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鄧昊皺了皺眉:“昨天我們來了啊,隻不過在外頭打球沒進班,打會球就走了。”
“為什麼不進班?”
“沒什麼必要進去唄,而且程……”
鄧昊音量見長,程遲踢過去一腳。
鄧昊一臉迷茫看了他一眼,知道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索性問:“咋了?”
“不是要買奶茶?還聊上癮了?”
鄧昊:“誰說我要買奶茶的?”
程遲:“我。”
“……”o他媽的k。
鄧昊感覺他們是在這裡站了有點久,不買點什麼也過不去,就去收銀臺隨手點了兩杯,順便跟阮音書打了個招呼。
阮音書跟門口隔得遠,自然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也不知道他們去不去上課,走的時候就順勢揮手說了拜拜。
“拜什麼拜,”程遲看她背影,漫不經心扯扯唇角,“過會兒就見了。”
她們進班沒多久之後,程遲也進來了。
下午第一節是語文課,她還沒來得及提醒身後的人,程遲便已經從後頭把她的語文書拋了過來。
自從上次他說他要背書開始,阮音書就把自己的語文書借給了他,除了語文課和需要用到課本的時候他會把書給她,其餘時候書都在程遲手上。
她翻開仍舊九成新的課本,想,也不知道他到底背書了沒有。
Advertisement
過了會兒老師來了,開始上課,課上到一半,有需要討論的部分。
“好,現在前後桌四人小組討論一下,我等下點人起來回答作者寫第三段的用意。”
“第一次四人小組討論诶,”李初瓷揚了揚脖子開始數自己屬於哪一組,過了會兒才表意不明地挑挑眉,“我們和後面兩位一組。”
阮音書看著課本,也沉默了一會。
李初瓷:“那我們要回頭嗎?”
阮音書看班上的大家都在討論得熱火朝天,就隻有她們倆還坐在位置上沒轉身。
“回吧。”
兩個女生商量好後回過頭,這才發現自己和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個空排。
這個空排像是一道分界線,一邊是無所事事的他們,一邊是學風蔚然的一班。
而她坐在離分界線最近的地方,一探身就能逾越到他們那邊。
程遲正在手機裡看視頻,休息眼睛的時候,一抬眼就看到正對自己的阮音書。
她書本立起來,正伏在他前面那排的桌上,隻露出一雙笑意盈盈的彎彎眼,也不知道是說到了什麼好笑的。
鄧昊也發現了她們倆轉過身,驚訝地抬眼:“這是幹嘛呢?”
李初瓷隔排喊話:“討論。”
阮音書補充:“但是你們沒有書。”
程遲輕飄飄一笑:“我書不是在你那兒嗎?”
她睜了睜眼,有點驚訝:“誰說的,明明是我的書借你。”
他好像不太願意講道理:“到我手上的東西,就是我的了。”
阮音書:“……”
“你是強盜嗎?”她偏頭,誠摯發問。
鄧昊也學著她側頭,問程遲:“你是強盜嗎?”
幾個人說了幾句,老師喊討論截止,點了個人起來回答問題。
下課之後,阮音書去問當天的語文作業,回來之後李初瓷便一臉極有分享欲地湊近她:“話說,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能坐到這個位置嗎?”
阮音書一邊在書本上勾作業一邊回:“為什麼?”
“我之前聽班長說的,我們那時候不是最後來班上的嗎,程遲剛好是在我們前面來的,他們順便坐了最後一排,我們才能隔一排坐他們前面的。”
李初瓷又道:“不然以程遲的受歡迎程度,要是第一個來選位置,你覺得我們還有坐他周圍的可能嗎?早就被人搶光了。”
阮音書聳肩:“這麼誇張嗎?”
“當然了。不然咧,在你的認知裡,學習成績好的女孩子就不會喜歡痞痞壞壞的男生了嗎?”李初瓷扯扯袖子,“我告訴你,正好相反,很多女孩子都容易被壞男生吸引,尤其是那種天生聽話的。”
她看李初瓷講得頭頭是道一臉了然,不禁啞然失笑:“你這麼熱衷於研究呀?”
“當然了,我們剛換位置那天有個女生拿著花從一班出來,你記不記得?那個就是二班第一名,其實要不是心理素質不好幾次發揮失常,本來也該在一班的。”
“她那天來,花是要送給程遲的。”
說完之後,李初瓷嘖嘖嘴:“程遲就是那種雖然不說話,氣場也冷,但天生招人好感。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很灑脫很特別,也許很多女生就是喜歡他這點。”
想了想,阮音書略略做了個猜想:“我覺得可能還有個原因。”
“什麼?”
“可能單純隻是顏控而已。”
“……”
///
一節下課,鄧昊看到阮音書把自己的語文書遞給了程遲,立刻起哄:“哎喲喲喲,幹嘛呢?!”
“滾遠點,”程遲一把推開他,“別把口水噴上來了。”
鄧昊:????
阮音書看他們打鬧了一陣,把滑下來的書包帶掛上椅子的時候才想起來,問程遲:“你真的有在背嗎?”
程遲怔瞬片刻:“什麼?”
“《勸學》,你真的背了嗎?”她持懷疑態度,“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怎麼還沒找我背呀?”
他點點頭,竟是很自然地應下,“行,那今天放學找你背。”
“真的?背多少了?”她眨眨眼。
他也學她眨了眨眼,“放學你就知道了。”
他坐在那兒,不過是闔了幾下眼睛,眼尾輕開,生出幾分輕佻又涼薄的勾人來。
就當今天給自己放個假吧,回去再想逐物杯的那道大題,況且她很久沒檢查過背書了。
阮音書點點頭。
放學之後,阮音書本來準備清書包去新教室的,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要檢查背書,便將放進筆袋的筆重新拿了出來,繼續寫作業。
反正她已經深諳程遲隻有等人走光才會進入正題這個事實。
等人都走光了,阮音書這才回過頭,看程遲果然在位置上看書。
第一次看他看書看的這麼認真,她倒不好意思打擾了,小心翼翼走過去看了一眼。
一隻純黑色的手機被夾在書頁中間,這個剛剛令她生出幾分感動的人,正在令人感動地打遊戲。
阮音書:……
等這人一局遊戲終了,這才發現她來了,略顯興味地抬眉:“課代表怎麼過來了?”
“課代表來檢查你背書了,”她倒是很樂觀,“遊戲打得那麼快活,課文應該背的很熟了吧?”
說完,她已經做好他要背誦全篇的準備,在他前面一排坐了下來:“可以開始了。”
他神色倒也半分未變,很是悠闲從容的模樣,抄著手,合上書。
阮音書等著。
很快,男生聲線沾著磁性:“那我開始了?”
“嗯。”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
他隻背了這一句,便停住了。
阮音書等了一會兒,以為他是忽然卡住了,提示道:“冰……”
誰知這人很自如地點頭:“嗯,我不會了。”
“……”
“……??”
阮音書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雙鹿眼瞪得像兩個小鈴鐺:“……什麼?”
“後面字不認識,會背的隻到這裡。”
阮音書沉默了好一會兒,看他一臉坦然,訝異於他居然能夠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也訝異於他居然連謊都懶得扯。
她本來覺得自己要生氣,可情緒沒醞釀上來,猛地想起他幫她教訓吳歐的事情,想起他幫她攬罪的片段,火還沒醞釀出來,生生就熄了。
她看過去,抿抿唇:“從哪開始不會?我教你。”
他舌尖在上齒關滑了圈兒,漫然道:“好啊。”
她先是給他把文章念了一遍,然後道:“基本上生僻字我都有注音的,如果別的有不會的,我剛剛也給你念過了,還有問題嗎?”
說完,沒等他回答,她又說:“為了方便你理解,我幫你把文章大意也翻譯一下吧。”
……
講完大意,督促著程遲把整篇課文念了兩遍,阮音書這才松了口氣:“這下沒有別的問題了吧?應該是可以順利背了。”
他不置可否挑眉,唇角揚了揚,不知道在說正話還是反話:“課代表還真是認真負責。”
“還不是因為你問題多。”她嘟嘟囔囔。
程遲忽然想起當初,他讓她給自己打個勾,但她壓根兒沒同意。
同意了不就沒這麼費勁了,看她累得跟道德模範似的。
“當初我說了給我打勾,你為什麼沒打?”少年似笑非笑,卻隱隱有質問味道。
“你說歸說,我做不做又是一碼事了呀,”她語氣裡帶著輕飄飄的荒謬味道,“你提出了要求,別人不一定就必須做的。”
想了想,她給他舉了個例子,頰邊的baby fat帶著認真的弧度,“程遲,借我五百萬。”
這種荒唐的請求提出來,她自己都忍不住發笑,結果這人的表情卻嚴肅正經。
“好啊,”他的笑帶著寡淡的輕佻,玩世不恭地支著腦袋,“命都給你,要不要?”
“……”
她當然沒當真:“你有開玩笑的功夫去背書,史記都被你背穿了。”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阮音書回位置上收拾書包:“今天就到這裡吧,下次背書你可別再耍花招了。”
他無辜地聳肩:“我沒啊。”
出了校門,阮音書沒看到阮母的車,猜測應該是有什麼事來晚了,便準備去街對面買杯喝的,邊喝邊等。
過了馬路,她發現程遲也在身後,回頭看他:“你跟著我幹嘛?”
他長腿一邁,很快走到她前面,也跟她一樣回頭:“你跟著我幹什麼?”
“……”
“無聊。”
她撇撇嘴,走到奶茶店門口,滿腦子都是程遲稀奇古怪的操作,奶茶單都沒好好看。
店員探出身:“要什麼?”
“鮮雙響百香炮……不對不對,”發現自己念錯了,舌頭結了會兒,這才重新抬頭,“鮮百香雙響炮。”
熱門推薦
忘了要愛你
在楊乾追沈喬的那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那三年,他們又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陌路之後,就真的是陌路嗎?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詞所唱的:在兩個人的世界裏,不該有你 實時小劇場: 沈喬蹭到楊乾身邊溫柔笑:“老公你覺得我漂亮嗎?” 楊乾點頭:“漂亮。” 沈喬繼續問:“像高中生一樣年輕嗎?” 楊乾點頭:“像,真像!”
商業聯姻的對象居然暗戀我
商界聯姻,我嫁給了我哥的好兄弟莊楚津。本著商業聯姻互不打擾原則,我默認各玩各的,互不打擾。直到我哥給我打電話:「你過來接一下你老公,我快被他煩死了。到地方隻看到委屈巴巴的莊楚津剛喝了酒,眼尾紅紅的。「老婆,你怎麼就是不能喜歡我啊,你都不知道和你結婚我多開心。」
我當太後這些年
寡婦門前是非多。 二十二歲的皇太後,正值青春,花容月貌,剛剛死了老公,楚楚可憐的像朵帶露的白茶花。 家族,家族不行,兒子,兒子是情敵生的。 權臣大魔王:為了國家,為了朝廷,太後應該和我聯手,所以咱們應該“結合”一下。 皇帝小魔王:為了國家,為了朝廷,我覺得太後應該改嫁。與其擱這互相看不順眼,不如大家共贏嘛。
親柳
我和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長得有八分像。 大家都叫我去當替身賺錢,我偏偏不幹,頂著這張臉到處做壞事。 果然,太子爺看不下去,每次都甩五百萬給我: 「我不允許你用她的臉直播,低俗。」 「不要用她的臉點男模!」 「誰允許你用她的臉勾引我——」 後來,太子爺成了我的跟班,我到哪他到哪,就連洗澡睡覺都要一起。 再後來,白月光回國,在機場假裝摔倒。 太子爺卻冷笑一聲:「不要裝了,長著這張臉的女人不可能這麼柔弱!你個綠茶 婊!」
晚風吹盡朝來雨
我費盡心機攻略太子,卻還是失敗,他將迎娶將軍之女。 系統收走我的智謀,讓我宛若六歲稚童。 昔日恨我心機深重的太子,看到懵懂不識人間情愛的我後,卻悔了。 他不顧群臣反對,修建四百八十寺日日為我祈福。 「阿璇,跟我一起許願。」 「什麼是許願?」我歪著頭問。 「許願,就是把願望告訴佛祖,譬如一生平安,譬如恢復智識,譬如.……與我相愛,永不分離。」 我苦惱地撅嘴:「可我什麼都不想要,嗯…...我就祝願佛祖新年快樂吧。」 那日所有人都震驚,向來冷酷無情的帝王,竟因我這句蠢話泣不成聲。
愛意散在秋風裏
柳茵第一次入圍電影節最佳女主角提名,向我的未婚夫周賀川要了一件禮物。 他從不離身的那串佛珠。 聚光燈下,周賀川親自摘下,為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戴上。 神態專注虔誠。 後來有媒體扒出,那串佛珠是我一步一跪求來的。 在佛寺前等了一天一夜。 當天晚上,周賀川坐飛機去了那間佛寺,在千年古樹下找到了我曾經寫下的祈願 信—— 「唯願周賀川與沈念微,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