嚇到了你吧。」


 


說著他從懷中把上次的蝴蝶彩翎釵拿了出來,放在了床邊。


 


「還給你,孤希望下次,你能發自真心地親手贈予孤。」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夜的他格外反常。


 


在力量上我討不著好,在身份上我更討不著好。


 


我選擇順著他來。


 


他抱夠之後把我輕輕地放回了床上,仔細替我掩好被子。


 


好似對待什麼珍視的寶貝一般。


 


褚延星朝我露出溫柔一笑,卻看得我汗毛直立。


 


他說,「睡吧,看你睡著我就走。」


 


可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他伸手隔著被子,輕輕地拍著我。


 


我僵硬的身體不知為何逐漸放松了下來,沉睡了過去。


 


直到小青催促我起床時,我才發現日上三竿了。


 


比我平日起床的時辰晚了許多。


 


昨夜似乎睡得格外的香和沉。


 


褚延星居然真的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那支蝴蝶彩翎釵已經被放置在了桌上。


 


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隻是想來見見我?


 


難不成他愛上我了?


 


這個想法一出,下一秒我又連忙搖頭,想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搖出腦袋。


 


我雖然自知自身容貌姣好,但愛上一個人也不是輕易僅憑容貌的。


 


特別是像褚延星這般城府極深的男人。


 


小青走了進來,她擰好帕子給我後,看到了桌上的釵子。


 


「側妃娘娘還回來啦?不過最近也沒看側妃娘娘戴過呀,這風格也與她平日不符,怎麼就突然……」


 


「哎呀,水好燙。」


 


不給小青深究的機會,我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管怎麼樣,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了。


 


突覺前路的迷茫散了些許。


 


他現在對我的轉變也挺好的。


 


隻要我改變他會被阿姐害到跛腳的結局,說不定最後我們都能活下來。


 


然後我就可以和阿姐一起找處小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優哉遊哉,平安幸福地活下去。


 


可我還是低估了褚延星的卑鄙程度。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精心謀劃過的。


 


每說的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隻是他的布局。


 


而那晚的我,就是他棋盤上最關鍵的一顆棋子。


 


13


 


阿姐近日變得十分焦躁。


 


人也憔悴了許多。


 


經常一去刑部就是三五日才回來。


 


眼底下的烏青愈發厚重。


 


我看著心疼,問了一下。


 


阿姐的反應卻十分奇怪,眼神閃爍地搪塞了過去。


 


似乎不想讓我知道得太多。


 


阿姐的思想跟我們很不一樣。


 


她以往會經常跟我分析這些刑案,希望我能得到啟發或者警醒。


 


她說女子學識越多越好。


 


所以她從不會以那些教條來束縛我,同樣也不會束縛自己。


 


所以她如今的反應讓我覺得好生奇怪。


 


這一絲奇怪,在我得知太子從阿姐手中奪過了私鹽偵查權之後,達到了巔峰。


 


我記得阿姐曾說過,私鹽背後之人已經快挖出來了。


 


前段時間抓到了一個重要的從犯官員。


 


並且從那個官員的家中搜出了一本賬本,上面不僅記載了賬單、運線,還有很多跟私鹽有牽扯的官員收受賄賂、暗度陳倉的證據。


 


隻待整理好提交給皇上,就可以揪出這一批朝廷毒蟲。


 


這一切都是阿姐努力查到的,為什麼突然失去了偵查權?


 


讓一切努力付諸流水?把功勞拱手讓人?


 


阿姐這回出去又過了四五日才回來。


 


我聽到消息連忙往阿姐的流雲院趕去。


 


在到阿姐房門口,快跨進去的時。


 


我聽到了月星在說,「娘娘,本來這次私鹽案大成,你就可以得封為三殿下正妃。如今卻因為二小姐……」


 


阿姐打斷她,「好了,此事休要再提。」


 


「是我們失策了,劉慶正居然是太子的人。嫌犯已S,賬本也被盜,就算沒有湘湘,我們也再難查到褚延星的一絲破綻。」


 


我的步伐隨之收了回去。


 


居然是因為我嗎?


 


我又一次連累了阿姐嗎?


 


可這是為何?


 


私鹽,被抓的官員,劉慶正,劉大人?


 


我突然想起宮宴那晚,褚延星口中的那個劉大人。


 


是否就是同一個人?


 


阿姐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特意等在門廷前,等著三皇子回宮。


 


我迎上前行了一禮,隨後看著他不作聲。


 


褚衡雲嘆了口氣,明白了我的意思。


 


「太子是不是去過你房中?你回去尋一尋,他在你房中藏了信物。


 


「小婕查出私鹽案背後之人是太子,以你威脅小婕,如果繼續查下去,就會以你們之間有私情為由,拉你一起下獄。」


 


我感覺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原來他的局這麼早就開始下了。


 


恐怕那晚在長鹿亭見到我的第一眼,這個計謀就在他腦中形成了。


 


所以他才不S我,故意羞辱我,讓我無法思考太多。


 


然後又在事後約我,篤定了我不會去赴約,然後名正言順地來到我房中。


 


他真是一個恐怖的人。


 


百姓的性命、民生,在他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成為鋪墊他通往權力最高峰的踏腳石。


 


這樣的人以後真的能當一個好皇帝嗎?


 


就算不得罪他,以後真的就能放我們一馬嗎?


 


或者阿姐的選擇一直都是對的。


 


三皇子憂國憂民,一身正氣,他才是最適合當皇帝的人。


 


夢中的我們是因為沒有得天機,所以才處處失意。


 


但或許這次我的夢就是天機呢?


 


14


 


我回到房中。


 


既然他放的東西是要誣我與他有私情。


 


那東西必然會放在最引人遐想的地方。


 


我和小青一同翻了妝匣、被褥和衣櫃。


 


終於找到了。


 


一封封肉麻的情書。


 


那仿的字跡,相似到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恍惚了。


 


好似真的出自我手一般。


 


半月後,私鹽一案被結。


 


有人被推出來頂罪,包攬了全部罪名。


 


沒有波及太子一絲。


 


甚至他還因此得到了皇帝嘉獎,大得民心。


 


賢明廣傳,已有趕超三皇子之勢。


 


一日,阿姐難得休沐。


 


我特意請她來清韻院,一起用午飯。


 


在桌上,我指著一條魚說,「阿姐,你看這魚,就算這一面被吃得再幹淨,都可以翻身。但如果我們直接把它的骨頭剔除了。屆時它再翻身,魚肉也是散爛的。」


 


阿姐比我聰慧,她一下便懂了。


 


接茬說,「可這魚骨堅韌無比,不僅內強,外助更是無數。豈是你我徒手能掰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