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被親生父親物盡其用。
當成了誘餌。
蔣華翰不敢忤逆:“是。”
半夜三更的宜林島一片寧靜,如果不拿誘餌,哪怕派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抓到在這座島長大的赧淵,燈塔高高亮起幾道雪白強烈的燈光,籠罩在懸崖邊上的巨大鐵籠。
起先,在暗中觀察動向的赧淵,以為裡面關著是路汐。
沒等他細看。
為首穿著黑西裝的男子就揚聲喊他名字:“赧淵,聽說你恐高怕海啊?那你猜猜看江微會不會和你一樣?”
江微?
赧淵死都想不到江樹明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而對方繼續威脅他,十秒鍾不出現,就會跟他玩一場遊戲。但是不用等十秒,江微的名字出現那瞬間,他就已經從暗處走向了燈塔。
蔣華翰站在鐵籠旁,冷眼看著這個單薄而鋒利頹廢氣質的少年一步步現身。
他打了個手勢。
很快就出現了一名身材強悍高大的打手,直接兇狠地對赧淵拳打腳踢。
“放她出來。”赧淵沒有反抗,忍著胸腔的疼痛跪在地上,那雙眼,緊緊盯著鐵籠內的瘦弱身影,為什麼會有血?他心驚膽戰,海風滲出沙啞的嗓音:“我來替她——”
蔣華翰沒有理會,眼神看他像看一隻狼狽的髒狗,沉聲逼問:“路汐在哪?”
“我不知道。”赧淵說的是實話。
他送完信回來,察覺燈塔有人影就知道秘密基地暴露了,但是卻找不到路汐重新躲在了宜林島何處,隻能盯著這些人,他們沒有撤退,就說明還沒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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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華翰又問:“路汐手上的東西藏在哪裡?”
赧淵:“什麼東西?”
“看來你還想吃點苦頭。”蔣華翰眼神遞了過去。
那名打手聽令行事,拎著他被冷汗染湿的頭發,就著半蹲的姿勢狠狠地,撞上了旁邊的山石。
赧淵孤兒出身,被打是家常便飯,能抗到一聲都不吭。
從一個打手到三個打手都上陣,不知被打了多久時間,那顆腦袋讓人狠狠踩在了鞋底。
“骨頭倒還挺硬?”蔣華翰重新問一遍:“東西在哪?”
“你這麼想知道。”赧淵雙眼已經被血紅覆蓋,越來越急促的喘息,使得他吐字模糊:“等進監獄那天不就知道了,急什麼?”
“看來要換一種苦頭給你吃吃。”
蔣華翰的話落。
正抬步要往鐵籠走去,卻忽然,神情意外地看到江微那具蜷縮在裡面的屍體動了一下,海風刮得兇,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繼續往前每一步,又頓住。
江微是動了,很艱難抬起頭,一大片血跡已經在她那張慘白的臉上凝固。
蔣華翰反應過來,猛地轉身威脅赧淵:“你不想她死,就把路汐藏身在哪裡的東西交代出來,我數十下!”
“不……”江微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竭力地睜開眼,意識渙散地看到被毫無尊嚴踩在地上那個傷痕累累的少年,她的意思,赧淵能讀懂,腦海中的神經猝然繃緊,隔著遙遠距離問她:“疼不疼?”
江微卻沒了動靜似的,鐵籠鎖著,誰也不知她還有沒有氣息。
唯有赧淵在地上拼命掙扎,一聲聲地嘶吼:
“放開我,她傷了這麼重會死,你們瘋了,放開我。”
“她是江樹明的女兒!!!”
“你們把我殺了,把我殺了啊!”
蔣華翰卻無動於衷,不送醫院,江微就是被高爾夫球砸死的。
下一秒。
赧淵像條被打慘了的狗,聲音沙啞悲哀:“我說,我告訴你東西在哪。”
蔣華翰半眯眼,還未言,旁邊的人卻先接了一個電話,走過來側耳低語:“找到路汐了。”
找到了啊。
蔣華翰瞬間改變了主意,那抹清晰的殺念浮現眼中,對赧淵無情說道:“你的話已經沒有價值,你喜歡她?一條野狗也想做江總的女婿?那我替江總試一試你的真情。”
下秒。
被關在鐵籠裡的江微猶如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紅花,讓蔣華翰親手,當著赧淵的面直直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
天邊紅日逐漸升起,映在了赧淵鮮血從額角蜿蜒流過五官的面容上,他瘋了一樣,暴怒至極地推開了強行壓制自己的兩名打手,像離弦的箭衝過去,狠狠地將蔣華翰撞開,忘記恐懼大海的本能朝懸崖躍下。
這刻,他的靈魂終年被困在這一年盛夏,與江微皆亡於深海。
第49章
“宜林島這片海域被汙染後,家主已經急召了二公子回歸家族數次,這次下最後通牒,還不回去,要對他家法伺候。”
“凌晨已過,家主給的期限到了。”
“二公子回不回?”
“沒看剛才頭頂夜空很囂張飛過的直升機,是又來了三位惹不起的,二公子應該是會和他們一起回,況且已經下指令讓我們先離島一步,還把別墅裡的人都撤了。”
……
人聲悉悉索索,卻在路汐纖細的身影從棕榈林的小道晃出來,循著方向跑過去時戛然而停了,她的步聲卻不能停,內心清楚可能遲一秒就無法再見到容伽禮了。
夜幕下那棟歐式洋樓的別墅仿若近在咫尺,差一點兒,就差一點,路汐下意識伸手,想去觸及,突然鼻前被一隻寬大幹燥的手掌捂住。
“唔!”容伽禮救我。
“貓抓小老鼠的童話遊戲結束了。”
身後,是鼻梁烙印著刀疤的男人冷笑一聲,字字重若千鈞的宣判響在耳側,路汐的透白指尖僵在了半空,在黑暗中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別墅離自己愈發遠,直到消失。
顯然先前燈塔的時候他輕敵讓路汐逃走,在僱主面前沒討到好臉色,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不想在宜林島跟路汐繼續玩下去,那隻手陡然用力,掐著她的側頰:“知道像你這樣不乖的小孩被抓到都會是什麼下場嗎?”
路汐被他往碼頭方向拖拽,不論如何竭盡全力都掙脫不出被禁錮,她痛得悶哼了聲。
男人的嗓音裡溢出一絲絲狠意:“鎖籠子裡沉海可惜了,這副皮囊生得這麼好,我看了都手痒,想把它一點一點生剔下皮來,拿去做成標本收藏。”
他冷厲的話裹著鹹腥海風,刮過路汐的臉,瞬息間在腦海中掠過了很多念頭:
江樹明的瘋人院病房很多,隨便一間就能把她囚禁到死,從今往後,她沒有名字,隻有被紋在鎖骨上的精神病人檔案號。
江樹明想把宜林島這座蝴蝶自然保護區域改造成人間煉獄,在海洋裡飼養吃人的鯊魚群,一旦被關在這裡面,鎖進籠子沉海將會變成最慈悲的死法,至少不會活生生啃食到屍骨無存。
她會求死不能,美貌帶來的噩夢,會讓她一直遭受非人的虐待。
她還不知道赧淵有沒有成功把信封放在楊警官家裡。
還沒有親眼看到江樹明被送上法庭審判罪行。
甚至還未來得及見容伽禮最後一面……
他會忘記她嗎?
回到屬於他的世界之後,還會記得曾經在這座島嶼與一個跳芭蕾的少女相愛過嗎?又可能記得的是她無情拋棄了他,甚至分手時冷冰冰說他這個天之驕子不如活在陰溝裡,被人視為喪家犬的赧淵。
路汐一直睜著的眼睛,被淚水晃得幾乎要失去視物的能力,這種絕望的幻想卻讓她心有不甘,不停地告訴自己還有機會,隻要沒被抓回江家,就有一線希望。
一線希望的念頭在心底升起瞬間,她被這個兇神惡煞男人強行拽進另一個通往碼頭更近的沉暗窄巷,隱隱約約間,她望著前方街旁還在營業的商鋪,很突然地,有道身影走入了視線內。
路汐心頭震動的剎那,眼淚就先掉了下來,想看清那身影,卻隻能看到一個輪廓,像極了容伽禮的輪廓。
她開始什麼都不顧地掙扎,完全無視著耳邊的警告聲。
甚至是張口,猶如應激一樣將捂著自己鼻前的手掌撕咬到血肉模糊,鑽心直達大腦的疼痛激起對方狠意,所以毫無意外地,路汐被掐住細脖,瞬間天旋地轉地重重撞在灰白低矮的牆壁上,又摔了下去。
“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非得讓老子把你搞一頓。”
刀疤的男人額角青筋突起,甩了下手掌血沫,大步朝地上的路汐走去——但就在這時,有個慵懶冷淡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喂。”
他目光凌厲回首,卻看到一個極年輕的男子靠在連招牌都沒有的店鋪石柱前,氣質很特別,身上清清爽爽什麼都沒有,隻有單手插口袋露出的腕骨上戴著這塊刻著家族的古老族徽名表。
而另一隻手,指間夾著的那根縈繞起嫋嫋白煙的雪茄,顯然是剛點上。
此人不好惹。
刀疤的男人腳步頓住,他這種職業,對危險的洞察力一向遠超常人。
果不其然,隻見對方勾了勾嘴角:“你想怎麼搞?”
氣氛多少變得頗為微妙,靜幾秒,刀疤的男人緊緊盯著他,但是話落前後,他漂亮的嘴唇輕輕咬住烏色雪茄,從容自若到了仿佛是遇到了個有趣的事。
這種看著身份不低,行事全憑喜好的公子哥,通常都是前一秒還能跟你和顏悅色,下一秒可能就淡淡吩咐人斷你手腳,邪性的很。
刀疤的男人審時度勢,突然笑了笑:“誤會一場,我這小女朋友在外玩野了,怎麼都不肯回家,剛才情緒上頭了才吵架了幾句。”
他居高臨下看著人,輕哂了聲:“過來。”
刀疤的男人遲疑了秒,邁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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