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明周故收拾得很幹淨,身上的氣味也不難聞。
可我還是覺得惡心。
正當我的身體備受煎熬時,門被砰地踢開。
我看向門口。
就見裴意就如一尊煞神,站在門口。
他手裡執著一把劍,鮮血不斷地往下滴。
外頭的人,都被他解決了吧。
裴意看到我和周故這副模樣,眸色愈發陰冷,彌漫著刺骨的殺意。
周故打了個寒顫,慌忙解釋著:「殿下,您總算來了。我和許寧小姐是清白的,什麼都沒發生,您可千萬別誤會啊。」
長劍劃過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裴意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下一秒,他拿起了手中的劍。
「殿下,您冷靜……」
周故看到這一幕,冷汗ƭű̂₁涔涔,聲音都在抖。
直到周故身上的繩子,被裴意給一劍割開,他才松了口氣。
所幸,裴意還是有理智的。
隻是,周故注意到裴意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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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個時候,他還是離裴意越遠越好。
「殿下,我這就走。」
他一溜煙跑遠了。
裴意身邊還跟著一個大夫,他替我把了脈。
大夫摸了摸他那山羊胡,臉色沉重地對裴意說:「這位姑娘中的藥藥性猛烈,隻有和男子歡好才能解。而且,這位姑娘中毒很深,需在兩刻之內,把這毒解了。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裴意擺擺手,示意那大夫下去。
周故身上那溫暖的觸感消失了,我心裡空落落的,難受得要命。
我不滿地瞪了裴意一眼:「你賠我。」
此時的我,烏黑的發微亂,臉頰泛著桃紅,那唇更是被咬得水滟滟。
仿佛輕輕一咬,就會有豐盈的汁水冒出來。
「賠你什麼?」
裴意望向我,冰冷的眸色一點點變得深沉。
我嫌他煩,攀上了他的肩膀,堵住了他的唇。
裴意神色一僵,扣住了我的下巴,聲音微冷:「你知道我是誰,你現在又在幹什麼?」
我笑了起來:「你是裴意啊,我又不是傻子,而且我不討厭……」
我盯著他的唇,腦子又成了一團漿糊,一時忘了回答。
他的唇就近在眼前,那麼的軟,吻起來那麼的舒服,他卻不讓我碰。
他憑什麼不讓我碰!
他不知道我很難受嗎?
我有些委屈,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向裴意,可憐巴巴道:「我要親你。」
裴意油鹽不進,仍攥著我的下巴不放:「不討厭什麼?」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你身上的味道,喜歡,那個人,不喜歡,我不是誰都想親的。」
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唇:「你現在可以讓我親了嗎?」
下一秒,他摟住了我的腰,扣住了我的後腦勺,那張薄唇重重地吻了上來。
25.
我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渾身上下就像是被馬車碾過一樣,酸痛得厲害,還使不上力。
裴意一進來,我就把手邊的枕頭朝他丟去:「騙子。」
「你好些了嗎?」
「你說呢?」
昨天晚上的事,我有些記不太清了。
隻記得裴意哄我說快好了,直到天光微亮,我才歇下。
「阿寧,這不能怪我,」裴意輕輕拂開我臉上的發,撫摸著我白皙的臉龐,「我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兩年。」
裴意眸色深沉地望著我,與昨晚在床上的模樣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我心頭一跳,立馬道:「我餓了。」
裴意出門吩咐下人,準備了我平日裡愛吃的食物。
見他走了,我悄然松了口氣。
我下床時,雙腿有些軟,差點摔倒。
裴意進門時看到這一幕,連忙扶住了我:「阿寧,小心。」
我瞪了裴意一眼,還不是怪他。
裴意陪我一起用了飯。
自始至終,他都沒提起要把我送回去這件事。
我用過膳,稍稍恢復了力氣,又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才問:「外頭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裴意,你別跟我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大概是因為周故跟我說了裴意仍舊記掛著我,如今,我並不怕裴意。
裴意擱下了筷子:「裴華桑今天一早就派人散播謠言,說你被昨晚被擄,又遭人玷汙。」
我對此絲毫不意外,這確實是她會做的事情。
先敗我名節,下一步,她就該勸沈言休妻了吧。
「沈言又是如何做的?」
「他在找你,甚至請動了京兆尹。」
裴意靜靜地看著我,神情晦暗不明:「阿寧,你要回去嗎?」
回去嗎?
我垂下眸思索起來,回去繼續和沈言當一對怨偶嗎?再不斷地被沈言放棄,不斷地被裴華桑傷害嗎?
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遲疑,在裴意看來,就是我選擇回去了。
裴意神情譏诮:「阿寧,你昨日睡了我。難道你要當負心女,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不願意對我負責嗎?」
我臉色微紅。
什麼叫我睡了他,昨日明明是……
想到昨日,我頓時啞然,昨日,似乎確實是我主動吻上了裴意。
裴意低頭靠近我,放低了聲音,又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想到昨日那樣的場景,臉頰發燙。
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連忙捂住了他的唇:「你別再說了。」
裴意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的眼。
我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會回去的,隻是我也不會待在這裡。裴意,我知你的心意,我們兩個不合適。」
裴意目光灼灼:「我們在沈家村的時候,是那麼要好,我們怎麼就不合適了?」
「你太好了。」
裴意有些困惑:「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對人好嗎?」
「你的喜歡,讓我很有負擔。」
白瓷魚缸裡,養著幾尾魚,擺動著魚尾,濺出了些水。
我看向那一處。
「跟你在一起時,我感覺就像是那幾尾魚,衣食無憂,但永遠都隻能困在你為我打造的四方天地裡,沒有自由可言。」
裴意輕嘆一口氣,不急不緩地解釋起來。
「阿寧,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我以後不會這樣Ṭů₂了。我那個時候失憶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我的世界裡也隻有你一個人。你又待我這樣好,我不想失去你,才跟你寸步不離,不想讓別人傷你半分。」
「我恢復了記憶後,逐漸明白你有自己要做的事,也有跟人來往的自由,把你拘在我身邊,是我不對,你離開我情有可原。」
「如今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你,你想做去哪裡,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不會再拘著你不放,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和你重新開始的機會。」
裴意說得言辭懇切。
往日的點點滴滴,在我的腦海裡浮現。
裴意長得那樣好看,身體痊愈後,更是一心一意地對我好。
我自然是心動的。
但他那過度的掌控欲,令我從心動,一點點轉為了害怕。
如果他沒了那掌控欲呢,我不敢深想下去。
腦海裡多出了不該有的念頭,讓我覺得背叛了沈言。
而後,我又想起沈言與裴華桑情意綿綿,又毫不猶豫舍棄我的模樣。
沈言早就背叛了我,我想一想與裴意的可能性又如何。
「阿寧,其實你並不討厭我,不是嗎?昨日你中了藥,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你對周故無比抵觸,可你看到我,主動攀附了過來,又吻上了我的唇……」
想到昨天那一出,我耳朵微紅,又捂住了他的唇。
裴意褪去了銳氣,看向我的目光裡,還有幾分可憐巴巴,就像是渴望被主人帶回家的小狗。
一時之間,我竟然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裴意抓住了我的手:「阿寧,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應了。」
「我已經與沈言成了婚。」
我顧慮重重,哪怕裴意現在不在意,對我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
哪日我們有了矛盾,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舊事重提,拿這件事傷害我。
裴意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是我先認識你的,我和你才是天生一對。他沈言,才是趁我不在把你奪走的無恥之徒。」
說起沈言,裴意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殺意。
我:……他怪的人好像隻有沈言。
我嘆了一口氣,還是拒絕了裴意:「我們還是算了吧。」
裴意目光凜冽:「為什麼,難道你對那個負心郎餘情未了?」
我搖了搖頭:「裴意,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的愛。」
裴意目光受傷:「我不信我隻愛你一人?」
我不敢信了。
當初沈言對我也是情真意切,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後來呢。
裴意緊抿著唇,沒有說話,將他別在腰間的匕首遞到了我的手裡。
我茫然:「你這是?」
「阿寧,如果我哪天背叛了你,你就直接閹了我。」
我:……
我盯著手裡的這一柄匕首,想到昨天周故也說了類似的話,他要是唐突了我,就讓我趕緊閹了他。
隻能說裴意和周故能在一起共事,是有原因的。
一時之間,我有些哭笑不得。
26.
那日之後,稀裡糊塗地,我就和裴意在一起了。
裴意如他所說的那般,待我極好。
除了晚上,他總是說著些軟話,做的事卻……
27.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沈言仍舊沒有放棄尋找我,他心力交瘁。
這導致他在處理公務時,不小心犯了個大錯,聖上將他貶了職,又讓他閉門思過。
又過了些日子。
沈言在湖中找到了一具泡漲的女屍。
時間太久,屍體腐爛,已經辨不清原來的樣子。
但她身上穿的是我失蹤時的衣服,手上還戴著他送我的镯子,身形外貌也跟我有幾分相似。
這具屍體,十有八九是我的了。
沈言當時見到我的屍體,受了刺激,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他將那具屍體帶回家後,遲遲不肯將其下葬。
他將其放在了自己的房間,同吃同住。
裴華桑怎麼勸,都勸不動。
外頭的人得知這件事,都在誇沈言對我一往情深,為愛瘋魔。
我聽了隻覺得好笑。
沈言早幹嘛去了。
那些日子我遇到危險時,沈言不顧我的安危,三番兩次選擇了救裴華桑。
特別是那次燈會,裴華桑摔倒了,身邊還有丫鬟和護衛,哪裡需要他救呢。
聰明如沈言,我不信他不知道裴華桑用的是苦肉計,可他還是毫不猶豫放棄了我,走向了她。
與其說是裴華桑害我陷入了危險,不如說是他親手把我推到了危險的境地。
如今他以為我死了,又裝出這麼一副深情的樣子給誰看呢。
夏日炎熱,屍體很快就散發出一股惡臭味。
裴華桑對我恨之入骨,怨我死了也不能讓她生活安寧。
她趁著沈言上朝的時候,將那具屍體給燒了,又將骨灰撒入了河中。
這對沈言來說,裴華桑無異於把我挫骨揚灰。
沈言恨透了裴華桑,他懷疑我就是被裴華桑給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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