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壞了,我好像不想把位置還給齊凝霜了。
我好像喜歡上了他。
16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很沉默。
我不敢看燕元洲,一想到剛才,我的臉頰就忍不住升溫。
張二虎和劉東子嚼著狗尾巴草瞅著我們。
劉東子:「他們倆又吵架了?」
張二虎:「不像啊,這個氛圍,更像村西頭快出嫁害羞的小姑娘。」
「不對啊,他們倆不拜堂很久了嗎?」
「噓!錢婆婆不讓瞎說,小心她喂你毒蜘蛛。」
誰能想到現在這兩個吊兒郎當的人以後會是燕元洲旗下最兇猛的兩員虎將呢。
當然,那是後話。
我踢了兩塊石頭:「燕元洲,你挑好入軍的人了嗎?」
「還沒,還需要一段時間。」
燕元洲的目光久久盤旋在我的發頂,他低聲道:「程沅,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從這出去以後,亂戰很快就會開啟,平靜簡單的幸福生活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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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說道:「陪我放紙鳶吧。」
「好。」
17
「燕元洲,你放低了,放低了!
「燕元洲,你拽著點線啊!」
……
「你好蠢哦。」
燕元洲放的紙鳶纏在樹杈上了。
我哼哧哼哧地就爬了上去,把它取下來,我坐在樹上看地上的燕元洲,拿手對著他比畫:「你好矮。」
燕元洲氣騰騰地瞪我,腳尖一點借力幾步蹿到我身旁,手緊緊掐住了我的腰,冷冷地說:「我發現你是真不怕我了。」
我避而不答,用指尖觸碰他的臉:「你還舍得把我扔回程家嗎?」
燕元洲聞言笑了一聲,他低頭溫柔的親了下我的鬢發:「娶進門到手了,還指望我送回去?」
他一語雙關道:「程沅,上了我的賊船,你逃不了了。」
我笑倒在他懷裡,他寵溺地摸著我的臉。
糾纏的姿勢相偎,趁他不注意,我輕輕親了他下巴一下:「燕元洲,你真好看。」
「看得過癮嗎,用我再近一些嗎,再近一些。」
……
燕元洲陪我走遍崎望山大大小小每一個角落。他也認識了我從小的伙伴,還有一些看著我長大的嬤嬤和阿嬸。
他踩著我曾經的足跡,似乎穿越了時光,與我遙遙相望。
燕元洲整個人和善不少,他很少生氣,除了對那些淘氣的熊孩子們,惹急了他,他是真揍啊。
逮到一個,就揍屁股。
不認錯絕不松手。
燕元洲還和張木匠學了手藝,給我做了小馬車,還給我按了個秋千。
我的日子過得清闲又自在。
隻要張嘴,燕元洲就會把吃的送到我嘴邊。
真希望這段時光能一直持續下去。
18
很快,離別的時刻就到了。
走之前,我被錢婆婆叫走了,她隻讓我一個人過去。
錢婆婆嚴肅地看著我,讓我有了不好的預感,霎時遍體生寒。
是關於燕元洲的嗎?
錢婆婆黑幽幽的眼底,幽深莫測:
「阿沅,你們倆到這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他底子有問題。
「我把了一次脈,他自幼便遭下毒,身體無礙,折的是命數。
「他沒有幾年活頭了,無藥可解,是必死的局。」
猶如一道驚雷劈下,我呆在原地。
我死死咬著牙,才沒讓泣聲溢出來。
他那般好的人,不該就此凋零。
「婆婆,一定還有辦法的是不是?」我眼裡淌過水光,努力克制哭意,但聲音還是有些哽咽。
「阿沅,他如果是剛中毒,婆婆還能救,可已經過去二十年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身形搖晃了起來。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眼底黯淡下去的光慢慢升起,「撲通」跪了下來:「婆婆,可不可以把那個東西給我?」
「阿沅!你可知……」
我艱難地應聲道:「我知道的,婆婆,於私,我心悅於他,於公,不穩的天下需要他。隻有他在,將軍府的前路才不會偏離方向。他沒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卻是個同樣心懷蒼生的人。」
「阿沅信他,所以請婆婆成全阿沅。」
「唉……」
19
我緊緊握著錢婆婆給我的鐵盒子,就像拽住了救命稻草。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需要找個東西壯壯膽。
對不起了,我的好妹妹。
我把我爹在老槐樹下埋的女兒紅挖出來了,我已經饞好久了,現在氣氛好環境好,就決定是它了。
挖到最後一壇時,我大方地給我妹留著了。
飯菜好了,酒也擺好了,就等燕元洲進來了。
我扣著桌邊,莫名很緊張。
燕元洲推門進來,頓了下腳步,坐到我對面盯著我端詳。
「你不對勁。」
我給他倒酒,言簡意赅:「喝!」
沒料到的就是,燕元洲的酒量比我好太多。我已經喝得頭暈眼花,他點著酒杯,不緊不慢地繼續送到嘴邊。
不行,明天就要回將軍府了,今夜必須拿下他。
我掙扎著起身,搖晃燕元洲的肩膀:「你快醉,快醉。」
「程沅,有些事不一定非要醉了才行。」
我的唇上貼了溫軟,燕元洲的眼睛似是帶了鉤子,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亂。
他曲起手指敲在我額頭上:「你起的頭,怎麼還害怕了?」
「沒有,我沒有。」
「好好好。」我被燕元洲的大手摟住了腰,固定在他懷裡,我忍不住地抬眼偷看他。
鼻子,好挺啊。
燕元洲帶著蠱惑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埋首而下:「程沅,放松。」
「真不會勾引人。」
我往他腰身一瞥,他的腿比我命都長。
他親了親我的嘴角,控制我的旋律:「動動腰。」
「沅沅很厲害,這種事情都能一點就通。」
燕元洲頰邊碎發濡湿,唇齒移向我的肩頸:「一隻小兔子在我腿上一蹦一蹦地跳呢。」
我面色泛著異樣的潮紅,捂著耳朵不聽他亂七八糟的話。
燕元洲狠狠摟住我,大聲喘氣隱忍地悶哼,我引出拇指大的活物,鑽進他的皮膚。
燕元洲感受到了皮膚上的蠕動,他整個人僵住:「沅沅。」
下蠱需要在他心甘情願、最不設防之際。
我擦掉眼角落下的一滴淚:「燕元洲,你不會死了。」
燕元洲的眼眶越來越紅,有一根隱約的紅線牽扯在他和我身上,他艱澀地出聲:「程沅,你做了什麼?」
「同心蠱,共享生命。」
燕元洲的耳膜像是被這幾個字刺穿了,餘音不減久久震顫,他疼得抽搐,無法呼吸。
他看著我故作輕松的笑容,胸口脹痛,如一把尖刀捅爛了他的五髒六腑。
他何德何能啊!
「程沅,你好傻。」
「蠱已下,再無周轉的餘地,所以請你努力地活著,為了你也為了我。」
燕元洲抱住我,泣不成聲。
20
告別崎望山的眾人後,我和燕元洲從小道回到了將軍府。
小珏哇的一聲撲到我懷裡:「夫人,小珏好想你啊。」
我拍拍她的後背:「看到了,你把院子收拾得很幹淨,辛苦你了。」
阿嫂家的那個奶娃娃都長大了不少,皺著小眉頭的模樣和燕將軍可像了。
崎望山被選中的人也會在之後陸陸續續地送到燕威軍,等士兵訓練好,糧食充足,戰爭也要開啟了。
東街的掌櫃也報來喜訊,那些衣服燻上香,再給制定的夫人繡上各自的名字彰顯地位,賣得很火。
他還帶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高價買香的配方。
我直接回信,賣,兩倍要價,再直接把鋪子也賣給他。
燕家的那幾家鋪子的衰落背後都有朝堂敵對黨的手筆,他既然又盯上來,那就賣。
風雨欲來,不如早換錢財。
21
又是一個下雨天,鎮南王反了。
與此同時,邊疆敵國越界燒傷搶掠兩座城池。
自此,齊國徹底亂了。
燕將軍身披盔甲,帶著一眾兒郎直奔邊疆,為了身後許許多多的百姓,他必須先除掉外敵。
燕元洲騎著大馬, 側身而下,把我攬在懷裡:「程沅, 等我回來。」
「好。」
他們走後,我把將軍府家眷都帶到了崎望山,府裡隻留幾個心腹。
意外的是, 有一天齊凝霜跟我道別。
她身穿紅色鱗甲,握著鞭子,半跪在我面前:
「阿嫂。
「之前纏著表哥也是因為覺得嫁給他,我也能做自己。
「我也習得一身本領, 不甘心居於後院, 我也想去殺敵。
「經此一別, 不知以後如何,我的爹娘還請阿嫂照顧。表哥把後方交給你,他相信你的能力,我也是。」
她的態度堅定, 我扶她起來。自知勸不動她,還是依然說道:「戰場無眼啊, 何不等大局平穩些,再去相助啊?」
齊凝霜微微一笑:「生死無悔。」
她的背影瀟灑無羈, 像一朵絢麗綻放的花朵。
我在家廟跪了一夜又一夜, 隻期盼他們平安。
22
妹妹也傳來了書信, 她說她找到了心目中的大俠,與他也一同奔赴邊境。
我把信給阿爹看, 他讀完了垂頭喪氣,一瞬間老了十幾歲:「都長大了, 長大了,家都約束不住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還好,燕將軍擊退了敵軍, 還有幾日他們就能歸來。
我翹首相盼。
他們的表情卻很沉重。
我神色一怔,看到了一旁的棺木。
我意識慢慢回籠,細細數著隊伍裡少了誰。
燕元洲攥緊我的手,彎了脊背,像是在極力克制:「表妹……沒了。」
「她替我擋了一箭,她說我的命和你連著, 一條命總比兩條命劃算,她死在了我懷裡。」
巨大的悲傷籠罩著我, 她跟我惜別的場景似乎還在昨日。
戰爭是殘酷的, 我害怕,害怕生命的逝去。
為了更多人的明天, 隻能繼續戰下去。
我緊緊攥著他的袖口:「可以不責怪我阿爹嗎,有什麼能彌補的地方讓我來做。」
「「「」和鎮南王的對陣,打得並不輕松。
時間的流速中,我看著張二虎和劉東子的官職越來越高,看著大郎君長成少年模樣。
在年末, 鎮南王被燕將軍斬殺馬下, 挑起人頭,掛在城牆示眾。
第二年,燕將軍燕成和登基,改國號為安。
天下終於重新恢復安寧。
燕元洲拒絕了再入朝堂的提議, 他要和我回到平常生活中,牽著手踏遍萬裡山河。
「程沅,我們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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