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管我是不是孟欒欒,總歸,還是那張臉,勾得孟清舟魂不守舍!
「表哥,我們都快成婚了啊!你怎麼能與她暗通款曲,你對不起我!這個賤人她不要臉……」
她被孟清舟攔著,腳下還衝我踢打,又喊她家僕從將我圍住,說要押我去浸豬籠。
在這團糟亂裡,我瞧見方必徊拉滿弓,一支長箭射穿了抓著我頭發的老妪。
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他駕馬停在我身邊,居高臨下地眯著眼,問道:「臉是誰傷的?」
周若咬咬牙,罵道:「我打的,如何?!方指揮好大的威風,你殺了我府上的人,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方必徊不甚在意,笑說:「請便。」
他翻身下馬,站在她眼前,眼神在她左右手上來回打量,帶著不動聲色的強勢。
「你是哪隻手賤得慌,動了我家夫人?」
這下,周若不敢吱聲了。
她窩在孟清舟懷裡,緊緊縮著。
方必徊又笑了:「周姑娘若不說,那方某,便自己猜了。」
他猛地抓起周若的右手,我聽見她一聲尖叫:「疼!表哥救我!」
孟清舟厲聲道:「方指揮,你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誰家千金!」
「方某臉盲,認不出,方某隻知道,宮前喧哗鬧事,先斬、後奏。」
方必徊的手肉眼可見地加重力道,再下去,周若的右手便要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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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開口攔他,他權當聽不見。
卻突然有個姑娘喚他:「方大人,你答應過我,凡事會三思而行的。」
她就像一捧泉水,柔軟清涼,什麼都不必做,一句話就澆滅方必徊的所有怒火。
16.
來人仙氣飄飄,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孟清舟的胞妹孟曲盈。
她帶著脫俗的傲氣,看向我時冷靜矜貴,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我看得出她喜歡方必徊,但她壓根就不覺得我是她的對手,沒把我放在眼裡。
眼見方必徊松手,她滿意地勾勾唇角,從袖中掏出一枚荷包遞過來。
「上回看見你的荷包不美觀,喏,我第一次做,你可不要嫌棄呀。」
方必徊垂眼不看她,隻道:「不合適。」
他轉身抱我上馬車,冷眼瞥向孟清舟,罵了句:「廢物。」
隔著車窗,我聽見周若被孟清舟狠狠推開,哭喊聲沒落在馬蹄之下。
方必徊黑著臉給我上藥,罵道:「不讓你摻和老子的事兒,你丫左耳進右耳出!」
「老娘稀罕管你?老娘報老娘自己的仇。」
我一肚子氣,扯下他腰間的荷包,冷笑:「嫌我手藝差,別用!」
罷了給他捶得滿頭包。
第二日,方必徊回府晚了。
臉上的傷已有人為他仔細塗上藥,腰間的荷包,也換了個花樣。
是孟曲盈做的那隻。
我和他陷入一場心照不宣的冷戰。
我搬到西苑已有月餘,方必徊從沒來看過我。
外頭的流言滿天飛,說的全是他與孟曲盈郎才女貌的登對。
還說我性情乖張,毆打親夫,不知死活地勾引孟清舟、得罪周若,若被休棄也是活該。
我坐在連廊邊,對著月亮自斟自飲,想著方必徊,想得睡不著。
獨居這些時候,我漸漸沉迷飲酒。
孟清舟在我身邊坐下,我將頭從懷裡抬起來,瞧瞧他的夜行衣,笑了。
「生平第一次,我為個女人偷雞摸狗,姑娘還不賞我口酒喝?」
「我又沒求著你來,你也不是天殺的方必徊,來了,也是叫我徒添失望。」
我埋著頭在地上摳土,他起身蹲在我眼前,捉住我的手,為我細細擦拭汙糟的手指。
「指甲都劈了,不疼嗎?」
我滿腹委屈,化成眼淚和憤怒,抬手抽了他一巴掌。
「滾蛋!現在裝什麼好人,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是你勾引我,是你妹妹勾引方必徊,憑什麼全成我的錯,你們孟家人,一窩子不知廉恥的壞種!」
他也不惱,摸摸我透紅的面頰,淡笑說:「誰讓你天生長了一張,招惹我的臉蛋。」
17.
皇後辦了場簪花宴,請帖送到府上。
方必徊上值時捎我進宮,他近日情緒不佳,一路上繃著臉不吭聲。
我瞥著他腰間嶄新的荷包,翻了個白眼。
「蜀錦,戴出去夠有面子的吧。」
他看也不看我,不鹹不淡地開口:「還有五個被我扔在書房裡,你想要,自去拿。」
我被他噎得一肚子氣。
「真是不明白,孟曲盈看上你這無賴什麼了。」
方必徊無聲笑了,口吻帶著譏諷。
「她說,我是世間少有的,端正君子。」
他起身抻抻衣袍,掐住我的下巴靠過來。
「我從前就說,沒人能比你更了解我,隻有你知道,我是這世上——最無賴的無賴。」
宴會上,我被人冷落,獨自窩在湖心亭的角落。
喝得醺醺然時,孟曲盈來找我。
她開門見山:「方必徊那樣的男兒,此生應當要做人上之人,他值得更好的、能對他多有助益的女人。」
我靠在玉欄杆上,叼著酒杯笑問:「誰是更好的女人?孟姑娘你嗎?」
她被我的輕視弄得不爽,冷道:「不論是誰,總歸不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山野鄉婦,你是在吸他的血。」
「孟姑娘,我一個山野鄉婦都知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對著我說這番話,實在越界。」
我眯眼湊近她,滿不在意道:「其實我也覺得孟姑娘很好,隻是可惜,方必徊似乎不這麼想,我還從未在他嘴裡聽到過孟姑娘的名字。」
孟曲盈端著架子,擺出一副不跟我計較的姿態。
「他好就好在,顧念舊情。」
她的視線定格在不遠處,方必徊帶著一隊人路過,她唇邊勾起笑。
勢在必得地問我:「你說,若你我同時落水,他會救你,還是救我?」
18.
我自然不會陪她玩如此低智的遊戲。
願意跳湖,她便去跳,隻是不要連累我。
我往後撤兩步,離得她遠遠的。
孟曲盈追上來,斥我:「你不敢試?」
我聽孟清舟說,他這個妹妹從小吃過不少苦,性子多少有些偏激。
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此處離岸邊尚遠,真等方必徊過來,沒準兒氣都沒了。
為個男人,真不至於賭命玩兒。
我隨便抓了個娘娘想聊上兩句,擺脫孟曲盈的糾纏。
那位娘娘卻被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哐當掉在桌上。
是一把金色的剪刀。
我還當是剪花用的,她卻突然拾起來衝向皇後,口中大喊:「賤人,你還我孩兒!」
亭中頓時大亂,我扯了她一把,她力氣大得嚇人,將我推倒在桌邊。
方必徊已帶人趕過來,他遮在孟曲盈身前,視線在亭中尋找。
待看到我時,犯事的娘娘已被押下。
他上前將我撈起來,抓著我的手察看。
「有沒有傷到哪裡?」
「有。」
我冷臉從他懷裡抽身。
「哪裡?」
我戳戳他胸前的鐵甲,笑道:「傷到心了,在你護著孟曲盈的時候,這兒疼了一下。」
方必徊張張嘴,像是要說什麼。
皇後卻突然喚我:「多虧方夫人舍命拖延,才叫本宮躲過一劫。」
她要賞我,我猜,是想拿我做樣子,體現她知恩圖報的仁德。
畢竟已有很多人說,皇上接連喪子,與皇後脫不了幹系。
她也得想辦法給自己找補找補。
我欣然受賞,隻是,什麼樣的賞賜,能讓我將丟掉的臉面拾回來呢?
我看看方必徊,再瞧瞧孟曲盈。
想來她應該是高興極了,因為我與她同時落難,方必徊選的人,是她。
今日一遭,定會讓她對拿下方必徊這件事信心倍增。
往後,她隻會更加殷勤,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我斟酌半晌,拜倒在皇後腳下。
我要求,求她賜我與方必徊和離。
和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有聖人發話,想來會省去許多麻煩。
說起來,我也算是朝中第一個休夫的女人,這回著實風光了一把。
四下哗然,便是孟曲盈也沒有想到,我放手放得如此瀟灑。
方必徊攥著劍柄,終是覺得面子上下不去,拂袖告退。
丟下一句:「但憑娘娘做主。」
19.
我從方府搬出來那日,特地挑了個快要天黑的時辰上路。
馬車駛向城郊的莊子,半路上被人挾持。
失去方必徊的庇護,我就知道,周若不會輕易放過我。
她將我綁到江邊,月黑風高時,寂靜無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跟姓方的和離,不就是為了方便勾引我表哥嗎?」
她說得不錯,不過,也隻說中了一半。
「我說過,你這樣的女人是要被浸豬籠的。」
我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冷笑:「你以為,誰都拿他當寶貝?那種色令智昏的混蛋……」
「誰是色令智昏的混蛋?」
孟清舟不知躲在暗處偷聽了多久,終於忍不住出聲。
他踱步出來,嚇得周若一時失語。
「表哥……」
她伸出的手被孟清舟拂到一邊去,他的聲音冷得能凝出寒冰。
「我有沒有說過,不準動她。」
周若喊道:「到底為什麼啊!表哥!就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唱戲的?」
「你得記清楚,你嘴裡那個唱戲的,救過你的命。」
孟清舟不願跟她廢話,擺擺手,叫人將她拖走了。
他蹲身替我松綁,沒好氣道:「我色令智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漂亮。」
我撇撇嘴,難道不是嗎?
我明知故問道:「世子怎麼會來。」
「我送給你那麼多封信,你回也不回,怎麼,想一走了之?你真以為你一個婦道人家,有錢便能安穩活下去?」
他一直派人盯著我,我知道。
孟清舟罵我不知好歹:「多少女人排隊想進我國公府,你倒是好大的架子。」
我低著頭不吭聲,他拍拍我的後腦勺,叫我起來。
我摳著手指,半晌嗫嚅道:「腿軟了,你扶我。」
他撲哧笑出聲,將我橫抱著,滿眼戲謔,逗弄我道:「我還以為,你是個不知道害怕的傻子呢。」
他沉沉聲,附在我耳邊問:「接下來去哪兒,我聽你的。」
我嗔怪地盯他一眼,我去哪兒?我有的選嗎?
他看著我的神色,十分滿足地笑笑。
語帶蠱惑道:「跟我走吧,我會對你好的,永遠對你好。」
20.
自打孟清舟救下我一命,我就總是黏著他,不敢遠離分毫。
從前被我釣著,若即若離的,如今這樣被我需要著,他高興得幾乎昏了頭,對我有求必應。
那日他帶人回府說要談正事,我與他提要求:「爺們兒的事情,我也不愛聽,但你得讓我能看得見你,你們去園子裡說吧,我坐遠些還不行?」
他笑說,都依我。
我靠在秋千架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二人用胡語談過一陣,話題轉到周太尉府上。
「世子,咱們府與周府好歹是表親,這麼多年,有錢一起賺,如今將他們推出去擋刀,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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