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我們這是敗了?」
裴徹下了馬,朝我們走來:「華桑,把許寧給我吧。有她這個籌碼在,裴意或許能放我們一馬,我們可以撤去海外。」
「我不!」
那一刻,裴華桑的神色有些猙獰。
「許寧把我害成了這副樣子,她憑什麼好好活著,過得比我好千倍百倍。」
裴華桑神情有些瘋魔了。
她拿出了匕首,朝我捅了過來。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我的身上。
不知幾何時,沈言掙脫了士兵的桎梏,衝到了我面前,替我擋下了這一刀。
我一怔,沒想到沈言會這麼做。
裴華桑憤怒地驚呼:「沈言,你瘋了嗎?許寧都背叛了你,你為什麼還要替她擋下這一刀。」
「是我欠阿寧的,」沈言倒在了我身上,他咳出了血,又擠出了一絲笑,「阿寧,這一次,我終於救下了你。」
裴華桑看到這一幕,有些崩潰:「沈言,你就這麼愛許寧,甘願為她而死嗎?那我算什麼?」
她拔出了士兵身上的那把刀,語氣怨毒:「沈言,我今天非要當著你的面,殺了你的心上人。我就不信了,你能救許寧一次,還能救她兩……」
就在此時,一支箭凌空而來,正中裴華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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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華桑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心口一眼,隨即緩緩轉過了頭。
大門外,裴意騎著高頭大馬,身穿染血的銀色鎧甲,宛若天神降臨,正冷眼看著她。
而站在她身後的裴徹的後腦勺上,也有一支箭。
「砰」的一聲,裴徹倒在了她的面前。
「啊!」
看到這一幕,裴華桑崩潰地尖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生息。
裴意看著眾人,冷聲道:「裴徹已死,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我會留你們一條性命,並且,不追究你們家人的責任。」
沒有人不惜命。
更何況,裴意還保證禍不及家人。
這些裴徹的人,幾乎沒什麼猶豫,就放下了刀劍。
裴意的人,很快就制住了他們。
至於裴意,翻身下馬,疾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一臉歉意:「對不起,我來晚了。」
等他走到近前,我才發現,裴徹的腹部有一道țű̂⁰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的傷……」
「你不用擔心,我無礙。」
話一說出口,裴意就吐出了幾口血,在我面前緩緩倒下。
我:……裴意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嘴硬。
沈言受了重傷,正靠在我身上。
那一刻,我毫不猶豫地把沈言推給了旁邊的士兵,扶住了裴意。
我焦急地問副將:「裴意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大夫呢,什麼時候過來?」
「已經到了。」
副將看向了門口,有幾個太醫正往這邊趕來,他們身邊還跟著背著藥箱的藥童。
我心中微定。
我交代了一句,別忘了給沈言醫治傷口,就沒有再看他一眼,和副將一塊兒扶著裴意,朝屋裡走去。
「阿寧,」沈言突然叫住了我,他苦笑,「我終於知道,我幾次三番拋下你時,你是什麼感覺了,真的很痛。」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扶著裴意進了屋。
33.
我從副將的口中得知。
裴意擊退了裴徹後,自己也受了重傷。
按理說,他該叫太醫替他醫治傷口的。
但他得知裴徹領著他那幫殘兵敗將,正往我這邊趕來。
他顧不上他身上的傷,一刻不停歇地趕了過來。
他已經是強弓末弩,等救下了我後,才安心倒下。
34.
裴意這傷十分兇險,足足昏迷了半個月,才醒來。
這期間,他夜裡起了好幾次高燒,燙得要命。
有好幾次,我都害怕他撐不過來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的心口就疼得厲害。
也是那個時候,我明白,我是真的愛上了裴意。
之前的半推半就,早在朝夕相處中,匯成了洶湧的愛意。
裴意醒來的那一天,我趴在他的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終於醒了。」
裴意抹去我臉頰上的淚珠,輕笑道:「我可舍不得死,我還沒娶你回來做皇後。」
35.
沒過幾天,受了重傷的沈言去世了。
聽到他的死訊時,我輕嘆了一口氣,心情有些復雜。
我替沈言操辦了葬禮。
沈言生平喜歡高山。
我將他埋在了一處高山上,撫著他的墓碑,輕聲道:「沈言,下輩子莫要辜負別人了。」
36.
裴意登基沒多久,不顧朝中大臣的反對,娶了我為皇後。
婚後,他待我好極了。
裴意沒有納妃,後宮專寵我一人。
隻是,我當年冬天落入湖中,身體有了虧損。
我與裴意婚後三年,一直無所出。
滿朝大臣急得不行,紛紛勸裴意納妃,為皇室開枝散葉。
裴意通通都拒了,將那些勸諫的大臣都給貶了官。
一時之間,無人再敢勸。
哦,其實是有的。
有些迂腐的老臣,一言不合就死諫撞柱子。
人沒死,都被撞暈了在家養傷țű₊呢。
裴意對那些大臣意見相當大。
「他們就是見不得我好,我好不容易娶了你,還沒過上幾年好日子,他們就勸我納妃,給我添堵。我是瘋了嗎?給我倆找不痛快。」
他怕我有心理負擔,反過來安慰我:「阿寧,你別多想,我們倆日子過得挺開心的,沒必要非要個孩子。那幫臣子無非是要一個繼承皇位的人,到時候,我們去宗室裡找個合適的孩子,好好培養就行了。」
「而且我聽說,女子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
「你不生孩子也挺好的,在我心裡,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裴意望著我,一雙眸子裡滿心滿眼都是我,我的心裡暖洋洋的。
又過了十年,大臣已經對裴意會納妃,為皇室開枝散葉這件事不抱有希望了。
他們開始勸裴意去宗室找幾個合適的孩子,好好培養。
沒承想,在這一年,我有了孕。
我生孩子時,裴意不顧產婆的反對,一直守在我身前。
我這孩子生得十分兇險,差點就丟了性命。
醒來時,裴意守在我面前,紅著一雙眼,緊緊地擁住了我,說以後再也不讓我生了。
他說到做到。
他讓太醫配了男子絕育的藥,給他自己用了。
我聽到後,都震驚了。
我隻聽說過有讓女子生不出孩子的絕子湯,還沒聽說過,還有讓男子也絕育的湯藥。
「那絕子湯對女子傷害極大,我可舍不得讓你受這苦,」裴意又笑吟吟地道,「你放心,我隻是無法讓你受孕,並不妨礙……」
他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紅了臉,捂住了他的嘴。
37.
我與裴意一生恩愛。
等皇兒長大,能獨當一面。
裴意便退了位,同我一塊兒遊山玩水,過起了逍遙日子。
我想,這系統唯一做的好事,就是讓我一開始攻略錯了人吧。
38.
裴意和許寧孩子視角番外
我自小便能感受到,我的父皇不太喜歡我。
據說是我出生時,讓母親受了很大的罪的緣故。
好在,我的母親很疼愛我。
我的父皇就更不喜歡我了。
自我記事起,父皇和母後就十分恩愛。
印象裡,父皇隻和母後吵過一次架。
準確地說,是父皇和母後單方面吵架,又單方面和好。
那年春天,有小國的使臣來觐見。
母後多看了那使臣幾眼,父皇私下裡就跟母後吵了起來。
我依稀聽到了父皇的抱怨。
「你是不是還想著沈言。」
「我注意到了,那使臣長得很像他,你多看了他好幾眼。」
「這些年,我還對你不夠好嗎?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我沒想到,在我眼裡完美強大的父皇,居然還會跟母後因為別的男人吃醋。
母後否認了,可父皇不信。
父皇和母後向來同吃同住,那日之後,他從寢殿裡搬了出來,也不跟母後一塊吃飯了。
沒過幾日,父皇又搬回去了。
他對母後說:「我錯了,我跟一個死人吃什麼醋啊。跟你生同衾,死同穴可是我,不是他沈言。」
這件事,就被這麼揭過去了。
可我知道,我父皇心裡還是在意的。
具體表現在,我看到父皇偷偷開始吃起了燕窩之類,能夠美容養顏的滋補品。
他似乎是怕他年歲漸長,容顏不再,母後會不再喜歡他。
這個念頭很荒謬。
但如果做這件事的人是父皇,就顯得很合理。
即使在我眼裡,他強大,英俊,優秀,受萬人敬仰。
他實在是太在乎母後了。
父皇將我培養成才後,就把皇位讓給了我,他和母後去了外頭遊山玩水。
後來,他們年紀都大了,才搬回了宮裡住。
有一年冬日,父親突然生了重病,來勢洶洶。
太醫都說,他時日無多,可他撐了好久,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母後。
他千叮嚀萬囑咐,等他死後,我一定要對母後好。
他寵了母後大半輩子,我可不能讓母後受半點委屈。
我都一一應下了。
誰都沒想到,母親先他一步走了。
那一日,母親和往常一樣,哄著父皇把藥喝了,就同父皇睡下了。
這一睡,就再也沒有起來。
父皇得知母親去世後,神情十分平靜:「這樣也好,阿寧走的時候無病無災,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沒過一日,父皇駕崩了。
大家都以為是父皇病重,再加上受不了母後去世的打擊,才走得那麼快。
可我知道,父皇是服毒自殺的。
他死在了母後身邊。
死的時候,他與母後十指相扣,面容安詳,甚至還帶著一抹笑。
我沒想到,父皇情深至此,竟然是一日都等不了,就追隨母親去了。
我遵從父皇的遺願,將他們安葬在了同一口棺材裡。
生死相依,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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