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剛要放下手,孟秋突然抓住他的拇指,抬起頭,目光央上他,嬌嬌怯怯,一汪的水。
唇也咬紅了。
趙曦亭臉色寒涔涔,目光寡淡地看她,像不認識。
孟秋知道他不高興了,不再握著他拇指,轉而去抓他的手心,要和他牽手,和他親昵,求他放過她這一次。
趙曦亭沒躲開,任由她抓著,把紙巾放下,懶散看人:“林曄,賭馬玩不玩?”
“賭球門檻太低,沒什麼趣兒。”
“賭馬還不錯。”
趙曦亭幾句話下來,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孟秋立馬松開他,趙曦亭眯眼掃過去,冒出點狠意,把她攥緊了,一點手不讓放。
林曄噌地站起來,看向孟秋,臉漲紅了。
“你告訴他的?!”
“為什麼啊?孟秋。”
“他壓根不是你朋友,而是男朋友,對不對!”
林曄從來沒有用這麼兇的眼睛看過她,音量也是認識以來的最大。
“你把我帶到這裡和你們吃飯是什麼意思?!”
“你告訴他這些事,是不是因為我賭球輸得一塌糊塗,太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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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把我當談資嗎!”
孟秋有點被他吼怔住了,有口難言。
她是真的有口難言。
她啞聲叫他名字,搖搖頭,想讓他冷靜下來,“……林曄。”
孟秋知道,賭球的事情是林曄的痛處,所以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見狀,趙曦亭眉宇緩緩聚攏,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著人手腕拉到身後,眼睛眯起來。
趙曦亭盯了林曄兩秒,隨手撈起瓶礦泉水暴戾地往他腳邊一摔。
“林曄你是廢物麼,你有什麼臉跟她較勁兒。”
砰地一聲,除了趙曦亭外,都嚇住了。
礦泉水瓶咕嚕咕嚕滾到旁邊。
林曄被他氣勢壓得眼睛發紅,在他目光下,幾乎想彎下脊梁,咽了咽幹澀的唾沫,強撐著一動不動和他對峙。
趙曦亭黑眸寒意滲出來。
“自己一攤子爛事兒,她逼你賭的?嗯?”
趙曦亭盯著他,像要把人關進監獄裡。
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我私底下第一次見她。”
“她被人拿個假合同威脅。”
“差點吃官司。”
“她被人纏得躲都沒地兒躲。”
“你幫上忙了?”
林曄表情凝固了。
孟秋愣了下,她都快忘了這茬。
後面那個姓齊的確實沒找過她,她原以為是他們公司找到了新的人。
沒想到趙曦亭記得這麼清楚。
趙曦亭繼續冷聲說。
“元旦晚上她被人欺負,差點鬧到派出所,你擱哪兒杵著呢?”
“電話關心過一個麼?”
“你幫別的姑娘出氣倒利索,孟秋哭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在哄誰啊?嗯?”
林曄一怔,臉色蒼白起來,有點慌張地去尋孟秋,“你哭了嗎?什麼時候……”
“到今天了還弄不明白。”
趙曦亭看笑了。
“還有,她之前讓你搬地兒,你當聽不懂。”
“都是成年人了,一點分寸感沒有,你不就圖她好說話?”
趙曦亭停頓了一下,眼睛冷冷淡淡抽過去,像鞭子,有絲輕蔑,啟唇。
“林曄,你配麼。”
第39章 發酵
包廂的燈光很暖和, 大概是為了給食客溫馨的就餐環境,但他們現在這站位,像一根折斷的筷子。
起碼孟秋的角度是這樣。
她被趙曦亭擋在後面, 腿頂著椅子邊沿, 沒往下坐, 現在的情形她沒法安心地坐下。
趙曦亭一隻手別在身後握著她的手腕,保持剛才把她護在後面的姿勢。
孟秋抬頭看他。
趙曦亭的站姿大多時候是挺拔的, 除非他松弛懶散。
孟秋沒探查過他身高, 估計差了二十公分, 她視野裡佔據最多的是他的肩膀。
他背部肌肉很有力量。
孟秋想起《重逢》的最後一句。
——你盡有蒼綠。
她仿佛很少以這個角度看他。
她呆的最多的是他的懷裡。
他雙臂有力地虬緊, 擠壓在一起的仿佛不是軀體,而是兩副骨骼。
他輕而易舉地把她拘在他的呼吸底下, 沉悶地, 窒息地, 放浪地, 強迫她感受他的所有。
像困住她的山巒。
她很少站在他後面。
他也很少背對著她。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好像沒那麼怕他了。
孟秋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這麼久。
全然旁觀的姿態。
趙曦亭剛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她實在意外。
那些連她自己都無法感知的委屈,他居然一字不落地說出來了。
更微妙的是, 她聽著他的話,居然在想。
原來在那個短暫徘徊的時刻,她在期待某一些安撫, 同意,和庇護。
趙曦亭說完之後, 她有點兒鼻酸,為那些沒有被滿足期待的時刻。
這個發現讓她驚訝。
孟秋挪向趙曦亭側出一點的臉, 他的面容除了長得分外英俊以外,比別人多出一些勾人的探索欲。
可能是他表情總是淡的,無聊逗個悶子,疏懶輕佻,說起話來真真假假,都不是他。
隻不過這點伶仃的探索欲,在他看過來時,就會散了幹淨,隻想離得遠遠的,好不惹著他。
他們認識一段時間了。
有些時候,一天裡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分開的時間還長。
她大多時候覺著他氣勢壓人,蠻不講理又兇狠,但凡有一點點不舒心,就要威脅她,不給她自由,不讓她有反抗的心思。
她好像再沒正視過他。
他有弱點麼?
沒有弱點的人說不出那番話。
孟秋勘不透他。
趙曦亭就像一汪深色而危險的海,船隻無法抵達,驟雨來襲時,巨浪滔天,什麼都能吞沒。
但是走近了,她偶然拘起一捧來。
仿佛水質很清澈。
包廂裡安靜了有一陣。
孟秋的手一直乖巧地落在他手心,趙曦亭蜷了蜷手指,轉過頭瞧她。
孟秋才發覺看他看得有些久了,垂睫躲開。
小姑娘清清冷冷的眼睛,這段時間總是秋霜般地落在他身上,伸手一碰就化了,變成匆忙惶恐,百般抗拒而溜走的露。
往往還是清晨氣溫最低的那一抹。
還躲。
趙曦亭五指毫不猶豫穿過她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孟秋手腕被壓得一彎。
他在安撫和討賞。
聰明的,恰到好處的討賞。
孟秋很少和他在床上或者沙發之外的地方十指交叉,潛意識收回手,卻被趙曦亭緊緊抓住,她抽離得越用力,他捏的力氣越大。
好像把她弄疼了也不讓她跑一樣。
孟秋放棄了。
他總是這樣。
得寸進尺。
-
林曄和他們面對面站著,中間的幾張椅子仿佛楚河漢界,敵對地站著。
男人在為孟秋出氣,她躲在他身後,小小的包廂分出兩截。
林曄在趙曦亭最後一句話裡平靜下來,像剛從水裡剛打撈上岸,身子是重的,心裡泛著潮。
自從和孟秋在一起,他無時無刻不惦記這幾個字。
配不配。
眼前這個男人,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讓他逐漸明了——
孟秋曾平靜地告訴他,讓他往前走是什麼意思。
他早就把她弄丟了。
不止在他賭球的那段時間。
在更遠的,更瑣碎的生活裡。
孟秋總是包容的,不會生氣的,乖巧的。
理解他。
她有一份認真和風骨。
是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斷絕的認真。
以及斷脊梁也辯是非的倔強。
回想起來,他很偶爾的時候,也曾將那份認真當成了工具。
篤定她不會輕易走。
林曄喉間冒出一股通涼的滯澀。
他承認。
眼前這個人說的一切他都承認。
他弄丟她,是他活該!
林曄頹喪地低頭,滾過無數他們異地時的畫面,力氣被抽空了,虛無地掛在房間裡。
他有不甘,更多的是對自己。
他真的失去了。
他也再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反而幹淨地有餘力思考。
有一個結。
還有一個結。
他想不通。
孟秋不可能這麼快接受誰。
不管是誰。
都不可能。
林曄慢慢看向被男人擋在身後的孟秋。
自從和她男朋友見面後,她從頭到尾都很安靜。
平時她也是安靜的,隻是安靜得很溫和,很放松,不多話。
今天她的安靜是拘謹的,警惕的,不想生事端。
當然前任現任都在的局面是不大好看。
但她仿佛有點怕人。
她看現任男朋友的眼睛,偶爾會流露出討好的神情,也不完全親昵,大多數互動都是對方主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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