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阮音書抱緊自己:“是啊,沒有帶。”
“那你們打我這個吧,我和程遲一把……”
鄧昊把傘遞給李初瓷,話還沒說完,看到程遲也把自己的傘給阮音書了。
李初瓷:“要不……”
“沒事沒事,”鄧昊搖頭,“那我去蹭別人的。”
說完,他一溜煙在人群中找到認識的人:“王力,先別走!捎我一程!”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鍾,交際小王子鄧昊就已經順利地蹭到傘走遠。
阮音書看李初瓷撐開傘,正準備和她打一把傘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手裡也有一把。
她抬起眼,發現程遲已經走出去了。
慌慌張張撐開傘跑到他旁邊,阮音書又急又詫:“你打傘呀!”
程遲看她一眼:“麻煩。”
“麻煩?誰說的,一點都不麻煩,”她跟著他的腳步啪嗒啪嗒往前走,“你昨天才低血糖,今天不能淋雨。”
“我沒有低血糖。”
阮音書:“但是我還是看到你口袋裡的糖吃完了。”
“……”
“打著吧,”阮音書把傘柄往他那邊晃了晃,“又不是缺傘。”
Advertisement
他怕自己再不接,她能像勸失足少年一樣勸他五百年,隻得伸手接過。
她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去跟初瓷一個傘了。”
他頓了幾秒,而後垂眸,“沒必要。”
“什麼沒必要?”
“她在我們後面很多,我不喜歡等人,”程少爺慢悠悠往後看了眼,挑眉,“再說,有人找她共傘了。”
阮音書回頭一看,發現很多人都沒帶傘,李初瓷成了熱門候選人,帶著兩個女生一塊兒走了。
她為難地扯扯耳垂:“那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他聲音沉了沉,“跟我打一把傘委屈你了?”
“我怕擠著你。”
程遲垂眸掃她一眼:“你可能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放心吧,這麼小一隻,擠不到我的。”
她雙手落在荷包裡,抬頭看一眼比她高出不少的他:“程遲,和我走在一起的時候,上面的空氣是不是特別通暢?”
沒有人跟他搶那高處的氧氣了。
“嗯,”他要笑不笑,“比鄧昊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通多了。”
“……”
這人怎麼還拉踩呢。
///
一場大雨來得快走得也快,不過多時就停了。
放學的時候,鄧昊執意要把中午買的傘帶回基地,導致他洗完澡出來擦頭發的第一眼,就看到放在洗手池裡的雨傘。
擦頭發的手頓了一下,手腕中央那根凸起的長筋也定在那裡。
她站在他身側的餘溫似還有存留,帶著清甜的香草淡香。
他閉上眼,莫名就想到了她的眼神,還有她那句——“雨這麼大,你過來幹什麼呢?”
以前他無論做什麼,她都會為他找到一個很合理的解釋,導致他也會覺得事件是合理的。
揍吳歐是因為她被欺負了,載她坐機車是因為情況緊急,替她找狗是因為不想一團白四處流浪。
但今天,連她都找不到理由,問他為什麼要冒著大雨舉傘過來。
其實並沒有為什麼,下雨了,他隻是想順便看看她帶傘了沒有。
這個念頭出現的這一秒他才覺得可怕,自己對一個人的關切竟不知不覺到了這個地步。
其實起先注意到她並不是借火的時候,而是背書那一次,她眼睛裡明明全是害怕,手下卻堅定給他畫了個叉。
後來漸漸發現她很有意思,於是禁不住逗弄她;因為說要罩她,所以幫她還擊欺負她的人;因為很久沒有寫過物理題了,那時候扔紙飛機是抱著一半幫她一半純粹做題的念頭。
一切似乎都很順理成章。
可到了今天,或者是昨天的某個瞬間,他才發現好像不是這樣,或者,不止是這樣。
他對她的不同並不是對朋友的不同,那是一種本能的保護和關切,無關於她是否受到委屈。
更通俗一點來說,這種感覺應該是……
外面的鄧昊不知道看到什麼,忽然大叫一聲:“喜歡!太喜歡了!”
程遲手一抖,毛巾直接掉到了傘上。
外面的鄧昊終於把話說完:“我超級喜歡這個桌上遊戲啊!!”
“……”
程遲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正在玩桌上足球,鄧昊背對著他念念有詞:“剛剛是誰問我遲哥給妹子打傘,是不是要破戒,是不是要找到鑰匙了?”
有人死命給他使眼色。
“咋的?你臉抽筋了啊?”鄧昊渾然不覺,“好,不理他,說回正題,既然大家都這麼好奇,不如我們就來玩票大的——下注怎麼樣?!要玩當然就要玩點刺激的。”
“程遲到底喜不喜歡阮音書呢?現在開始下注,左邊的球門代表你支持‘喜歡’,右邊的代表支持‘不喜歡’,一注一百塊啊,畢業的時候開!”
撸了撸袖子,鄧昊躍躍欲試:“我先來啊!”
鄧昊剛拿了個球,還沒來得及下注,球卻驀地被人拿走。
鄧昊心一空,嚇得屁滾尿流,還沒來得及開口,聽見程遲低低道:“下注?”
“不不不不是的哥,你聽我解釋,我鬧著玩的,我立刻就把這些東西收起來,誰都不許給我猜……”
程遲垂著頭,尚未全幹的額發有水順著躺下來,懸在他鼻尖。
他沒說話,把球扔進中間,漫不經心地操縱著球的走向。
看似左右結果隨機,但其實誰都知道,以程遲的技術,他想讓球往哪去,球就得乖乖地往哪去。
毫無懸念——最後的結果由他掌控。
可懸念四起——球會滾到哪一邊呢?
下一秒,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砰通一聲輕響,球準確無誤地滾進了左邊的球門。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帥哥主動cue自己的心上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第38章 繼續想x8
整個基地靜謐了五秒鍾。
是掛鍾秒針的轉動,表明時間並沒有凝固,面前的一切也不是靜止畫面。
所有人都傻了。
沒敢眨眼,不知道說什麼,好像身上綁了個炸彈,動彈一下就會被炸得灰飛煙滅。
鄧昊慢慢直起身,生鏽的大腦齒輪吱呀吱呀地亂轉,烏七八糟的什麼想法都出來了。
要說點什麼好呢?“恭喜恭喜啊,祝你們早生貴子”?“哈哈哈啊程遲你也有今天”?“你就別亂想了吧我感覺這事好懸”?
思考了半晌,他也不知道說啥,索性沉默著抓了抓臉頰。
終於有人小聲問,像是探尋和確認:“那個,剛剛鄧昊是怎麼說的來著?哪邊是哪個?”
鄧昊茫然地看著左邊的球門:“左邊是喜歡,右邊是不喜歡。”
說完之後,他又不太確定了,小聲問程遲:“是的不哥?”
程遲撐在桌邊,眉要抬不抬:“你自己定的規矩,現在來問我?”
鄧昊看了一眼程遲,忽然又有了底氣,大聲道:“對!沒錯!左邊是喜歡!!”
大家被他這猛的一吼給嚇回了心神,有個喝牛奶的差點一口噴出去。
“注意行為啊,要得體,”鄧昊抬手指揮,“行吧,既然我們大哥率先以身作則下注了,那我們也繼續下注吧!”
程遲拿了條新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他。
鄧昊驀然轉過頭,有些猶疑地問:“……我們能下嗎?”
程遲懶散抬抬眼睑:“隨便啊。”
既然程遲沒有叫他滾,也沒有持續輸送不爽的黑氣,那麼證明這個下注活動還是可以繼續的。
因為下注金額是一百,所以大家也都沒有那種特別隨意的態度,稍微用了點心在上面。
鄧昊拍桌子:“我們下注是用對戰模式啊,一人一個球,你想選哪邊就要努力把球搞到那邊去。”
有人問:“那為啥遲哥可以一個人玩?”
鄧昊正色:“你敢反駁他嗎?”
那人縮縮脖子:“不敢……”
“那不就得了,”鄧昊搖搖頭,“別廢話了,趕緊來吧。”
對戰模式下注很快啟動,基地的氣氛從凝滯又慢慢開始鬧騰起來,大家該放水的放水,該對抗的對抗,全程高能,尖叫連連。
因為程遲最先開始下注,而他最了解他自己,所以後面的人基本上都跟去左邊下注。
雖然壓左邊的人很多,但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什麼……壓右邊的人也不少。
“我靠,李星你咋回事啊?你故意自己殺自己是嗎?”
“诶诶诶,誰——我看看是誰的小手讓球滾到右邊去了?!”
“年可,你為什麼要選右邊,你是不是跟我對著幹?”
大廳裡還在吵,程遲去房間裡吹頭發,吹完之後鄧昊也帶著一張紙進來了。
“我剛剛統計好名單了!押注左邊的一共是11個人,右邊有3個。”
程遲面無表情:“所以?”
通知他這個幹什麼。
“我就、我就說說嘛,”鄧昊自說自話,“不知道為啥有些人還挺叛逆的,就算看你押了左邊,也還有人投右邊呢,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對了,”鄧昊又回過神來,問,“你剛剛為啥要去押那個啊?”
程少爺一貫的漫不經心:“想玩就玩了。”
鄧昊舔唇:“你是故意的,還是隨機的?”
程遲靠在床沿邊,聲音一如既往的薄涼:“你覺得呢?”
“你喜不喜歡她我怎麼知道,你讓我咋覺得啊?”鄧昊脫口而出。
程遲沒說話,站起身來。
鄧昊當即後退捂住頭頂:“我我胡說的!別砍我!”
程遲走到桌邊拿了顆糖開始吃。
鄧昊:“……”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特意的還是也有那麼點隨機性,但是我覺得……”鄧昊掰著手指開始算,“根據阮音書的七人定理,再加上沒有往左邊押注的情況,我們裡面肯定有幾個人喜歡她。”
程遲抄手,倒是出乎意料地問:“你覺得押右邊的人,在想什麼?”
“刻意想押右邊的,肯定是不想承認這個情況唄,搞不好有人自己想追阮音書,”鄧昊聳聳肩,語調裡全是荒謬,“誰樂意自己多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下意識不想信咯。”
熱門推薦

救贖文中的惡毒女配覺醒後
我把酒潑到自己的竹馬臉上並且羞辱他是我的一條狗時。突 然覺醒了發現自己隻是一本救贖文裡的惡毒女配。我傷害了 身邊的高富帥們反而喜歡上了家門口的保安。

太子爺的金絲雀總是要做飯
我穿po 文,成了京圈太子爺的金絲雀。 我逃他追之後,我將被囚禁。而此時,他和他的朋友們,正扔了一把鈔票在地上,試圖羞辱我。

明言
"嫡姐在宮鬥中被人設計。 她自詡清高,不屑於解釋,體體面面地被趕去了護國寺。 嫡母急了,以我小娘的命為要挾,將我塞進護國寺,幫嫡姐復寵。 下人霸凌她,我與人爭論。 嫡姐斥我格局小,將活攬過來讓我幹,自己博取美名。 天寒地凍,我去搶炭火。 嫡姐轉頭便將我的份額送給霸凌她的人。 夜間苦寒,她蓋著我的棉被睡得香甜,而我被凍病,無人照料。 我的未婚夫婿來探望,被她攔下。"

親熱解毒
「姐姐,別亂動。」 「……」淺梨心裡咯噔一下,扣內衣的手僵在那裡。 「是這樣扣嗎?」 「嗯。」淺梨整個身子都僵住了,臉也燒得厲害。 他極有耐心地幫她整理好衣服,然後又躺了回去。 「姐姐要走了嗎?」他聲音微弱,卻滿眼笑意。

見野
"我是個十八線演員,上戀綜第一天,就 被人扒出我腰上紋著影帝顧淮野的名 字。我暗戀影帝的事上了熱搜。當被"

土匪怕我非禮他
我是世家女。嫁給晉王的那一日,被野蠻的土匪給搶了。我哭了,我裝的。 終於不用嫁給晉王那個糟老頭子了。 土匪頭子:「讓你爹準備一萬兩白銀,就放了你。」 我看著眼前壯碩俊朗的土匪頭子,流口水道:「要錢沒有,以身相許如何?」 嚇得土匪頭子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