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無法休了裴華桑,便決心從府裡搬出去住。
裴華桑抓著沈言的手,不讓他離開。
沈言直接就甩開了裴華桑的手,裴華桑站立不穩,一個踉跄,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把她的孩子摔沒了,還險些丟了半條命。
這段日子,她一直臥床不起,在養著身體。
即便是如此,沈言也沒有回去看望過她一次。
其實,沈言和裴華桑鬧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裴意的手筆。
他恨裴華桑差點害了我。
他說,殺人誅心,狗咬狗才好玩。
在他的推波助瀾下,沈言和裴華桑才鬧成了這副樣子。
28.
一日,裴意擔心我在家無聊,主動要帶我去廟會遊玩。
他記得,我往日最愛參加這類熱鬧的活動。
我有些心動,卻還是拒絕了。
花燈節被擄走的經歷,給我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我一待在人多的地方,渾身僵硬,走不動路,手心更是止不住地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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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在陰暗的角落裡,有人在默默地窺視著我。
在我落單時,就會將我擄走,把我推向萬劫不復。
裴意看出了我心中的顧慮,他執起我的手,放輕聲音安慰:「別怕,阿寧,我會保護好你。那些人敢不長眼來惹你,我定讓他們後悔來這世上。」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眸中閃過幾分狠厲。
裴意的神情讓我確信,他確實能保護好我。
那些人敢動我分毫,倒霉的應當是他們。
我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繩。
明明做錯的事的人不是我,不是嗎?
我的頭上戴著一頂帷帽,跟裴意去逛了廟會。
一路上,他都緊緊地牽著我的手,沒有松開。
身後,還有幾個護衛跟著,將我護得嚴嚴實實。
人潮洶湧,今日的場景與那日我被擄走時無比相似。
我除了一開始望著這黑壓壓的人群有些害怕,逛到後面,沒有再生出一絲恐懼。
大概是因為,我知道裴意不是沈言。
他比誰都害怕我遇到危險,更不會松開我的手。
一路上,我隻要我看了感興趣的東西一眼,裴意就買下送我。
一會兒工夫,他那幾個護衛手裡,手上就多了大包小包。
「裴意,差不多了,別給我買了,我根本用不完。」
「阿寧,當初和你在一起時,沒什麼錢,你看中一根玉簪,我都要打好幾日的獵,才能買下那簪子送你,」裴意看向我,眉眼真誠,「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過上你看上什麼,就能隨意買下什麼的好日子。阿寧,你就當是滿足我的小心願吧。」
我的心軟成了一片,哪有不應的道理。
逛了大半個時辰,我有些累了。
裴意帶我去了酒樓歇息。
「阿寧!」
還未走到早就定好的包廂,就有人從身後叫住了我的名字。
我身體一僵。
叫我名字的是沈言。
我沒想到,沈言會在這個酒樓,跟他的同僚談公務。
也沒料到,他光憑一個背影,就能將我認出來。
裴意將我的手扣得更緊了,步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
「阿寧,別走,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這麼好一個人,怎麼會死呢。」
沈言衝了過來,但被裴意的護衛給攔了下來,又哭又笑道。
裴意冷著臉,停下了腳步。
他掀開了我的帷帽:「沈言,你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的許寧。你莫要瘋魔了,隨便逮到一個女子,就以為是你的亡妻。」
我出門時,裴意讓易容聖手給我換了一副容貌,杜絕了我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戴上帷帽,不過是我不喜歡別人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沈言看到我的樣子,滿臉失望:「是我唐突了。」
我也看清了裴意的模樣。
幾個月不見,裴意瘦了許多。
原本合身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他的神情憔悴,眼底帶著紅血絲,似乎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我聽說,沈言前陣子思我成疾,生了一場大病,看來確有其事。
手突然被攥得極緊。
我一抬頭,就看到裴意那張不虞的臉。
這是吃醋了啊。
我收回了目光,跟裴意進了包廂。
一進門,裴意就開口問道:「許久不見沈言,你這是想他了?看他那麼久。」
他的語氣若無其事,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我,分明寫滿了在意。
我誠實回道:「我看他過得不好,很高興,就多了他幾眼。」
這個回答取悅了裴意,他的嘴角微微上翹。
又過了會兒,裴意又道:「他身上有你繡的荷包,我也要。」
我失笑,裴意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
我嘴上應著好:「以後我每個月,都給你繡一個好不好。」
我之前聽周故說過,裴意時常佩戴我送給他的那個黑色荷包,即使都微微發白了,都不舍得丟。
最近和裴意待在一塊的這段日子裡,我倒是沒見他拿出來過。
我算是瞧出來了。
裴意這人就是嘴硬。
他時常說,如果不是我那日主動,他才不會跟我在一起。
實際上,他比誰都在意我。
如果不是周故跟我說了那番話,我不會覺得裴意還愛著我。
我大概會以為,裴意對我這般好,是為了讓我愛上他後,再狠狠地甩了我,借此來報復我吧。
說起來,周故後來還找過我一趟,求我別把他那日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我自然是應下了。
裴意至今都不知道,周故已經把他出賣了個徹底。
29.
老皇帝的病是越來越重了,奪嫡之爭也愈演愈烈。
三皇子裴徹能和裴意爭這太子之位,一是有外家支持,二是有沈言這個非常得聖心的氣運之子在。
如今,沈言和裴華桑鬧翻,也恨上裴徹。
他懷疑我當初遇害,有裴徹的手筆在。
三皇子裴徹失去了沈言這左臂右膀,很快就從奪嫡之爭中敗下陣來。
沒過一個月,老皇帝就下了詔書,立了裴意當太子。
那一晚,裴意高興極了。
他說:「阿寧,等我登上皇位,就封你為皇後。」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朝中大臣們很多人都見過我,知道我是沈言的妻子。
那些大臣,怎麼會同意裴意立一個臣妻為皇後呢。
30.
這些日子,裴意去了宮裡侍疾。
走前,他依依不舍:「阿寧,我會盡快回來。你如果想我,就給我寫信。」
我點點頭:「快去吧。」
等他一走,我松了口氣,裴意實在是太能折騰人了。
31.
說來奇怪,裴意在家時,我嫌他黏人,巴不得和他分開幾日。
他走了沒兩天,我卻開始有些想他了。
特別是半夜醒來,我看到身邊沒人,心裡格外地空蕩蕩。
往日裡,裴意總是擁著我入眠。
天氣轉涼。
他身體暖烘烘的,有他在,我一點都不怕會受冷。
一個人在家無聊。
我買了許多話本子,用它們來打發時間。
這一日,我懶洋洋地斜躺在榻上,翻看著話本子。
外頭傳來了一陣喧囂聲。
還沒等我問出了什麼事,就見周故穿了一身厚重的盔甲,跑了進來。
「夫人,你隨我去密室躲一躲。」
「出什麼事了?」
我看他神色凝重,不由也緊張起來。
周故告訴我,他剛剛收到了裴意的飛鴿傳書,聖上在今日駕崩了。
成王敗寇,三皇子裴徹知道他曾經差點害死裴意。
等裴意登上皇位,他鐵定沒有好下場。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了一隊人馬殺進了皇宮。
裴意正率領御林軍,和裴徹進行廝殺。
裴意擔心我這邊也有危險,特地交代周故一定要保護好我。
裴意的擔心是對的。
裴徹聽說了這裡藏著裴意十分在乎的人,剛剛派人突襲了這裡,準備拿我威脅裴意。
裴意極其看重我的安全。
他將我的住處,保護得就跟鐵桶一樣,一般人是無法闖入這地方的,但裴徹派了一隊兵馬攻打這裡。
「裴徹來勢洶洶,我不一定能守得住,」周故那吊兒郎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夫人,你無論在外面聽到什麼樣的動靜,都不要出來。」
我點頭應下:「你萬事小心。」
我躲進了密室。
沒過一會兒,外頭傳來了刀劍相撞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打鬥聲停止了。
隨之而來的,是另一道冷酷的聲音。
「給我仔細搜,她一定就藏在這裡的某一處地方。」
我心裡一沉,周故敗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32.
我終究還是被裴徹的人給找了出來。
而周故被人制住,臉頰被狠狠地壓在了地上。
他有些歉疚地看著我,自責沒有保護好我。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隊突襲我的人馬中,居然還有一個裴華桑。
她被士兵們簇擁著,走到了我面前。
半年沒見,裴華桑瘦了許多,颧骨突出。
那張明媚驕縱的臉上,如今多了些許刻薄。
裴華桑冷笑一聲:「那一日,周故從我手裡逃脫,你也失蹤了,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最近,我聽到傳言,一向不近女色的裴意,居然開始玩起了金屋藏嬌這一套。我就隱隱猜到了,他藏的人就是你。」
她的身體很不好,說幾句話,就要咳嗽幾聲。
說著,裴華桑朝身邊的人使了個臉色。
沈言被人壓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沈言,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許寧。她背著你,跟別的男人好了半年,」裴華桑拉著沈言的衣領,一臉的怨恨,「你怎麼不明白,隻有我,才全心全意地愛著你。」
沈言看著我,眼中多了一抹刺痛:「阿寧,原來那一日,我在酒樓撞見的人就是你。你就這麼恨我嗎?這半年來,你怎麼舍得這麼狠心,沒有來看過我一次。」
我神色平靜:「我不該恨你嗎?那一日花燈節,你拋下我,害我被人擄走。如果不是裴意救了我,我如今哪能好端端站在你面前。」
沈言臉色微白:「我不知道……」
我冷嗤:「是,你不知道我會遇到危險。可你該知道,裴華桑有護衛保護,壓根就不會有事,不是嗎?沈言,不是我先不要你了,而是你先舍棄了我。」
「阿寧,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他想靠近我,卻被士兵壓著,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這一次,來的是三皇子裴徹。
裴徹有些狼狽,丟了頭盔,頭發披散著。
他的臉上,更是多了一道猙獰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往日俊美的裴徹,在此時顯得尤為猙獰。
裴華桑看到裴徹這模樣,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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