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魚尾壓了壓,我隻覺得身體又軟了一分。
「主人……」
他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
這個稱呼,聽的我的臉有些發燙。
……
我知道人魚體力好,但沒想到那麼好。
我總覺得溫斯洛似乎變了,但又說不出來哪裡變了。
第二天下午近兩點,我才迷迷糊糊從床上醒來。
我醒來時,懷裡有條魚一直在拱。
「餓……」
他見我終於醒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腦海中浮現出他昨日的瘋狂,一時還不敢相信他又回到了乖軟的樣子。
仿佛昨晚一直逼我喚他寶貝的不是眼前人。
「我去給你拿吃的。」
我身上沒有一處好皮膚,全都是殷紅色的印子。
我嘆了口氣,想起身,但我剛動一下,就感覺仿佛被卡車碾壓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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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氣又好笑,我捏了捏他的臉。
「你幹的好事!」
他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以為我生氣了,就討好地蹭了蹭我的手。
我還是忍著疼痛起來了。
這個點了,我也挺餓。
「你先下去,我要洗澡換衣服。」
溫斯洛又緊緊抱住我,對這個提議表示抗議。
我將身上的粘人精扒開,進了浴室洗漱。
漸漸的,我發現溫斯洛有一種神奇的能力。
他可以操控水。
這是數百年來實驗室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我是在水域看到他手掌上方匯聚的水球,才發現他這能力的。
見我對他這能力感到驚奇,他就有了種表現的欲望,總是變著法地給我展示他的塑水能力。
後來,當他憑空變出了一條人魚,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這天溫斯洛照常在展示他的能力,一臉求誇地看著我。
我敷衍地摸了摸他的頭,他表示十分不滿。
然後他就開始醞釀,慢慢的,水域上空出現了一個水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突然,掉下來一條魚……
水球明明是透明的,卻看不見裡面任何東西,慢慢的,又陸陸續續掉下許多魚。
我有些驚恐,這是什麼鬼能力???
然後,一條很大的灰色魚尾卡在了水球裡。
這麼大?這什麼魚?
溫斯洛皺了皺眉,小臉氣鼓鼓的。
他似乎在努力把那魚尾弄出來。
6
「诶喲我擦,什麼玩意???」
奇奇怪怪的嗓音傳來,那魚掉了下來,掉進了溫斯洛的水域。
「給我整的暈乎的,誰那麼缺德???」
一條黑發雄性人魚晃了晃頭。
人魚的領地意識很強,見到同類入侵,立馬露出尖牙,一副要進攻的樣子。
「我去,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啊!我急了會咬人的!」
這人魚嘴上厲害,人已經在發抖。
「溫斯洛,溫柔點。」
我捏了捏他的耳垂,按動手腕處的緊急鈴。
溫斯洛立馬委屈地哼哼了兩聲,抱住我,好像在控訴。
「嫂嫂???你怎麼在這裡?」
這會實驗室很多人趕來了。
其中就有一個常年見不到的研究室死宅博士,傅奕白。
「這人魚是哪來的?」他開口,扶了撫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手裡拿著本本子在記錄。
「喂喂喂,我不是人魚!是鮫人!鮫人懂不懂!物種都能搞錯,還披個白大褂。」
傅奕白淡淡看了他一眼,見他會說話,就不問我了。
「哪來的。」
「西太平洋。」
西太平洋???這貨直接跨了半個地球被溫斯洛變出來了?
傅奕白也皺了皺眉。
「姓名。」
「王鐵柱。帥哥你真好看。」
「年齡。」
「四百七,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像一個人?」
「長度。」
「18cm,跟著我你會幸福的。」
這會,平時都是面無表情的傅博士也不免抽了抽嘴角。
「我說尾長。」
這時王鐵柱笑了笑,像是刻意想勾引。
「啊…原來是尾長啊,兩米三。」
見他還沒被抬走,溫斯洛不樂意了。
「主人……」
溫斯洛腦袋拱了拱我,示意我把他趕走。
「不是你自己變出來的嗎?」我笑他道。
但我還是將他抱了起來,讓他離開這有別的人魚氣息的水。
這鮫人似乎一眼就看中了傅奕白似的,目光緊緊跟著他,寸步不離。
「怎麼來的?」傅奕白繼續問。
這時王鐵柱終於回想起什麼。
「我靠對哦!我本來還在南海曬太陽呢!莫名其妙就被吸進了一個漩渦,然後就掉到了這裡面。」
然後他又仔細看了看溫斯洛。
「兄弟你長的有點眼熟啊。」
溫斯洛才不搭理他,專注於玩我的頭發。
「你認識他?」我問道。
「哦,不認識,隻是他長的有點像西方人魚一族的王,那邊的銀藍色尾巴的都是王族,我表哥說的。」
說完,王鐵柱不知從哪拽出一個包,包裡有個泡泡,泡泡裡有個手機???
他把手機從泡泡裡拿出來,擦了擦。
「還好還沒湿,話說,你們這有充電的嗎?」
他不是搗鼓些啥,然後給我們看了張照片。
照片裡,一條銀藍色尾巴的雄性人魚正被人魚群簇擁著,手中舉著一顆冰藍色的透明球,球中似乎有能量在流動。
人魚群尾巴顏色各異,照片的角度還是較靠前的,光是照片中就有近五百條人魚的樣子。
「壯觀吧!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拍的!手機差點進水。這是人魚族的繼承儀式。這個就是新繼承人弗林•愛爾。
本來鮫人是不能去的,誰讓我表哥是人魚貴族呢。「
王鐵柱驕傲地說道。
7
那個身影…不隻是和溫斯洛很像……
他就是溫斯洛!
我想上前仔細看看。
然而,不知溫斯洛發了什麼瘋,尾巴一甩,將王鐵柱手中的手機甩進了水裡。
「啊喲我擦,我可是換了七十三個才找的防水那麼好的手機,你個傻叉幹嘛啊?!」
也幸虧他手機防水好,沒什麼大礙,撿回來還能用。
王鐵柱這下是不肯再靠近溫斯洛了。
溫斯洛行為很反常,我甚至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他眼神中的陰沉和不善,是對王鐵柱的。
但對比起不善,那種感覺更像是……威脅。
一旦有了懷疑,就會被無限放大,從他發情期以來,我就總覺得他的乖巧十分怪異。
現在這種違和感更是放大到了極點。
「傅奕白,我有事跟你說。」
我摸了摸溫斯洛的頭,將他放在水域。
傅奕白對王鐵柱掌握的這些人類尚未擁有的信息十分感興趣,但看我眼神不太對,便叫工作人員先把王鐵柱安排到空水域,和我走了。
「我一直忘了問,溫斯洛是怎麼來的?」
「就是在岸邊發現的啊。」
「沒有別的資料嗎?不是要問來處的嗎?」
「當時他不開口,我們都以為他不會說話,就沒記錄,但檢測下來腦部好像有損傷,有失憶的可能,但他不會說話我們也了解不到。」
傅奕白翻著他的冊子,皺著眉。
失憶?
如果是失憶,那不該看到那張照片反應那麼大。
但如果沒失憶,那他的變化根本說不通。
所以溫斯洛應該是之前失憶了,然後在發情期又恢復了記憶?
……離譜。
可是,既然恢復了記憶,他又在人魚一族擁有這樣高的地位,他為什麼不願意回去呢?
我腦子裡很混亂,我一直在實驗室長大,父母都在我小時候便意外去世了。更何況我還長了腿,至今都無法化形,所以我也不了解人魚一族的事情。
我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水域。
「主人…」
溫斯洛見到我,眼睛亮了幾分,像往常一樣伸手想要抱抱。
溫斯洛…
弗林•愛爾…
我蹲下身抱住他,吻了吻他的額頭。
「不管你是誰,我隻希望你對我真誠。」
溫斯洛愣了愣,好像回應似的,吻了吻我的唇角。
然後意外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粘膩,隻是安安靜靜抱著我。
我知道,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他就是弗林•愛爾。
罷了,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沒有他,人魚一族應該也會另立王儲。
更何況他當時受了傷擱淺才被實驗室撿回來,估計海裡對他是有威脅的。
「親……」
良久,他才說了這麼一個字。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雙手攀著我的脖子仰頭吻住了我。
他似乎有些不安,我回吻著他,想安撫他。
我的預感沒有錯,海裡出了事情。
一天晚上,溫斯洛格外貪婪,將我裡裡外外翻來覆去折騰了個遍。
仿佛要很久見不到我似的。
「溫斯洛…」
我能感覺到他的異常。
「我要回去,有些事情。」
他依戀地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語氣很不舍,又舔了舔我的頸部。
8
「注意安全。」
我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勸阻。
有些事需要他自己處理。
水域的緊急救生通道直通大海,這是專門為水域生物準備的。
他走了。
「媽咪!」
「喲,怎麼有空來看佩徳?跟你的小魚吵架了?」
「沒,他回海裡了。」
我摸了摸佩徳的紅色長發,有些落寞。
溫斯洛走了,我都沒事做了。
「啊?他不是已經決定留下來了嗎?」
我沒說話。
「那你把他放了跟實驗室說了吧?」
「嗯。」
申請通過了我就放了他。
我在實驗室無所事事,卻夜夜不眠,心中的不安感卻是愈發濃烈。
我就在研究室幫著傅奕白擺弄擺弄植物什麼的,沒有飼養新的生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上的氣候大變。
我站在實驗室的最頂層,看著玻璃牆外的海面。
大風將表層海水吹向岸,浪濤洶湧。
實驗室好不容易才將所有本在曬太陽的動植物全數轉移到室內。
明明是大早上,天色卻異常陰暗。
閃電,驚雷,暴雨……
我的不安在這時到達了頂峰。
這場大雨讓我無法冷靜,甚至身體都出現了不適……
我這幾天格外難受,也說不上來哪裡難受,但就是很難受。
我去找了許秦讓他給我做體檢。
但結果顯示一切正常,甚至比以前更健康,抵抗力都增強了。
「你要不再觀察一陣子?」
看見我陰沉的臉,許秦小心翼翼地問。
這天晚上,我在浴室洗澡,卻摸到了手肘處有東西。
我摸著觸感不對,一看才發現,我長魚鰭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突然的轉變,我的腿就軟了下去,我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腿變成了兩米長的銀色尾巴。
我的尾巴無措地拍打著。
但也許是我本就有一半的人魚血脈,我能夠很好的控制它,也能用尾巴撐起身體站立。
我艱難地穿好衣服,連忙去找許秦。
「我去?美女你這…搜 biu 特佛啊!」
誰知王鐵柱也在。
王鐵柱是人類和鮫人的孩子,就像是童話故事裡一樣,糙漢漁夫意外救了美麗的鮫人,兩人相愛。
王鐵柱一直在人類世界長大,還能自由化腿。
然後傅奕白也來了,看王鐵柱手肘靠在許秦的肩上,揚了揚眉。
「怎麼,有新歡了?終於不纏著我了?」
然後才注意到我,和我的尾巴。
「你這?……6 。」
然後他朝著我拍了兩張照。
「那麼晚才化形?你媽媽基因壓制挺厲害啊。」
所以……沒有一個人能幫我分析一下嗎?
王鐵柱見傅奕白來了,立馬湊到他身邊。
「怎麼會呢?我對你的衷心天地可鑑!」
我最近總是心不在焉,都沒注意到他們已經進入曖昧期了。
這鮫人還挺厲害,傅奕白這種高冷的也能搞定。
但看著他們這樣打情罵俏的樣子,我就有些想念溫斯洛了。
「我想去找溫斯洛,我感覺他有危險。」
這下除了王鐵柱,他們都擺出來一副不贊同的表情。
「不行,太危險了。」
「他是人魚,生死聽由大海,你這樣太冒險了。」
9
「對啊,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知道啊。」王鐵柱笑嘻嘻道。
傅奕白立馬眼神發射刀片。
「沒事的,剛好我去找表哥敘敘舊嘛。」
他知道傅奕白擔心他,但王鐵柱真心想幫我。
傅奕白什麼也沒說,冷著臉走了。
「沒事,告訴他我會安全回來的。」王鐵柱這時一改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地對著許秦說道。
但他的目光卻放在門口露出的白大褂衣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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