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拉他，卻因為他太重不得不放棄。

離開魚艙後，蘇娅聲音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還好我帶了麻藥。」

 

我也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麻藥針塞列歐斯才把注意力轉到蘇娅身上。

 

還好有她，要不後果不堪設想。

 

「多虧了你，不過你怎麼會在魚艙裡？你該不會也被控制了吧？」

 

蘇娅點頭。

 

我絕望地深吸一口氣。

 

「你最好讓你的組員加快研究人魚的速度，要不然我們可能都會S。」

Advertisement

 

「那教授您呢？也會S嗎？或者說教授有活下去的辦法？畢竟教授是唯一一位活下來的。」

 

我搖頭。

 

「沒有任何辦法，我也會S。」

 

我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唯一的幸存者。

 

從某種程度上，我才是被詛咒最深的那個。

 

要經歷兩遍這糟糕的旅行。

 

隻是這次我不覺得自己會跟上次一樣能活下去。

 

「不信。」

 

我愣了一下，看向蘇娅。

 

她的聲音很小，可我還是很確切地聽到了她說不信。

 

而且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實驗室外的船員在交流的聲音。

 

不可思議，我的聽力超乎常人了！

 

「莫莉！你跑不掉的！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

 

熟悉的嘶啞聲從魚艙方向傳來，猶如來自深海的詛咒。

 

9

 

我看向魚艙，裡面的水很平靜，並沒有任何波瀾。

 

塞列歐斯還沒醒。

 

可我確實聽到了他的聲音。

 

「教授，怎麼了？」

 

在蘇娅的聲音裡。

 

我努力讓自己回神。

 

「你準備怎麼處理塞列歐斯？」

 

蘇娅一臉認真。

 

「不知道，但是沒找到解決毒素的方法之前，它會活得好好的。」

 

我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不好了！組長，一些解剖人魚屍體的同事，已經有了嘔吐暈倒等中毒的跡象，現在該怎麼辦？」

 

對講機裡傳來著急的聲音，蘇娅罵罵咧咧離開了實驗室。

 

實驗室裡隻剩我和一條魚。

 

塞列歐斯醒了。

 

隔著船艙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

 

似引誘般開口。

 

「想解毒嗎？進魚艙，我幫你。」

 

他眼睛通紅。

 

顯然已經欲壑難填。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會自投羅網，告訴我怎麼解毒，否則……」

 

「否則怎麼樣？再次S了我，是嗎？」他打斷了我的話。

 

「再次」兩個字猶如利劍插進了我的心口。

 

我有些抱歉地開口。

 

「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那就來贖罪。」

 

塞列歐斯突然笑了，那笑容詭異中帶著一絲好看。

 

我看得愣住了。

 

不受控制地打開魚艙門，跳了進去。

 

10

 

我被塞列歐斯抱到了魚艙水底。

 

或許是他在我身邊的緣故，我驚訝地發現自己在水裡並不會窒息。

 

隻是發Q期的塞列歐斯不知疲倦，讓我體力不支有些暈暈乎乎。

 

「別……」

 

「慢點！求你！」

 

我的話起了作用，塞列歐斯真的慢了下來，他親昵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佔有欲滿滿地開口，「你是我的了，莫莉。」

 

魚艙裡的水蕩漾個不停。

 

整個世界隻剩水聲和塞列歐斯喘著粗氣的聲音。

 

可突然我聽到了蘇娅的聲音。

 

「那兩隻S魚，沒有價值了，我們還是要寄希望於塞列歐斯。」

 

另外有個人應和她，「是的。」

 

「現在抑制劑應該奏效了，我們應該可以控制住那條魚了。」

 

聲音越來越近。

 

我推開塞列歐斯要走。

 

這種情況要是被同事看見了。

 

我幹脆S了算了。

 

可是卻很輕易地被他拉回。

 

塞列歐斯嘶啞著聲音在我耳邊開口，「你現在走就是要我的命。」

 

「莫莉，我們在懷魚寶寶，你不能亂動！」

 

塞列歐斯的話讓我一個頭兩個大。

 

且不說有生物隔離。

 

我跟他根本生不了孩子。

 

就算能生，現在也不是懷孩子的時候。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願意懷。

 

「我不想跟你生孩子！你讓我走！」

 

話音剛落。

 

塞列歐斯不復剛才的溫柔，開始變得橫衝直撞。

 

他甚至生氣地抱著我遊向透明玻璃的方向。

 

似乎要將我們的關系公布於眾。

 

這一刻我的心跳都暫停了。

 

我連忙搖頭，「不要去，求你！」

 

11

 

塞列歐斯停在了距離玻璃不到兩米的地方，隻要再往前一點。

 

玻璃外的光亮就會把我們照得清清楚楚。

 

「生孩子。」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我立刻答應他提出的條件。

 

先穩住局面再說，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好，我答應你。」

 

塞列歐斯抱著我遊回了最深處。

 

我想推開他去撿飄在魚艙各處的衣服。

 

然後上岸。

 

他卻紋絲不動，SS環住我的腰。

 

「你答應過我的，生孩子。」

 

委屈的聲音讓我一個頭兩個大。

 

果然是跨物種的生物。

 

腦回路就是奇特，我都要變孫子了，他還想著生孩子。

 

「我知道，我生，但不是現在，現在我要穿衣服出魚艙，我不能讓別人看見我們兩個這個樣子，那樣的話我以後就沒法做人了。」

 

「那做魚好了，人魚。」

 

塞列歐斯回答得極為認真。

 

仿佛這是個極好的主意。

 

「孩子，這玩笑並不好笑。」

 

糾纏之際，我已經聽到了蘇娅上樓的聲音。

 

再不走就真的沒機會了。

 

「快放我出去！你也出去！」

 

塞列歐斯依舊不為所動。

 

他貼在我耳邊，「你別緊張，你緊張的話就會，緊，張。」

 

我都要瘋了。

 

塞列歐斯卻開始了他的生孩子大業。

 

蘇娅打開船艙的那刻，我徹底S心了。

 

隨便吧，大不了就跳海自S。

 

塞列歐斯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然後松開了我。

 

他毫無徵兆的以極快的速度，往魚艙口遊去。

 

12

 

然後我就聽到了蘇娅的喊叫聲。

 

「救命！救命！我的胳膊！」

 

「快叫醫生！」

 

血腥味透過魚艙水傳了過來。

 

警報聲響徹整個船艦。

 

我往上遊了遊，邊遊邊撿飄在水中的衣服穿上，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卻見塞列歐斯又遊了過來。

 

「你幹什麼了？」

 

「把那個女人的胳膊撕下來了。」

 

發Q期的人魚確實是暴躁的。

 

再加上蘇娅對他不懷好意。

 

他傷了蘇娅也不稀奇。

 

隻是，塞列歐斯他自己怕是也要有麻煩。

 

果然，船艦很快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

 

玻璃外，魚艙門口站滿了手持武器的人。

 

為首的是蘇娅的男朋友伊格，此刻的他渾身充滿S氣。

 

「打開聲吶。」

 

「給魚艙通電。」

 

「準備掃射，我要這個人魚知道厲害。」

 

有組員出來阻攔，開口勸說，「隊長，我不贊成這樣做，且不說您這樣不符合人道主義原則，況且這是我們最後一個研究對象了，萬一把他弄S了，怎麼辦？」

 

可是不出意外地，他被伊格罵了。

 

「人道主義！是他先傷害蘇娅的，人魚沒了還能再抓，今天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讓他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他說得非常決絕。

 

很篤定地要塞列歐斯的命。

 

可他似乎忘了，最開始是我們先傷害人魚的。

 

聽到這些話後，塞列歐斯片刻不停地抱住我迅速遊到了魚艙口。

 

趕在聲吶和電流開啟前，將我輕輕地放了出去。

 

我知道他是怕通電傷到我。

 

可他自己在水裡，則是痛苦地四處亂撞。

 

電流對他來說雖然不致命，但卻痛苦。

 

我立刻找到開關關閉了聲吶和電流。

 

「不許開！」

 

大家都沒說話，唯獨伊格，「不開也可以，教授這麼護著這條S魚，那他的罪孽就由你來償還吧。」

 

說著他眼冒紅光朝我走來。

 

猶如嗜血的惡魔。

 

他拎住我的頭發。

 

狠狠地將我的頭撞擊在玻璃上。

 

「伊格，我是這次研究特聘來的教授，你怎麼敢這麼對我的！！」

 

伊格瘋了一樣仰天長嘯，「教授，我這都是為了科研，您怎麼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有。」

 

隔著一層玻璃，塞列歐斯發狂的撞了上來。

 

很快他的額頭，胳膊就滲出了鮮血。

 

可不管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撞碎，madeinChina 的 AAAAA 級防彈玻璃。

 

想要撞破魚艙根本是可能。

 

「別撞了！塞列歐斯！」

 

我一遍遍勸他不要撞。

 

可他不論怎樣都不聽。

 

即使頭破血流，依舊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撞了上來。

 

伊格看出了塞列歐斯極為在意我。

 

對著他開口道，「想保護教授，那你就乖乖做被試，讓我們研究。」

 

塞列歐斯不動了，似乎是默許了他的建議。

 

13

 

隨著伊格一聲令下，塞列歐斯頭頂的生門，同時也是S門打開了。

 

他自己跳了上來。

 

所有的研究人員都在觀望著，不敢上前。

 

蘇娅血淋淋的例子讓他們不敢靠近正在發Q期的塞列歐斯。

 

直到注射的大量麻藥奏效，塞列歐斯SS暈了過去。

 

伊格拿著刀朝塞列歐斯走了過來。

 

嘴裡念念有詞要為蘇娅報仇。

 

我擋在塞列歐斯前面。

 

「要砍他先砍我。」

 

場面一度僵持。

 

最後，隊伍裡最小的小姑娘朵莉亞站了出來。

 

「隊長，您現在做的事情純屬個人恩怨，跟此次科研毫無關系，請你理智一點，要不然我們就換個隊長。」

 

她的話一呼百應。

 

越來越多的人都站了出來反對伊格。

 

最後迫於群眾的壓力，伊格放下了手裡的刀。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抬塞列歐斯的隊伍後面走進了實驗室。

 

眼看著他要經歷一遍幼時經歷過的折磨。

 

我趁人不備，切斷了研究室的電線，斷電後拿起滅火器砸上了電箱。

 

以盡可能的多拖延點時間。

 

隊員們發出驚呼。

 

摸黑去開備用電箱，不過根本沒用，因為備用電箱的線我也扯斷了。

 

最後組員們不得不打開手電。

 

伊格罵人的聲音不絕於耳。

 

看到斷掉的電線後。

 

他立刻懷疑到了我身上。

 

「莫莉，是你幹的對不對，你真是該S。」

 

「你有證據嗎？」

 

伊格惱羞成怒的推我出去，「不管我有沒有證據，我現在都不允許你待在研究室，請你離開。」

 

反抗無效後。

 

我被趕了出去。

 

伊格命令維修人員一個小時內修好電箱。

 

我隻剩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如果人魚能來幫忙就好了。」我祈求上蒼。

 

上帝似乎聽到了我的禱告。

 

一時間狂風大作。

 

海浪卷席著烏雲。

 

探照燈的光亮下，大批魚群躍出水面。

 

「天，他們聽到了我的心聲！」

 

「人魚來了！戒備！！」

 

隨著船長的一聲吼。

 

伊格從實驗室裡出來了。

 

他罵了一句，「Fuck！」

 

然後命令準備開火。

 

14

 

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人魚聰明了很多。

 

沒有跟熱兵器正面對抗，而是遊到了船艦的下面。

 

開始撞擊船底，似乎要將船撞爛掀翻。

 

有的魚順著船邊爬了上來，開始跟隊員廝S。

 

人如果不借助武器，人的微薄力量根本不是人魚的對手。

 

很快隊員的屍體被撕碎散落了一地。

 

我們很狼狽的退回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