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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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了口氣:「特地換來的隔壁座,一次次的約會接觸,你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哄爺爺嗎?還是說。」
我頓了頓,卻還是逼自己說出了口。
「還是說做這些的時候,你腦子裡想的也隻是她。那我呢……我在你心裡又算什麼呢?一個跟她不過有些許相似,所以用來安慰你的工具人嗎?
「那是不是……除了我,所有和她相像的人都可以?」
話真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在意的原來這麼多。
在意他這一切都不過是利用,在意我從來都是一個替代品。
更在意……
我這個替代品甚至可能不是唯一。
明明最先接近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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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正陷進去的隻有我一個。
越想越生氣,我咬咬牙。
「賀忱,如果自始至終都做不到一心一意,又為什麼非要來撩撥我?
「找你的狗屁白月光去吧!老娘,老娘不陪你玩了!」
賀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輕拍了拍:「說完了?」
我一愣,再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放下來。
路燈下他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情緒,隻能聽到他莫辨的聲音:「說完了該我說了。」
要不說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呢。
這話一出,殘留的醉意淹沒了剩餘的神智。
話已經不進腦子了,隻能看到他的嘴開開合合,配上鄭重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說了什麼傷天害理的話。
想到這兒我更委屈了。
癟著嘴:「賀忱,你他爹的就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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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在家裡。
我看著嗑瓜子的老母親:「媽,昨晚上……」
她瞅了我一眼:「哦,昨晚上小賀送你回來的。
「你說說你,多大人了也不知道注意點,喝那麼多。」
說著,她起身從廚房裡端出個杯子來,「難受喝點蜂蜜水吧。」
我揉揉腦袋,貼著笑臉坐過去:「謝謝媽,還是媽媽體貼我。」
「別謝我,這是小賀囑咐我的,說你昨晚上喝多了今天肯定難受,讓我今早上給你溫著點蜂蜜水。」
話落她湊近,「你看小賀多體貼,你就沒點想結婚的念頭?」
手裡的蜂蜜水突然不甜了。
我頓了頓:「再看看吧。」
「還看什麼啊?我真是不理解了,小賀要長相有長相,要財產有財產,人還體貼,哪兒哪兒都好,你是哪兒瞧不上人家了?」
「他是都好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耐不住他不喜歡我啊。
當然這話我才不敢說出口,隻是兀自搖了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事你別管了。」
逃竄回臥室,我才有心思看起手機來。
微信頁面幹幹淨淨一片,想要的不想要的消息都沒有。
我煩躁地關掉手機。
也是,昨晚上都那麼說了。
他肯定也不想維持這樣的關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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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第二天還是被我媽叫起來的:「諾諾,有人找你,說是你同學。」
同學?
心裡納悶什麼同學能來家裡找我,身體卻麻溜起來收拾好。
半信半疑走到樓下,滿心的情緒落到了最低。
沙發上端坐著的,不是陸時是誰?
隻是媽媽不知道我跟他的恩怨,還真當他是我同學好生招待著。
我三步並作兩步下樓,壓低聲音:「出來。」
到了院子,確定媽媽聽不到我們說話後,我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來幹什麼?」
一段時間不見,陸時整個人好像被嗟磨光了生氣,乍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諾諾,諾諾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我們還像之前一樣Ţŭ̀ṱṻ₀⁾好不好?」
我向後退,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陸時,你發什麼神經?」
「我沒有,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當初有眼不識珠,隻有你對我才是最好的,我保證,保證之後會好好對你的,我們復合好不好?」
一邊說著,他瘋了似的湊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用力想掙脫,卻掙不開。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湊近,又抱緊我,胡亂地想要吻上來。
我偏開頭,第一次後悔為什麼非要來這麼個地方。
就在我快要絕望之際,陸時突然慘叫一聲。
再睜眼,我已經落到寬闊的懷抱中。
挺括的大衣帶著熟悉的味道。
賀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導師剛剛還給我打了電話,說找不到你的消息。
「你說巧不巧,我剛好看到你,就跟他說了。
「你爸媽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吧。」
輕飄飄的話像打啞謎,偏偏陸時吃這一套。
含恨瞪了賀忱兩眼,落荒而逃。
逃之前還不忘繾綣看我。
「諾諾,我今天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等我。」
22
等人都走遠了,我才意識到自己還被攬在賀忱懷裡。
隨著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
我咬咬下唇,趁他不注意從他懷裡溜出來。
又退幾步拉開距離。
「你怎麼來了?」
賀忱頓了頓:「爺爺說想見見你,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我頓了頓:「今天可以嗎?」
今日事今日畢。
有些不合時宜的念想,早點斷了也合適。
隻是坐到副駕駛上,才發現不過不到兩天,同樣的位置,氣氛早已經天差地別。
紅綠燈的間隙,賀忱突然問我。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什麼?」
「那天晚上我說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
「別說了。」我打斷他,「沒必要賀忱,都是成年人,我拿得起也放得下。
「但現在我隻想先過了爺爺那一關,之後的事之後再說,行嗎?」
他沉默良久。
「好。」
23
賀忱帶我去了市中心醫院。
一路坐電梯到了住院部,才到了賀爺爺的病房。
跟想象中瘦骨嶙峋的樣子不同,賀爺爺看上去健朗得很,隻有偶爾劇烈的咳嗽聲象徵著,老人家的身體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一來二去寒暄著,我對賀爺爺忍不住地親近。
如果我的親爺爺沒去世的話,應該也會像賀爺爺這樣吧。
交談甚歡,直到中途賀爺爺去衛生間,我才叫著賀忱去了病房陽臺。
「我們這樣騙爺爺真的好嗎?」
我頓了頓:「他其實也不一定非要你娶妻,隻是想讓你過得幸福一點。」
賀忱沒應聲,良久才道。
「算了。」
他輕嘆著笑笑,「你說得對,瞞著沒什麼意思,就這樣吧。」
於是在賀爺爺再次提及婚禮的時候,我閉了閉眼。
「爺爺,對不起,我跟賀忱,我們騙了你。」
爺爺明顯一愣。
我狠下心道:「我們沒有在一起,隻是做了場戲想哄你開心。」
「什麼?沒在一起?」
爺爺猛地從病床上彈起身來,矯健的動作讓我一瞬間懷疑他比我還要健康。
可不過一瞬,他又病恹恹地躺倒在床上,還體貼地趕走了賀忱:「好孩子,能不能告訴爺爺,怎麼現在又不裝了?」
我暗道自己眼花,垂下眼解釋:「因為感覺這樣不好,我能看出來,爺爺是真的想要賀忱幸福。
「可他真正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我。」
我強扯起抹笑,「不過爺爺你放心,賀忱他遲早會追到他真正喜歡的人的,到時候再讓他領著那個姑娘來見你。」
這話一出,賀爺爺整個人癱倒在床上。
卻還是寬慰我Ŧṻₜ:「傻孩子啊……不怪你,怪賀忱不爭氣。」
24
等從病房裡出來,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
賀忱站在陰影處,自上而下地望著我:「說完了?」
我點點頭。
「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我輕聲道,「爺爺還等著你呢,我打車回去就好。」
「爺爺等一會兒沒事的,我怕你一個人不安全。」
「賀忱。」我打斷他的動作。
「沒什麼不安全的,我自己可以。」
僵持許久,終究還是賀忱率先敗下陣來。
解Ŧŭ̀⁵脫了一件事,本該是輕松的。
心情卻說不上來,有點沉重。
唯恐慢半拍讓賀忱看出我的情緒,我連忙背上包走進拐角。
卻正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小諾?」
「初初姐?」
賀初是我小時候在老家鄉下居住時的鄰居。
到現在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沒承想卻在這兒遇見了。
賀初走上前虛虛抱了我一下。
興奮之餘不忘詢問:「初初姐,你怎麼在這兒?」
她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弟弟你還記得嗎?給我家老爺子接這兒來了,說是見見他那個心上人。」
我皺眉:「啊,哪門子的面非得來這裡見啊。」
「我也說啊,這不我得了消息趕緊就過來了,回頭再約,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乖巧地點點頭。
25
見過爺爺之後,如我所想,賀忱沒再像之前那樣天天來找我,跟我約會。
我仍舊過著之前一個人的生活。
他好像也漸漸忙起來,為數不多幾次從媽媽口中聽到他的消息,也是他最近一直在 A 市跟 B 市之間來回奔波。
再次見到他,是我生日前一晚。
許久不見的男人等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直到快到家了才出聲:「諾諾,明天我可以約你出來嗎?」
我一頓:「原來會說話啊。
「這麼長時間不見,我還以為你成啞巴了。
「行了啞巴,準了。」
那是這麼長時間不見之後,我第一次看到賀忱笑。
第二天一大早,賀忱就等在了我家門口。
見我出來上前兩步,拽住我的手。
我下意識掙了兩下。
他一頓:「我沒別的意思,我怕你冷。」
說著,從脖子上解下圍巾,又一圈一圈繞在我脖頸上。
男人的圍巾很長也很寬,擋住我大半張臉。
他輕笑:「好了,走吧。」
26
賀忱帶我去了遊樂場。
冬天裡沒什麼人,幾乎不需要排隊。
卻苦了賀忱。
看著剛從過山車上下來臉都白了的人,我打開保溫杯遞給他:「你害怕怎麼不早說?早知道就不玩了。」
他接過去喝了兩口熱水:「你不是喜歡玩嗎?我沒事,就是——嘔。」
剛喝下的水完完整整進了垃圾桶。
我不忍心地拍拍他的背:「還嘴硬,不然算了,回家你歇歇吧。」
他搖搖頭:「不用,吐出來好多了。我去趟衛生間就好,等我一會兒。」
關切地望著他走遠,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坐在長椅上等他回來。
才坐下,一旁賣氣球的阿姨突然湊過來。
「小姑娘,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都嚇成那樣了還陪你,肯定對你很好吧。」
我一怔,卻是反問:「您怎麼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啊?」
她笑開:「這還不好看出來?那喜歡都快從身上漫出來了嘍!」
我彎起嘴角回應,心裡卻一片苦澀。
喜歡……嗎?
可惜。
終究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賀忱的圍巾還圍在脖頸,我把半張臉埋在裡面,再一抬眼,滿身的情緒落了個徹底。
我皺眉看向來者。
一段時間不見,陸時同當時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
他眼睛猩紅,胡茬不知道多少天沒理。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心情意外地平靜。
哪怕想起之前的事,也已經掀不起半點波瀾。
隻下意識躲到長椅後,跟他拉開距離。
「你來幹什麼?」我問他。
「我來找你啊,諾諾,我什麼都沒了,我隻有你了。」
內心慶幸還好自己提前找了長椅做阻隔,看向他卻是明晃晃的不留情面。
「陸時,你別跟我說什麼我們,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跟我之間沒可能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過去幾年我們不都是好好的嗎?」他激動上前,我下意識退後,圍巾隨著動作搖擺,進入了陸時的視野。
他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我知道了,是他,是他對不對!
「是他舉報了我,也是他來引誘的你,都是他的錯!他想分開我們!」
陸時狀若癲狂,我皺眉:「你犯的錯關賀忱什麼事?別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良心。」
「錯了!諾諾,我們都被他騙了!
「你還記得那次遇見你們,我根本沒推他!他自己故意摔的!
「他還跟我導師舉報我,哈哈哈哈哈,害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都是他!」
說著,他看向我。
「諾諾,你還不知道吧,賀忱是我導師的朋友,我導師說,他一直有個白月光!
「林諾,他根本不喜歡你!隻是為了利用你!
「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我們才是同類,被他苦苦坑害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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