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
《不渡》的劇組在傍晚日落時分,因為赧淵的現身,再次啟動。
大部分的演員接到拍戲通知,都立即動身來到宜林島,路汐是和赧淵一起結伴前來,早到片刻,她推開那間被容伽禮曾放言要給鏟掉的“危房”民宿,轉而上了二樓住過的房間。
這兒和離開前沒什麼變化,唯一有的是窗臺上那株小白蘿卜在宜林島的滋養下,迎著日光開出了淡紫色的小花朵。
當初隻是隨手切下的一小塊,陰差陽錯下容伽禮不讓酒店的人丟掉,卻未料想過這樣一份給予的微小希望,能讓它頑強地生根發芽。
路汐指尖沒去碰那孱弱的花瓣,怕觸及什麼,就破碎。
她內心感到震撼地觀賞了許久,又用手機拍了一張下來,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妄想,也想留個紀念,或許哪天她有合適機會話,可以將這株熱烈生長的小白蘿卜光明正大告訴容伽禮。
從不告而別到一整天過去,容伽禮不可能沒察覺到她不在了。
路汐洗完澡,緊緊裹著一件淺白色的睡袍坐在書桌前,單薄身影被臺燈溫柔攏著,伸手打開劇本時,稍微失了神,心想著容伽禮越是這般連一個電話都不打來質問,或是來口頭上陰陽怪氣的告誡她這種行為一番,莫名地有種暴風雨前的平靜感。
路汐拿捏不住他難測的心思,卻依舊選擇了逃避,況且《不渡》的劇本耽誤了許久,也迫在眉睫的等她拍完。
思及此。
她眼尾一顫,視線最終落在被劇本壓著的筆記本上。
路汐平時是沒有寫日記習慣的,完全是效仿了安荷先前聽從陳風意的指令,用備忘錄無時無刻記著她行程裡的細枝末節。
而她心知前女友這個身份的尷尬,所以算是私心,想把兩人這段時間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記下來,不多,卻已經是她七年後能從容伽禮身上提煉出來的一點珍貴回憶了。
眼下已經無心專研劇本,路汐將筆記本輕輕放到上面,垂眸專注安靜地看了很多遍。
雪白的紙上,第三行寫著:一盒六隻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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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汐腦海中浮現出了真實的片段畫面,是容伽禮那晚就備上了避孕套,都是六隻裝的,他習慣先進去,仿佛是想用體溫燙一會她,等溫度沿著內裡彌漫上她白皙肌膚時,才停下去拆一隻。
容伽禮還擅長用很累的姿勢做,愛抱著她從浴室走到起居室,漫長的距離沒有分開過,然後將她壓迫感十足地困在面朝懸崖的落地窗前,讓她站不起來。
曾經演藝圈內有個合作過的導演評價過她,說她是天生的演員,而她自幼起對外界的感知能力也顯然天生異於常人,非常的畏寒又怕燙,對疼痛更是敏感百倍。
但是真的清晰痛感來臨的時候,偏偏路汐又很擅長忍耐。
哪怕容伽禮來勢洶洶,她這具近乎要碎掉的身體受了委屈,卻全程不哭,也沒有抗拒著那根物體。
……
容伽禮不止在起居室。
路汐垂眼看到筆記本記下的日出二字,畫面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
他偶爾比她早醒時,會陪著一起去第四層的露天觀景臺看日出。
在黎明的日出緩緩地升起第一秒和最後一秒,容伽禮都將她抱在懷裡,她吊帶睡裙包裹在身上,肩帶欲墜似的在白皙肌膚滑過,而他墨色的睡袍面料很柔,已經松垮地堆到了緊緊的合在一起地方。
路汐能拿回自己身體的掌控權時,通常都是容伽禮大發慈悲地主動還給她。
他會覆在耳畔,看似紳士風度極佳的問她意願。
今晚想試一試哪種姿勢?
路汐指尖無意識劃著書桌上用來壓紙的長方形墨色砚臺。
燈光下的臉蛋表情看似平靜,腦子裡想的卻是容伽禮讓她做選擇題時,那晚將他握在手心裡的觸感,以及慢悠悠轉了個圈圈時,不小心給刮到的跳動血管,激得正在回復公司郵件的他靠著沙發背上,眉骨皺了皺,雖然表面上情緒依舊沉穩。
可那微敞的睡袍衣領處,喉結不禁緩緩滾動,無不充斥著男性的荷爾蒙。
也引著路汐在陰影抬起腦袋,一直看著他反應,眼珠子透著漆黑。
這筆記本,不能再往下翻了。
路汐清醒似的回過神來,手指透著紅,將擺在面前的筆記本給合上。
坐了會,明顯感覺到細微的水意,她去端起玻璃杯想解了喉嚨渴的動作也跟著尷尬了秒,手腕晃了晃,水防不勝防地撒到白淨的膝蓋上。
路汐垂眼盯了片刻,繼而扶著桌沿起身,走到牆角一處,將擱置在地上的行李箱打開。
五分鍾後。
牆壁的纖細身影輕晃,一小片蕾絲邊的純白色布料沾了點兒水跡被扔在了髒衣籃最下面,很快,路汐安靜地折回了書桌前,順勢將筆記本藏到了暗無天日的抽屜裡。
恰好這時,緊閉的房門清晰被敲響。
這一刻,路汐倒水的動作都不由地抖了下,險些又撒一地。
她回首,漆黑黑的眼眸盯著那道門。
“路美人?”
夏鬱翡有點兒慵懶的聲音穿透而來,雖然知道不可能是容伽禮深夜尋到這裡來,但是心裡的微妙失落感是不受她掌控的,稍微平復了下情緒,路汐走過去開門。
許久未見,夏鬱翡一如既往地熱情,進屋時給她個擁抱,說:“看到你真好,我家路美人這段時間受磨難了……你是不知道,你被《追星星的你》節目組帶頭抱團霸凌的時候,我都快氣死了,原本想上微博跟石嘉一對線的,但是被我家經紀人沒收了手機。”
夏鬱翡先前跟溫見詞鬧出的床照門那點事,讓她至今都被緋聞纏身,現如今被嚴加看管得,仿佛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樣,直接被判終身監禁了。
路汐淺淺的笑,像以往一般認真地看著她,聽她說。
“然後我就想到了賀南枝,我家充滿正義感的漂亮小魚……”夏鬱翡是有為了路汐,向公司申請下一晚的自由時間找賀南枝商議對策的。頓了會,繼續往下道:“沒想到她說,你有貴人相助。”
之後的事情,微博那場圈內逢人圍觀都要鼓掌一聲叫好的輿論戰結局已經很清楚。
路汐贏回了清白。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路汐真誠說:“也謝謝賀南枝。”
夏鬱翡可不敢居功,找個單人沙發椅坐下,晃著薄而軟的裙擺說:“南枝說護著你的那位姓容,還找謝忱岸要了一張真容照片給我看,我也沒想到竟然是那個看起來很貴的原住民。”
連賀南枝都輕易見不到的容家掌權人,她和路汐同劇組拍戲,卻在這座海島撞見了好幾次。
第一次還險些動了把他抵押飯錢的念頭。
想想就汗流浃背。
路汐也有點尷尬,心想該早點跟夏鬱翡透露一二。
還未言。
夏鬱翡一向是對男人這種物種特別沒心沒肺的性格,絲毫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主動提這個,是為了跟她說:“我和南枝幫你偷偷的打聽過,容伽禮這些年私生活幹淨的很,是圈內為數不多的貞潔烈男!”
貞潔烈男這四個字迎面直直砸了過來,讓路汐頓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雖然凡人皆有顆好奇的心,夏鬱翡卻把話說完,就沒揪著這個八卦不停。
畢竟是人家隱私。
她又自顧自地說:“赧淵拍個電影還玩狡兔三窟的戲碼呢,我這次找南枝,和她一對劇本,才發現當初赧淵給南枝遞的劇本故事也不是真的,和我的完全不一樣。”
這不渡的版本多到,恐怕每個演員人手都不知道換了幾個版本了。
“南枝那三天眼淚是白白的流了,女一號讓給了我,還被騙了感情。”夏鬱翡說起就來氣,美豔得不可方物的臉蛋表情很危險,對路汐透露了個大膽的預謀:“等殺青,我非得把赧淵綁去給南枝也親自上演一場痛哭流涕的戲不可。”
她家漂亮小魚的眼淚,掉一滴,都是旁人的天大罪過!
路汐晃了兩秒的神智,睫毛下的眼神透著復雜又羨慕的情緒,安安靜靜地注視了夏鬱翡許久,卻隻能化為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了。”
夏鬱翡以為她這句知道了,是贊成自己的預謀已久計劃。
可路汐口中的知道,卻是後知後覺的回味過來,為何赧淵開拍前會將逢樂一角,輕易答應換成皮相美豔的夏鬱翡。
不是迫於資本力量。
而是同樣充滿了正義感,並且全心全意保護賀南枝的夏鬱翡,顯然擁有了這世界上最純粹的姐妹情,她可以從劇本裡,每一場戲裡理解透徹逢樂這個角色的心境和情感歷程。
路汐從夏鬱翡為掉了三天眼淚的賀南枝抱不平的身上,仿若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而夏鬱翡是不知覺的,又說:“我剛才從赧淵房間裡出來,對了,他叫我把這份劇本給你。”
赧淵當初突然全面停止拍攝工作,又人間蒸發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整個劇組都在謠傳他是創作遇到瓶頸期了,而這次赧淵回歸,確實是帶回來了新寫的劇本。
原本《不渡》就已經還剩下三分之一進度沒拍攝完,如今,他直接刪了夏鬱翡不少戲,還為路汐專門加了一場重頭戲。
夏鬱翡沒偷看,坦坦蕩蕩地遞給她:
“使命達到,我先回去休息了。”
房門被重新輕輕關上,空氣中歸於安靜。
路汐也忘記叫夏鬱翡欣賞窗臺上的小紫色花朵了,手指拿著很輕的劇本站在原地片刻,繼而,她重新安靜坐會書桌前,原先熟讀的劇本已經報廢,但是她沒扔,依舊好生收了起來。
就這樣重復似的,做了一些看著簡簡單單的事情。
一直拖到快凌晨。
在這個平靜不過的夜晚裡,路汐終於面對這份赧淵歸來,新寫的劇本。
手指翻開的第一頁,是他親筆手寫的,標題清晰入目:《江微之死》。
第47章
七年間,路汐數不清楚夢到了江微幾次。
這次的夢境,是在風和日麗的宜林島海邊,路汐為江微的脖子上系了一個很美麗的粉紅色蝴蝶結,海風卷來,蕩起了絲帶和路汐的頭發裙擺,還有她唇角抿出的笑。
兩人坐在高處的巖石上,江微拿著那臺曾經被母親惡意摔破,又讓赧淵給修好的便宜相機在拍攝著路汐,在她鏡頭下,路汐的任何一帧畫面都美得靈動清澈,那雙眼光愛笑,配上白皙的臉蛋就更顯得幹幹淨淨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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