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沒有辦法選擇,隻能成為華玄機,代替她,偽裝她活下去。
可屬於我的那朵小白花存在,隻有他存在,我才能是我自己,我的到來才會因為他有意義。
眼淚滑過唇邊,他順勢吻來,空氣瞬間被掠奪,思緒也被放空,四周仿佛氤氲著熱氣般的水霧,纏繞在我和他之間。
水霧散去之時,他紅唇輕啟:「我會和你一起消亡。」
鬱厭的房間對面就是我的房間。
和上一世華玄機臥室布置的結構一模一樣。
但我還是回到了華家。
華父驚訝於我還活著,又驚恐地看著我身後跟著的鬱厭:「鬱總,都是她的錯!不是說好了,把她送過去你就放過我們嗎?」
鬱厭置若罔聞,輕輕朝我說道:「大小姐,你想怎麼樣?」
華父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我。
我輕嘆一口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讓他去坐牢,奶奶送到最好的療養院。」
華父的臉色陰沉,但卻不敢再說什麼。
華天機從樓上跑下來,大喊道:「姐!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他剛下樓,又被我身後的鬱厭嚇了一跳:「鬱……鬱厭,你來幹什麼?放開我姐!」
「我沒事。」我揮揮手安撫他。
看著這個傻弟弟我頭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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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算壞,但傻得十足。
「送他去念書吧。」我扭頭看了看鬱厭,想起以前的事,「你是全球高考第一嗎?」
「是。」
我咬咬牙,壓低了聲音說道:「要不是沈瑞,我也能考第一。」
華天機抱怨道:「姐,為什麼送我去念書啊?我大學都上完了啊!」
我看向華天機:「你重新回去高考,什麼時候考上帝國學府什麼時候讓你出去玩。」
華天機發出了悲鳴。
處理完畢家的事,我上樓收拾華玄機的東西。
現在的華玄機已經二十四歲了,比高中時更瘦更高,眉眼也更加明豔。
我在衣櫃的深處發現了一張照片。
是她和十七歲的沈瑞的合照,照片裡的沈瑞摟著她,眉眼彎彎,笑得開心,而她傲嬌的雙手環胸,笑也不笑地盯著鏡頭。
照片的背面寫著:阿瑞十七歲生日留。
我想了想,將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就讓他們留在最好的時候吧。
走出房間,鬱厭正站在門口等我。
一如以前等我上學般等待著。
他的臉上從沒有煩躁焦急,永遠安靜地等待著我。
「大小姐。」他輕聲喚我。
我招招手:「走了,回家。」
——
林玄玉死後,鬱厭在房間發現了她的日記。
她大多的時候都是在說他是朵小白花,好可愛之類的。
隻有一頁,她抱怨了穿書規則。
他瞬間意識到肯定有人在控制規則。
既然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鬱厭決定用全世界來和掌握規則的人談一談。
他隻是想要林玄玉,並不是多麼過分的要求。
他賭對了,隻是要無數遍經歷自己的人生。
他在無數相同的世界經歷自己的人生。
他才發現,他的人生有多麼不能忍受。
無數個鬱厭中隻有他遇到了林玄玉,也隻有他因為林玄玉而與眾不同,才能使他在無數個鬱厭中找到自己。
他存在的意義和他們不再相同。
他不再是故事線中陰鸷孤獨的所謂王者。
千萬條世界線,隻有他有獨一無二的大小姐。
隻有他的大小姐獨一無二。
好在他等到了她。
隻要一眼就能認出來。
她含著淚親吻他,眼淚似灼燒靈魂的滾燙毒藥,蒸騰他的靈魂卻又讓他甘之如飴。
十七歲時他遇到林玄玉。
然後畢生用無數個十七歲來尋找她的存在。
番外
林玄玉已經八十一歲了。
她感覺自己活了好久,也老了很多,不過好在鬱厭也老了。
他不再是初見時那個清冷少年了。
他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每天拉著她遛彎。
林玄玉知道,他是怕她先死,但凡是危險一點的事情都不讓她參與,她也樂得清闲,每天過著奢靡頹廢的生活。
他們結了婚,成了合法夫妻。
年輕時鬱厭洗白了自己的產業,開啟了從政生涯。
華天機重返高中歷練兩年,考上帝國學府,又被她發配到邊遠地區當兵。
回來時果然變得靠譜不少。
這一生過得太快,卻又那麼不真實,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場蕩氣回腸的夢。
她不想醒來。
鬱厭躺在她的身邊,她有種莫名不安的預感,似乎睡去就不會再醒來。
她牽著鬱厭的手。
好在他是分外真實的。
她忽然又沒什麼好怕的了,她輕輕抱住鬱厭,他則親吻她的白發。
「晚安。」鬱厭說。
她想起那年雨後她去給他送藥,本來想安慰他的話也全都忘記,最後隻說了一句「晚安我走了」就匆匆離開。
她把沒說的話緩緩說出口:「我第一次穿越的時候,遇到的你特別討厭,不僅虐殺了我,還說風涼話,所以見面我打了你。」
「但我馬上就後悔了,你不是他,你是小白花,就是那種需要人保護的那種,不過後來證明我錯了。」
「不說了,以後日子長著呢。」她轉過身子假裝要睡覺。
「我愛你,晚安。」
她還是補了一句,即使這句話說了千萬遍。
林玄玉在婚後第二天就知道鬱厭不是她想象中的小白花了,他也爽快地承認了,畢竟他發過誓不再騙林玄玉。
林玄玉氣得牙痒痒。
那當年鬱厭豈不是把她當傻子看待了?
「那當年你說從沒有人給你過生日,也是假的了?」
鬱厭摟著氣鼓鼓的大小姐:「不是。這個是真的。」
當年大小姐給他放了一天假,他沒有時間休息,幫派上瑣事很多,又不巧被人偷襲,打破了頭,他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畢竟他從沒慶生的習慣,也不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件好事。
他習慣性地回到了黑暗的房間,沒有開燈,疲憊至極地躺倒在沙發上。
忽然,黑暗中驟然亮起一小簇的燭光。
燭光照亮了她的臉, 光暈暖暖地在她身上泛開。
她手捧一個小蛋糕, 獻寶一般捧到他面前, 棕色的眼眸蕩漾著溫暖的笑意,明明是故作強硬的話, 語氣卻分外柔和:「閉上眼,許個願吧。」
他閉上眼了,腦海卻一片空白。
他沒有願望。
他想了想,緩緩睜開眼, 面前的人仍是明媚地笑著, 示意他吹蠟燭。
他在吹滅蠟燭的同時, 腦海突然閃過一個想法:「留在她身邊吧。」
他們在黑暗中分食了那塊小蛋糕。
她邊吃蛋糕邊問:「是不是這個生日太簡陋了?我沒來得及準備。」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他不太喜歡蛋糕甜膩的口感, 但是大小姐好像很喜歡甜食, 「從來沒人在意過我的生日。」
「沒關系, 向前看嘛,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她如此坦蕩地說道。
鬱厭感覺自己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似乎又流血了。
但是他隻能忍著, 這就是他騙大小姐的懲罰。
林玄玉離開之後, 每到生日鬱厭都會給自己買一個蛋糕用來許願。
他時常會想,當年如果許了願, 是不是就能永遠留在她身邊了?
他不知道要向誰許願,隻能閉上眼在心中冥想。
他想要再次見到林玄玉,永遠地留在她身邊。
如今想來,他許的願望應該是靈驗了。
人無可避免死亡。
他們每天保養身體,定時定量攝入所需營養,每天拉著林玄玉遛彎。
但她還是在睡夢中離開了。
鬱厭很平靜。
他已然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最好的結局是死在愛人身邊。
他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又給趙炎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服下藥, 安靜地躺在她身邊, 握住她冰冷的手。
和多年前一樣, 他不能阻止她的死亡,隻能握著她冰涼的手乞求一絲溫暖。
可他還是不甘心。
他開始祈求諸天神明, 祈求他們能轉世再見。
——
我再一次睜開了眼。
我發覺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我又穿越回來了。
一瞬間的興奮馬上就被憂慮佔據。
這個世界沒有鬱厭。
巨大的絕望籠罩著我,然而此刻我定的鬧鍾響起,提醒我該去上班了。
我從一個冗長而無法忘卻的夢中醒來, 久久無法抽離。
我每天無精打採地去上班,下班了就趕緊回家躺著,就連周末也縮在家裡一動不動。
我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
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隨即,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格外耳熟:「你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 就住對面。」
我打開門,站著的男人卻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笑吟吟地看著我,向我伸出手:「你好, 我叫鬱厭。」
我無比震驚,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
鬱厭向前一步,侵略性極強地堵在我的門口:「不認識我嗎?」
這時我才確定他就是我認識的那個鬱厭。
我緊緊地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我說過, 我會找到你。」他摟著我的腰肢,輕撫我的長發。
我笑起來:「進來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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