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幽濘還在跳,樂歸正要把它從兜裡掏出來,鞋面上就突然一沉,她頓了頓低頭,看到一隻小幽濘正趴在鞋上,深深的綠色讓它看起來像個小癩□□。
“……怎麼還有一隻?”樂歸無語地將小幽濘撿起來。
事實證明還不止這倆,從寢殿到前殿,樂歸走了一路,撿了好多隻幽濘,等到前殿時兜裡已經裝不下了。掛在她身上的幽濘們等一進入前殿,便紛紛跳下去往架子上爬,不多會兒就把自己擺放整齊了。
【還挺懂事……】
樂歸輕呼一口氣,一回頭便對上一雙血窟窿。
“啊!”她驚叫一聲。
血淋淋的阿花一瞬變回幹淨健康的小女孩:“不好意思,剛才忘化妝了。”
樂歸嘴角抽了抽:“是你叫幽濘們去找我的?”
“是啊,”阿花大方承認,“你一直不出來,主人也不回蒼穹宮,沒人帶我去找你,我隻能讓這些小畜生幫忙傳話了。”
“……真難為你了。”能讓頭腦簡單的家伙們去傳話,估計訓練很久吧。
“少廢話,”阿花眉頭緊皺,掌心醞集靈力朝她按去,確定她沒受傷後松一口氣,“你和主人怎麼回事,吵架了?”
樂歸眸光閃爍:“沒、沒有啊。”
“撒什麼謊,我那天都看見了。”阿花不悅。她清楚記得十天
前低雲峰險些引發山洪的大雨中,湿漉漉的帝江攥著湿漉漉的樂歸的手腕匆匆經過前殿回了寢殿,兩人臉色都很差,以至於她沒敢開口詢問,再之後一個連夜離開,一個再也沒有出寢殿門。
這怎麼想怎麼不正常啊!
阿花抿了抿唇,再開口有些猶豫:“你們……不會是因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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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樂歸問。
阿花輕咳一聲,聲音有些含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那天回來之後發現你不見了,就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說不出什麼好話,就抱怨了一下你最近的心不在焉,又、又順便提了提李行橋給你造無量渡的事。”
樂歸眼睫微動,突然看向她。
“我我我就說了這些,別的可什麼都沒說!”阿花連忙自證。
樂歸看著她難得慌亂的樣子,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李行橋現在怎麼樣了?
她前些時日一直被困在寢殿,帝江又不見蹤影,她隻能對來送飯的人旁敲側擊,想知道李行橋現在如何了,可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她的問題,而現在她出來了……
樂歸當即打開乾坤袋翻翻撿撿,找出餘量不多的轉移符正要點燃,阿花突然攔住她:“你做什麼去?”
“去敝犴臺。”樂歸忙道。
阿花:“你要找李行橋?”
樂歸匆忙點頭。
阿花嘖了一聲,直接搶過她的轉移符:“看你著急的,你不會真對那個李行橋動心了吧,這幾天沒出門也是因為他和主人吵架了?難怪我那天一提李行橋主人神色就有些不對,之後還下那麼大的雨……”
“李行橋造的那個無量渡,可以幫我回家。”樂歸急切打斷。
阿花倏然噤聲,好一會兒才結巴地問:“你、你說什麼?”
“但隻能讓我一個人走,而且不能再回來,結果被尊上發現了,”樂歸語氣匆匆,“我怕尊上對他不利,你快把轉移符還給我。”
阿花盯著她看了許久,在她忍不住上手搶時一瞬退到五米外:“你確定如今的他還在敝犴臺?”
樂歸朝她走來的腳步倏然停下。
“……身上有沒有他什麼東西,我聞一下氣息,試著幫你找出來。”阿花嘆了聲氣,朝她伸出手。
樂歸卻猶豫了。
【我已經害了李行橋,不能再害了阿花。】
“……樂歸,你知道橘子剛來低雲峰的時候,在主人的衣服上拉過屎嗎?”阿花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樂歸懵了:“嗯?”
“主人是喜怒無常了點,但對他覺得的自己人,容忍度還挺高的。”阿花朝她挑了一下眉。
樂歸盯著她看了半晌,苦澀地笑了笑。
最終還是取來了李行橋送的美食珠,阿花提取了上面的氣息,在另一座名叫婆娑山的魔山找到了相同的味道。
“我這就去。”樂歸忙道。
阿花拉住她,幹笑:“要不等主人回來再說吧。”
四目相對,樂歸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無憂宮三千魔山各司其職,就像敝犴臺是專門負責釀酒的山,低雲峰則是寢殿和主峰,而婆娑山……是無憂宮裡掌刑獄的山,隻是帝江這人殺伐果斷,遇到不喜歡的直接砍了就是,很少有人被送到這裡來。
荒廢了多年的婆娑山迎來了新的客人,一時間燈火通明。
帝江靠坐在太師椅上,眸色沉靜地看著跪在面前的青年。
良久,他緩緩開口:“本尊活了上萬年,難得有興趣收徒。”
李行橋後背一顫,愧疚地磕頭認罪:“弟子對不起師父,求師父責罰!”
“背叛本尊,該當何罪?”帝江面無表情。
李行橋:“……死。”
“李行橋,本尊要殺你,心中可怨?”帝江又問。
李行橋抬起頭,眼圈已經通紅:“弟子罪該萬死,不敢怨恨,隻求師父能饒過王後,她心中有你,隻是不得已才要離開,求師父能饒她性命,放她歸家!”
帝江聞言,唇角緩緩勾起:“李行橋,你還真會激怒本尊。”
李行橋眼神慌亂一瞬,正要再開口,無形的手突然攥緊了他的脖子。他嗚咽一聲,一時間額角青筋暴露,雙手也不自覺地摳緊了地面。
帝江掌心憑空多出一杯熱茶,輕抿一口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眼神一冷。
下一瞬,樂歸從虛空衝了出來,看到李行橋的樣子後趕緊去扶。
“尊上!李行橋是被我以當年的指點之恩相挾,才被逼無奈為我做出無量渡,求尊上饒他性命!”她慌亂求情。
帝江卻隻是冷淡地看著她。
李行橋的臉越來越紅,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小,樂歸看出有什麼東西在掐他的脖子,想要幫他拂開,卻隻能摸到空氣。
【再這樣下去,李行橋可能會死。】
樂歸跌跌撞撞撲到帝江膝前,抓著他的衣角哀求:“尊上,尊上求你放過他,他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是我執意要走,是我始亂終棄,該死的人是我,你要殺就殺我,求求你放過他……”
帝江唇角勾起嘲諷的笑:“不愧是好朋友,連求饒的話都說得一樣。”
樂歸心裡咯噔一下,抬頭便對上了他冷漠的眼眸。
身後的李行橋已經漸漸停止掙扎,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我不走了……”樂歸在說出這句話時,抓著帝江衣角的手顫得厲害,“尊上,我不走了。”
李行橋脖子上的無形勒痕倏然松開,他像一條瀕死又回到水中的魚一般猛烈掙扎兩下,趴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聽著他的咳嗽聲,樂歸繃緊的身體頓時脫力,連抓著帝江衣角的手都失了力道。
良久,帝江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他淡淡道。
樂歸嘴唇動了動,不敢看他的眼睛。
再次回到蒼穹宮,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阿花靠在桌案上昏昏欲睡,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後立刻起身:“主人,樂歸,你們怎麼從外面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飓風直接將她掀翻在地,她在地上滾了兩圈,對著頻頻回頭看自己的樂歸眨了眨眼。
樂歸見她沒事,默默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下一瞬便被帝江拽進了前往寢殿的通道。
重新出現在寢殿時,帝江沒有情緒地掃了眼房梁上的無量渡,轉身便要離開。
“帝江!”樂歸連忙叫他。
帝江停下腳步。
“你、你還會殺李行橋嗎?”她小聲問。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勾唇:“看心情。”
樂歸:“……”
“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帝江眼神一冷。
樂歸愣了愣,突然緊張:“什、什麼意思?”
帝江神色冷淡,一步步逼近,樂歸心慌地往後退,恍惚間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他。
步步後退,直到腳跟磕到床邊腳踏,樂歸一個身形不穩,便要往床上跌,帝江抬手攬住她的腰,猛地往懷裡一提。
身體久違地貼近,樂歸下意識繃緊了。
察覺到她的抗拒,帝江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突然就松開了她,樂歸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手,直直跌坐在了腳踏上。
“唔……”
她痛哼一聲,敢怒不敢言地仰頭看他。
“本尊不在時,拿過無量渡?”帝江問。
樂歸心虛一瞬,幹巴巴開口:“試著拿過,拿不到。”
“知道為什麼拿不到嗎?”他又問。
樂歸抿了抿唇:“知道,尊上在上面下了禁制。”
“知道怎麼才能解開禁制嗎?”帝江第三次問。
樂歸蹙了蹙眉,扶著床從地上爬起來,挑釁:“不知道,你要告訴我嗎?”
剛問完這句話,她下意識的念頭便是真的不一樣了,即便現在已經鬧到決裂的地
步,她也敢和他嗆聲了,哪像剛認識那會兒,大聲說話都不敢。
帝江也不介意她的無禮,嗤了一聲道:“本尊可以告訴你。”
樂歸先是一愣,繼而故作不在意地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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