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兩年,終於懷孕。
可是丈夫卻帶回來一個八歲的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叫他爸爸。
一、
發現自己懷孕,挺意外的。
主要功臣是我媽的一碗餃子餡兒。
那是一碗她聞著肉香四溢,我聞著幹嘔連連的餃子餡兒。
我問我媽,這餃子餡兒是不是壞了?
我媽問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我一臉懵逼:「什麼?懷孕還能導致餃子餡兒變壞?」
我媽翻了個大白眼:「一孕傻三年,沒跑了。」
我:……
呵呵,真的會謝。
我媽雷厲風行,當即放下餃子餡兒,帶著我去醫院做檢查。
整個過程很迅速,迅速到當我拿到診斷報告時,還是一臉茫然。
我竟然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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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砚結婚兩年,頭一年我們是有特意避孕的。
原因無他,隻是想多感受一下二人世界。
兩個月前,在雙方父母的要求下,我們終於妥協,開始為生育創造條件。
沒想到這條件剛開始創造就中標了,真是立竿見影、效果顯著。
雖然我之前對於生孩子沒有特別的感覺,但真當孩子到來了,那種油然而生的欣喜不禁彌漫心頭,也許這就是母性吧。
我在第一時間給白砚打了電話,但是卻被提示關機。
我一拍腦門兒,突然想起來,他這時候應該正在回程的飛機上。
三天前他出差去了法國,今天回來,我一時激動,竟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可是我真的太想跟他分享這個好消息了,我想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愣住,然後欣喜若狂,接著手足無措。
我設想了無數種白砚聽到消息後的反應,卻沒想到真實情況更精彩。
我在家等了兩個半小時,下午四點二十七,我接到了白砚的電話。
他說他下了飛機,他問我這時候在哪兒。
我說我在家,我抑制不住欣喜地對他說:「你快回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白砚沒有回應我的情緒,而是沉默了幾秒,接著他說:「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他的語氣不太好,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問他什麼事。
他說等他回來再說。
他沉重的語氣攪亂了我的心情,掛斷電話後,我隻感覺心上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憋悶、難耐。
我和白砚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然中間我們有過分離,但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們對彼此太熟悉了。
他一開口我就知道,這是一件讓他為難的事兒。
而這麼多年,能夠讓白砚為難的事兒太少了。
上一次還是我們分手。
所以這一次,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打趣自己地想:他該不會是想和我離婚吧!
如果在我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他提出跟我離婚那可就太諷刺了。
白砚是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到家的。
隨著門外「嘀」的一聲,指紋解鎖成功,是白砚。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玄關處等著他。
門從外面被推開。
「你回來……」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停滯了。
我看到了什麼?
白砚牽著一個小女孩兒走了進來?
我的腦子裡瞬間湧現出無數種猜測,可是到最後卻是一片空茫。
條件反射地,我退後兩步,滿身戒備地問:「她是誰?」
白砚看著我的目光有些復雜,我一時間沒能釐清楚其中的含義。
他說:「她叫白冉冉,今年七歲。」
白?
我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佛被雷狠狠地劈了下。
「你的?」
這兩個字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白砚連忙搖頭:「不是的。」
我承認我松了口氣,同時緊握的手也緩緩松開。
這時候我才打量起白砚牽著的女孩兒。
她雙手緊緊攥著白砚,大半個身子都躲在他身後。她眉眼低垂、渾身緊繃,一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當我看向她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抖了抖,握著白砚的手再次攥緊。
白砚安撫地說:「沒事,別怕,這是爸爸的妻子。」
我猛地抬頭看向白砚,我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爸爸?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的孩子嗎?」
我承認我激動了,以至於我質問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一聲細碎的哭聲傳來,但很快就轉為壓抑的哽咽。
是白冉冉,她被我嚇哭了,那種要哭又不敢哭的樣子,非常惹人憐愛,可是我卻看得心煩不已。
也許這就是眼緣吧。
我和白冉冉注定不合。
白砚皺著眉看了我一眼。
他在怪我。
我的心被刺了下。
還不等我說什麼,他已經蹲下身耐心而溫柔地安撫起白冉冉的情緒來。
我的心裡騰地湧起洶湧的情緒。
沒有多想,我拔腿就往外走。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更何況我還懷了孕,情緒本就不穩定。
見我要走,白砚猛地一把抓住我。
「柚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我深深地看著白砚,他的表情認真。
他沒有撒謊。
忍了又忍,我掙脫他上了樓。
「我在臥室等你。」
二、
我和白砚從六歲開始就認識了。
那時候他是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而我則是個上蹿下跳的野猴子。
我從小就特立獨行,別人小女孩兒就喜歡玩滑滑梯、蹺蹺板、蕩秋千,可我卻鍾情於攀巖、輪滑、跆拳道。
本以為我會一直女漢子下去,可是當我第一次和白砚一起去遊樂場的時候,卻發生了魔幻的一幕。
我媽說我牽著白砚坐上了滑滑梯,不僅一臉驚恐,還非常綠茶地來了句:「哥哥,我怕!」
這件事我不記得了,但我相信這事我能做得出來。
畢竟我從小就是白砚的顏狗。
沒辦法,他長得太好看了,跟電視上的童星似的。
我靠著自己的死纏爛打成為了白砚最好的朋友。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吃飯一起寫作業。
有時候雙方父母不在家,我們還會躲在一個被子裡相互壯膽。
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什麼是永遠,但是我們卻承諾要一輩子在一起。
可是這一切卻在升高中的時候戛然而止。
他隨父母去了其他的城市,而我則被留在了原地,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由此可見,小時候的承諾是作不得數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白砚推門走了進來。
我抬起手腕看了時間,20 分鍾。
「說吧。」
白砚將手上的一張紙遞到了我面前,他說:「這是親子鑑定,冉冉和我沒有血緣關系。」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鑑定報告,最後的結論證明了白砚的話。
可是這份報告並沒有絲毫平復我的心情。
我將紙張放在一邊:「白砚,你直接說吧,不要等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我不喜歡這種擠牙膏的模式,而更重要的是,我並不知道從何問起。
白砚似乎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逡巡半晌,他開口道:「冉冉是夏之懷的女兒。」
三、
夏之懷!
我認識。
且有一面之緣。
雖然隻有一面之緣,但是我卻記憶猶新。
因為我見到她時,她正踮起腳尖輕吻白砚。
四、
我和白砚在升高中時分別,等到再相見,已經是高三的時候。
那時候他作為轉校生來到我們班。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愣住了。
他和小時候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眉眼間雖然還是曾經的模樣,但卻更加英氣、俊朗。
最關鍵的是他的氣場,冷淡疏離,仿佛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一時間不敢確認,這個白砚是我認識的白砚嗎?
讓我更不敢確認的是,兩年不見,他是否還記得我。
可是他對我說:「柚柚,我回來了。」
他還是我的白砚。
後來我們在一起了,在高中的關鍵時刻。
高三,時間緊任務重,我們一邊爭分奪秒地學習一邊見縫插針地談戀愛。
我們享受著初戀的酸澀和甜蜜,以至於我們忽略了很多本來存在的問題。
比如說我們違心地去遷就彼此,比如說我們將本可以化解的矛盾隱藏。
而這一切在我們進入大學後爆發了。
我們爭吵,冷戰,相互消耗。
最後,我們分手了。
那時候我們剛進入大學三個月。
原以為是相濡以沫的幸福未來,沒想到最後卻是相忘於江湖。
那段時間我很痛苦,掙扎了四個月,我終於忍不住去找他。
可是在他宿舍樓下,我卻看到了一個女生在親吻他。
那個女生就是夏之懷。
五、
白砚說一個月前夏之懷突然聯系了他,說想要見他一面,但是白砚拒絕了。
一周前她又打來電話,她說她得了癌症,晚期,馬上就要死了,她想見白砚最後一面。
這一次,白砚答應了。
白砚的話讓我怔住了:「她……」
白砚的臉色有些低沉,他說:「去世了。」
乳腺癌,發現的時候就是晚期,即使化療、手術也沒有延續她的生命。
我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有人離開,生命的逝去是一種常態。
可是當逝去的人是你曾經認識的,那種感覺就不一樣了。
有唏噓,有惋惜,有感嘆。
而我則五味雜陳。
一為夏之懷的離開。
二為她留下的這個孩子。
看著白砚,我說:「我很遺憾,但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見你最後一面?為什麼她要把自己的孩子留給你?為什麼這個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她卻姓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跟我說的是,你們並沒有在一起,而她在我們復合後就出國了。」
六、
白砚看到了我,他推開夏之懷追上來。
他說:「柚柚,我可以解釋。」
可是我卻負氣地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們已經分手,你有開啟下一段戀情的資格。」
白砚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是這麼想的?」
不,我並不是這麼想的,我嫉妒得要死,難過得要死。
可是沒用的自尊心還是讓我點了頭。
我說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白砚松開了我的手,他說:「如你所見,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們都知道彼此在說氣話。
可是我們又真實地被彼此傷到了。
我們賭著一口氣,誰也不願意先低頭。
直到我後來因為闌尾炎進了醫院。
我們的關系才終於破冰。
他也終於跟我解釋了夏之懷的存在。
夏之懷是白砚的傾慕者,和其他人不同,她很高調,甚至還揚言說沒有撬不動的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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