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伴隨而來的是少女軟軟柔柔的氣音:“真的睡著了啊……”
大致感應到自己正在被人觀察,他本來準備睜眼,但又想知道,萬一自己不睜眼的話,她會對自己幹什麼。
於是他就保持著狀態躺在那兒。
想了想,阮音書決定用循序漸進的方式喚醒他,悄悄伸手,在他耳機的音量鍵上加大了一格。
過了十秒,又加大一格。
再過十秒,成效初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調我音量鍵?”
“……”
“我這是在叫你,”她一點都不心虛,非常有底氣,“而且這種循序漸進的叫醒方式不會太讓人抵觸,會讓你一點點清醒。”
阮音書還試圖繼續洗腦:“你看,你現在是不是一點都不生氣?”
程遲捏捏眉心,好笑道:“那我要是生氣呢?”
她一本正經:“那就證明你脾氣不好。”
“……”
行。
阮音書走到一邊開始背包:“蛋糕我已經做完了,放這裡明天再來拿吧,我們先走。”
他跟著她走到門口,阮音書忽然回過神來:“今天是不是周五?”
Advertisement
程遲看了一眼手機,點頭。
“我發現我紅筆忘記拿了,”她檢查之後開了口,“你先回去吧,我要回教室拿一下紅筆。”
他雙手插兜:“一起,我順路醒瞌睡。”
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她眨眨眼:“那剛好,你手機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怎麼,課代表要跟我自拍?”
“……”這人怎麼一套一套的。
阮音書無奈地往教室看了一眼,“教室裡還有人在上課,我給朋友發個消息,讓她幫我把我的筆遞出來。”
拿到了他的手機,她短信才打了三個字,忽然感覺到一班的前門被人推開了。
阮音書抬頭去看,發現是有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站在了門口。
為首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幾個拿筆記錄的女子。
男人扣了扣門,倒也開門見山:“不是都下課了嗎,還在講課啊?”
羅欣霞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在那一霎慌亂起來,尷尬和震驚從面上一閃而過。
她竭力掩飾,努力微笑著搪塞:“上課還有點知識沒講完,所以就用下課時間講一下。”
羅欣霞當然不會說自己在補課,她沒有那麼笨。
阮音書靠在後門門口,聽到有人小聲吐槽:“鬼咧,你怎麼可能是這麼有品德的人,還無償補課。”
那個男人也不說自己的身份,隻是站在門口,頷首:“那繼續講吧,不能耽誤學生聽課。”
他沒有要走的打算,站在那兒的時候有種非常威嚴的氣質。
二班的人小聲猜測。
“應該是檢查的吧。”
“……不會吧,老羅踢到鐵板了啊?我們會有事嗎?”
“應該不會,再看看。”
底下越來越騷亂,羅欣霞勉強維持鎮定,隨便講了幾句話,看得出來已經沒什麼條理了。
而後她倉促收尾,還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靜:“好,我們就講到這裡,同學們下課。”
大家臉上的表情特別豐富多彩,一臉難以言喻地從座位上起身離開。
很快,羅欣霞就在門口跟男人說了幾句,男人身後的人慢慢記錄,而後羅欣霞跟著他們一塊兒離開,不知是去了哪裡。
看到羅欣霞離開之後,眾人紛紛一臉酸爽地哇了好幾聲。
“我靠!這麼刺激的嗎!補課被捉了?”
“我第一次知道真的有檢查的,看來不是假消息,剛剛快給我心髒嚇停了。”
“我還有半個飯團沒吃,趕緊吃了。”
……
討論聲此起彼伏,阮音書看了遞給自己紅筆的朋友一眼:“你看起來怎麼還挺興奮呢。”
“羅巫婆被查我當然興奮了,我都要樂瘋了好嗎,”朋友連聲感慨,“哎,她啥時候能被捉啊,就是那種再也不能當老師,然後把吞的錢全吐出來那種?”
又聊了一會,有人精闢總結。
“被捉走之後學生都歡天喜地的,她這老師當得夠失敗的啊。”
///
大家雖然在一塊兒討論了很久,但也不能下定結論今天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隻有等周一再來學校的時候,才知道羅欣霞到底去了哪裡,還能不能繼續上課。
事情雖然不大,但也鬧得不小,很多班群都在傳這事。
一班那個沒有班主任的群也不免俗地炸了鍋,知情人士清一水地傾囊八卦,說不管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羅欣霞這回都不會太好過。
阮音書看他們聊了一會,心思倒是沒有太放在這上面,還在思考明天怎麼給李初瓷過生日。
兩個人心有靈犀,李初瓷很快給她發消息:【明天要去的餐廳和ktv我都定好了,打算先吃個晚飯,然後去唱個歌,九點就結束,你ok嗎?】阮音書早已經跟阮母商量過這個事了:【行的,我ok。】李初瓷跟她商量:【我還叫了幾個關系不錯的一起,你說……要叫鄧昊和程遲嗎?】這兩個人的身份有點不太清楚,說關系不太好,但又是前後桌互相借過東西的情分;但要說關系好,平時好像也沒一起出去玩過……
阮音書:【你覺得呢?要不我問問他們有沒有時間?】【行吧,反正我也沒有加他們聯系方式,你問問唄。】李初瓷說完,阮音書發現自己也沒有加他們。
但幸好她想起班群裡大家都會改群名片,於是點進去搜尋他們倆的名字,搜了半天才把鄧昊搜出來。
鄧昊的頭像是一個非常欠揍的大笑菠蘿,阮音書無奈地看了幾秒,然後點了添加好友的申請。
正在基地對著遊戲機打遊戲的鄧昊,忽然看到手機上閃了一條消息,點進去一看,整個人叫一聲。
“我靠,阮音書加我幹嘛?!”
邱天靠過來:“這還沒到晚上呢,昊昊又開始做夢了嗎?”
“是真的好不好,”鄧昊點了同意之後喃喃自語,“怎麼,難道是要約我出去嗎?”
“誰有過期的牛奶,趕緊拿來滋醒他——”
鄧昊盯著手機,緊跟一句:“你們看,她問我明天有空嗎,這還不是約我出去是啥?”
程遲轉頭看過來,然後一把把鄧昊手機抽走,屏幕上的確是“你明天有空嗎”六個大字。
鄧昊雙手在空氣中胡亂劃拉著:“诶诶诶,怎麼還上手搶了呢,是嫉妒昊昊……”
他把遊戲手柄塞到鄧昊手機:“打遊戲就專心遊戲,別分心。”
鄧昊:?
感覺他說的也挺對的但好像又有什麼怪怪的地方?
於是鄧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程遲替自己回復著了。
等回復的時候,程遲也不跟什麼人分享,時而臭臉時而稍為緩和地繼續著遊戲對戰。
鄧昊:剛剛不是你不讓我一邊打遊戲一邊玩手機的嗎??
就這麼聊了幾分鍾,程遲把手機拋給他,然後開始拿著自己的手機玩了。
鄧昊一臉茫然地接過手機,然後發現二人的聊天內容已經結束了。
對話內容如下:
阮音書:【明天有時間嗎?】
程遲替鄧昊回:【什麼事?】
阮音書:【明天李初瓷過生日,問你們要不要來呢。】【我們?】
【是呀,你和程遲。】
程遲又道:【那你怎麼不去問程遲?】鄧昊看到這裡,心裡湧起一股非常微妙的嫌棄感:“……”
連這個都要算計得這麼清楚嗎?
記錄裡,後來阮音書回道:【我不知道怎麼聯系到他,群裡隻有你。】然後程遲就把自己的號碼給她了,阮音書自然而然地就去添加程遲了,和鄧昊的話題也就至此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麼,鄧昊覺得自己仿佛淪為了一個愛情的犧牲品。
過了一會兒,鄧昊暗中眯眼查看程遲那邊的情況,發現這位爺心情不錯,唇邊正挑起了一抹弧度。
鄧昊湊過去,問道:“明天去嗎?”
程遲點頭,“同學的生日,怎麼能不去。”
“可是你好像還是第一次去這種同學的生日,”鄧昊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不是這個原因吧,你是為了去見課代表的吧?”
他沒回話,但難得的也沒有罵鄧昊。
他這個人比較悶騷,很少有情緒是直接說出來的,在阮音書這件事上也一樣。
鄧昊想起來程遲剛剛拿自己手機的情況,又想到程遲那句“那你怎麼不找程遲”,像是忽的領悟了什麼,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剛剛在幹嘛了。”
“什麼?”程遲蹙了蹙眉。
鄧昊一臉高深莫測:“你在吃醋哦。”
“……”
///
周六李初瓷的生日如期而至,餐廳地址提前發給了每個人,房間號也寫好了。
到時間人也差不多都來齊了,正在等上餐的時候,門口走進來兩個人。
有人揉揉眼,又揉了揉眼,確定是程遲和鄧昊。
於是當程遲正在找座位的時候,大家清一水兒地往旁邊挪了挪,把那份“危險”留到了阮音書的身側。
程少爺也沒說話,坐下就開始玩手機,他今天鋒芒稍有收斂,不再一副隨時隨地要幹架的氣場。
阮音書承擔起熱場的重任,問他們:“菜都點好了,你們有什麼不吃的或者想加的嗎?”
程遲搖頭,語調輕曼:“沒有,鄧昊什麼都吃。”
鄧昊:……??
席上傳來微小的笑聲。
“對了對了,”鄧昊從包裡拿出兩份包好的禮物,“初瓷生日快樂啊,給,生日禮物!”
李初瓷驚喜地搓手:“哇,謝謝謝謝!”
大家起先本來都還有點拘謹,但是鄧昊一直在說話,阮音書和李初瓷也自然地熱場,慢慢大家也放松下來,聊了幾段之後,氣氛又重新回來了。
吃過飯,大家休息了一會,趕赴下一個行程——k歌。
歌唱到一半,李初瓷忽然拿著手機出了包間,過了段時間阮音書發現她還沒回,站起身,出去找她了。
她在門口找到李初瓷,趕到的時候,李初瓷剛掛下電話。
阮音書小步走過去,“怎麼打了這麼久電話啊?”
李初瓷差點被嚇一跳,握了握手裡的手機:“剛剛……那個,張牧之給我打電話了,他祝我生日快樂來著。”
張牧之。
這並不是一個被初瓷提及頻率很高的名字,可莫名其妙的,阮音書能感覺到,這個人在她心裡非常重要。
熱門推薦
忘了要愛你
在楊乾追沈喬的那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那三年,他們又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陌路之後,就真的是陌路嗎?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詞所唱的:在兩個人的世界裏,不該有你 實時小劇場: 沈喬蹭到楊乾身邊溫柔笑:“老公你覺得我漂亮嗎?” 楊乾點頭:“漂亮。” 沈喬繼續問:“像高中生一樣年輕嗎?” 楊乾點頭:“像,真像!”
商業聯姻的對象居然暗戀我
商界聯姻,我嫁給了我哥的好兄弟莊楚津。本著商業聯姻互不打擾原則,我默認各玩各的,互不打擾。直到我哥給我打電話:「你過來接一下你老公,我快被他煩死了。到地方隻看到委屈巴巴的莊楚津剛喝了酒,眼尾紅紅的。「老婆,你怎麼就是不能喜歡我啊,你都不知道和你結婚我多開心。」
我當太後這些年
寡婦門前是非多。 二十二歲的皇太後,正值青春,花容月貌,剛剛死了老公,楚楚可憐的像朵帶露的白茶花。 家族,家族不行,兒子,兒子是情敵生的。 權臣大魔王:為了國家,為了朝廷,太後應該和我聯手,所以咱們應該“結合”一下。 皇帝小魔王:為了國家,為了朝廷,我覺得太後應該改嫁。與其擱這互相看不順眼,不如大家共贏嘛。
親柳
我和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長得有八分像。 大家都叫我去當替身賺錢,我偏偏不幹,頂著這張臉到處做壞事。 果然,太子爺看不下去,每次都甩五百萬給我: 「我不允許你用她的臉直播,低俗。」 「不要用她的臉點男模!」 「誰允許你用她的臉勾引我——」 後來,太子爺成了我的跟班,我到哪他到哪,就連洗澡睡覺都要一起。 再後來,白月光回國,在機場假裝摔倒。 太子爺卻冷笑一聲:「不要裝了,長著這張臉的女人不可能這麼柔弱!你個綠茶 婊!」
晚風吹盡朝來雨
我費盡心機攻略太子,卻還是失敗,他將迎娶將軍之女。 系統收走我的智謀,讓我宛若六歲稚童。 昔日恨我心機深重的太子,看到懵懂不識人間情愛的我後,卻悔了。 他不顧群臣反對,修建四百八十寺日日為我祈福。 「阿璇,跟我一起許願。」 「什麼是許願?」我歪著頭問。 「許願,就是把願望告訴佛祖,譬如一生平安,譬如恢復智識,譬如.……與我相愛,永不分離。」 我苦惱地撅嘴:「可我什麼都不想要,嗯…...我就祝願佛祖新年快樂吧。」 那日所有人都震驚,向來冷酷無情的帝王,竟因我這句蠢話泣不成聲。
愛意散在秋風裏
柳茵第一次入圍電影節最佳女主角提名,向我的未婚夫周賀川要了一件禮物。 他從不離身的那串佛珠。 聚光燈下,周賀川親自摘下,為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戴上。 神態專注虔誠。 後來有媒體扒出,那串佛珠是我一步一跪求來的。 在佛寺前等了一天一夜。 當天晚上,周賀川坐飛機去了那間佛寺,在千年古樹下找到了我曾經寫下的祈願 信—— 「唯願周賀川與沈念微,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