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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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他臉上的悲傷遺憾太過濃鬱,濃鬱到讓人感同身受。
又或許愧疚跟美色齊齊作用,氤氲衝昏了大腦。
我脫口而出:「不然我假裝你女朋友呢。」
賀忱猛地轉頭看我,理智回籠,我才有心思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東西。
隻是這一想不得了,越想越覺得……
我他爹的真是個天才!
一來可以解了賀忱爺爺的心願。
二來也能讓自己不被催對象催得那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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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舉兩得。
就這樣,我跟賀忱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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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敲定好計劃的第二天我就要回 A 市。
酒店門口我告訴賀忱時,他並沒有很驚訝。
反而點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我疑惑地出聲,「你怎麼知道的。」
他頓了頓:「我小姑告訴我的,應該是阿姨告訴她的吧。」
我「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心裡卻默默吐槽我媽。
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就把高鐵時間告訴人家了,真不怕她閨女被賣了啊。
跟賀忱分別回了酒店,我躺在床上思索這兩天的事情。
短短兩天,從捉奸,相親,又到如今協議戀愛,比過去二十多年都精彩。
精彩到我竟然罕見地失眠了。
而後果就是……
差點沒趕上高鐵。
好在老天庇佑,停止檢票的最後一分鍾進了高鐵站。
月臺上人不多,基本已經進去坐好了。
安置好行李找到自己的位置,才發現命運巧合得要命。
我隔壁座位竟然還是賀忱!
他也有些驚訝:「真巧。」
「是啊。」
跟來時的尷尬不同,回去路上有了賀忱這個伴兒顯得有趣了不少。
我這才知道,他是剛剛回國趁周末這兩天去 B 市出差的。
本想著多待兩天,誰知道昨晚上合伙人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要他回 A 市。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誰知道一轉頭正對上一個阿姨朝我們Ṭű̂⁹這邊走來。
我納悶道:「你認識?」
賀忱搖搖頭。
可下一秒阿姨笑呵呵迎上來:「剛剛走的時候把充電器落這兒了,我來拿一下,你放心坐,已經換了座位我肯定不會反悔的。
「我還說呢,小伙子放著好好的商務座不去,非跟我換什麼位置,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錯,小姑娘真標致,兩人擱一起真般配。」
話落,又湊近賀忱。
「小伙子眼光不錯,下次有這種差事還找我。」
說完也不等賀忱反應,自顧自離開。
徒留賀忱在原地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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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看他:「商務座?換座位?」
賀忱悻悻:「這不是沒買到你同車廂的票,又想離你近一點嗎?」
「離我近一點做什麼?」
他頓了頓:「我沒有想糾纏你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多接觸接觸。」
「哦,所以還是想離我近一點唄。」
「也不是,我怕你一個人不安全。」
「嗯,可是高鐵上怎麼會不安全?」
賀忱無言以對。
我撲哧笑開。
他這才反應過來:「你,你沒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座位沒受影響還多了個伴兒,要生氣的不應該是你嗎?好好的商務座就這麼打水漂了。」
「那不重要。」
我疑惑:「什麼?」
他頓了頓,聲音倏地變小,卻依舊讓人聽得清楚。
「商務座沒有陪你重要。」
這下語塞的變成了我。
我偏過頭,小聲嘟囔。
「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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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賀忱每天都會接我放學。
美其名曰:讓這段「假戀愛」顯得真一些才能更好地哄好爺爺。
省了自己奔波的時間,我當然樂意。
我也問過賀忱,會不會耽誤他的時間。
他一本正經:「不會的,反正從我公司回家也會經過 A 大。」
有了這句話,我就更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面對家裡的詢問,我們也都統一了口徑。
「還在相處,感覺挺好的。」
是劇本,也是我內心的真實寫照。
一聽這話,我媽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我就說吧,小賀這孩子你鐵定喜歡。」
我不置可否:「你怎麼這麼肯定?萬一我就不喜歡了呢。」
「怎麼可能!你之前……」
話沒說完被突然來的電話打斷。
「哎喲,不跟你說了,你賀姨找我打電話。」
說完也不等我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徒留我一個人疑惑。
我之前?
我之前怎麼了?
思來想去想不明白,也隻能歸結於我之前可能無意間透露自己喜歡的類型吧。
掛了電話,賀忱來了消息。
【今天我跟朋友聚餐,你想來嗎?】
我幾乎不假思索:【你跟朋友聚餐,我去幹嘛?】
【想帶你見見我朋友,也讓他們認識認識你。你要不想來就算了,你在實驗室稍微等我一會兒,今天可能會晚十幾分鍾。】
見朋友。
打字的手一頓。
我一直以為,像我跟賀忱這樣逢場作戲的關系,除了家裡,是不配讓其他人知道的。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陰錯陽差地相親,也不會遇見。
更別提哪怕現在也不過逢場作戲。
可如今他要帶我見朋友。
是不是……
也有那麼喜歡我一點了呢。
拒絕的話一點一點刪去,我重新輸入。
【算了,今晚上也沒什麼事,你們在哪兒聚?】
15
他們聚會的時間比我結束的時間早。
我直接讓賀忱先過去了。
等我到的時候,他們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包廂隔音不好,在門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有人問賀忱:「賀哥,聽說你談了個女朋友,真的假的?」
心神一動,我放下已經握著門把的手。
我也想聽聽賀忱怎麼跟朋友介紹我的。
賀忱頓了兩秒才開口:「沒有,不是女朋友。」
話落,又一個人緊接著ŧũ̂₁出聲:「嘿,我就說吧。你們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賀哥可打小就有個白月光,寶貝S了,他怎麼可能跟別人在一起,你說是吧,賀哥。」
猛地被澆了盆冷水,渾身上下都覺得蕭瑟。
隻有心髒莫名地期許。
不是。
隻要你說一句不是……
可賀忱終究讓我失望了。
他輕笑一聲,緩緩道:「是。這輩子不可能跟別人在一起了。」
16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我隻知道等意識回籠,我又站在了餐廳外。
太陽落山,路上行人也漸漸多起來。
有的匆匆忙忙趕路,有的慢悠悠地散步,還有的仍在高樓之上。
就像他跟我的距離。
本來就天上地下不可觸及。
我隻不過是有了機會坐了一次觀光電梯。
看了一眼高樓上的風景。
就開始貪婪得挪不開眼。
可電梯總會下去。
我也終究會重歸地底。
而高樓上的人依舊。
我深呼吸一口:「林諾,別傻了,早就說好了的,不過就是逢場做戲。
「而且最開始就說過了呀……你隻是跟記憶中一個人很像。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又在肖想什麼?」
是了,直到這時候我才想起來。
原來在最初他就說過……
對我那麼高的評價,不過是因為跟他記憶中的某個人很像。
一個早就忘記他的人。
現在想來,那就是他的白月光了吧。
當時不願意了解的陳年舊事,如今幻化成回旋鏢正中眉心。
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下。
風一吹,在臉上刺痛。
我慌張去拿兜裡的紙巾,卻隻剩下一個空袋子。
多熟悉的情節。
可這次沒人遞給我新紙巾了。
就像一樣的夢不會做第二遍。
如今也是。
胡亂地用袖子擦去眼淚,我拍拍自己的臉,又捏著鼻子強迫自己平緩呼吸。
直到確定了跟往常沒什麼不一樣,才放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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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去賀忱便迎上來,周到地拿了我的衣服,又一路護著我,怕我被椅子角碰到。
周遭一群人揶揄地看著,一口一個「嫂子」叫得親近。
絲毫看不出方才議論的話題。
心中犯苦,面上卻不顯,拿了酒滿上一杯:「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烈酒下肚,刺得腸胃又辣又爽。
我要倒第二杯,卻被賀忱擋住:「不用罰。」
我沒說話,繞過他的胳膊,第二杯下了肚。
「要罰的。」
第三杯,被賀忱毫不猶豫地搶過去,絲毫不剩。
喝完無奈看我,話語裡還帶著輕哄:「乖,這酒後勁兒大,喝多了會不舒服,我替你喝了。」
我沒理他,卻是趁他不注意端起他的杯子一口悶下。
「該我喝就我喝。」
賀忱眉頭緊皺著,周遭也沒了聲響。
是個人都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這才笑一聲湊近賀忱:「好啦,別攔我了,今天見你朋友,我高興,就想多喝點。」
「我是怕你……」
「賀忱,求求你了。」
平時有事求他我最愛這一招,他也每次都依著我。
這次也不例外。
無奈道:「下不為例。」
這就是同意的意思。
我拉開距離,又倒了一杯,胳膊擋住了嘴角的苦澀。
「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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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不醉不歸,但最後醉了的,其實隻有我一個。
第三次晃晃悠悠險些摔倒後,賀忱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我抱起。
我乖順地埋在他懷裡,偏偏臨到車前,我又不願意了。
「不想坐車。」
「乖,很快就到家了。」
「可我就是不想坐車。」
眼淚不受控制,滴答滴答地落下,我無措地摸了摸。
又執拗地看向抱著我的男人。
「不想坐車。」
賀忱無奈,卻終究依著我。
「好了,不坐車,別哭了好不好?」
前兩天剛下了雪,昏黃的路燈映著,神秘又漂亮。
我趴在賀忱肩頭上,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
傍晚時在包廂外聽到的話又回蕩在腦海,借著酒意,我幹脆問了出來。
「賀忱,你真的很喜歡她嗎?」
「誰?」賀忱問。
「那個你說,早就把你忘掉的人。」
話說出口的瞬間,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卻隻得到一句:「是。」
堅定的回答,卻讓心髒漏了一拍。
我強顏歡笑:「哦,真好。」
賀忱頓了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你想到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
本想插科打诨混過去的,一開口卻是止不住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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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的背叛,學業的壓力,家裡的催婚,還有突如其來的賀忱的白月光。
一切掩藏在強顏歡笑下的苦澀此時伴著酒意宣泄出來,情緒倏而反撲,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隻知道下意識出聲:「那我呢?賀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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