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不清,要麼,你成為府裡的人,要麼,我給你尋個好去處。」
我倒吸一口涼氣,他說的好地方是地獄吧。
8
戰事頻發的年代,我沒有選擇。
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探出一條道路,我也在所不惜。
我無法理解妹妹口裡說出來的社會主義制度,但我也期盼人人平等、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
東街的鋪子臉牌匾都是破破爛爛的,掌櫃的在櫃臺後一癱,好像放棄了治療。
看見我進來,半死不活地站起身行禮:「少夫人。」
我翻了翻賬目,隻能說分文不掙,倒欠一片債。
虧得我之前還覺得燕元洲大方,真是瞎了眼了。
我寫了滿滿一張紙交給掌櫃:
「照這個辦。
「繡娘必須盡快請,不必局限於有名聲的,鄉下裡或許也藏著不少的好繡娘。
「務必以禮相待。」
掌櫃捧著紙,顫顫巍巍:「這能行嗎?」
「為什麼不行,這鋪子再怎麼捯饬,也不能比眼前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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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之後,穿咱們衣服出去宣傳的人找何人?」
「人嘛,這不說來就來了。」
我把在街上偷偷摸摸跟著我的齊凝霜拽進來,她嫌棄地皺眉。
我向她介紹了我的想法,並且邀請她參與進來,還承諾會分給她利潤。
齊凝霜蹙眉,顯然不看好我的計劃。
我敲了敲桌子,拿出我妹忽悠我的架勢:「表姑娘,你難道不想向別人證明自己嗎,還是隻甘心做後院的女人?」
我壓低聲音,誘哄道:「你有錢,以後就慢慢有權,之後想要多少好郎君就有多少。何苦追著一個燕元洲跑,很虧的。」
齊凝霜瞬間眼睛亮了,她的眼前出現了我描述出來的一幕幕,她深呼口氣,連連點頭。
涉世未深啊,果然好騙。
我摟著她的肩膀,姿態親昵。
遠處傳來暴怒聲,燕元洲的拳頭捏得咯咯響,眼神蘊藏風暴:「程沅!你把手給我松開!」
壞了,捉奸的來了。
9
我舉手投降,噌噌地後退幾步。燕元洲肯定是吃她表妹的醋了,果然如阿嫂所說,他嘴裡嫌棄,心裡喜歡得緊呢。
等一切了結,我把位置還給齊凝霜。說不定還能得到很多金銀珠寶,我就可以跟妹妹一起闖蕩江湖了。
美哉美哉。
「程沅!你想什麼呢,我在和你說話!」燕元洲眉宇間躁意更濃,眸中的情緒幽幽沉沉,盯著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咬死。
他居然為了這麼一個氣人東西跑了過來,擔心我處理不好事情被人欺負,我倒是挺滋潤。
燕元洲捏著我的耳朵,俯身貼近咬牙切齒道:「你敢頂著三少夫人的名頭亂來,我把你腿打折。」
好痒,好痒,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幹什麼,我用力揉了揉耳朵。
齊凝霜見氣氛不對,早就溜走了。
叛徒。
在馬車上,我正在和燕元洲暢談我的商業計劃。
正說得興高採烈,我激動地站起身,身下一晃,哐當,磕車廂了。
車夫不見了,馬也異常興奮,一副恨不得把我倆都顛死的架勢。
燕元洲臉上的冷意一點點襲來:「一會,我說跳,就跟著我跳。」
「記住沒有!」
我連連點頭,神經緊繃,像個被拉伸到極致的弓弦。
燕元洲看準時機,翻身躍到馬上,調整馬頭的方向。
一聲嘶吼的長鳴,馬被韁繩勒得全身溢血,依舊直奔前方。
「程沅!跳!」
10
兩道身影從馬車跳出。
滾了好幾圈,我本能地先護住腦袋,撞到一棵大樹上,我才停下來。
頭暈目眩的狀況緩解,我起身沒發現熟悉的身影,我有些慌了,不停地喚道:「燕元洲!」
失力感湧上來,我腿使不上力氣了,身子搖搖欲墜,我向地上栽去。
一雙胳膊穩穩扶住了我,看到那張臉,我的尾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戰慄:「燕元洲,你嚇死我了。」
他捂住我的嘴,對我搖頭。
我的心髒仿佛要跳出胸口,不知是因為未知的危險,還是因為別的。
有人忍不住動手了,幾支箭矢飛來,燕元洲拽著我一一躲過。
黑衣人在樹林竄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我高踢腿,從左靴抽出兩把刀握在手裡。
燕元洲臉色忽明忽暗,沉聲道:「你果然瞞了我很多事,我那傳說中柔弱得連雞都不敢殺的妻子。」
我低下身子,刺中一個人的心窩,重新靠著燕元洲的背:「為了我妹學的武藝。她從小就喜歡大俠,總不能她以後受他欺負了,我這個哥哥不能為她出頭吧。」
燕元洲利索地收割衝上來的黑衣人性命,輕笑:「真是個好哥哥。」
「不像我,我有兩個哥哥。」
什麼時候了,他還攀比上了。
刺客也受不了我們不尊重他們的態度,開始發狂,攻勢越來越猛烈。
數量太多,我和燕元洲對了一個眼神後,從包圍圈攻開一個口子,轉身逃離。
11
身後的追兵窮追不舍,我觀察地形,帶燕元洲走了另一條路。
一股陰勁內力襲來,燕元洲攥住我的手腕,與之險而又險地擦過。
還是有不小的氣勁打在我身上,我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想殺你的人,是真恨你啊。」
「追殺力度都趕得上皇族了。」
燕元洲沉下臉:「他們的目的是以我的死掀起混亂。」
如果燕將軍以為他死在皇帝手上,暴怒之下,所有的隱忍和謀策都成了空。
我也想通其中的關鍵,燕元洲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你再堅持一下,快到地方了。
「相信我,那裡他們絕對找不來。」
路上隻能順手摘些果子充飢,豐姿綽約的將軍府小公子在逃亡路上也變成了小野人。
我替他拂去了粘在眉眼的發絲:「燕元洲,你現在有點醜。」
燕元洲大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嘴角輕揚:
「程沅,就算我死了,你身上也是蓋的我的烙印。
「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你總是打破我一次又一次的認知,我還從未對什麼這般感興趣過,程沅,你有福了。」
我:「……」
12
踏過崎嶇不平的山路後,我讓燕元洲跟著我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躲起來。
黑衣人幾個成一個團體,向四周探查著。
在他們邁入紫綠色藤蔓的地盤上時,我敲擊一塊不容易發現的木塊。
數不清的箭矢四射,緊接著爬出密密麻麻的蜘蛛和蜈蚣。
沒多久,全軍覆沒。
武功最高的那個挺的時間很長,掙扎掙扎還是死翹翹了。
我拍拍手出來,拖拽他的屍體。
燕元洲一動不動地,我朝他喊:「過來幫忙啊。」
我和燕元洲一人拖著屍體一條腿,我解答他的疑惑:
「他這種試藥材料,錢婆婆最喜歡了。
「錢婆婆是崎望山的醫師,她精醫術,善毒蠱。
「燕元洲,我要把我最重要的秘密告知你了,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也希望我真的沒有看錯人。
「亂世,該結束了。」
13
推開山門,是不大不小的幾個小村落。
我把屍體交給錢婆婆,和燕元洲走到最高處往下望。
「燕元洲,這裡有不到一萬人,都是在亂世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多可以充當兵力的人,也沒有什麼鐵礦。
「如果這樣,你願意接手這份麻煩嗎。」
燕元洲眼神凌厲,捏緊了拳頭:「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上位者無能昏庸,苦難都讓最底層的百姓承受。」
「我既然知道,就不會棄之不顧。」
我聽著耳邊這道低沉又有力量的聲音,鼻尖湧上酸澀。
緩過神後,我開口道:「你知道除了兵力和武器,還有一樣很重要的是什麼嗎?」
燕元洲和我對視,異口同聲地說:「糧食。」
我指著那幾片稻田:「我妹妹不知從哪得到的法子,她鑽研了好久,弄出了產量很高的稻谷。經過多年的種植,產量已經很穩定了,足夠支撐這一萬人。」
「如果,這種稻谷在外面種下去,士兵和百姓的口糧就都有了著落,將軍府就不必受制於朝廷。」
如果照這般發展下去,會少死很多人很多人。
燕元洲一把扯過我,將我摟得緊緊的:「程沅,謝謝你。」
「對在後方燕威軍來說,這太重要了。」
我笑著拍拍他的後背:
「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崎望山每一個人的努力和堅持才換來了這一切。
「他們別無所求,隻希望能重新回到平穩安居樂業的生活。
「燕元洲,我不懂軍事,也不通權謀,隻能做些簡單事。所以你將軍府大事已成後,我就把三少夫人的位置還給你喜歡的人。」
燕元洲眼神瞬間冰冷,向我邁了一步:「還?」
他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勾唇:「還給誰?我燒了給你上香可好?」
剛才燕元洲還挺高興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簡直比我妹還要更莫名其妙。
14
自從不歡而散後,燕元洲對我愛搭不理。
他每天忙著不是找能培養的人才,就是下地看田,背手走路都有我爹的風姿了。
撞見我,就是陰惻惻地對我笑下,捏住我的後頸把我扔到一邊,美其名曰別耽誤他考察。
我還沒找他算賬,就聽見張二虎喊道:「王叔家的牛難產了,來人啊。」
簡易的產房內,大牛側臥,痛苦地嚎叫。
有接生經驗的老農戶,上前摸了摸:「胎位不正,大牛自己生不出來,小牛再不出來,也要別憋死了。」
燕元洲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父兄都在邊疆打仗時,他是被當成質子留在京中的。
他懟了懟我的胳膊:「能活下來嗎?」
「會的,相信生命的力量。」
在眾目期待下,老農戶拽出了小牛犢,倒置拍打,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叫聲。
它活了。
人群激動,來來回回推搡,把燕元洲推倒在牛糞坑裡了。
燕元洲呆了,罕見地露出了茫然無措的神情。
我沒憋住笑,笑聲久久不能停歇。
燕元洲一臉慍怒,周身彌漫著寒涼的殺意:「程沅!!」
「扶我起來啊!」
我皺著鼻子過去,嫌棄地拉起他。
燕元洲故意甩了甩衣袖,有什麼東西打在我臉上了。
啊啊啊啊,好臭。
15
我和燕元洲去下遊洗澡。
燕元洲冷哼一聲,扭過頭。
我揚了揚下巴:「我是被你牽連的,我都沒嫌棄你臭,你矯情什麼?」
「你比我妹還要難伺候。」
燕元洲氣急敗壞地朝我吼:「程沅,你閉嘴!」
他遊過來掐著我的脖子來回晃:「你之後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剁了你。」
在我自己的地盤,我為什麼還要憋屈,我就不。
我對著他扯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我就說,就說,我見一個人嚷嚷一次!」
「將軍府三少爺掉糞坑了!!」
燕元洲捏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話。
他的陰影將我籠罩起來。
四目相對。
眼神好似粘在了對方身上,身體貼得更近了些,燕元洲改捏我的脖頸,指腹在我的耳垂上輕輕摩擦。
他的呼吸一聲一聲,仿佛鼓點敲在我滾燙的心上。
我的胸口溢出了異樣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燕元洲咽了下喉嚨,松開了手,藏於袖袍微微摩挲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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