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連攝像機也晃來晃去,大屏上的影像動來動去。
戚砚笑了一聲:「別找了,我女朋友素顏隻有我能看。」
短暫的沉寂過後,緊接著是巨大的哄亂。
底下傳來一陣陣喊聲:「梁初!梁初!」
我在後臺都覺得震耳欲聾。
他在臺上噓了一聲:「機會難得,這首歌還沒上,代表了我的初心。」
「hardcore!」
「hardcore!」
「hardcore!」
底下一聲比一聲大。
戚砚出的歌都是快嘴和 hardcore 的風格。
但音樂一響起Ŧṻₑ,他的聲音一出來。
底下沒了聲音。
觀眾都面面相覷。
連我都驚了。
音樂意外的輕柔,和他以往的風格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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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隻剩了一盞燈,打在他身上,他一個人坐在那,彈著吉他,輕輕吟唱。
「我翻山越嶺,至今才知道是為你。
「……」
緊接著慢慢有人跟著他的節奏打開手機手電筒,慢慢晃。
從後臺看,一點點星光匯聚,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意,配合他給這首歌增加一點祝福。
音樂結束,他慢慢舉起話筒,看向後臺。
我一愣,和他四目相對。
他笑著,眼睛裡還映著光:「我的初心是梁初。」
「哦!!!」
底下已經炸鍋!
「不許虐狗!!!」
「百年好合!!!」
他等起哄結束,聲音帶著點電流,顯得有些不真切,嘴上的笑一直沒下:「行啊,我都一個個記著,到時候少一份份子錢,我敲門來要。」
初是初心,是開始,也隻是開始。
沒有結局。
我握著酒杯的手指泛白。
戚砚眼睑垂下,窩回角落,看不清表情:「倒是忘了下。」
他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完:「謝了,回去就把這首歌下架了。」
楚楚傻眼了:「我能退回前一分鍾嗎?」
「砚哥,我是你那首歌的歌迷啊!」
戚砚碰了她一下杯:「我期待你成為《螃蟹你為什麼有兩隻鉗子》的歌迷。」
時間當然不能倒回,要是能,我還想倒回三年前。
倒回去,不認識戚砚。
後面問了什麼,玩了什麼,我全都不記得了。
錄制結束,大家都散了。
戚砚一個人躲在還沒收起的道具後面。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敲出一根,點著吸。
煙霧繚繞,籠著他。
海浪衝在他腳底,他踢了一腳。
「什麼時候抽的?」
他掃了我一眼,很快就瞥開:「以前就會。」
「隻是不在你面前抽。」他嘴角扯了一下,一股澀意,「每次去見你還要散半個小時味道。」
我拉著他:「戚砚。」
海浪一聲聲地拍著礁石。
他一把拉過我。
頓時向前倒去。
海水淹過我的頭頂,灌進我的鼻腔,壓著胸腔,喘不過氣。
戚砚拉著我一下又起來。
我們兩個人漂在海裡。
他抹了把臉,發尾湿湿地貼在頸後,喉嚨裡帶著點嘶吼:「梁初,別再來招我。」
我披著一條毛巾一路跟在戚砚後面回了房間。
哦,毛巾是戚砚拋給我,說他不要的。
一打開門,姜雲就已經在房間裡面等我。
我坐在床上,麻木地用毛巾把我頭發上的水擦幹。
姜雲遞給我一杯熱水,笑得不懷好意,「你們倆玩得有點野啊。」
我沒說話,沉默地喝著那杯水。
姜雲察覺到不對:「怎麼了?」
「他讓我別再招他。」
她笑的往後倒:「你們倆不愧是當年轟動這個娛樂圈的情侶。
「誰看了你們倆這相處模式不說一聲有仇,但他就知道你這是在招他。」
戚砚的節ṱŭ̀₅目邀請我遞的。
節目找上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嗑下來戚砚。
戚砚那邊剛開始不同意,是我把自己的酬薪全部加給他,讓節目組瞞著。
招他也是想讓他和我說說話,別再躲我了。
我看著她:「很好笑?」
姜雲聳聳肩:「有點,你們倆相愛相殺的劇本我還沒看過呢。」
說完,她換了副認真的表情:「你今天不適合接受治療,你可以點下安神香薰。」
我不在意地哦了一聲。
她起身抱著我:「目前來看,你還是很積極地去釋放你的情緒,所以現在別憋著了。」
我松開死死咬住的嘴唇,但手還是緊緊攥著:「他好像不要我了。」
她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慢慢說,可以哭出來,我們需要釋放對不對?這是你找我的初衷是不是?」
我趴在她的肩膀上,到底還是沒哭出聲,隻是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真的有在努力Ŧṻₒ了,分手那天我都流不出眼淚。
忘了是因為什麼吵起來,隻記得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說吵也不準確,我沉默著,偶爾回幾句。
是戚砚單方面的輸出。
戚砚氣急了,抓過我,把我抵在門上。
動作太大,碰倒了花瓶。
花瓶從玄關櫃上倒下去。
碎了一地,稀裡哗啦的。
碎片很鋒利,戚砚下意識地護著我,自己手被劃出一道口子。
猩紅的。
我突然感覺一片安靜,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人。
她在一堆血泊中,用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抱著我。
「初初,你看爸爸不會背叛我們了,他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也不會傷害我們了。」
她越來越痴狂,披散著頭發,有一縷還被血浸著耷拉在額前,她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會背叛了。他會和我一直在一起!
「初初!這是好事對不對!
「初初!」
「初初!」
眼前逐漸被這一片猩紅取代,胃裡泛起一陣惡心。
我全身力氣被抽盡,靠不住東西,從門上滑了下來。
戚砚也靜了下來,聲音很低。
「梁初,你知道螞蟻搬家嗎?」
我沒應。
他自顧自地說起來,握著的拳越來越緊,手上青筋明顯。
螞蟻搬家,一次搬一點點東西。
「梁初你沒發現這裡少了點東西嗎?」他用一雙眸色不斷翻湧的眼睛望著我。
「我跟自己說,我每次來都隻帶一點點東西走,隻要……」他哽咽了一下,喉結滾動幾次,艱難地往下說,「隻要你某一天能發現,少了一樣,一樣。」
「就一樣。我就能繼續說服自己。」
他笑了一下,笑得很難看,他用手捂著眼睛:「這次一來,我在這就沒有東西了,梁初。
「沒有了。」
我看著這個被我們共同置辦的小窩,窗簾是我們一起挑的,餐桌上的花瓶是他說要買的,說每次來都要給我帶一束花。
現在卻還插著上次的快凋零的玫瑰。
我把頭埋進雙膝,雙手緊緊抱著頭,張口想說,卻隻感覺到嘴裡一片苦澀,堵到喉嚨裡的話,卻變成了:
「戚砚,我們分開吧。」
「初初?」
「梁初!」
姜雲晃著我,神色緊張:「你想到什麼了?」
我搖搖頭:「沒什麼。謝謝你陪我來參加節目。」
她摸著我的頭:「收錢辦事,天經地義,沒什麼好謝不謝的。你隻要少點跟剛剛那樣難看的臉色就行。」
我拉著她的手:「姜雲,我好很多了是不是?」
「那要看是幹什麼了。」她慢悠悠地說著,隨後對我眨了下眼睛,「和某人談個戀愛還是可以的。」
姜雲答應幫我。
她雖然喊著她是心理醫生不是戀愛咨詢師,她還母胎單身呢!
但她還是幫我出謀劃策:「你們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回憶或者習慣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種戀愛小細節和另一個人分享,有些害羞。
我貼近她耳朵說了兩聲。
姜雲:「……」
她無語地看著我:「你們是小學生談戀愛嗎?」
計劃有了,缺少演員。
我把夏甜喊來幫忙,她拍著胸脯打包票保證江然那邊絕對會無條件配合。
宗澤,沒記錯的話。
「梁初,你見過我吧,沒忘記我是戚砚的兄弟的吧?」宗澤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當年那樣,還有什麼資格來找我幫你?」
我:「姜雲喜歡的人,我告訴你。」
宗澤,「成交。」
能接近我的人,江然和宗澤他都熟悉,隻能打配合。
顧言,抱緊自己的枕頭瑟瑟發抖:「姐……初姐!怎……怎麼了嗎?」
我一抬下巴,姜雲和夏甜就衝了過去,一個按住他的左手,一個按住他右手。
顧言整個人被釘住。
夏甜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小顧啊,現在呢,你初姐有個忙要你幫,作為後輩你幫不幫呢?」
節目組也被我打點好了,所有準備就緒,戲上演。
導演看了眼我,宣布規則:「咱們今天就隨性點,吃吃喝喝聊聊,大家增進點了解。」
戚砚挑眉:「節目組今天改性了?昨天還鑽木取火呢。」
導演抹了把不存在的汗:「那個……補償你們嘛砚哥,素……素材夠了。」
我帶頭坐下來,拉著顧言就在我旁邊坐下。
他看著戚砚,顫顫巍巍不Ṭů₆敢坐。
我手用力,硬把他拉下來,貼近他,微笑:「小顧啊,你昨天怎麼答應姐姐的,沒忘吧?」
他拼命點頭。
面前一空。
戚砚拿走了我面前的一瓶辣椒粉,我抬頭看他。
他面無表情,對著面撒了兩下。
可是他不吃辣。
我臉上的笑意真了點。
繼續表演。
我掃著桌上的菜,挑了盤蝦,輕咳一聲。
顧言懂來活了:「初……初姐,你……你愛吃蝦嗎?」
小顧這小孩不行,不懂重點。
我話頭一轉:「顧言你喜歡嗎?」
他蒙蒙地點頭:「我還行,就剝著有點麻煩。」
就等你這句話!
我拿過一隻蝦就開始剝,等剝好,我把蝦放進顧言的碗裡。
「我幫你。」
我盯著戚砚,他沒什麼反應,隻是繼續吃著他的面,那面嗆得他眼睛有些紅。
我有些泄氣,姜雲說我們幼稚,其實沒說錯。
他喜歡吃蝦,也喜歡纏著我給他剝,甚至有一次一吃著吃著就停了,認真地看著我:「梁初,你隻能給我剝,聽到了嗎?」
現在想想可能那個時候他就拼命想在各個方面證明我愛他。
顧言突然出聲:「砚……砚哥你要吃嗎?我給你剝。」
???
你沒事吧?
我給你剝,你給他剝?
在這幹嘛呢?
情敵的氣勢上就低一頭!
戚砚吃面的筷子沒停,淡淡看了顧言一眼:「我海鮮過敏。」
「……」
行!
楚楚看著我們修羅場,想活躍氣氛。
「初姐,你是南方人嗎?」
我點點頭,想起了小時候的小鎮,有點懷念:「是啊。」
楚楚身體前傾,很期待:「南方那些水鄉看起來好漂亮!我上次拍戲去差點都舍不得走了。」
我彎了下嘴角:「下次我帶你去玩,有很多隻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店,味道都很好。」
「那你會定居在南方嗎?」
姜雲也來了興趣。
我認真想了會:「我們這個行業很少著家,但是如果真要定居的話,應該是會去南方。」
宗澤抬起手肘,碰了下戚砚。
戚砚終於從那碗面裡脫離出來,拿紙巾擦了下嘴:「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扎根帝都。」
「……」
行!!
戚砚的熱搜爆了。
#戚砚好馬
?
什麼東西?
點進去就看到一條微博:
戚砚 QY:我這輩子不是什麼好人,但一定會是匹好馬。
好馬不吃回頭草。
受什麼刺激?
我還沒看清,夏甜就已經做好了 PDF,給我發了過來。
「吃瓜.pdf」
好專業。
這是吃了多少次才能練就的絕技。
我點開一看。
戚砚新歌上了,當然不是《螃蟹你為什麼有兩隻鉗子》。
是他之前就準備好的一張專輯。
底下有個評論,對這張專輯分析的很到位,從創作靈感到唱腔 flow,都說得很準。
連戚砚都忍不住回了。
然後他又立馬刪了這個評論,還立馬拉黑。
因為這人是——
我和他的過世 CPf。
刪完還立馬發了那條微博,生怕別人不知道是為什麼刪。
「……」
行!!!
姜雲給我發來信息。
「來個猛的!!!」
我:「?」
姜雲:「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說幹就幹!
拉起群,順便把楚楚也拉了進來。
群名就叫「戚砚今天還嘴硬嗎?」
楚楚:「?」
楚楚:「懂了!!!」
楚楚:「幹!」
接受很良好。
OK!計劃開啟!
我們又找到顧言。
顧言,永遠年輕,永遠抱著枕頭瑟瑟發抖。
小伙子身經百戰,完全沒有成長。
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瘋狂搖頭:「初……初姐!我還想活著走出綜藝!」
我拍拍他的肩膀:「重任在肩,懂?」
他想搖頭不敢,想點頭不敢。
「初……初姐,砚哥暗鯊我怎麼辦?」
「你幫我,我下部戲進組《隱山》,男二我向導演推薦你。」
「初姐!我義不容辭!」
我微笑:「不結巴了?」
節目組已經輕車熟路了。
導演連汗都不抹了:「今天我們和第一天一樣,互填對象,然後進行一次神秘小島一天一日遊。」
「互填對象會單獨在一個小島哦~這次不再是多人聚會了。」
我朝顧言使了個眼色。
他看了眼楚楚,又看了眼戚砚,最後才看向我。
結果公布。
我:「顧言」
顧言:「梁初姐。」
宗澤和姜雲一起,江然和夏甜一起。
楚楚寫的:「無(歌下架就脫粉!)」
又是熟悉地大家等戚砚翻牌:「錄制第二天盤子裡最大的蝦。」
「……」
那隻蝦țúₗ已經被顧言吃進肚子裡了……
我剝的。
我勾著顧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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