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SS瞪著周子婉，眼睛炯炯有神，像是獵鷹盯上獵物。

「瞪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把任璐璐推下樓的，是她自己跳的。」

 

周子婉手撐著下巴，搖晃著小腿。

 

「做人不能太脆弱，我女兒被欺負成這樣還努力活著，現在她也算苦盡甘來了，拿到了屬於她的一切！」

 

「周子婉，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蹭地站起來，抓起手邊資料夾用力砸了過去。

 

鋒利的資料夾狠狠地劃過她的臉，白嫩的臉蛋多了一道劃痕，鮮血緩緩流出，

 

周子婉摸到傷口流出的血，驚呼出聲。

 

喊聲會引來老師學生，但我已經被怒火吞噬，隻想好好教訓周子婉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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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上去舉起手，想要狠狠地打她一頓。

 

下一秒，我的手被握住，強硬地將我拉開。

 

「於暄，這裡是學校，別鬧了！」

 

任思川從背後控制住我，用力捏著我的手腕，恨不得捏碎我的骨頭。

 

「周安可霸凌璐璐，造謠孤立，害我們女兒差點丟了性命，你還幫著周子婉對付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激動大吼，用力甩動胳膊，不顧一切掙扎。

 

瘋狂的樣子把任思川嚇到，抓著我的手不自覺松了幾分，氣勢也弱了一些。

 

「璐璐是我女兒，她受傷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可是……」

 

任思川頓了頓看向周子婉。

 

見她臉被劃傷流血，眼裡再次燃起怒火，抓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

 

「思川，璐璐的事我也很難過，但我女兒被她害得抑鬱，我沒有指責璐璐，也沒有找過你們麻煩，於暄竟動手打我。」

 

周子婉害怕地縮著肩膀，眼裡含淚，捂住臉上的傷。

 

「於暄覺得是我的錯，我也不想解釋，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欺負我女兒安可。」

 

一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脆弱無助的樣子讓人無比心疼。

 

轉過身，周子婉難過轉身往外走，痛苦地擦著眼淚。

 

任思川拋下我，心疼追了上去。

 

「子婉，不是你想得那樣！」

 

5

 

周子婉和我們是大學同學。

 

她長得甜美，性格開朗陽光，活躍在各大社團，就像個耀眼奪目的小太陽，成為不少學弟學長心中的女神。

 

大學畢業後和富少閃婚，移居國外，斷了和國內的全部聯系，再也沒有消息。

 

三年前同學聚會，周子婉來了。

 

她離婚了，帶著女兒回國發展，獨自創業，不靠男人，十足的女強人形象，瞬間俘虜了一群迷弟迷妹。

 

大學裡，任思川和周子婉談過三個月戀愛，兩人愛得轟轟烈烈是模範情侶。

 

後來，兩人突然分手，周子婉嫁入豪門成了富太太，任思川在百強企業當起小管理。

 

男同學給任思川倒了杯酒，臉色通紅眯眼笑了笑。

 

「任哥，當年隻有你成功追到了子婉，現在子婉回國，這是不是給你的機會？」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無視坐在任思川身旁的我。

 

我臉色漲得通紅，我伸手去拿任思川面前的酒杯，笑著緩解尷尬。

 

「抱歉，思川開車來的，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下一秒，我被任思川攬入懷中，吧唧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老婆，還是你疼我！」

 

「你幹嘛，同學都看著呢！」

 

我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卻被任思川抱得更緊，秀了一番恩愛。

 

周子婉抿酒笑看著我們，眼神明暗。

 

桌下，她纖長的腿纏上任思川，上下摩挲，極盡誘惑。

 

我看到了，卻選擇無視，因為我相信任思川不會變心。

 

現在我明白了，那時周子婉就已經在心裡鄙視我，覺得任思川還會回到她的身邊，事實也確實如此。

 

幾天後，A 大，活動大廳舉辦校園形象大使宣傳活動。

 

周安可作為形象大使登臺演講。

 

她身穿潔白如羽晚禮裙，秀發挽起由碎鑽發冠點綴，站在閃光燈下熠熠生輝，純潔白皙的肌膚似雪，絕美自信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抑鬱感。

 

臺上，周安可聲情並茂演講，她講述被霸凌侮辱，深陷抑鬱泥沼無法自拔，是同學老師們的關懷讓她重獲新生，鼓起勇氣再次參賽成功獲獎。

 

臺下不明真相的學生為她鼓掌叫好，慶祝她成功走出陰霾，視她為榜樣。

 

我坐在觀眾席默默地聽著周安可在臺上胡言亂語，手指懸在屏幕上，正要按下發送鍵，身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安可真的太棒了，不愧是你的女兒，和你當年一模一樣！」

 

我轉頭看去，隔了幾個座位，任思川和周子婉坐在一起。

 

他激動地為周安可鼓掌，時不時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儼然一副慈父模樣，真心為她慶祝。

 

路人見他開心，順勢說道：「你女兒真是太優秀了！」

 

任思川頓了下沒有說話而是偷看周子婉的臉色。

 

見她沒有反駁，順勢就應了下來。

 

「哈哈哈，安可一直都很優秀，她是我的驕傲！」

 

我從沒聽到任思川誇獎親女兒，他對初戀的女兒倒是不吝贊美。

 

既然喜歡當周安可的便宜爹，那就陪著周安可一起挨罵吧！

 

我按下發送鍵，下一秒大屏幕一黑，隨即播放錄像。

 

錄像裡，周安可咄咄逼人侮辱責罵任璐璐，表情猙獰像惡魔，和臺上天使般無害的模樣判若兩人。

 

全場亂作一團。

 

6

 

有人衝向控制室，想要停止播放視頻。

 

門被趙雪鎖上，外人根本進不去。

 

她之前沒能幫上任璐璐，這次就算被處罰她也要證明任璐璐清白！

 

屏幕上錄像播放結束，我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

 

「大家好，我是任璐璐的媽媽，剛剛的視頻大家都看不到了，周安可帶人侮辱誹謗任璐璐，她假造抑鬱症檢查結果，吃的藥偷偷倒掉，瓶子裡裝的是糖片。」

 

「警局照片是任璐璐父親不分青紅皂白，逼著她道歉，警方調查結果是周安可不小心撞傷，事情和任璐璐無關。」

 

調解結果被放在屏幕上，還有一小段錄像。

 

警局外，璐璐將贈品香水扔給周安可。

 

「爸爸買了正品香水送給你，贈品給我，他對我的愛和這瓶香水一樣是額外送的，我不稀罕，你要就都給你了。」

 

任思川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臉色發黑。

 

場下一片哗然，沒想到周安可竟然才是真正的霸凌者，她偽造病情，裝出受害者的樣子欺負任璐璐，騙取老師同學的信任關愛。

 

事情越鬧越大，周安可身子一歪暈倒在臺上，救護車將她送進醫院，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女兒病情穩定轉入普通病房，我將今天發生的事講給她聽。

 

「璐璐，周安可做的事都被曝光出來了，學校已經在調查，他們會公開真相還你清白，如果你能聽到，就動動手指好不好？」

 

我握住女兒幹瘦的小手，希望她能有所回應。

 

小手無力地壓著我的掌心，紋絲未動。

 

「璐璐，求求你醒過來吧。」

 

我將頭靠在女兒手背上，心疼得快要窒息，淚水無聲滴落在床單上。

 

哭了不知多久，開門聲拉回我的思緒，我連忙抹去淚水坐直身體。

 

「媽，你怎麼來了？」

 

進門的是我婆婆，她拎著飯盒進來，用力拽出椅子坐下，悻悻地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孫女。

 

「暄暄，我問了醫生璐璐的情況，她是植物人醒不過來了，你趁年輕和思川再生個兒子。」

 

「媽，璐璐病情剛穩定下來，你就說這種話？」

 

「我是為了現實考慮，璐璐每天躺在醫院得花多少錢，你天天陪著她浪費時間，一年兩年行，十年二十年，你們老了還照顧她？」

 

婆婆雙手抱胸，撇了撇嘴。

 

「我和你爸商量過了，我們老兩口身體還硬朗，可以幫忙照顧孫子，你想清楚盡快要生個兒子。」

 

「對了，你是營養師，有沒有生兒子的方子？要是沒有我這裡有個方子，照著吃保證能生兒子！」

 

說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遞到我面前，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全是補精氣的食材。

 

這是給男人吃補身體的，和生兒子有什麼關系？

 

我無視遞來的方子，抬頭直直盯著婆婆的眼睛，強壓著火氣。

 

「我不生，我隻有璐璐一個女兒。」

 

「你是不生嗎？我看你就是生不出來兒子！」

 

婆婆站起身手指著我額頭破口大罵。

 

「你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天天抱窩守著個S蛋！」

 

「我告訴你，你不生，有的是人給我老任家生兒子，這個賠錢貨我看也活不了幾天，你就S守著吧！」

 

我瞪著猩紅的眼一把打掉指著我的手，「你詛咒自己親孫女就不怕遭報應嗎？」

 

7

 

「於暄，你怎麼和我媽說話呢！」

 

任思川衝進來，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臉上。

 

我隻感覺身體騰空，世界翻轉重重摔在地上，椅子砸在身上，強烈的疼痛席卷而來，視線明暗。

 

下一秒，頭發被抓頭皮好像要被扯掉，我手撐著地面支起上半身，想要減輕疼痛。

 

「今天學校的事情是你的搞得對不對？」

 

任思川發黑可怕的臉湊在我眼前，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安可被取消資格，全校學生都在罵她，她受不了吃了安眠藥送過來洗胃，她有個萬一我就讓你給她陪葬！」

 

聽著他威脅的話，我第一次感覺生命受到威脅。

 

求生意識催促著我低頭認錯，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不停道歉。

 

「我知道了，我錯了，我不會再對付周子婉母女，我會乖乖聽話，別打我了，求求你了！」

 

「呸！賤人！」

 

任思川啐了一口，用力甩著我的頭發。

 

「於暄，你連子婉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當年要不是你S纏爛打，看你家裡有兩個臭錢，我會娶你嗎？」

 

他手像扔垃圾一樣將我的頭甩了出去，肋骨重重撞上床沿，疼得我無法動彈。

 

我靠在床邊不敢吭聲。

 

「她就是欠揍，打一頓聽話多了！思川，咱們走，別理這倆賠錢貨！」

 

餘光見到任思川和婆婆出門，我撐著床站了起來，將擺在床頭的手機拿了起來。

 

手機正在錄像將剛剛任思川打我的事全部錄了下來，這是他家暴我的證據。

 

鬧了一場，任思川很少回家。

 

他大部分時間都和周子婉在一起，幫她照顧周安可。

 

這回周安可好像是真的抑鬱了，不去學校也不見人，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卻不危及生命，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

 

有時候任思川覺得煩了就會回家一趟，我每次都做好飯菜，打扮得光鮮迎接他回家。

 

自從被打，我乖了不少。

 

「思川，你回來了，這段時間工作累不累？」

 

我殷勤地接過任思川脫下的外套，遞上拖鞋，畢恭畢敬，和保姆別無二致。

 

「工作不累，就是有點煩心事。」

 

我擺著碗筷，溫柔一笑，沒有追問。

 

周子婉母女的事我閉口不提，就當她們不存在。

 

吃過飯，任思川點了支煙猛吸一口，「還是回家好，煙隨便抽，飯也好吃，你也好看了不少。」

 

我嬌羞地笑了下，把剝好的葡萄遞到任思川嘴邊。

 

「思川，你很久沒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