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玻璃是中國制造，人魚想要進來沒那麼容易。

組員拿起了槍開始反擊。

 

可這次的結果卻讓人出乎意料。

 

不到兩天的時間，人魚似乎進化了，麻藥注射器已經無法射進他們的肌膚。

 

手槍的威力也隻能對他們造成皮肉傷。

 

很快他們就勢如破竹的到了研究室。

 

他們一遍遍重復著同樣的話。

 

很奇怪，我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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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我喃喃自語。

 

他們喊的是塞列歐斯？

 

想到這，我連忙開口。

 

「塞列歐斯是他們的首領，趕緊把他放走，這樣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黑暗中隊員們有些沉默。

 

因為人魚一直在撞擊著船艙，他們都蹲到了角落裡來保持平衡。

 

此刻顯得弱小又無助。

 

「莫莉，你別瞎說了，如果他真的是首領，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救他。」

 

伊格的話成功地讓我無話可說了。

 

我確實也無法解釋這一點。

 

「那你就看著你的隊員S在這裡嗎？人魚一旦進來我們就是S，就算他們進不來，可沒有水沒有食物的我們能在這裡耗多久。」

 

「誰說我們一定會S，我們還有日梅。」

 

日梅是一種生化氣體。

 

S傷力極強。

 

隻要沾染必然口吐白沫，全身腐爛，窒息而亡。

 

國家明令禁止不許使用。

 

誰都沒想到伊格會偷偷攜帶這種東西上船。

 

他的話說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紛紛表示拒絕。

 

朵莉亞更是仗義執言，「如果用了日梅，這片海域就完了，海洋是會循環的，到時候我們的國家，全球所有的沿海城市，海中所有的生物都會遭到滅頂之災，你瘋了！」

 

「現在，我是建議取消伊格隊長的職位，暫時將他控制住，以防止世界級的災難發生，請投票。」

 

朵莉亞話音剛落，伊格就被兩個強壯的組員綁了起來。

 

他嘴裡咒罵不止。

 

但是很快他的嘴也被堵上了。

 

朵莉亞拉住我的手。

 

「教授，我們現在相信你，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好。」

 

我走到研究室門口，對著外面的人魚開始談判。

 

穿上所有人的性命都壓在了我身上，我必須盡我最大的努力保障他們的安全。

 

「讓他們停止撞擊。」

 

人魚 A，「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人魚 B，「他身上有首領的味道，可能是首領夫人，聽一下吧，還是。」

 

我：……

 

最後為首的人魚開了口。

 

「放了首領，退出這片海域，我們就離開。」

 

「你確定不會再動手？」我問。

 

卻聽見他很不屑的開口，「你們人類才會出爾反爾。」

 

我無話可說。

 

打開了研究室的門。

 

人魚進來帶走了塞列歐斯。

 

他們經過我的時候。

 

我拉住塞列歐斯的手。

 

對著他的睡顏開口。

 

「要是能活命，你再也不要靠近人類的船。」

 

15

 

人魚簇擁著塞列歐斯漸行漸遠。

 

猶如五年前的那一天。

 

戰後一片狼藉。

 

朵莉亞拍了拍我。

 

「教授，別難過，就當是做了一場美夢，見到了原以為見不到的老朋友，該開心不是嗎？」

 

我轉頭看向她，卻看到了比我還哭喪的一張臉。

 

參加這次遠航的隊員。

 

都是抱著遠大的志向出發的。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失望籠罩著整個船艦。

 

我忍不住安慰朵莉亞：

 

「活著就該開心，你還年輕，以後揚名立萬的機會還多的是。」

 

「是啊！我還年輕，還有機會。」朵莉亞指了指一地的人魚屍體，似安慰自己一般開口道。

 

「也不是沒有收獲，這些屍體也夠我們研究一段時間了。」

 

「如果我們還有命的話。」

 

朵莉亞重重地嘆了口氣。

 

隊員中毒的跡象越來越重。

 

我們這次並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或許回國後，我們就會跟五年前的隊友一樣，相繼去世。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去看看船修得怎麼樣了。」

 

「嗯。」

 

16

 

我坐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一眼望不到頭的海域，是我和塞列歐斯的分界線。

 

直到天亮，船修好了。

 

我們開始返航。

 

坐了一夜的我，也徹底放下了。

 

起身回房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聽到了朵莉亞的聲音。

 

「你們說過不再襲擊我們，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然後塞列歐斯的聲音傳來。

 

「莫莉。」

 

我連忙下床跑上甲板。

 

塞列歐斯獨自一人在水裡與朵莉亞對峙。

 

陽光下的塞列歐斯的魚鱗散發出淡藍色的光。

 

好看至極。

 

塞列歐斯朝我招手。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我要回家了。」我說。

 

「你又要丟下我。」塞列歐斯說得極委屈。

 

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小珍珠了。

 

他的年紀也就是人類的十八九歲。

 

有些幼稚倒也正常。

 

我像哄孩子一樣開口。

 

「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注定要回到各自的世界。」

 

「可你回不去了。」塞列歐斯說的極為篤定。

 

我卻雲裡霧裡。

 

「你看看你的腿。」

 

我聽話編起褲腿，卻看到了原本光潔白皙的腿上長出了魚鱗狀的東西。

 

一時間我石化在了當場。

 

隻聽見塞列歐斯接著開口。

 

「你答應過要給我生孩子的。」

 

他雖然發音不清晰，但是大家都能聽懂。

 

朵莉亞還問，「這是真的嗎，教授。」

 

我沒說話。

 

甲板上的人都沉默了。

 

一臉吃瓜的表情。

 

17

 

「莫莉, 你已經是人魚了, 離開這片海域你會S的。」

 

我有些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了人魚。

 

更無法想象一輩子生活在水裡，靠吃生魚活下去的日子會有多難耐。

 

「有什麼方法能變回來？」

 

「我S。」塞列歐斯說得很決絕。

 

深情的目光始終看著我，視若無人地繼續開口。

 

「跟你結契約的是我, S了我你就能變成正常人。」

 

「莫莉, 你要S了我嗎？像小時候一樣。」

 

提到小時候, 我不可控地心顫了一下。

 

那時拿他做研究不是我的本意。

 

我曾不止一次地向隊長建議過。

 

放了還是幼崽的塞列歐斯。

 

尋找成年人魚。

 

可是隊長不聽，還命令我親自動手獲取塞列歐斯身上的一切可利用組織。

 

我很清楚，如果我不去，會有別人去。

 

他們會以更粗暴、沒有人性的手段榨幹塞列歐斯的一切價值。

 

所以我去了。

 

之前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現在, 我當然是不會動手傷害他。

 

但我不是無路可走。

 

我還有S路一條。

 

「我不會S你, 可我也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人魚，所以我選擇自S。」

 

說著，我搶過隊員手裡的槍。

 

準備自S。

 

卻再次被塞列歐斯控制。

 

縱身入海，跳進了他的懷裡。

 

他生氣地咬了咬我的肩。

 

「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我隻是無法接受我變成人魚。」

 

塞列歐斯握住我的手，將我手裡的槍對準他的心髒。

 

「S了我你就可以自由了, 我已經吩咐了下去, 不會有任何人魚會阻礙你回家，你可以毫無顧忌地S了我。」

 

說著, 塞列歐斯操控我的手扳動扳機。

 

我觸電般收回了手。

 

「看吧，莫莉, 你舍不得S我，你愛我。」

 

我：……

 

不S就等於愛？

 

人魚的思維真奇怪。

 

我剛要開口解釋, 這不是愛。

 

卻被從屋裡出來的伊格打斷了。

 

伊格瘋了一樣仰天長嘯。

 

18

 

手裡拿著個透明色的瓶子。

 

他面目猙獰，像個瘋子。

 

「大家一起S好了。」

 

「他要釋放日梅。」朵莉亞率先反應過來。

 

然後跑了上去阻止。

 

眼看著他要打開瓶子。

 

我轉了槍口, 對著他開了槍。

 

一槍爆頭後。

 

朵莉亞連忙上前去檢查瓶子的狀況。

 

最後她衝著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

 

瓶子沒事，我松了口氣。

 

還好，中國制造。

 

19

 

背後傳來了塞列歐斯帶著笑意的聲音。

 

「你好像更回不去你的世界了, 來我的世界好不好，莫莉。」

 

是啊，我S了人。

 

雖然他罪有應得。

 

可是法律規定，S人必須要償命。

 

如果以後甲板上的人拿這個去告我。

 

我必S無疑。

 

塞列歐斯引誘一般地開口。

 

「跟我走好不好，人魚的世界沒那麼差。」

 

「賭一把，你不喜歡了再S了我離開也不遲。」

 

「我不會看著你的。」

 

「你答應過我生孩子的, 不能食言, 莫莉。」

 

……

 

塞列歐斯喋喋不休。

 

最後, 我答應了。

 

「好，試試就試試，你先把組員身上的毒解了。」

 

「嗯。」

 

塞列歐斯答應後。

 

朝遠處抬了抬手。

 

然後成群的人魚瞬間遊了過來。

 

壓迫感十足。

 

我有一瞬間嚴重懷疑。

 

塞列歐斯根本沒想放我走。

 

我如果不答應他就強制愛。

 

「怎麼解毒？」我問。

 

「眼淚。」塞列歐斯答, 然後命令般朝著人魚開口, 「哭。」

 

越往深海裡走，我的心就越是不安。

 

「全答」最後惹得塞列歐斯不悅。

 

下令。

 

「誰哭不出來，誰三天不許吃飯。」

 

然後淚落成珍珠。

 

越來越多。

 

看著珍珠我突然想到了, 五年前塞列歐斯假S之前, 衝著我，笑著流淚。

 

他把珍珠塞到了我嘴裡讓我咽下去。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沒想過要S我。

 

20

 

朵莉亞把珍珠挨個分給船上的人。

 

最後還派人去病房裡給蘇娅喂了一粒。

 

想到蘇娅。

 

我徹底沒了回去的勇氣。

 

我S了她男朋友。

 

卻沒臉去見她。

 

塞列歐斯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悲傷。

 

拉住我的手，轉身遊入大海。

 

他的速度極快，宛如極限運動, 使我的荷爾蒙極速分泌。

 

一瞬間所有的煩惱都不見了。

 

可就在這時，塞列歐斯很掃興地說了句。

 

「回家，生魚寶寶。」

 

我：「？」

 

有點後悔了。

 

現在去找朵莉亞上船還來得及嗎？

 

答案是 No。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