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了 80 年代的萬人嫌。
爸媽不疼,妹妹挑釁,就連未婚夫都嫌棄我。
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要把我嫁給一個鄉下的糙漢子。
原身為此還跳過河,鬧得很大。
我想去找那人把婚退了。
卻見那糙漢肩寬腰細一米九三,汗水在他背上閃閃發光。
這哪是糙漢子,分明就是我天菜老公啊!
「找我退婚?」
我把頭搖成了風扇:「結婚!立刻!馬上!」
1
渾身冷得發顫,整個人腦袋都是嗡嗡的。
偏偏還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個沒完。
「孟知雨你真是給我們長臉,才回家幾天,就鬧出這麼大的事!
「我們倆一輩子的清譽就被你給丟完了,果然在鄉下養大的姑娘就是不懂事。
「這下滿院子的人都知道你為了不嫁人去跳河,你讓我們的臉往哪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音嘈雜得讓我腦子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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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暴脾氣根本忍不住。
猛地從床上坐起,一把將枕頭和旁邊的水盆掀到地上:「吵吵吵!上輩子是鴨子投的胎啊!」
一旁的中年女人被我倒了滿身水,尖叫一聲。
「孟知雨,你在幹什麼?」
我摸了摸滾燙的額頭,確定了自己在發燒。
看著面前一男一女的兩個中年人,目光又掃過屋內。
冷哼一聲:「什麼都問我,你眼眶裡面裝的是倆玻璃球嗎?」
中年男人臉都氣得青了。
「你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雖然不知道我上班路上救了隻貓後,怎麼會出現在這。
但是結合上下文,我心裡也有了結論。
「我怎麼和她說話?」
我冷笑一聲,一巴掌拍上了被子,純棉的被子被拍得砰的一聲。
「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為什麼跳河,你們自己心裡沒有數嗎?」
見二人心虛,眼神躲閃,我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
「哼,女兒都跳河生病了,當父母的卻還在這裡一個勁地指責。你們是逼死我,然後給誰騰位置吧!」
朱秀梅還想罵我,被孫建國拉扯著出了門。
到了門外,朱秀梅怒氣衝衝地吼著:「你拉我做什麼,這個小妮子就是欠教訓!」
孫建國也是不耐煩:「還覺得不夠丟人啊,你再跟她吵吵幾句,鄰居聽到了,以後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可你看她!哪裡像是咱們倆的親女兒呢?」
「行啦,就算要教育女兒,也要等她病好了。」
見外面沒了動靜,我松了口氣,疲憊地往被子裡一窩,昏睡了過去。
2
夢裡的場景亂七八糟的,主視角是個叫孟知雨的十八歲的姑娘。
小時候爸媽上街買東西,被拐子拐走了,還算幸運地被一家沒孩子的夫婦收養了。
誰知養父母去世後,竟意外地被親生父母找到了。
內心忐忑地回了家,可家中父母又生了個妹妹,模樣好看,說話好聽,甚至還是個畢業的高中生。
穿著碎花裙子小皮鞋,燙著好看的頭,和自己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父母剛開始還有些愧疚,可時間久了,他們就當孟知雨是個拖累。
原身在鄉下長大,沉默,厚道,幹活是一把好手。
生平第一次出來縣裡,還是為了給養父母買棺材。
他們沒體會過她的苦和生活,就單單地將她歸咎於養父母沒教好孩子。
她心中苦悶,卻又不知如何辯駁。
就連幼時淺淺的記憶,那個很喜歡她,兩家還口頭上定了親的鄰家小哥哥林志福。
此時,看孫玲玲時的愛慕眼神,和看她時那厭惡鄙夷的模樣,讓她更是覺得自己如果不回來就好了。
可她沒有親人了,她想著好歹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啊。
家裡的活她幹,外面賺的錢拿回來就被朱秀梅拿走,說是保管,卻一次也沒拿回來過。
隻是妹妹身上好看的衣服首飾越來越多。
回來的第二年,他們終於忍受不住待在家裡的「木頭疙瘩」了。
託了人,隨便找了個彩禮給得多的,就要把孟知雨給嫁了。
孟知雨原本對嫁人無所謂的。
偏偏那天回來得早,剛進門,就聽到孫建國和朱秀梅的談話。
「那霍也別看是個殺豬的,給的彩禮倒是大方,足足有兩千。還說不僅要給電視機、冰箱、洗衣機和音響,還要加上一個大金镯子。」
孫建國也不免連連點頭:「倒是真的大方,不過我聽說這霍也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原先打架鬥毆一個不落,不是個好相與的。」
「那有啥?咱們是他嶽家,也不是仇家,大不了孟知雨嫁過去,咱們就不聯系他就好了。」
朱秀梅一邊想著,一邊美滋滋地笑著:「等這四大件和金镯子到了,咱們就扣下給玲玲,到時候陪嫁到老林家,他們也高看我們玲玲一眼。」
「那咋行!這人家霍也給的彩禮,是要帶回去的。」
「怎麼不行,到時候臨到了上車,就問他是要媳婦還是要東西。都臨門一腳了,他還能放著大胖媳婦不要?」
「可咱們留下了,小雨過去不要受輕視的。」
「咱們生下來的肉,要她點東西給她妹妹怎麼了?再說,要不是我把她從鄉下認回來,她一個鄉下丫頭能值兩千的彩禮?」
屋裡面的說話聲還在繼續,可門外的孟知雨隻覺得天旋地轉。
她把他們當親生父母,當親人,可他們隻當她是妹妹的吸血包。
不僅是她,就連她要嫁的人,都被算計上了。
沒人顧忌她的幸福。
孟知雨才 19 歲,毫無選擇的她,隻好選了一條絕路,去公園跳了河。
好好的花季青春,就這麼在冰涼的水中送了性命。
3
我嘆了口氣,看著鏡子裡面目蠟黃的少女,心疼地伸手摸上了她的臉。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活下去!」
打起精神的我,一出臥室門,就正好看到了人家三口一家和美地在吃午飯。
似乎是以為我不會起床,桌子正中間燉了一整隻雞,肥得流油。
見我起來,幾個人一臉警惕地盯著我。
我毫不客氣地伸手從孫玲玲手裡,把筷子和碗一把搶過來。
上去兩筷子,就把最肥嫩的兩隻雞腿夾進了碗裡。
孫玲玲立馬尖叫出聲:「孟知雨,你怎麼能搶我的碗筷!還有那是媽給我燉的雞。」
孫建國和朱秀梅也瞬間面色難看。
可我根本不在意,伸手拿著雞腿,挨個在上面舔了幾口,然後把油亮的的雞腿遞給孫玲玲。
「你還要嗎?還你。」
孫玲玲又惡心,又氣憤,最後哇的一聲,抹著淚跑回了房間。
朱秀梅和孫建國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說道。
而我充耳不聞,埋頭苦吃,等他們終於講完了,我也把一整隻雞吃了大半。
吃完,還毫不客氣地朝孫建國伸出手。
「給錢。」
他看著滿盆狼藉的雞,強忍著怒氣:「你要錢幹什麼?」
我維持著姿勢不變,冷酷無情:「給不給?」
朱秀梅猛地站起來罵我:「你個喪門星,管誰要錢,你在家吃在家喝,都不要錢嗎?你還好意思來問我要錢!」
「好,不給是吧。」
我突然收回手,猛地攥住桌面往上一掀,隻聽「砰」的一聲之後,是鍋碗瓢盆稀裡哗啦的落地聲。
聲音很大,正趕上午飯,隔壁鄰居都在,聽得那是清清楚楚。
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我直接拿著半碗菜湯倒在自己身上,宛如瘋了一般將自己頭發團得亂糟糟。
然後還狠狠地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嗷的一聲哭著就往院子裡跑。
邊跑邊喊:「殺人啦!殺人啦!」
兩個人猛地一愣,隨後跟在後面臉色難看地追上來。
4
「你們逼我嫁人,還不給我吃喝,就連我工作兩年的錢也一分都不給我,拿我的錢去養孫玲玲。
「我活不去下去了,你們逼我去死,好,我就再死一次給你們看!」
看熱鬧的人是真多啊,一聽我又要尋死覓活,立馬衝上來拉住我。
「哎呀,知雨可不能死啊,這人死了可什麼都沒有了。」
「你還年輕呢,你爸媽給你找親事也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幾個大媽力氣極大地拽著我,我就順著他們的力氣停下,拽著他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孫建國和朱秀梅都在廠子裡上班,而我們附近的鄰裡鄰居也都在一個地方工作。
「阿姨,我實在過不下去了!」
說罷還給他們看了我身上的菜湯,臉上發紅的巴掌印。
「我原想著回來了,是我的親生父母能過上好日子,不說多富裕,好歹能疼我一點,誰知道……」
說到關鍵處,我哇的一聲撲進了一個阿姨的懷裡。
溫暖的大手拍著我的後背,關切地安撫著:「沒事沒事。」
說是沒事,誰不知道孟知雨從前一竿子打不出屁來,隻知道努力幹活。
白天在外面小飯館打工,才十八九歲卻從不打扮,一分錢都要給到家裡,可家裡那個小的卻整天花枝招展的。
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隻不過是別人的家事,不好參合罷了。
「這事確實是你爸媽做得不對,可那也不能說死就死啊。」
朱秀梅和孫建國追上來時,眾人已經把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得知扣下大女兒的工資不算,還要扣下四大電器和彩禮給小女兒添補,看他們倆的眼神都不對了。
「建國,秀梅,你倆這事做得實在是不厚道了!」
孫建國和朱秀梅臉色一白,說話的正是他們廠子的經理,專門管理員工的。
平日裡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人,此時卻因為家事落了不好的印象。
而剛才抱著我的阿姨,剛巧就是這位經理的媽媽。
怎麼能說人有心計呢?
分明就是運氣好。
5
我拿著錢,穿著從孫玲玲房間裡搶的花裙子,去理發店給自己燙了個時髦的發型。
孫玲玲願意嗎?
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再不願意,我就發瘋把他們全家人拉出來公開處刑!
看是我丟臉,還是他們活不下去。
我一路走著去往霍也殺豬的肉攤子那裡走。
遠遠地,就見一群人圍在肉攤子那裡,全是一群三十來歲左右的大姐。
我探著頭正看著,還沒看清,人群湧動了一下,就把我推到了最前面。
我人一下就愣住了。
剁肉那人人高馬大的,攤位的頂子做得不太合適,擋著那人的臉,讓我第一眼都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隻看到攤主上身光著膀子,麥色的肌膚和鼓起的肌肉,胸肌將膠皮的圍裙頂得鼓鼓囊塞。
「咕咚——」
我沒忍住地咽了下口水。
我靠!天菜啊!
那人見我站在前面半天不說話,有些不耐煩地彎腰探頭,聲音低沉:「買什麼?」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倆都愣住了。
見到臉的一瞬,我腦子抽了筋:「買……人。」
霍也疑惑:「嗯?」
我咳嗽兩下掩飾尷尬,眼神卻落在哪裡都會看到他的麥色肌膚。
見我又不說話,他把攤位上沒剩多少的肉都包了起來塞進了袋子,足足得有十幾二十斤。
「賣完了,不好意思。」
在一群大姐遺憾退場的眼神裡,霍也把一大袋肉遞到了我面前。
我試著接了一下,太重了,吧嗒掉在了肉攤上。
我有些尷尬地開口:「我……我不買肉。」
霍也嗯了一聲,把手裡的刀「砰」的一聲砍到了一指厚的木墩子上。
「找我退婚?」
「啥?」
他微微蹙眉,不耐煩地伸手撩起那邊的簾子,黑黝黝的眼神看向我。
「你跳河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願意嫁給我這個殺豬的,我心裡有數,那婚事就算不作數……」
啥玩意?
怎麼能不作數了呢!
我差點跳起來,一把拍在了那一攤豬肉上。
「結婚!立刻!馬上!」
6
整日殺豬的霍也,頭一次被個剛到胸口的小姑娘嚇到。
看了又看我,最後才紅著耳根子說道:「那豬肉……你拿回去吃。」
我看著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又看了看不好意思的霍也。
眼珠子一轉,突然眼底就泛起了淚花。
「你知道我的,從小在鄉下長大,現在雖然回來了,卻爹不疼娘不愛的。這肉就是拿回去了,我也是吃不到一口的。」
霍也眉頭一皺。
「那……我給你拿些錢,你自己留著買些吃的吧。」
說著就從自己兜裡,掏出一沓子零零散散的錢,金額不大,但數量實在不少,看著得有兩百。
咔的就塞進我手裡了,帶著繭子的大手和我纖細的手指碰到一起,霍也像是觸了電,立馬就松開了。
這下赤紅的耳尖,直接紅到了胸口。
我不客氣地把錢塞進了兜裡。
也沒什麼好客氣的,既然都要結婚了,把工資給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
但是錢我要,肉我也要吃。
我可憐兮兮地抬頭去看霍也。
「我在家裡吃不好喝不好的,我好久……都沒吃過肉了。」
這是純粹裝可憐了。
畢竟昨天我還自己吃了一整隻雞。
霍也愣住:「那……」
我立馬繞過去吸了吸鼻子,纖細白皙的手握上了霍也結實的小臂。
當時,我離男菩薩的胸肌隻有十釐米!
「要不去你家,吃完我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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