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的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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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名:替嫁的男妻 字數:3715 更新時間:2024-12-26 17:52:25

「還不清,要麼,你成為府裡的人,要麼,我給你尋個好去處。」


我倒吸一口涼氣,他說的好地方是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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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頻發的年代,我沒有選擇。


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探出一條道路,我也在所不惜。


我無法理解妹妹口裡說出來的社會主義制度,但我也期盼人人平等、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


東街的鋪子臉牌匾都是破破爛爛的,掌櫃的在櫃臺後一癱,好像放棄了治療。


看見我進來,半死不活地站起身行禮:「少夫人。」


我翻了翻賬目,隻能說分文不掙,倒欠一片債。


虧得我之前還覺得燕元洲大方,真是瞎了眼了。


我寫了滿滿一張紙交給掌櫃:


「照這個辦。


「繡娘必須盡快請,不必局限於有名聲的,鄉下裡或許也藏著不少的好繡娘。


「務必以禮相待。」


掌櫃捧著紙,顫顫巍巍:「這能行嗎?」


「為什麼不行,這鋪子再怎麼捯饬,也不能比眼前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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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之後,穿咱們衣服出去宣傳的人找何人?」


「人嘛,這不說來就來了。」


我把在街上偷偷摸摸跟著我的齊凝霜拽進來,她嫌棄地皺眉。


我向她介紹了我的想法,並且邀請她參與進來,還承諾會分給她利潤。


齊凝霜蹙眉,顯然不看好我的計劃。


我敲了敲桌子,拿出我妹忽悠我的架勢:「表姑娘,你難道不想向別人證明自己嗎,還是隻甘心做後院的女人?」


我壓低聲音,誘哄道:「你有錢,以後就慢慢有權,之後想要多少好郎君就有多少。何苦追著一個燕元洲跑,很虧的。」


齊凝霜瞬間眼睛亮了,她的眼前出現了我描述出來的一幕幕,她深呼口氣,連連點頭。


涉世未深啊,果然好騙。


我摟著她的肩膀,姿態親昵。


遠處傳來暴怒聲,燕元洲的拳頭捏得咯咯響,眼神蘊藏風暴:「程沅!你把手給我松開!」


壞了,捉奸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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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手投降,噌噌地後退幾步。燕元洲肯定是吃她表妹的醋了,果然如阿嫂所說,他嘴裡嫌棄,心裡喜歡得緊呢。


等一切了結,我把位置還給齊凝霜。說不定還能得到很多金銀珠寶,我就可以跟妹妹一起闖蕩江湖了。


美哉美哉。


「程沅!你想什麼呢,我在和你說話!」燕元洲眉宇間躁意更濃,眸中的情緒幽幽沉沉,盯著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咬死。


他居然為了這麼一個氣人東西跑了過來,擔心我處理不好事情被人欺負,我倒是挺滋潤。


燕元洲捏著我的耳朵,俯身貼近咬牙切齒道:「你敢頂著三少夫人的名頭亂來,我把你腿打折。」


好痒,好痒,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幹什麼,我用力揉了揉耳朵。


齊凝霜見氣氛不對,早就溜走了。


叛徒。


在馬車上,我正在和燕元洲暢談我的商業計劃。


正說得興高採烈,我激動地站起身,身下一晃,哐當,磕車廂了。


車夫不見了,馬也異常興奮,一副恨不得把我倆都顛死的架勢。


燕元洲臉上的冷意一點點襲來:「一會,我說跳,就跟著我跳。」


「記住沒有!」


我連連點頭,神經緊繃,像個被拉伸到極致的弓弦。


燕元洲看準時機,翻身躍到馬上,調整馬頭的方向。


一聲嘶吼的長鳴,馬被韁繩勒得全身溢血,依舊直奔前方。


「程沅!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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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從馬車跳出。


滾了好幾圈,我本能地先護住腦袋,撞到一棵大樹上,我才停下來。


頭暈目眩的狀況緩解,我起身沒發現熟悉的身影,我有些慌了,不停地喚道:「燕元洲!」


失力感湧上來,我腿使不上力氣了,身子搖搖欲墜,我向地上栽去。


一雙胳膊穩穩扶住了我,看到那張臉,我的尾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戰慄:「燕元洲,你嚇死我了。」


他捂住我的嘴,對我搖頭。


我的心髒仿佛要跳出胸口,不知是因為未知的危險,還是因為別的。


有人忍不住動手了,幾支箭矢飛來,燕元洲拽著我一一躲過。


黑衣人在樹林竄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我高踢腿,從左靴抽出兩把刀握在手裡。


燕元洲臉色忽明忽暗,沉聲道:「你果然瞞了我很多事,我那傳說中柔弱得連雞都不敢殺的妻子。」


我低下身子,刺中一個人的心窩,重新靠著燕元洲的背:「為了我妹學的武藝。她從小就喜歡大俠,總不能她以後受他欺負了,我這個哥哥不能為她出頭吧。」


燕元洲利索地收割衝上來的黑衣人性命,輕笑:「真是個好哥哥。」


「不像我,我有兩個哥哥。」


什麼時候了,他還攀比上了。


刺客也受不了我們不尊重他們的態度,開始發狂,攻勢越來越猛烈。


數量太多,我和燕元洲對了一個眼神後,從包圍圈攻開一個口子,轉身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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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追兵窮追不舍,我觀察地形,帶燕元洲走了另一條路。


一股陰勁內力襲來,燕元洲攥住我的手腕,與之險而又險地擦過。


還是有不小的氣勁打在我身上,我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想殺你的人,是真恨你啊。」


「追殺力度都趕得上皇族了。」


燕元洲沉下臉:「他們的目的是以我的死掀起混亂。」


如果燕將軍以為他死在皇帝手上,暴怒之下,所有的隱忍和謀策都成了空。


我也想通其中的關鍵,燕元洲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你再堅持一下,快到地方了。


「相信我,那裡他們絕對找不來。」


路上隻能順手摘些果子充飢,豐姿綽約的將軍府小公子在逃亡路上也變成了小野人。


我替他拂去了粘在眉眼的發絲:「燕元洲,你現在有點醜。」


燕元洲大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嘴角輕揚:


「程沅,就算我死了,你身上也是蓋的我的烙印。


「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你總是打破我一次又一次的認知,我還從未對什麼這般感興趣過,程沅,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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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崎嶇不平的山路後,我讓燕元洲跟著我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躲起來。


黑衣人幾個成一個團體,向四周探查著。


在他們邁入紫綠色藤蔓的地盤上時,我敲擊一塊不容易發現的木塊。


數不清的箭矢四射,緊接著爬出密密麻麻的蜘蛛和蜈蚣。


沒多久,全軍覆沒。


武功最高的那個挺的時間很長,掙扎掙扎還是死翹翹了。


我拍拍手出來,拖拽他的屍體。


燕元洲一動不動地,我朝他喊:「過來幫忙啊。」


我和燕元洲一人拖著屍體一條腿,我解答他的疑惑:


「他這種試藥材料,錢婆婆最喜歡了。


「錢婆婆是崎望山的醫師,她精醫術,善毒蠱。


「燕元洲,我要把我最重要的秘密告知你了,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也希望我真的沒有看錯人。


「亂世,該結束了。」


13


推開山門,是不大不小的幾個小村落。


我把屍體交給錢婆婆,和燕元洲走到最高處往下望。


「燕元洲,這裡有不到一萬人,都是在亂世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多可以充當兵力的人,也沒有什麼鐵礦。


「如果這樣,你願意接手這份麻煩嗎。」


燕元洲眼神凌厲,捏緊了拳頭:「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上位者無能昏庸,苦難都讓最底層的百姓承受。」


「我既然知道,就不會棄之不顧。」


我聽著耳邊這道低沉又有力量的聲音,鼻尖湧上酸澀。


緩過神後,我開口道:「你知道除了兵力和武器,還有一樣很重要的是什麼嗎?」


燕元洲和我對視,異口同聲地說:「糧食。」


我指著那幾片稻田:「我妹妹不知從哪得到的法子,她鑽研了好久,弄出了產量很高的稻谷。經過多年的種植,產量已經很穩定了,足夠支撐這一萬人。」


「如果,這種稻谷在外面種下去,士兵和百姓的口糧就都有了著落,將軍府就不必受制於朝廷。」


如果照這般發展下去,會少死很多人很多人。


燕元洲一把扯過我,將我摟得緊緊的:「程沅,謝謝你。」


「對在後方燕威軍來說,這太重要了。」


我笑著拍拍他的後背:


「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崎望山每一個人的努力和堅持才換來了這一切。


「他們別無所求,隻希望能重新回到平穩安居樂業的生活。


「燕元洲,我不懂軍事,也不通權謀,隻能做些簡單事。所以你將軍府大事已成後,我就把三少夫人的位置還給你喜歡的人。」


燕元洲眼神瞬間冰冷,向我邁了一步:「還?」


他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勾唇:「還給誰?我燒了給你上香可好?」


剛才燕元洲還挺高興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簡直比我妹還要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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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不歡而散後,燕元洲對我愛搭不理。


他每天忙著不是找能培養的人才,就是下地看田,背手走路都有我爹的風姿了。


撞見我,就是陰惻惻地對我笑下,捏住我的後頸把我扔到一邊,美其名曰別耽誤他考察。


我還沒找他算賬,就聽見張二虎喊道:「王叔家的牛難產了,來人啊。」


簡易的產房內,大牛側臥,痛苦地嚎叫。


有接生經驗的老農戶,上前摸了摸:「胎位不正,大牛自己生不出來,小牛再不出來,也要別憋死了。」


燕元洲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父兄都在邊疆打仗時,他是被當成質子留在京中的。


他懟了懟我的胳膊:「能活下來嗎?」


「會的,相信生命的力量。」


在眾目期待下,老農戶拽出了小牛犢,倒置拍打,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叫聲。


它活了。


人群激動,來來回回推搡,把燕元洲推倒在牛糞坑裡了。


燕元洲呆了,罕見地露出了茫然無措的神情。


我沒憋住笑,笑聲久久不能停歇。


燕元洲一臉慍怒,周身彌漫著寒涼的殺意:「程沅!!」


「扶我起來啊!」


我皺著鼻子過去,嫌棄地拉起他。


燕元洲故意甩了甩衣袖,有什麼東西打在我臉上了。


啊啊啊啊,好臭。


15


我和燕元洲去下遊洗澡。


燕元洲冷哼一聲,扭過頭。


我揚了揚下巴:「我是被你牽連的,我都沒嫌棄你臭,你矯情什麼?」


「你比我妹還要難伺候。」


燕元洲氣急敗壞地朝我吼:「程沅,你閉嘴!」


他遊過來掐著我的脖子來回晃:「你之後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剁了你。」


在我自己的地盤,我為什麼還要憋屈,我就不。


我對著他扯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我就說,就說,我見一個人嚷嚷一次!」


「將軍府三少爺掉糞坑了!!」


燕元洲捏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話。


他的陰影將我籠罩起來。


四目相對。


眼神好似粘在了對方身上,身體貼得更近了些,燕元洲改捏我的脖頸,指腹在我的耳垂上輕輕摩擦。


他的呼吸一聲一聲,仿佛鼓點敲在我滾燙的心上。


我的胸口溢出了異樣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燕元洲咽了下喉嚨,松開了手,藏於袖袍微微摩挲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