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去年暑假跟幾個朋友在北丫島住了一個多星期,自然知道我跟江淮曾經交往的事。
「沒誰啦,米露姐,你剛剛不是說要拍照片嗎?走吧走吧。」
江歆半拉半拽地帶走了陳米露,臉上松了一口氣。
我隻能勉強在包廂裡找個位置坐下。
周圍都是不太認識的人,沒兩分鍾就開始如坐針毡。
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思忖著找個什麼理由離開。
想了半天,都沒想到。
從洗手間出來時,剛剛的位置上已經有人了。
一個穿黑色羽絨服的男生,正低頭刷著手機。
縱使看不到正臉,那高挺的鼻梁和線條流暢的側顏已經隱隱透出不凡的長相。
「咦,賀箴言,什麼時候到的?」
有人跟他打招呼。
對方不期然地抬頭。
印證了我的猜想。
一張漂亮精致、眉眼絕倫的帥臉。
居然是我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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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一句什麼,轉過視線時,不經意與我撞上。
兩人都微微一怔。
賀箴言?
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想起來了。
他是江歆的發小,去年暑假在北丫島的時候我們有見過。
難怪剛剛就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
我收回視線,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
好在那邊已經開始唱生日歌。
等切完蛋糕,我再找個理由走吧。
12
在沙發上刷了一會兒手機,我似乎聽到了陳米露在喚我。
可等我抬頭尋找時,卻又沒看到人。
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於是沒再理會。
沒過多久。
「哗啦。」
一杯冰涼的酒水迎頭澆下。
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啊?抱歉,沒看到你。」
陳米露幽幽涼涼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
我一臉蒙圈地望過去,對上她毫無愧意的表情。
腦子裡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剛才陳米露確實喚過我,但我沒看到人,也就沒有給出回應。
她應該是又想使喚我做什麼,見我沒有理她,於是惱羞成怒地把酒倒在了我頭上。
想明白前因後果,我還來不及生氣,手上已經做出反應。
一杯紅酒直接潑到對方臉上。
「啊!」
陳米露尖叫著跳起來。
我淡然道。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陳米露瞬間破防,恨得牙痒痒。
「宋微恩,你竟然敢拿酒潑我。」
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叉,居然會因為陳米露的一個電話跑來這裡任她羞辱。
從今往後,我都要離這個瘋婆娘遠遠的。
放下酒杯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剛拉開包廂的門,一隻手卻被人拽住。
是江淮。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跟米露道歉。」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宋微恩,變心的人是我,你沒必要找露露的麻煩。
「我們倆本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勉強在一起並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馬上跟露露道歉。」
我死死地盯著江淮。
不發一語。
這一刻,他在我眼裡是如此的陌生。
以前那個溫柔深情、善解人意的江淮就好像被奪舍了一般。
這個人我完全不認識。
周圍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都在詢問怎麼回事。
陳米露開始發揮她那拙劣的演技,跑過來撲進江淮懷裡,哭得抽抽噎噎。
「阿淮,我隻是不小心把酒灑在她身上,她就潑了我一臉。」
江淮低聲哄了她兩句,視線再次掃向我時,沒有一絲溫度,語氣冷厲。
「宋微恩,你耳朵聾了?
「剛剛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我的脖子上都是黏膩的酒水,一陣涼風灌進來。
好冷。
可是心更冷。
「耳聾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她潑我一杯酒,跟我道了歉,我潑她一杯酒,也跟她道了歉,我們已經扯平了。」
江淮眉宇間緊蹙,神情不悅。
「米露不是故意的,但你是。」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可能會道歉,如果你們不報警,我就先走了。
「還有,麻煩你告訴你女朋友一聲,下次要買套子,可以叫閃送,別再給我打電話。」
13
走出皇後會所,我在路邊叫車。
剛打開 APP,還沒來得及下訂單,聽見身後有人在叫我。
「微恩姐。」
是江歆。
她跑過來,一張嬌俏的小臉寫滿愧疚。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米露姐她這個人有時候確實很過分。」
我搖搖頭,反過來勸她。
「不關你的事,是我要道歉才對,把你的生日派對弄成這樣。」
「你現在要回去了嗎?」
「嗯,準備打車。」
「要不我找個人送你吧,這邊離壹號公館還挺遠的。」江歆接著說道。
「不用,我可以搞定,你快點進去,大家都在等你。」
「沒關系,反正他也是順便,再說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去,我也不放心。」
江歆不等我拒絕,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語音電話。
我……
五分鍾過後,一輛黑色大 G 停在我的面前。
駕駛座上的人,卻是賀箴言。
跟一個認識、但又不太熟悉的異性同坐一輛車。
就……挺尷尬的。
「呃……你可以把我放在最近的公交站。」
賀箴言側眸,一隻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
「這個點還有公交車嗎?」
當然沒有。
我隻是不想麻煩他,想自己打車回去而已。
「應該……有吧。」我不太確定地回道。
他微微一頓,拖著腔調又道。
「我也要回壹號公館。」
我一時錯愕:「是嗎?」
「嗯,我住 26 幢。」
原來剛剛江歆說的「順便」,是真的「順便」。
壹號公館的住戶並不多,不超過三十戶。
那邊都是房屋和地皮一起售賣,任何一幢都價格不菲。
但我怎麼記得 26 幢是個互聯網大亨,半年前賣掉公司,舉家移民去了國外。
難不成賀箴言他們家就是後來的買主?
我沒有再說話,畢竟又不熟,這種話題太隱私了。
之前出門的時候,我隨便穿了件羊羔絨外套在身上。
陳米露的那杯酒幾乎全灑在了我的脖子裡。
我感覺自己的襯衫和外套的裡絨全部打湿了。
黏糊糊的,別提多難受。
反正車上開了暖氣,也不是很冷,我索性脫掉外套。
注意到賀箴言側目的眼神,我解釋道。
「我的衣服湿了,有點不舒服。」
結果,下一個紅綠燈路口,他居然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遞給我。
天地良心。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了,我不冷。」
「沒事,你披著吧。」
「真的不用。」
他沒再說話,手卻固執地懸在半空,不肯收回去。
大有一種我不接過來,他就這樣耗著的架勢。
我隻能拿過來披上。
奇怪。
在我印象裡,這位小少爺還挺高冷的。
去年江歆和一群朋友來北丫島玩,賀箴言就是其中一個。
他們同行的有個小姑娘明顯喜歡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撩撥他,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故意裝醉偷親他。
甚至穿著吊帶睡裙半夜偷偷溜進他的房間。
結果被賀箴言報警了。
沒錯。
報警。
那個小姑娘的爸媽連夜驅車趕到。
賀箴言當著警察和眾人的面,一點情面都不留。
「尹總,我對你女兒半點興趣都沒有,就算她脫光了在我面前,都不會有反應的那種。
「麻煩你把她領回去,好好教育一下,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可要告她騷擾。」
那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哭得淚如雨下。
她父母也是面色鐵青。
後來我才聽江歆說,那個女生是尹氏集團的千金。
兩家的長輩有意要聯姻。
賀箴言不樂意。
人家女生卻對他一見鍾情,總是想盡辦法纏著他。
賀箴言大約是被她整得有些煩,所以才用這個法子杜絕後患。
雖然女生的行為確實挺過分,但從那天開始,我就不自覺與賀箴言保持距離。
總感覺這種豪門小少爺不太好惹。
14
車輛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哪一幢?」賀箴言突然開口。
反應過來後,我趕緊回道。
「12。」
下車之前,我正要將他的外套拿給他,卻看見領口那裡明顯被沾上了酒漬。
唉。
早該想到的。
我斟酌一番。
「賀少爺,你的衣服要不要我幹洗完再還給你?」
賀箴言目光微凝。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鎖著我。
似乎在考慮我的建議。
過了一會兒,他散漫的聲音才徐徐響起。
「姐姐,你叫我賀箴言就行了。
「衣服洗好了打我電話。」
我怔住。
沒想到他會突然叫我姐姐。
簡直有些受寵若驚。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點頭附和。
「喔,好。」
轉身正要走,車裡卻傳來一聲輕笑。
「你有我電話嗎?」
還真沒有。
我恍然。
拿出手機,卻發現死機了。
其實剛才在會所的時候就沒多少電了。
我尷尬地看著對方。
「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賀箴言眼尾上挑,一雙瞳仁如剛研開的墨,漆黑幽深。
這人有一張可以稱之為玉質金相的臉。
被這樣一張臉詢問電話號碼。
我想,任何一個女生,都沒辦法拒絕。
我下意識地報出一串數字。
須臾,賀箴言驅車離去。
15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有去過別墅主樓,也沒跟江淮打過照面。
並開始萌生搬出江家的想法。
按照陳米露的脾氣,我繼續住在這裡,大概不會有什麼好日子了,倒不如搬出去。
我隻是有些擔心媽媽。
不知道陳米露會不會把那天的氣撒在媽媽頭上。
其實我想過勸媽媽辭職,然後把北丫島的別墅賣掉,母女倆離開江家。
但又找不到理由。
我很清楚媽媽的性格,江家對她而言,不僅僅是僱主。
更是恩人。
還是皇恩浩蕩的那種。
除非江夫人單方面將她解僱,否則,她絕對不會輕易離開江家。
16
傍晚,媽媽走到我房間,打著手語道。
「微恩,米露小姐叫你過去。」
我抬眸:「叫我?」
媽媽點點頭,眉宇間有些擔心。
「江淮少爺也在,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臉色都不太好。」
我一點兒也不想去。
用腳趾想,也知道沒什麼好事。
但這樣的狀況顯然不是我說「不去」就能逃避得了的。
五分鍾之後。
我來到別墅主樓,推開書房的門。
陳米露和江淮都在。
書房裡一陣死寂,半點聲音也沒有。
兩人應該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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