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路汐微微笑著,一滴淚沿著眼角淌下:“容伽禮。”
“我在。”
聽著他說的那句我在,路汐將想要埋怨他找個人……找的好慢的話又慢慢咽回了喉嚨,又像是沒什麼力氣說話,唯有鼻尖細微的呼吸清晰得證明著她沒有被溺亡於深海,還活在人間。
容伽禮反復地確認她胸口有心跳,才把她交給站在一步之遠的赧淵。
接下來的這幕,烏泱泱一堆保鏢和在場有幸目睹的劇組眾人畢生都難忘,容伽禮那張五官精致的面容在放下路汐的那刻起,就已經褪盡溫柔,走向被周境川壓制在地的江望岑,像是對待將死之人,拎起他,指骨節透著異常鋒利的弧度:“她在我這,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你敢把她沉海?”
容伽禮沒有讓保鏢參與其中,他直接將武力值同時不低的江望岑砸向了邊上的巨大鐵籠。
江望岑也早就瘋紅了眼,兩個放在頂級豪門圈內,都是一身西裝優雅坐在談判桌前指點江山的掌權者,卻拋去了這層身份,激起生死格鬥的殺意想讓對方去死。
前後最多不過十秒就已經分出勝負,容伽禮這次沒有猶如虐殺他一樣手下留情,而是將他轟然砸上山巖壁前後,將掐路汐的那條胳膊攥住,突然間!面無表情地往反方向一折。
咔擦聲響起。
江望岑冷汗順著鬢發浸透了那張蒼白的臉,劇痛也順著腕骨直上了天靈蓋。
遠處傳來宿嫣尖叫聲:“快!你們快阻止啊,瘋了嗎?!”
僵持中的空氣每一秒都在極度繃緊,江望岑卻笑出聲,忍著喉嚨的血腥味對容伽禮說:“她被沉海還有一線生機,我妹妹呢,竟被當誘餌……哈哈哈哈,她想做救世主,為什麼不多救一個人啊,我很後悔,應該早十分鍾把她沉海,這樣多有趣,你就能跟我感同身受了。”
全世界的喧雜動靜褪去,容伽禮腦海中恍了幾秒,就在此時。
凌厲的拳風直直擊向了容伽禮的太陽穴,江望岑用盡先前重傷未愈的那隻手,爆發力極強了一瞬,骨骼和他腦袋狠厲至極撞擊,那股清晰劇痛不相上下。
空氣剎那凝固。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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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嫣再次發出刺耳尖叫。
是容伽禮連絲毫停頓都沒有地掐住了他脖子,在江望岑感到窒息的前一刻,直接扔進那個巨大鐵籠,然後就如同他先前對待路汐那樣,親手推向了視野內依舊血腥紅色一片的深海。
此刻除了宿嫣原地崩潰,在拼命地召喚熟悉的保鏢救人外,在場鴉雀無聲,肉眼凡胎能留下一命目睹這幕的,都不由自主地屏息,要嚴格論起誰的人多,那自然是把江望岑沉海的這位。
生怕這位殺紅了眼,也將在場的人都給沉海了。
容伽禮無懼任何人異樣眼神,一步步走向了兩米開外——始終神情很淡漠的赧淵面前。
救護車似從海島遠方傳來。
絲絲鮮血從他骨節弧度鋒利的雙手緩緩蜿蜒,他扯出襯衫雪白衣角擦拭幹淨後,才俯身,從赧淵的手中,小心翼翼又很柔和地將路汐抱回了懷裡,貼著她冰涼的額頭:“不要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第50章
白城醫院,搶救室的那盞紅燈倏地亮起。
容伽禮帶著血腥氣的懷裡空空如也,一分鍾前親手將昏迷不醒的路汐交到了醫生護士手中,他不要人攙扶,卻未發覺自己退後了幾步,完全感受不到四周,在他這雙猩紅的眼裡看任何物都逐漸變得虛無,隔著面前這扇厚重冰冷的搶救室門。
仿佛看到了路汐毫無聲息地,身體冰冷躺在了雪白的手術臺——
“容總?”
周境川的嗓音在叫他,擔憂著原本這幾日容伽禮就突發精神失常在容家私人醫院的重症病房渡過的,醒來不聽任何人勸阻,瘋狂地要去宜林島找路汐。而先前江望岑那爆發力極強的一擊,是直擊了容伽禮的頭部。
而頭部這裡,七年前就被亡命徒重傷過。
周境川想趁著路汐沒下手術臺,勸容伽禮去做個詳細檢查再休息一下,這裡有他看守。
但是容伽禮神經系統已經屏蔽了周境川的嗓音,頭頂閃爍的紅燈映在他的眼,顯得更紅,恍惚間七年前在紅樹林海灘邊的畫面清晰浮現出來。
容伽禮很清楚知道,他並非出現了幻覺,此刻看到的是自己記憶裡殘缺的最後一部分。
……
右手系緊綢質領帶剎那,容伽禮異常平靜面對著追趕上來的這群人,全是陌生臉,他視線一個個掠過,顯然是記下了樣貌特徵。
而對方也在打量他,其中為首的董元武前半生是惡名遠昭的通緝犯,靠江氏集團改頭換面,很快就眼神犀利地將容伽禮身份辨認出來:
“江總交代說這島住著個人上人,看來我們走運了,給撞上啊。”
另一位低聲問:“董哥,現在怎麼辦?”
董元武對容伽禮挑眉頭:“我的這些兄弟都是仰仗僱主才混飯吃,交代下的任務沒完成,回去不是斷指就是斷腿的,都是身不由己啊,您開恩,讓我們過去把那小姑娘好生請回去怎麼樣?”
容伽禮語調平淡問:“你的僱主給你多少?”
董元武卻搖頭,且不提背叛舊主的下場——可能當晚全家老小就會被集體沉屍深海。江樹明對他有恩,而他也最看不慣像容伽禮這種人上人,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態。
“別拖延時間了,這島已經被封鎖,她跑不掉的。”董元武眼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殘忍,還說:“以前啊我在瘋人院就替人剁了一個尊貴小少爺的手腳,看來這豐功偉績又要添一筆了。”
話聲落地,他眯起眼看向容伽禮,卻見容伽禮神情沒變,看上去完全沒有懼意:“試試。”
董元武已起殺心,擺明了如今跟容伽禮談崩,就算不傷他分毫。看容伽禮審視人的冰冷眼神,立刻敏銳地察覺出等事後,讓他回到容家的話絕對要尋上門來清算。
還不如趁著局勢有利於自己,先將容伽禮給弄廢了!
“廢了他!”董元武突然暴起,一道刀光隨即朝容伽禮的手臂狠命削了過去,卻撲了個空,回頭的一剎,他胸腔傳來劇痛,被容伽禮順勢冷漠地踢飛出了三米遠。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被家族精心養尊處優的繼承人,搏鬥起來,會比窮兇極惡的亡命徒還要充滿殺氣,而董元武震驚幾秒後,很快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吼地著大家一起上。
“他一個人,我們三十個人,老子就不信廢不了他!”
“誰說他一個人?”
有道嗓音隨著海風飄散了過來,在容伽禮的身後,一身淺灰色休闲裝的謝忱岸現身,他似無聲的加入了這場危險對峙,直至走近。
容伽禮側首看他。
謝忱岸一笑,動作優雅地解開脖子上那條領帶,也有纏繞右手的習慣;“這地方還真不好找。”
守在別墅的保鏢前腳剛全部撤離,緊隨其後宜林島就被封鎖了起來,謝忱岸和寧商羽到處闲逛了會,很快察覺到不對勁,那這島一群四處巡邏的保鏢又是誰的?
一旦人數看著超額,便意味著要出事端。
謝忱岸當下和寧商羽對視了眼,猜測莫不是容伽禮的行蹤被走露風聲,有亡命綁匪為了天價贖金,孤注一擲來綁架他?
而董元武見又來一個,森白的臉孔繃緊到了有點扭曲程度;“來得好啊。”
原本他不敢真解決了容伽禮,想用瘋人院那套規矩,把人給廢了,不要傷及性命就好。
現在卻來了個謝氏家族的未來繼承人,一下子得罪兩方勢力,反正回去都不好交代,心底陰冷殺心倏起,管是誰家寶貝兒子,把這兩位殺了沉海,徹底清除這片海灘經歷過的搏鬥痕跡,就算上面要查明真相,他也早跑到國外去避難。
容伽禮和謝忱岸的眼神短暫對視了秒,迅速地領會彼此的意思。
下秒,謝忱岸先動手,躲過了一記裹挾著海風的刀刃襲來,轉瞬的空隙裡揪起對方朝人群甩去。與此同時容伽禮已經目標明確地直攻董元武,四周被謝忱岸清場幾米遠,這次出拳更加毫不留情,而要面對曾經把國外沒有規則可言,猶如血腥鬥獸場的地下拳擊俱樂部都給玩膩的他——
董元武險些招架不住,手臂骨裂般的疼痛刺激著腦神經,緊接著手中長刀被奪走,再次讓容伽禮對著胸骨踹進了海灘裡,在這生死時速中,沒等反應,那把刀向下貼著耳朵深深插了下來。
容伽禮此刻俯看的姿勢像是居高臨下一樣,雙眼因為激烈情緒而變黑,盯著董元武的時候不加掩飾那股極度危險的殺意——
這是隱藏他聖潔人皮之下的,真正面孔。
他要杜絕後患。
這些亡命徒這次敢封島抓路汐,隻要給逃脫一個,下次又敢做什麼?去學校找她,還是猶如惡魔一樣在暗處興奮盯著她,然後找準時機將她綁走。
遠處詭譎的深海掀起一波浪,風聲帶著血腥味。
容伽禮面容輪廓的陰暗鋒利,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極穩地拔出長刀,對準董元武的手掌。
砰!
槍聲響起,周遭一片死寂。
是誰中了彈?
當董元武腦海中有了這個強烈意識,怒瞪起的雙眼看到一滴鮮紅血液,沿著容伽禮的左肩砸進他縮緊的瞳孔時,下秒,憑著多年亡命生涯遊走於危險的本能極速反應,他躍身而起,重拳砸響了容伽禮的頭部,頃刻間兩人翻滾在迎面襲來的一波巨浪裡,冰冷腥味的海水卻不能熄滅軀體內沸騰的熱血……
“容伽禮!”
時間被陡然拉得漫長,謝忱岸指關節上浸滿了血,想要衝上前搭救,卻在步伐邁出那刻一頓,他同時注意到胸膛的位置正幽幽閃爍著一個小紅點。
有人持槍在暗處。
謝忱岸非常細微的偏了下頭,而紅點就立刻遊動至他額頭正中心。
無聲地警告著。
局勢瞬間逆轉,董元武粗喘著呼吸撿起那把鋒利的長刀,殺瘋了理智,狠命地照著容伽禮就橫揮下去。誰料他抿緊的冷淡薄唇連痛意都沒溢出,身體已經自動做出了反應,手臂的肌肉線條繃緊,直面給了董元武一擊。
而那刀鋒,硬生生地刺進了他全身的血骨裡。
董元武嘶聲道:“有什麼遺言?看在老子廢你一條命上,給你個機會說?”
此刻他毫無章法地亂砍,陰冷的眼珠子就透著一個欲望,把這位人上人的天之驕子當場給真正意義上的粉身碎骨。而腦海中的精神達到某種程度時,身體是會不由自主地亢奮異常,霎時又是刀鋒落下,整個過程的時間其實隻過去了三十幾秒,海水已經被浸紅,謝忱岸厲聲:“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繼而在他身體踉跄向前,容伽禮冰冷手指帶著黏稠的血先一步扣住董元武的腕骨,力道毫不相讓對峙著,下秒反擰,就勢奪刀,緊接著毫不猶豫地:
砰!
比容伽禮動作更快的,是槍聲。
這次是朝他右腕骨擊中,帶血的長刀也脫手而下。
董元武條件反射去撈,性命攸關的時刻,大腦的念頭都是砍死再說,而這一下,謝忱岸硬是替容伽禮抗了下來,後背被劃破很深的血痕,他步伐趔趄幾許,經過了兇狠搏鬥的兩人皆是猶如困獸,單膝抵在了海灘上。
瀕臨絕境,時間漫長得猶如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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