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失憶後我登基了 字數:3638 更新時間:2025-05-15 16:16:29

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崔牧寧依舊不願意我去練兵場,小小一個人忙上忙下,做飯洗衣都不在話下。


 


將我安頓完後,他騎著小馬,嗒嗒地去買蔬果和飴糖。


 


我聽見馬蹄聲漸遠,闲著無事,用針線編絡子。


 


編到一半,門吱呀一聲,我以為是崔牧寧回來,沒抬頭問了一句:「怎麼回得這麼快?」


 


沒承想傳來稚嫩的聲音:「你就住這兒?」


 


我抬頭,男孩一身華貴的雲錦,靴子上繡著金絲線,見我抬頭看過去,衝我揚了揚頭。


 


哪家的公子走丟了?


 


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向他,蹲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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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家在何處,可認得路?」


 


他不回答我,反而探出頭去看我搖椅上的絡子,問我:「崔瑜,這是什麼?」


 


「你認得我?」


 


他露出一個厭煩的表情,似乎我在無理取鬧。


 


我想出去問鄰裡這是誰家的小孩,他又黏著我問了一遍:「這是什麼?


 


「這是阿娘打的絡子。」


 


我扭頭,崔牧寧牽著他的小馬,站在門口。


 


「你憑什麼喊她阿娘?」小公子莫名其妙地生了氣,驟然摔了搖椅旁的葡萄,幾顆飽滿的葡萄滾落在我腳邊。


 


我皺了眉,想開口卻被雨聲打斷。


 


雨說下就下,青石板地上還有幾片水窪,雨滴墜落又亂蹦。


 


崔牧寧就愣愣地站在門口。


 


我跑過去敲他腦袋:「快進屋啊,傻站著幹什麼?」


 


「阿娘牽我。」


 


往常最懂事的孩子一反常態,我看了他兩眼,可憐巴巴的像落水的小狗。


 


我沒牽他,俯身抱住了他。


 


「阿娘你還有傷?」


 


「你不掙扎,這點距離沒什麼。」


 


小公子和我們一起進了屋子,他進了屋子就開始鬧:「我要出去玩水。」


 


外面雨勢漸大,崔牧寧想要彎腰撿起成串的葡萄。


 


我喊他:「元寶,來挨著阿娘坐。」


 


打斷了他的動作。


 


說完後開口勸小公子:「等雨小一點。」


 


崔牧寧乖乖地坐在一旁,指著我打到一半的絡子:「阿娘是給我打的嗎?」


 


「不然呢?你一直摸那個稻草的,遲早會壞掉,阿娘就先給你打著。」


 


「我不管,我就要去玩。」


 


小孩子不知道怎麼才能吸引注意,隻能找最惡劣的方法。


 


「我就要去玩水。」他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我打絡子的手沒停,隻能又勸了一遍。


 


他沒聽,抬腳走向雨裡。


 


崔牧寧突然蹦出一句:「我也想……」


 


我這才停下打絡子的手,狠狠敲他腦袋:「你想什麼?你敢去,打斷你的腿。」


 


門口的人聽見我的話,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扎進雨裡。


 


雨沒有停的樣子,但是畢竟是半大的孩子,我找了崔牧寧穿小的衣服。


 


那孩子回屋,立刻給他換上幹淨衣服,又給他倆一人喂了碗姜湯,我覺得自己仁至義盡。


 


但是半夜,他還是發起了燒。


 


崔牧寧想去找郎中,我不許,外面雨大天黑,他一個孩子亂跑什麼?


 


最後從隔壁嬸子家借到一貼風寒藥。


 


男孩抓著我的手指不松,迷迷糊糊地喊我:「阿娘,阿娘,你不要我。」


 


崔牧寧坐在圓凳上看我被人拉住,我招手摸摸他的腦袋。


 


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看見了嗎?這就是下場。」


 


手還沒放下,被他拉著手。


 


他也一聲聲喊我:「阿娘。」


 


9


 


燒總算是退了,男孩睜眼看見我時,蔫巴巴的,吵著不肯喝藥。


 


我松了端藥的手,不喝就不喝吧。


 


他自己一個人窩在搖椅裡,精神明顯不好。


 


雨過天晴,我揚聲喊崔牧寧:「元寶,院子裡還有些小水窪,你想玩水就踩踩水。」


 


「誰要玩水?」他似乎很嫌棄。


 


窩在搖椅裡的人聽見我的聲音,開口問:「為什麼昨天你讓我玩水?」


 


「我勸了,你沒聽。」


 


他半晌不說話,又問:「為什麼不讓我喝藥?」


 


「你自己不想喝。」


 


他又抬手摔了那盤葡萄,這次青瓷碎了滿地。


 


「為什麼沒有飴糖,以前,你……」


 


我站起身,看著碎了的青瓷盤打斷他。


 


「你我非親非故,我做到這個程度,仁至義盡。」


 


我不知道半大的孩子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但是顯然沒有,因為發燒,他眼皮被薄薄地撐起,一顆又一顆的眼淚往下滴落。


 


以前那些虛張聲勢不過是小孩子吸引人的手段,現在無聲的哭泣是真的傷心。


 


我沒理他,餘光裡崔牧寧已經踩上一片小水窪。


 


我起身按住崔牧寧的腳腕,把他的褲子往上挽一截。


 


「等下換衣服,要喝姜湯,小心著涼。」


 


我就是偏心,崔牧寧喊我一聲「阿娘」,憑什麼要我把他和不相幹的孩子一視同仁。


 


我的話落,有人推開了門:


 


「阿瑜。」


 


10


 


下意識抬頭,一張陌生的臉,我沒停下手裡的動作問:「你找誰?」


 


窩在搖椅的孩子哭喊著:「阿爹。」


 


把崔牧寧的袖口都挽好,我拍拍他:「去玩吧。」


 


這才看向來人:「小公子昨日玩了水,寒氣入體,回家要仔細照料。」


 


他抱著哭鬧不停的孩子,看向我:


 


「不回家嗎?」


 


我抬頭,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確定真的不認識。


 


問他:「我們認識嗎?」


 


崔牧寧在他旁邊狠狠踩了一腳,雨水沾湿他的衣角。


 


我伸把他護在身後,抱歉地出聲:「孩子不懂事。」


 


「阿瑜,你在和我鬧脾氣嗎?」


 


他語氣中的親昵讓我反感,我後退一步:「自重,我有婚約。」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肩頭上的孩子哭鬧出聲:「阿爹,回家,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


 


「我要回家……」


 


男孩眼尾通紅,皺巴巴地抱著親人找安慰。


 


男人皺了皺眉,低聲輕叱:「沈臨安,誰教得你如此不懂事?」


 


男孩哭鬧聲更大,我小心提醒:「回吧,生病的人就是愛撒嬌一點,可以哄一哄。」


 


他聽見我的話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想來牽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抬頭,利落地給了他一巴掌:「你有病?


 


「我和太醫院沈昭,自小訂下了婚約。


 


「不足月餘,我要嫁入沈家。


 


「你的行為,我可以上報官府。」


 


他喉結滾動,看我的表情不似作假,最後怔怔出聲:「我就是沈昭。」


 


我抬頭仔細看了又看,確實相似,但是不是。


 


「你不是。」


 


我記憶裡的沈昭看見我一雙眼睛很亮,還沒張口眼裡已經流露了笑意。


 


和我面前的人除了外貌有些相似,其餘完全不同。


 


崔牧寧從我身後探出來,將我推進屋內:


 


「阿娘,你進屋,我來說。」


 


我進屋時,隻能聽見他刻意沉下的語氣:「沈大人,你們已經和離……」


 


等我再出來,院子裡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11


 


身體漸好時,聖旨來了。


 


為的是我親自登門道歉的事情。


 


我毫無印象,前因後果隻能靠崔牧寧口述。


 


不長的一段路,不允許我乘車,聖上鐵了心要給那個外邦人找回公道。


 


這段時間,他不僅僅封那個外邦人為三王爺。


 


還親自給他取了名字。


 


戚安。


 


戚是皇家的名諱,安是聖上親自賜的,何等榮耀。


 


但是也暴露了一個事實,聖上有心求和。


 


時隔半月,我第一次踏出了這個四合院。


 


崔牧寧不肯我一個人,執拗地跟在我身後。


 


不少人知道我的身份,刻意放大了私語聲,就是要我聽到:


 


「這就是那個鳩佔鵲巢的。」


 


「身邊是她兒子?」


 


「不是,不知道哪撿來的。」


 


……


 


我剛被揭穿身份時聽到的闲言碎語可比現在多,我絲毫不在乎,可是崔牧寧在乎。


 


他握著自己的小木劍:


 


「走開。


 


「我阿娘明明很好,又不是她的錯。」


 


周圍人散開,依舊竊竊私語。


 


我攔住他,摸摸他的腦袋:「元寶,和偏執的人辯是非,是折磨自己。」


 


他不懂,依舊舉著小木劍往前衝。


 


我隻能換了法子:「木劍小了,等回來,阿娘給你做個大的。」


 


他停住腳步,一字一句說:「阿娘說話算數?」


 


「阿娘說話算數。」


 


走到外邦人住的住處,我敲門,我以為來的人會是丫鬟。


 


沒想到門推開,對上一雙湛藍的眼。


 


「崔姑娘。」


 


他什麼時候學了一口的中原口音?


 


他邊說邊為我引路:「上次一見,如今已經七年。」


 


七年,如此之久,在我的記憶裡那一戰不過去年。


 


那年他弱冠,瞧不上我,以為我是落荒而逃,少年心性讓他追了過來,最後卻慘敗而歸。


 


那場勝仗我用那把紅纓槍,刺穿了他一個副將的胸膛。


 


歷歷在目。


 


我如今隻順著他的話:「是很久了。」


 


他湛藍的眼看向跟在我身旁的孩子身上。


 


「不像是五歲。」


 


崔牧寧自從進府,就戒備地看著面前人,他一邊攥著手裡的木劍一邊攥著我。


 


我替他回答:「我兒子,今年十歲。」


 


滿上京的消息根本瞞不住他,我沒必要隱瞞。


 


我以為他也對那些流言感興趣,想從崔牧寧這裡了解更多。


 


但是我沒想到他下一句是:


 


「崔姑娘看我怎麼樣?」


 


12


 


我一時沒有跟上他的思路,來不及及時回答愣在原地。


 


他蹲下拍了拍崔牧寧的肩膀,笑著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崔牧寧硬巴巴地吐出:「不怎麼樣。」


 


我這才收回思緒,將他護在我身後,對面依舊半蹲的人說:「你十歲騎馬上戰場,十五領軍打仗,戰無不勝……」


 


說到這,我頓了頓,因為打的是我們。


 


我垂下頭,不動聲色地補充:「當然厲害。」


 


他站起身,笑出了聲,再抬手,不經意擦過我的耳邊。


 


「回吧,三日後的宮宴上希望能看見你。」


 


我出府,抬手摸自己的發髻,摸到一朵珠花。


 


崔牧寧不知道代表著什麼意思,但是他遵循著內心:「阿娘,我在攢錢,我也會給你買珠花。」


 


他害怕,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害怕。


 


我知道,我把頭上那朵精致的珠花摘了下來,告訴他:「元寶,你看,障眼法。」


 


他來上京不是為了求和。


 


私下交往的人全都是武將,他明目張膽地把想法擺在臉上。


 


隻是皇帝老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13


 


去宮宴前一日,崔牧寧真的帶來朵珠花。


 


粉寶石被切割成一朵朵精致的海棠花。


 


「哪來的錢?」


 


他沒有隱瞞,自豪地說:「阿娘,軍中發的啊。」


 


軍中月祿不過四百文,我手裡的東西不知道要幾兩甚至幾十兩銀子。


 


他又自豪地補充:「阿娘,我在軍中接任務,每次都是第一,我拿銀子沒用。」


 


我把珠花收起來,瞥了他一眼:「等回來,銀子阿娘替你拿著。」


 


他慌了神:「但是我……」


 


「就這麼定了。」


 


我們坐在一堆武將裡面,有不少相熟的臉,見我迎了上來和我打招呼:「崔小姐,改日跑馬去啊?」


 


「帶上元寶一起,上次他跑馬從我這贏走三兩銀子,我要贏回來。」


 


「那是你技不如人。」


 


「連半大的孩子都跑不過。」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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