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好吧。」

我瞬間紅了眼眶，仰著頭把昨天自己打得還有些紅的臉給他看。

「你嫌棄我了嗎？」

「那倒沒有，就是……你去我家，對你名聲不好。」

霍也長得人高馬大的，倒是挺貼心的。

這麼一看，日後結婚了，我再稍微調教一下，絕對錯不了。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也沒什麼名聲了。」

我伸手直接把他的手臂抱進懷裡，滾燙的熱度幾乎透過了我單薄的衣物。

他手上有豬油，怕蹭到我身上還別扭地想掙扎，一動卻碰到柔軟的嫩肉，面色一紅不敢動了。

「那……那好吧。」

7

人高馬大的霍也，是真的很有錢。

家裡有個養豬場，手底下六七八個工人，自己還每天去鎮上賣豬肉。

嘖嘖嘖，真是有能力，又能幹啊。

希望他能好好地保持下去。

跟他回去的路上，他騎著車帶著我，去市場給買了小點心和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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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口的巧克力，幾塊錢一盒子，一下子就給我買了兩大盒。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可他拎著回來給我時，附近的大姐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眼底清清楚楚地印著幾個大字：【敗家老娘們兒。】

我坐在後座上，伸手摟著他有些緊繃的腰身。

肌肉隔著衣服感受得清清楚楚的，側腰還很敏感，稍微一碰，他就整個人一哆嗦。

耳尖和頸後紅得一塌糊塗。

我覺得有趣，就想逗他。

身子向前，趴在了他的背上，還調皮地朝他耳後吹氣。

然後就見到壓得結實的小土路上，自行車走了一個 S 形的路線。

「別鬧！」

我嘿嘿地偷笑，然後戳了戳他的腰：「你給我這麼多錢，又給我買了這麼多東西，人家都要說我敗家了。還沒嫁到你家，就這麼禍害你的錢。」

霍也哼了一聲。

「我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願意給你花，他們管不著。」

「我可是很大手大腳的，要是把你的錢都花光了怎麼辦？」

「能咋辦？再掙唄。」

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到了霍也家裡。

單身漢的家裡，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幹淨整潔許多。

我想去廚房做飯，卻被他一聲不吭按在了院子裡的躺椅上，扯來了桌子，水果洗好了，糕點也放到了我旁邊。

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他臉有些紅：「我會做飯，你歇著吧。」

然後就洗了手，自己扛著柴火進了廚房。

我美滋滋地坐在躺椅上吃著三毛一斤的大葡萄。

「霍也，你來。」

聽到我的聲音，他從廚房走過來看我。

「咋了？」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這葡萄買貴了，可酸可酸了。」

他有些疑惑，走過來拿著葡萄看了看。

「不能啊，我之前買過一次，都說包甜的。」

「真的！可酸了，不信你嘗嘗！」

我舉著葡萄塞進了霍也得嘴裡，他人一愣：「是甜的。」

我佯裝疑惑：「怎麼會是甜的呢？你再嘗一個！」

連著塞了三五個進了他的嘴，霍也覺出了不對勁。

「你故意的是吧？嗯？」

我嘿嘿傻笑：「甜不？」

他朝我伸出手，卻又克制地拿了回去，隻有耳尖紅得像滴血。

「甜。」

8

沒一會，就聞到了五花肉的香氣。

他悶了米飯，做了一大鍋的紅燒肉，還給我煎了三個油汪汪的雞蛋。

在霍也家裡吃完了飯，他又騎著車送我回了家。

路上我還光明正大地提了要求。

「咱倆結婚的事，就這麼定了。

「不過彩禮你不能給我爸媽手裡，要不然我一分也拿不到。

「金镯子也要，到時候你拿著，結婚那天直接套我手上。

「結婚的事，你回去快點安排，這家裡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霍也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隻是安靜地騎著車子。

「嗯，都聽你的。」

路邊的燈光有些暗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車子停到了門口。

霍也轉身要走，被我拽住了手臂。

他扭頭看我，而我理直氣壯地指使他。

「明天我還去你家吃飯，你來接我。」

「嗯，好。」

他翻身上了車子，有力的腿蹬了幾下就走遠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穿的鞋上，膠水都開了，還沒舍得換，卻隻因我說嫁給他，就塞給我好幾百。

傻子！

我一進屋，一家三口人人看我都沒好臉色。

我直接開門見山：「我同意和霍也的婚事了，準備準備吧，越快結婚越好。」

朱秀梅和孫建國不知道我怎麼就想通了，但是一想到那麼多錢，還是火急火燎地開始準備。

一切都還算順利，直到結婚當天。

出差許久的林志福回來了，把我堵在了房間裡。

「知雨，你把第一次給了我吧。」

9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我，結婚也是他們逼你的，你不喜歡霍三，日後過得也苦，不如今天跟了我，我日後保證一定對你好。」

我心裡第一反應是「你腦子有病吧」。

一抬眼，卻看到門縫後孫玲玲的醜惡嘴臉。

靠！

為了搞我，故意讓自己未來老公來睡自己姐姐！

孫玲玲腦子沒問題吧！

老娘這幾天沒發瘋，真當我是軟弱可欺的小白花了嗎？

我直接站起來，從屁股底下拿起坐著的板凳，劈頭蓋臉就朝林志福頭上砸去。

「敢來佔我便宜，老娘道上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面窩著呢！」

林志福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想躲，但我打得太快。

就隻好硬著頭皮來搶我手裡的椅子。

他畢竟是個一米七幾的男的，力氣懸殊，所幸他隻顧上頭，不顧下頭。

趁他再搶時，我裙子下的腿狠狠地往上朝著正中間踢了一腳。

「啊啊啊啊！」

正中靶心！

這下沒了力氣和我搶凳子，我甩著凳子打得他鼻青臉腫。

門外的孫玲玲見到情形不好，沒想著救人，還想著去外面找她爸媽，剛要跑，被我開門一把薅著頭發就給拽了回來。

按在地上，騎在她身上就是左右開弓。

隻是片刻，就從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被我打成了披頭散發的大姨。

「姐！別打了，我錯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抽空我還站起來給林志福的褲襠再補上一腳。

打完人，我雙手叉腰指著他們這對賤人。

「再來給我找事情，我上門去揍你！」

我氣勢很足，但身後的門突然被結親的人推開了，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一身西服的霍也。

大概衣服是租的，他又太高了，顯得不太合身。

「我靠，這是……」

霍也身後跟著他的一群兄弟，見此情形都嚇了一跳。

我腦子也是一白。

前些天還在霍也面前裝可憐，這冷不丁地就暴露本性了可還行。

我上前一步，反應極快地把人推出了門，輕咳了兩聲擋在了門口，還背著手把門給鎖了。

「走吧，走吧，別誤了吉時。」

他的兄弟互相看了看，我有些尷尬地偷偷去看霍也，卻見他總是冷著的一張臉，此時正勾起唇笑的肆意。

該死的！

居然對我散發男性魅力！

10

出了門，朱秀梅和孫建國沒看到孫玲玲和林志福，還順嘴問了我一句。

霍也聽到了，也扭頭看我。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笑得唇角彎彎：「我也沒看到。」

他倆去後面找人，本來該等他們再上霍也的婚車的，可我也不是很在意他們。

直接戳了戳霍也的後腰，超霸道地指示：「快！趁他們不注意，趕緊把東西上車，金镯子呢？」

「在這，我給你戴上。」

於是，孫建國和朱秀梅沒回來時，霍也就掏出了大金镯子，足足得有五十克。

掏完了一個還不夠，又給我右手也套了一個，好嘛，就這倆金镯子都兩三千塊了。

好看不好看另說，是真的夠沉的。

我以為可以上車了，他又給我套了一個金項鏈和一對兒金耳環。

「怎麼買了這麼多？這不把家底都給掏空了嗎？」

我雖然不太知道 80 年代的物價，可就算再便宜，看周圍大姐大姨羨慕的眼光，也該知道這些不是便宜東西了。

「本來隻買了金镯子，售貨員說娶媳婦要湊個三金。」

「那你咋買了四個？」

霍也瞧著我，緩緩紅了耳尖。

「都買完了，她又給我介紹了新款式的耳環，我想著你戴一定好看，就買了。」

他啥甜言蜜語的話都沒說，卻鬧了我一整個大紅臉。

霍也這小子臉和身材是我的天菜也就算了，還這麼真誠，真的把我玩成狗了。

眾人的嬉鬧聲，誇贊聲中，我被送上了婚車。

「唉，孫建國和朱秀梅那兩口子呢？姑娘上車咋還不出來呢?」

「喲，他嫂子還不知道呢？人家那兩口子，可看不上大姑娘了，前些天給孩子逼得都跳了河了，差點沒緩過來。」

「真的假的？我就回了娘家幾天，鬧了這麼大的事呢？」

「這事，你還得聽我跟你細說…….」

11

婚禮現場不太復雜，這也是我和霍也說的。

他十幾歲就沒了父母，純靠著一膀子狠勁和力氣，守住了爸媽留下的養豬場。

我這邊養父母去世，親爸媽不靠譜。

「霍也，未來的日子，就隻有我們兩個互相依靠了。」

穿越前，我是個孤兒。

孤身一人地長大，孤身一人地被人欺負。

於是我學會了打架，隻有我自己厲害，才沒人敢佔我的便宜。

而現在，我低頭瞧著打水給我洗腳的霍也。

我好像，因為看臉，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老公。

紅色的褲子被粗大的手挽到了膝蓋，雪白的小腿上，還帶著幾道剛才踢人的紅痕，有些……不太美觀。

我想縮回來，他卻伸手來攥我的腳。

麥色的大手帶著繭子，摩挲在小腿上讓人打心眼裡發痒。

「嗯，我會對你好的。」

他低著頭，認真地將我的腳放在溫度適中的水盆裡。

那盆上印著一對兒大紅的鴛鴦戲水，映著我的臉也莫名地抹上了溫度。

「那你要說話算話，騙我的話，我打人可兇了！」

我紅著耳根子，舉著拳頭威脅他。

卻被他把手攥進了掌心。

「我瞧見了，不過……下次要打人，還是等我到了再打，我怕你吃虧。」

我有些好奇：「你不問我為啥打人？」

霍也抬頭，眼神裡滿是認真。

「你是我媳婦兒，因為啥我都幫你。」

心髒像是猛地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上，「撲通，撲通」。

我彎腰抬起霍也的頭，狠狠地在他唇上嘴了一口。

臉紅成了蘋果：「我蓋章了，就不能反悔了！」

霍也寬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直接攥著我的小腿，在我的驚呼中將我往後推倒在了床上。

「那我也得蓋章才算契約成立。」

他攥著小腿，滾燙的手燙得我身子一顫。

唇被他死死地咬上，反復啃咬，像是餓極了的漢子，要把人吃進肚裡。

我孟知雨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和人這麼親近。

雙手無力地撐在兩人之間，直到他起身去脫襯衫，單手解扣子時，看我的眼神仿佛在拉絲。

「怕嗎，小雨？」

我微微搖了搖頭：「不怕。」

室內的燈被大手粗暴地關上，隻有月光微微透過了窗，落在了深與白的肌膚上。

我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地哭出了聲。

可無論我怎麼求饒，白日裡那溫柔的男人，此時卻隻管吃了又吃。

直到天亮，才終於松了手，下床去給我燒水。

我望著窗外已經升起的太陽，沒出息地抽泣了下。

終於……活下來了……

12

霍也今年 25，在這個小縣城裡就已經算是晚婚晚育的代表。

80 年代的物價不高，豬肉兩三塊錢一斤，金價也才二三十一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