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發上還有一個芭比娃娃藏在抱枕後。
幾天的時間,白冉冉的身影似乎無處不在。
看著這些東西,我就能想到,當我心裡無限苦楚的時候,白砚正在我們家哄著別人的女兒。
不過我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在這件事上白砚已經做了讓步,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這些東西慢慢地總會消失。
我以為。
可是意外卻總是來的那麼猝不及防。
十、
白冉冉摔斷胳膊住進了醫院。
今天是白砚送走白冉冉的第七天。
他像往常一樣來車接我下班,路上他問我今天想吃什麼。
可是還沒等我回答,他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提醒,他的眉頭緊鎖,快速地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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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白砚猛踩剎車。
「你們怎麼帶的孩子?
「不用說了,我馬上就到。」
白砚看向我:「柚柚,我得去一趟醫院,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說打來電話的是夏之懷的母親,她說白冉冉摔斷了胳膊,可是卻不讓醫生治療,她沒有辦法,隻能跟白砚打電話。
女人就是那麼奇怪,當他第一時間考慮到我的時候,我就沒那麼介意了。
我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砚驚訝地看著我,隨後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柚柚,你真好。」
我跟白砚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剛走近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尖叫。
白砚腳步一頓,接著快步跑上前。
病房裡站著很多人,有醫生、護士,還有一對老夫妻。
在他們對面是精神緊繃的白冉冉,她小小的身軀貼著牆,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備戰狀態。
一旦有人試圖靠近,她就會失聲尖叫。
直到白砚推開人群,他輕聲喚道:「冉冉。」
白冉冉猛地看向白砚,她的嘴唇動了動,接著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她是在喊「爸爸」。
白砚趕緊接住她,醫生、護士也連忙上前。
醫生說白冉冉是長期睡眠不足,昏睡了過去。
至於她的手,骨折,加上她一直掙扎,直接錯位了,必須做手術。
很快她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白砚沉著臉質問夏之懷的父母,「冉冉怎麼會受傷?」
夏之懷的母親目光閃躲,她說:「這孩子不聽話,自己爬到桌子上,摔了下來。」
「那睡眠不足呢?」
「我怎麼知道,她自己晚上不睡覺,我有什麼辦法。」
說著她瞪向白砚:「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的種嗎?既然你不願意養她,管那麼多幹嘛?行了,你可以走了。」
夏之懷的父親終於開了口:「好了好了別說了,他要是走了,一會兒冉冉又鬧怎麼辦?你能安撫她?」
夏之懷的母親翻了個白眼:「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話不光是白砚聽了,就連我聽了都生氣。
白砚冷冷地收回目光,不願和他們多言。
他問我要不要先送我回去。
我拒絕了,和他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兩個半小時後,白冉冉被推了出來。
她雙眼緊閉,還在昏睡中。
見我和白砚守在這,夏之懷的父母直接離開了,說要回家吃晚飯。
沒忍住,我問她:「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孩子嗎?」
她理所當然地說:「你們不是在這嗎?你們如果要走,給她請個護工。」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了,可是等到白冉冉醒來,我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壞。
白冉冉說她之所以會去爬桌子是因為她餓了。
家裡沒有任何吃的,隻有放在櫃子上的一盒餅幹。
至於睡眠不足。
她說每天晚上她都是一個人在家,她害怕。
夏之懷的父母沒有穩定的工作,他們靠著拆遷款和房租過日子。
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出去打牌,早的話十一二點就能回來,晚的話就是通宵。
白冉冉抓著白砚的手,她低聲祈求:「爸爸,你可以跟你一起生活嗎?」
白砚手一僵,他轉頭看向我,目光祈求。
白冉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低下頭松開了白砚的手。
我心軟了。
我甚至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孩子也不至於遭這麼大的罪。
我說:「好。」
白砚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柚柚,謝謝你。」
白砚溫柔地對白冉冉說,「冉冉,以後你就可以跟爸爸一起住了,開不開心?」
白冉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大大的笑容,她重重地點點頭,然後響亮地「嗯」了聲。
「冉冉,謝謝媽媽。」
一句話,我和白冉冉都沉默了。
看著白冉冉明顯抗拒的樣子,我連忙開口:「不用,叫阿姨就可以了。」
白冉冉看向我,她害羞地笑了下:「謝謝阿姨。」
白砚辦事效率很快,他不僅說服了夏之懷的父母,還直接給白冉冉落了戶。
而在這期間,我一直在醫院陪著白冉冉。
白冉冉很乖巧,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喜歡她。
她對我的態度很好,甚至帶著討好。
曾經那樣憎惡的目光再也沒有出現。
這其實讓我心裡挺五味雜陳的,我想也許是我對這個孩子的偏見太大的。
在醫院住了一個半月,白冉冉恢復得很快。
在這個過程中,照顧她更多的是白砚和護工。
我偶爾會去,每次她都會給我一個大蘋果。
後來白砚說,這個蘋果是她特意給我留的,最大、最紅的。
我承認我有被感動到。
白砚摟著我,他說:「等寶寶一出生就能有一個姐姐了,多好。」
十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孕期到了第三個月。
在白冉冉出院前,白砚陪我去做了三個月的第一個產檢。
我們做了 B 超,驗了血,還有其他常規檢查。
一切正常。
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對白砚說:「我懷孕的事先不要告訴冉冉,等她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就像白砚曾經說的,白冉冉確實很沒有安全感。
這從她對我的討好就看得出來。
如果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我懷孕了,她心裡應該會挺不好受吧。
白砚也想到了這一點,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
現在由我提出,他明顯松了口氣。
他說:「柚柚,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我決定了收養她,就會對她好,你不用擔心。」
我是真的想要對白冉冉好的。
我給她布置了粉色的房間,買好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按小女生的喜好買的。
包括她上學的事,我委託給了媽媽。
他們在這個時候才知道了白冉冉的事。
媽媽不太同意,但是被爸爸攔下了。
爸爸說:「養一個孩子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容易,而且她還和白砚之間有這樣的淵源,尤其現在你還懷了孕。如果你們做好了決定,就要承擔起責任。」
我自問已經做好了決定,也能承擔起責任。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白冉冉的手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和白砚又要工作,我們就特意請了個保姆照顧她。
一開始很好,平平靜靜、和和美美。
我有每天睡前一個小時喝牛奶的習慣,這麼多年一直保持。
那是白冉冉住進家裡半個月的時候,我如往常一樣去廚房衝牛奶。
可是一腳剛邁進去,卻突然腳底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我眼疾手快堵住了門框,這才穩住了身體,沒有摔下去。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我大聲叫來了白砚。
他也嚇壞了,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到了沙發上。
等到他去廚房查看,卻發現地上有一層油汙,它就是導致我摔倒的罪魁禍首。
我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白砚當即給保姆打電話,質問她是怎麼做事的。
可是保姆一再解釋,說她絕對收拾幹淨了,她說她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可是這個油是從哪裡來的呢?
不得而知。
我們隻能當是保姆不小心。
這隻是一個意外。
一個很快就被我們遺忘的意外。
過了一周,一次我跟白砚一起去臨市參加朋友的婚宴。
當天去,第二天才回。
我們到家的時候白冉冉很開心,飛奔過來就想抱我們。
她像個小炮仗一樣直挺挺地朝我衝來。
她的架勢就好像要用她的頭去撞什麼。
我嚇壞了,連忙護住自己的肚子。
還好白砚出手攔住了她。
可即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往前一衝,可見她的力氣有多大。
白砚臉色也有點兒僵硬,他說:「冉冉,以後要小心點,不能這樣去撞阿姨。」
白冉冉「哦」了聲,她懵懂地看著我,然後點點頭,乖巧地說:「我知道了。」
我心裡一度有懷疑,白冉冉是不是知道我懷孕了,她是不是故意想撞我。
但是這個揣度有點惡毒,很快就被我壓下去了。
這件事有驚無險,也就平靜無波地過去了。
而真正讓我介懷的是那天晚上。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白冉冉敲響了我們的房門。
她說她害怕,想跟我們一起睡。
白砚徵求我的看法,我同意了。
白冉冉很開心地躺在了我們中間。
說了幾句話,我們都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個驚雷,白冉冉大叫了一聲,同時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我失聲大叫:「白砚。」
十二、
白冉冉的一腳直接把我踹進了醫院。
雖然沒有見紅,但腹痛不止。
一系列檢查後,醫生說有先兆流產的症狀,建議我住院進行保胎治療。
就這樣我在醫院住了下來。
醫生很嚴肅地說:「懷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脆弱,小磕小碰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但你被踹的這一腳卻用了很大的力氣。
「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你可以選擇報警。」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砚一眼。
白砚哭笑不得,他說:「是家裡的孩子晚上睡覺驚著了,不小心踹到的。」
醫生恍然大悟,她叮囑道:「如果是這樣,以後就要注意避著孩子了。
「不過這孩子腳勁兒真大。」
醫生說者無心,我卻聽了進去。
白砚時不時地拿出手機,好像在回復消息。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白冉冉狀態不太好。
因為我腹痛不止,白砚和我都被嚇到了。
而那時候白冉冉也情緒激動,一直抱著白砚哭。
白砚沒有辦法,隻能暫時把她交給了我們鄰居的一對夫妻。
然後趕緊帶我來到了醫院。
「他們說冉冉一直在哭,也不讓他們靠近,精神狀態似乎有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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