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言離我遠了兩步,「現……現在就要開始嗎?」
「……」
我故意靠近,你遠離。
說真的,要不是沒人可用,顧言早被我丟了。
我咬牙切齒,「正好培養一下感情。」
顧言提議,「初姐,你要不先去塗個防曬?島都蠻熱的。」
「好。」
我回到房間,一路上走得又慢又小心。
根本沒人來攔我。
我打開防曬霜,想著用什麼理由來取消這次旅行比較合適。
沒注意,門開了。
「這麼積極?」
我被嚇了一跳。
但聲音很是熟悉,我抬頭一看,是戚砚。
他用腿勾著門,一下就被他關上了。
我勾起嘴角:「顧言一直選我,我總不能辜負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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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直」咬得很重。
他沒理我,撩起眼皮看著我:「真要去?」
「是。」
「行。」
他就走了。
竟然走了?!
我泄氣地躺在床上,防曬霜也不想塗。
沒等我躺一會,手機就響了:「梁初老師,今天的錄制取消了。」
「為什麼?」
那邊支支吾吾:「就是投資商這邊要求的,你懂的梁初老師。」
「……」
也還好,省得我自己去想理由取消。
宗澤發來信息:「出來,戚砚門口。」
「姜雲,別忘了。」
我回:「記得,你是現在聽還是事成?」
宗澤:「事成吧,不然聽著不安心。」
戚砚門口留了條縫,向裡面看去,江然、宗澤、戚砚都在。
宗澤看了我一眼,默默向左邊靠了點,擋了戚砚的視線。
宗澤捶了戚砚一下:「有錢燒?當投資商不夠還翻倍來取消?」
戚砚沒理他,隨手拿了個抱枕扔他身上:「滾遠點。」
宗澤抬手接過:「為了梁初?
「過不去、忘不了就不如向前看,你和梁初不隻過去。」
空氣安靜了幾秒,戚砚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點了根煙,才開口:「她當初和我在一起是因ṱũ̂₀為拍戲需要。她參不透感情戲。」
我一愣,想了好久,才從記憶裡搜刮到場景。
我拿影後的那部片子,是在和戚砚談戀愛的時候拍的。
雖然試戲導演定了我,但他總說我感情戲不行,全是模仿的技巧。
他要我去體驗一下,去參透一下。
我和戚砚談戀愛以後,確實立馬就頓悟了。
導演打電話來恭喜我:「小初啊,我就說談個戀愛有用吧?你這感情戲真的突飛猛進啊!」
戚砚應該是聽到了。
但我和戚砚在一起不是因為這個。
我是真心喜歡才和他在一起。
我不會因為拍戲就想戀愛,不是戚砚我不會戀愛。
他看著手上的煙一點點燃盡:「她從來不和我吵架,也不向我表達情緒,去問總是沉默。我有一次特意不向她報備行程,等了兩天一個問的消息也沒有,好像不在意,發給我的還是那些日常。」
他就坐在那靜靜地說,沒有多餘的動作,但是總有一股悲傷的孤獨情緒將他吞噬。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我。」
江然說話了:「砚哥,可能有時候事情不是你看的這樣,當然這是你和初姐兩個人的事我們不好說,但是我感覺初姐很愛你,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宗澤沒來這套:「你就嘴硬吧。你還扎根帝都?人家問你了嗎?誰在江城買了房子,反正不是我。」
我一頓,隻感覺呼吸一滯,貼得更近了。
「還『這輩子是匹好馬』,你要放得下,兩年哪一天放不下?至於一聽到人來戀綜就帶資進組嘛。聽我的追回去沒什麼。」
江然幫腔:「就是!砚哥,當舔狗不丟人!」
戚砚踹了他一腳:「你他媽才是舔狗!」
他起身把煙滅在煙灰缸裡:「可以滾了,你們。」
我連忙躲回我自己的房間。
戚砚怎麼想的我真的不知道。
一覺醒來,錄制繼續。
隻不過不再分組,而是大家一起去同一個小島。
要走不少路,我換了雙運動鞋。
說是小島但內容和在海灘那沒什麼區別。
依舊是吃吃喝喝玩玩,聊天。
小島他們布置得很精致,甚至還有鋼琴。
我打開琴蓋,試著談了兩個音。
顧言眼睛裡發著光:「初姐!你會彈琴?」
我順著把這段旋律彈了一遍。
他連忙跑去找經紀人。
等他回來的時候身上多帶了把小提琴。
「初……初姐,我們合奏一首吧?」
我問他:「你會什麼?」
他想了想,「就你剛彈的《梁祝》吧?」
海風,小島,豔陽,《梁祝》。
美好的東西結合在一塊。
除了一直傳來的狗叫。
真的狗叫。
戚砚牽著條狗走了過來:「不是我想打擾你們,是它想加入你們。」
他把我的琴蓋合上,單手倚在鋼琴上,「我看你們缺個主唱,不如就它。」
「……」
合奏是奏不下去了。
畢竟我確實欣賞不來狗狗的歌聲。
隻不過,這狗很眼熟。
很像宗澤家的一隻,戚砚跟我說過,說那狗從小黏他,很聽他話。
我也沒了彈琴的興趣,回到餐桌前吃飯。
節目組要我們出外景,給了我們每人五塊,要我們在外面解決一天。
節目組不再提供任何資源。
顧言買了一堆饅頭,決定一天吃饅頭!
江然決定發揮不要臉一回,發揮他的明星效應,在他粉絲那蹭吃蹭喝。
宗澤決定發揮他的職業優勢,擺攤付費咨詢。
隻有戚砚插兜不說話。
他走向我:「你跟著我。」
我嘴角忍不住揚起:「你有辦法?」
他瞥了一眼顧言,拉起我的手:「總比那個隻知道吃饅頭的強。」
我們來到麻將館。
「……」
「?你說的辦法?」
他把袖子挽起:「幫我解下領上的扣子。」
我踮起腳,舉起手想幫他解開。
沒碰到扣子,卻感受到腰上一陣熱意,被有力的手緊緊禁錮,隔著衣服布料皮膚都感到滾燙。
他把我拉近,喉結滑動,啞著聲音:「解。」
我紅著臉,慢慢幫他解開扣子。
他嘴角勾起,看起來心情很好。
「等會你就搬個凳子坐我身邊。」
他走進麻將館,許是他氣質太好,老板娘都沒要他押金,老大爺老大媽們都拉著要和他打。
還要和他介紹對象。
他拉過我:「姐姐,你這說的,這人可要吃醋了,我回去可不好交代。」
大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要他一起打麻將。
打了一圈,大媽們已經沒了做媒的心思,隻想刀他。
他見好就收:「都這個點了,我得帶我家這口子吃飯了,姐姐們下次見。」
大媽們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可不像想再見到他。
「下次可以提前和我說。」我跟在他後面說了句。
「說什麼?」
「演戲,演你家那口子。」
他抓了把頭發,嘴角抿了一下,看起來有些悔恨,「嗯」。
他拿著賺來的五百塊錢,帶我去吃椰子雞。
他幫我燙著餐具,冷不丁來了句:「饅頭好吃還是椰子雞好吃?」
我」「「?」
「這有可比性嗎?」
他滿意地點頭:「確實,是個人都會選椰子雞,對吧?」
鍋很快就端來了,服務員幫我們調好了蘸料,味道很好,很鮮甜。
他給我夾了塊雞肉:「吃慢點。」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吃完這頓還有錢嗎?」
他慢條斯理地幫我把雞肉去皮:「吃你的,別操心,沒有我還可以換個棋牌室。」
「……」
行!
單車變摩託第一人!
這頓飯沒花錢。
因為老板是我和戚砚的粉絲,認出我們以後,眼睛裡都發著光。
她一副嗑死我了的樣子很難讓人忽略。
「初姐,砚哥,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拍照上傳!這點規矩我懂!你們重新……」
我笑著打斷她,指了指旁邊的攝影師。
她神色暗了一下。
我問她:「想合影或者籤名嗎?」
她瘋狂點頭,拿出幾張我和戚砚的單人照。
我一張張籤過去,發現底下有張我和戚砚以前的合照。
她也猛地發現了,看了眼戚砚,害怕地立馬就要收起來。
「怎麼了?」戚砚按住那張照片,龍飛鳳舞地籤上他的名字,還畫了半顆愛心。
他那張照片遞給我:「不籤?」
我笑著在那半顆愛心旁邊畫了個點贊的手勢:「不拉黑了?」
他摸摸鼻子:「早放出來了。」
之後,他帶我去了花店,買了束紫羅蘭。
「給你。」
我疑惑地接過:「給我?」
「嗯,說好每次都要給你帶花。」
我心一顫,眼睛有些發酸。
「上次也帶了,隻是沒給你。」
上次見他是分手那天,花瓶裡那快要凋零的玫瑰。
我剛想問他,就看見顧言他們一起來了。
宗澤擺了幾個小時的攤,賺了頓午飯錢,顧言還拎著他的饅頭,實在是可憐。
我看旁邊有個手抓餅攤,就讓戚砚給一人買一個。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情願地付錢。
我們一群人圍在那,老板做好一個接一個。
等到最後顧言的時候,戚砚突然來了句:「好像沒錢了。」
顧言正要扔掉饅頭的手一僵,哆哆嗦嗦地又把它塞回嘴裡:「我……我沒事。」
孩子,我信你,你別哭,我真的信你。
我看不下去了,想把我的給他。
戚砚一把搶過咬一口。
?
椰子雞還沒吃飽?
他拿著餅在顧言面前晃了一下:「我咬過的,你應該不會要吧?」
顧言頭都要點下去,在戚砚威脅下硬生生搖了起來。
我決定向導演推薦他當男一。
吃飽喝足,哦,除顧言以外,我們動身準備去賺晚飯。
我抬腳要走,戚砚突然蹲在我面前。
我低頭看去,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兩根細細的鞋帶,正在打結。
沒一會,就打好了,正正板板的蝴蝶結,兩個翅膀很對稱,很可愛,就像眼前的這個人一樣。
戚砚打完還理了理,扯了扯剩下的兩根帶子讓結更緊了點。
我打趣他:「你要不綁Ṱũ₆個中國結?」
他點頭:「可以考慮學一下。」
說完站起來,抬起下巴,蔑視地看著顧言。
「……」
顧言沒看到,因為他蹲在角落裡畫圈圈。
江然跑過來撞了一下戚砚:「砚哥,我送你本書吧,書名叫《舔狗的自我修養》。」
戚砚淡定地捶回去:「說笑了,這書哪有我懂。」
江然:「……你他媽。」
錄制結束,回到房間。
房間門又自動開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戚砚,你房間在對面。」
他哦了一聲,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躺我床上。
?
這麼理直氣壯,也是少見。
我推了他一把:「起來。不是不要我招你?」
他摟過我,呼吸撲在我臉上,心跳雷鳴。
頭抵在我肩膀上,慵懶地說,「那是幾天前的戚砚。」
我推開他:「幾天前就不是你了?」
他上前抱回我:「嗯,你就當他死了。」
「……」
我被他氣笑了。
剛想掙扎,就感覺額前一片冰涼,抵著一個東西。
一個裝滿星星的玻璃罐子。
我驚呼:「你折的?」
「嗯」他慢慢打開,「裡面有 1285 顆星星,從認識你的那一天開始。」
「梁初,你說過我每天折一個星星,等到裝滿,你就滿足我一個願望,算數嗎?」
我喉嚨發澀,鼻子一酸:「算。」
他笑著:「那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我坐起來,認真問他:「我不在意你怎麼辦?」
他身子一僵,語氣加重:「可以,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我抱著他,他身體微微顫抖。
姜雲說得沒錯,我要說出來,不光為我,也是為了戚砚。
「戚砚,」我深吸一口氣,「你第一件帶走的是那件你最喜歡穿的襯衫。第二件是你的電動牙刷。」
他伸出的手一頓。
我抹了把眼睛,笑著跟他說:「下次別帶那麼明顯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的手落在我腰上,頭抵著我的脖頸。
「那通電話你聽到了吧?我後來打回去了,和他說了,我不是因為拍戲和你在一起。戚砚,不是你,我不會戀愛的。」
我閉了閉眼,眼前又是那女人一副瘋狂的沾滿鮮血的樣子。
腰上的力道緊了緊,我睜開眼。
「戚砚,我爸媽都不在了。」
脖子上蹭著的頭發停了。
「我媽殺了我爸,然後在牢裡自殺了。我……」
我咽下哭腔,努力正常地表達:「我媽一直覺得我爸在外面有外遇,從小帶著我去他單位鬧,去他朋友那鬧,我爸受不了要離婚,我媽以死相逼,她把刀舉在她脖子上,另一把放在我脖子上,長長的很鋒利。
「然後……然後我爸妥協了,但他開始家暴。
「他剛開始隻打我媽,我攔了他會停,後來連我也一起打。」
戚砚坐直身子,把我擁入懷中,我靠著他的肩膀,終於哭出聲:「後來在我成人的那天晚上,我回來,就看到一團團血泊,我媽瘋了,鄰居報了警,我站在那整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做。
「戚砚,你不給我報備,我很生氣,你帶走東西,我很難受,但我不敢跟你講,我害怕我們會變成那樣。
「戚砚,我不敢。」
他拍著我的背:「不會的,梁初,不會的。」
「姜雲說,我要說出來,我要釋放,我才會變好。戚砚,我會努力改變。」
「好,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脖子間一片濡湿,不是我的眼淚。
「好。」
他捋了我散在額前的碎發,把它別到腦後,我窩在他懷裡。
他注意到床頭櫃上的鑰匙扣,把它拿了過來:「還留著?倒是省了點。」
「省什麼?」
他按了一下其中一個地方,整塊拼豆開始散架,我連忙搶過來:「你做什麼!」
零件散盡,最終一枚鑽戒停留在我手心。
「省了我重新買鑽戒的錢,我設計很久的。」
我蒙在那,還沒緩過來。
隱約知道他要幹什麼,但腦子就是一片空白。
他從我手上拿過戒指,單膝下跪:「梁初,嫁給我。」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伸出手:「好。」
他站起來,俯下身,鼻尖碰著鼻尖,一呼一吸都異常敏感,嘴唇逐漸靠近。
「砚哥!初姐!」江然跑進來,嘴巴張成 O 形。
「打擾了,你們繼續,當我沒來。」
戚砚隨手拿過一個抱枕就扔:「江然你死了。」
我踮起腳,捧著他的臉,看準唇就吻。
我被他推倒在床,放在床上的紫羅蘭落在地上。
散下一片花瓣。
紫羅蘭——永恆的愛。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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