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天,夏之懷借著社團的事跑去找白砚。
趁白砚不注意,她猛地親了上去。
白砚第一時間就要推開她,可是就是那麼巧,我出現了,在白砚準備推開她的時候。
白砚說那件事之後他明確地跟夏之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和夏之懷再無交集。
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顯然並非如此。
白砚騙了我?
這個想法僅僅在我腦海出現了一秒就讓我痛苦不已。
七、
白砚沉默著。
有時候沉默比真相更傷人。
我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白砚,你把這個孩子帶回來就應該想到,有些事躲不了。」
白砚閉上了眼睛,幾秒後重新睜開。
他說:「我沒想躲,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白砚問我:「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句氣話嗎?」
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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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知道那是氣話,甚至你也知道,那隻是氣話。可是夏之懷卻當了真。」
白砚曾經對我說:「如你所見,她是我的女朋友。」
夏之懷當了真。
她開始以白砚女友的身份自居,她到處宣揚她和白砚在一起了,她討好、結交白砚的同學、朋友。
等到白砚發現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真的在談戀愛。
夏之懷抱著一捧花站在白砚面前,她說今天是她和她的男朋友相戀一個月的紀念日,這是她給她男朋友的驚喜。
所有人興奮而激動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大叫、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白砚被夏之懷的這一出弄得惱羞成怒,他當眾戳穿了夏之懷,並說自己和她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所謂的戀情不過是她的臆想。
白砚說:「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隻想結束那場鬧劇,可是夏之懷卻因為那件事遭受了輿論暴力。」
大家的嘲笑、譏諷讓她不堪重負,最後她被迫轉學,作為一名交換生去了國外。
可是出國卻並沒有拯救夏之懷,反而將她推進了深淵。
陌生的環境,背井離鄉,沒多久她就患上了躁鬱症。
後來因為一場醉酒,她被人侵犯,懷上了陌生人的孩子。
等到她發現自己懷孕,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成形。
而且因為身體的原因,這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
所以她決定生下她。
為了養活孩子,她休學打工。
重壓加上鬱結於心,她的身體就這麼垮了。
白砚說:「她遭受這些是因為我,將冉冉撫養長大是她的遺願。柚柚,我不得不做。」
我沉默了。
原本我以為這是一個情感問題,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價值取向。
過了許久,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說:「夏之懷有父母,我們可以把孩子交給他們,我們支付撫養費。」
白砚說:「在夏之懷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她和她的父母就決裂了,他們並不喜歡這個孩子。」
「可是這是他們女兒的孩子,血脈親情,割舍不掉。」
白砚沉默了。
他用沉默告訴我,這個提議他不贊成。
我的指甲掐著我的掌心。
我說:「或者我們可以給她找一個好的領養家庭,同樣地,我們支付撫養費。」
白砚看向我,眉宇間盡是煩躁。
他說:「你怎麼確認領養家庭會真的對她好?她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我們完全有能力領養她。為什麼你不同意?」
「因為我懷孕了。」
我猛地站起身,顫抖著衝他吼道。
可是白砚下意識地反應卻是看向門外,接著他對我說:「柚柚,你小聲點。」
白砚的反應直接讓我氣笑了。
我撈起沙發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
「白砚,真有你的。」
說完我起身就往外走。
「柚柚。」
白砚又想攔我,我直接吼道:「別碰我。」
他的手一僵,定住了。
我拉開門,卻和門外站著的小身影撞了個正著。
她被我撞得摔倒在地。
我快速伸手去扶。
可是她卻仿佛視我如洪水猛獸,一邊用手撐地連連後退,一邊放聲大哭了起來。
白砚擦過我的胳膊跑出房間。
他蹲下身將白冉冉扶了起來,著急地問:「有沒有受傷?」
八、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我懷孕他一點反應沒有,那孩子摔了一跤他就擔心得要死。
「就他這反應,他說孩子不是他的?你信嗎?
「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他好心,就算他想幫人,也不用非要自己養。我們有千萬種方法,他卻非要選擇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是不是不想過了?不想過了就散!離婚!」
不敢告訴父母,我隻能去了閨蜜家。
到了這裡,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義憤填膺地吼了起來。
閨蜜安慰著我,她說:「冷靜點,別那麼生氣,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太大了嗎?」
聽了這話,我端起水杯的手頓住了。
我也不想反應這麼大,可是白砚的表現太刺激我了。
他面對我的提議時的抗拒情緒、他聽到我懷孕的滿不在乎,以及最後我離開時他的頭也不抬。
因為白冉冉的出現,白砚對我的態度來了個 180 度的大轉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總覺得他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對閨蜜說:「你不懂。」
閨蜜嘆了口氣,她說:「你就沒有想過接受這個孩子?畢竟你們也負擔得起。」
我果斷搖頭:「那孩子討厭我,我沒必要給自己找這麼一個麻煩。」
我回憶著那孩子第一眼看向我時的目光,憎惡、仇視,那是一個沒有辦法讓人心生歡喜的眼神。
我不知道那個孩子為什麼會對我有那麼大的情緒。
但是我知道,我沒有辦法接受。
滿腹思緒,這一夜我睡得並不好。
第二天,白砚找了過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快遲到了。」
白砚說:「我送你。」
我沒有拒絕。坐上車,剛駛出小區,白砚就忍不住開口了。
他說:「冉冉性格內向,膽小軟弱。夏之懷彌留之際把她交給了我,我沒有辦法不管她,原生家庭對一個孩子的影響是一輩子的。
「柚柚,你不要著急下結論,你先跟她相處相處,好不好?」
我長噓一口氣。
「白砚,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話?」
白砚一怔,滿臉茫然。
我被他的反應刺到了。
「停車。」
「柚柚。」
「我說,停車!」
見我態度堅決,白砚靠邊停下了車。
我開門下車,重重地甩上車門。
快步向前走了幾步,我又猛地頓住腳步,接著轉身走了回去。
透過車窗我對白砚說:「我懷孕了,我昨天就告訴你了。可是從昨天到今天,你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孩子好不好?多大了?要注意什麼?
「你是一點都不在乎嗎?
「白砚,你真讓我失望。
「現在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你想收養這個孩子,沒關系,我們離婚。」
九、
當我對白砚提出「離婚」二字時,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說:「許柚,這麼多年你口無遮攔的毛病就改不了嗎?」
我冷笑一聲:「你當我是在跟你賭氣嗎?」
我們不歡而散。
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聯系。
直到第四天,白砚在我公司樓下等我。
看到我出來,他說:「回家吧。」
這麼多年,我們從相戀到結婚,對彼此的套路再熟悉不過了。
白砚是在給我遞臺階。
以前我一定麻溜地就下來了。
這一次,誰愛下誰下。
我就當沒看見,轉了個方向就要離開。
白砚腳步匆匆地追上我:「許柚,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著他壓抑的眼神,我問:「那孩子呢?送走了嗎?」
他沉默著。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聊的了,離婚吧。」
「許柚!」
白砚低聲吼道。
我目光冷冷地回視他。
「她隻是一個孩子,你為什麼就這麼容不得她?」
我本來是不想多說的,可最後還是沒忍住。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為什麼就非要收養她?」
白砚再次沉默。
我失望地越過他。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的手撫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再一次對這個我們共同孕育的生命不置一詞。
失望、難過,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我找了一個律師,委託他幫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閨蜜勸我別衝動,她覺得我是因為懷孕而讓情緒受了影響。
衝動嗎?
也許有。
但更多的是深思熟慮。
白砚的態度讓我介懷。
如果他可以理性地跟我說這個事兒,我也許會頭腦一熱給人當養母。
可是他卻感性地完全站在了白冉冉那邊,就連我肚子裡懷著的他的孩子都不能動搖他。
這樣的態度太讓人心寒了。
我不得不去考慮最壞的情況:等到我的孩子出生,當他和白冉冉站在天平的兩端,白砚會選擇誰?
我原本應該擁有完整父愛的孩子,憑什麼成為被選擇的那一個?
在我準備把離婚協議書交給白砚的時候,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很疲憊,帶著沙啞。
他說:「我把孩子送到夏之懷父母那裡去了。」
我太驚訝了。
我沒想到原本態度堅決的白砚竟然會妥協,還是這麼迅速的。
我跟著他回了家,他抱住我開口道:「柚柚,之前是我不對。因為夏之懷的死,我的情緒被影響了,忽略了你和孩子,對不起。
「我認真思考了你的話,是我鑽牛角尖了,抱歉。」
他的道歉讓我滿心委屈。
我忍不住撇嘴哭了出來:「你都不關心我,也不關心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
見我哭了,白砚手足無措地安慰我。
「對不起,對不起,柚柚,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多日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宣泄。
等我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白砚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認真地對我說:「如果你生氣,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就是不要說離婚。再有下次……」
我瞪眼:「再有下次你想怎麼樣?」
白砚回瞪回去,「你還想有下一次?」
我委屈:「這能怪我嗎?」
白砚嘆息:「怪我。」
他再次抱住我,並抬手輕輕地放在我的小腹上。
他說:「寶寶怎麼樣了?明天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這一夜我們緊緊相擁、溫情滿滿,仿佛所有的隔閡和矛盾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可是我知道,沒有。
我在我們的床頭櫃上看到了一本童話故事書。
鞋櫃裡有幾雙毛絨絨的兔子鞋。
桌上放著一個可愛的玻璃杯。
茶幾上隨處可見的是糖果和餅幹。
冰箱裡有一塊剩下來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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