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現在鬱厭要玄機去找他,玄機你就去吧。」
「對,華玄機,你別想著跑,一會兒就來車接你了。」
「爸,媽!你們怎麼能把我姐賣了?!我不同意,我們還不如趕緊收拾東西跑呢。」
「往哪兒跑?咱們一跑,他的人立刻就會把咱們都抓起來。」
「玄機去了好好求求他,他說不定念在一飯之恩能放過咱們。」
「奶奶,你就別天真了,你沒看到沈家什麼下場嗎?沈瑞死得多慘啊!」
現在劇情應該已經進行到鬱厭翻身,開始復仇了。
華家除了華天機都想把華玄機賣了保平安。
不能坐以待斃。
不然我會再次經歷第一次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快速思考,現在唯一能威脅他的人大概隻有女主了。
這個時候女主和鬱厭產生爭執,她憎惡黑道殘忍冷酷的做法,她的父親死在黑道人的手中,卻沒想到她最愛的人就是黑道大佬。
女主傷心欲絕,遠走他鄉,躲在一個小地方當教師。
我知道她在哪。
但我並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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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看向華天機:「華天機,你有沒有江柔柔的聯系方式?」
華天機一愣,又不耐煩道:「江柔柔?我才沒有那個平民的聯系方式呢。」
傻弟弟湊過來,頗為期待:「姐,你有辦法了?」
華父看過來,順手抄起一個茶壺砸向我:「多嘴什麼!你難道還打算逃跑?」
我動也沒動,隻是冷冷地盯著他。
讓我沒想到的是,華天機憤慨地替我擋下了茶壺:「爸!你幹什麼!你有氣也別朝我姐撒氣啊!」
「你姐天天和沈瑞鬼混,合伙欺負鬱厭,要不是她,咱們能被盯上嗎?」華父怒氣不消,朝我怒吼道。
我也不氣,隻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如此,我就去找鬱厭賠罪,你也不必和我發脾氣,你生而不養,從未盡到父親的責任,沒給孩子樹立一個正確的三觀,也缺少應有的陪伴,我所作所為都是對你的報應,是你活該。」
還不等華父發作,兩個黑衣人推門而入:「華小姐請吧。」
我徑直走過去:「好。」
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停在屋外面。
我在車上摸索了半天,隻找到了一個煙灰缸,拳頭大小,算是利器。
車開得很快,很快就停了下來。
我將煙灰缸揣在兜裡,走下車,眼前是一個比華家還要豪華的別墅,有僕人在門口等著我,見到我後一路沉默帶領著我走進別墅,一路沉默地上行,直至走到別墅中頂層的房間。
僕人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輕叩房門。
門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
我推開門,鬱厭正坐在沙發上等著我。
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神情冰冷,縱使他一句話也沒說也能感受到他威懾眾生的強大氣場。
他比前一世的鬱厭壯了一些,但長相不變,依舊是驚為天人的俊美。
我認識的鬱厭絕不會像面前的鬱厭一樣陰鬱冰冷。
他不是那朵小白花。
我先開口:「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現在知道你最重要的人在哪。」
「你知道什麼?」他冷笑,滿是不信。
我想了想,笑起來,絕不先亮出底牌:「你不信情有可原,但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可沒下一次。」
他忽然看向我,眼神莫名炙熱,緩緩勾唇:「哦?」
我直接開出條件:「讓我離開,我隻想留一條命。」
他就直勾勾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也毫不客氣地看著他。
「你難道不想知道江柔柔在哪?」見他不上鉤,我不得不說了出來。
鬱厭還是無動於衷。
我見狀,轉身欲走。
「你覺得誰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逼近我。
我不得不後退,一直退到門口,卻發現把手擰不動了,隻能壯著膽子冷嘲一句:「你和江柔柔眉來眼去的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
他莫名笑起來,眼眸裡氤氲著不知名的情愫,曖昧地撥開我額前的碎發,刻意放低了聲音:「大小姐,你是在責怪我嗎?」
我打了個寒顫。
這個鬱厭有點變態啊。
見我不說話,他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我一遍:「這可不是一個談判態度啊,大小姐。」
一口一個大小姐的毛病倒是沒改。
我眼神飄向不遠處的落地窗,估算了一下從三樓跳下去的風險。
現在隻能賭一把了。
「那你找我來幹什麼?」我邊問,邊向窗邊移動。
他看起來沒注意到我的動作,漫不經心地反問:「你難道不知道?」
我側身又邁一步,剛要衝到窗邊,卻猛然被一雙大手摟在了懷裡,他攬著我的腰肢,從背後擁住我:「大小姐,你可以求求我。」
「從窗戶跳出去很疼的。」
我掙脫無果,他緊緊地抱著我的腰,將頭埋在我的發間。
「放開我!鬱厭!」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然而他仿佛沒有痛感一般摟著我,不肯開口,也不肯放手。
鬱厭將我抱到了沙發上,他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
他說出的話讓我心驚膽顫:「我不認識江柔柔。」
那我豈不是暴露了?
這男主怎麼不按人設走啊?居然連女主都不認識?
我咬咬牙,現在不得不除掉他了。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摸到兜裡的煙灰缸,毫不猶豫地回手砸向他的腦袋。
水晶材質的煙灰缸砸在他的腦袋上,鮮血從額角流下,他俊美的面容看上去有幾分恐怖。
但他沒有倒下,反而還有力氣搶走我手上的煙灰缸。
他如同忠誠的侍衛一般半跪在我面前,甚至沒有憤怒與怒罵,平靜得讓人詫異:「大小姐,她不是我最重要的人。」
鬱厭黑眸裡有我的倒影,語氣淡淡:「我最重要的人離開了我很長時間。」
我想,他是在說他的母親。
我無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如落湯雞一般跑到我面前的鬱厭。
是一個人,又好像不是一個人。
但我面前這個人一定不是他。
按照常理來說,會愛上惡毒女配的男主隻佔百分之零點零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鬱厭都不再屬於我。
屬於我的那個鬱厭留在了上一個我死去了的世界。
愛屋及烏,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塊陰影,眸色晦暗不明。
「我找了她很長時間,現在我找到她了。」
尾聲
他的話驚醒我,我猛然想到那天中槍後鬱厭抱著我時說的話。
記憶如回馬燈一般走過。
「我一定會找到你,無論用什麼辦法。」
「我再也不騙你了。」
「林玄玉。」
……
上一個世界的鬱厭和我說,一定會找到我。
我看著面前的人,才發現他看向我的眼神如此熟悉,那種炙熱又克制的眼神如野火燎原,見過一次就不會忘卻。
我握住了他的手:「你認識我,對嗎?」
他眼中翻騰著洶湧的暗火,熊熊燃燒,不再克制隱忍,他傾身向前,猝不及防地吻住了我。
那是一種似乎要把我揉進他骨血裡的熱烈擁吻。
不願再失去,不願再遠離。
一吻結束,我快要窒息,身子發軟。
而他還不肯放開我,手掌扣著我的後頸,抵著我的額頭,將我圈在懷裡。
他的嘴唇因為親吻之後水潤嫣紅,比我想象中的柔軟很多,此刻又蜻蜓點水般地吻著我的臉頰和額頭。
我是一個好人,但不是一個那麼純粹的好人。
為別人擋子彈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很愚蠢的。
除非那個人是鬱厭。
惡毒女配愛上男主難道不是一件很常見的事嗎?
但男主愛上惡毒女配這件事倒是很少見。
可在某個他偷偷盯著我,又匆匆收回眼神的下午,我就發現他喜歡我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我,我唯一愛的人。
他向我發誓會成為一個好人,我心情很復雜。
擔憂這一切都會在遇到女主後改變,卻又感動他會為了我逆轉人生。
我問他:「你是怎麼找到ťû₎我的?」
「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地找。」他說得很輕松,將那些經歷一筆帶過。
鬱厭的頭上還流著血,我找來了紗布給他包扎:「你認出來我為什麼不早說?」
「我需要確認。」他坐在沙發上,我半跪在沙發上,微微比他高一點,他抬眼看我,「我很久沒見到你了。」
我忽然靈光一閃:「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不是華玄機了?」
「你從來都是大小姐大小姐地叫,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又不願意叫我華玄機,對不對?」
他沒有否認。
我開始對他是不是小白花這件事有所懷疑。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來的第一天。」鬱厭認真地看著我,「你和華玄機不一樣。」
我苦笑:「就連華天機都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換人了,結果讓你先發現了。」
大概是剛剛親吻太用力,他嗓音略微沙啞,一雙眼水光潋滟,凝視著我:「林玄玉是可以一眼認出來的人。」
我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低聲問道:「這是你來到的第幾個世界?你怎麼做到的?」
他略微思索:「第十三個。」
「我和操控世界線的人談判,他同意我穿梭在各個平行世界找你,代價是要按部就班走完我原本的人生。」
「他為什麼會同意?」
「我準備了一個可以炸毀整個帝國的毀滅性武器,他不得不和我談。」
我痛心疾首,小白花居然是因為我才黑化的。
我啞然,半晌又問道:「要是沒找到我怎麼辦?」
「繼續找。」他語氣不變,仿佛經歷一遍又一遍自己的人生是件很輕松的事。
我認真地看著他:「這是我最後一次生命了,如果我這回死了,不要再找我,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鬱厭忽然輕聲笑了一下:「你覺得被安排好的人生有必要好好過嗎?」
「明明可以有人對我伸以援手,明明可以有人將我從苦海中帶出來,卻安排所有人都將我踩入泥潭,難道看我往上奮力掙扎就那麼有趣嗎?」
他的話使我陷入沉思。
作者設置了一切可以讓他強大的苦難,讓他成長的路上從未感受到溫暖,讓他被眾人唾棄,隻是為了將他塑造成一個冰冷強大的盔甲。
卻沒問過他到底想要什麼。
「隻有你來了,我的存在才有意義。」
我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含著淚輕吻他的臉頰:「隻有你存在,我的到來才有意義。」
我是小偷,是幽靈。
是失去了自己肉體存活在她人軀殼下的竊賊。
我該躲藏一生,永不能擁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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