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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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悅丞相家的公子,他卻一心隻有他的溫柔表妹。
他嫌我性格驕縱,當著眾人的面說:
「相府需要一位端莊賢惠的小姐來做未來主母,郡主並不合適。」
幾次三番熱臉貼冷屁股,我漸漸地放棄了。
可我再次訂婚那天,文雅端方的丞相公子竟然翻牆進了公主府。
他狼狽跪在我身前,聲音嘶啞:
「郡主,求您不要嫁給別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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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病初愈的第三日,孟安懷來府上探望。
娘讓人來叫我時,我隻是淡淡答了一句:
「知道了。」
一邊的丫鬟紅果有些奇怪。
換作平常我早歡天喜地地跑去前廳了。
以前隻要有孟安懷的場合,我總要找個由頭,隻為了能和他說上兩句話。
今日我怎麼也不著急似的,讓人慢慢梳了妝,隻穿了件清淡顏色的衣裳。
紅果還以為我身上沒好爽快,小心扶著我去了前廳。
「孟公子有心前來探望,清漓多謝。」
我淺淺朝他點了個頭,便坐到娘身邊喝茶,再不跟他搭一句話。
孟安懷愣怔了半晌,才起身再次向我告罪。
「那日沒照顧好許姑娘,是在下不周到,特來給許姑娘賠罪。」
「嗯。」
我答了一聲,輕輕把茶杯放在小幾上。
娘親見我如此,跟孟安懷寒暄了幾句,也不再說話。
三個人一時沉默了下來。
喝完一盞茶,我起身向孟安懷行禮。
「孟公子,我有些疲了,恕我不能陪了。」
我沒同孟安懷多說一句話,徑直走出了前廳。
「清漓,你的身子好些了吧?」
孟安懷鮮少這麼親昵地叫我。
無論我表現得跟他多麼熟絡,大多數時候隻是冷冷淡淡地稱我一聲許姑娘。
「多謝孟公子關心,清漓身子已經大好了。孟公子不如去看看陶姑娘的腳傷可痊愈了。」
孟安懷一時愣住,嘴角微動了動,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珠有些心虛地亂轉,不敢看我。
外面的小小廝進來打了個千兒。
「夫人,韓家夫人帶著二哥兒來了,說來拜訪夫人和小姐。」
「是昭哥兒啊,快去好生伺候著,我們隨後就到。」
母親拉過我,我也一掃剛才的疲態,快步往門外迎去。
沒注意到被晾在一旁的孟安懷,快把我的後背盯出兩個洞來。
2
我愛慕丞相府的長子孟安懷,京城人人皆知。
兩家門當戶對,我們二人更是郎才女貌。
除了我這位郡主因倍沐天家恩澤,性子有些驕縱之外,外人無不覺得這是一對佳偶。
而孟安懷最看不上我的也正是這一點。
我曾因僕人弄壞了我最愛的木雕娃娃,不過斥責了他兩句。
孟安懷便當著眾人的面指摘我。
「一塊木頭而已,郡主太過苛責了。相府需要一位端莊賢惠的小姐來做未來主母,郡主並不適合。」
我瞬間像被涼水澆透了身子,胸口悶悶疼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木雕娃娃是我辛辛苦苦刻了三個月,準備送給他的生辰之禮。
為了學木雕,我纖嫩的雙手被割得全是細小的裂口。
直到現在,天氣冷了還會皲裂出血。
孟安懷不是喜歡什麼端莊賢淑的女子,他隻喜歡自己的姨表妹陶茵茵。
陶茵茵嬌若無骨,總是蹙著一汪凝眉。
為了能討孟安懷的喜歡,我便也處處討好陶茵茵。
雖然每每看到他們兩人待在一起都會默默難過許久,可我還是把她當作親姊妹一般。
上月初她約我去京郊的鳳凰嶺遊玩,孟安懷也同去。
我自然不能錯失這個機會,一口答應了下來。
一路上他們二人卿卿我我,旁若無人。
我心裡就像堵了一團棉花,隻能苦澀地賠著笑臉。
長公主府尊貴的郡主,倒成了他們二人的陪襯。
一年多,北狄來犯,全國上下多了不少流民。
歸來的途中,我們遇到了山匪。
雖然有驚無險,可慌亂逃走間陶茵茵扭傷了腳踝,我們也與隨行的僕從走散了。
孟安懷心疼地抱起陶茵茵,指了個山洞讓我躲起來。
「許清漓,茵茵她身子弱,腳也扭傷了,我得趕快帶他回京城找大夫。你自己先躲在這兒,你的僕從應該會找到你的。」
3
他和陶茵茵騎走了唯一的一匹馬。
我被留在了那個陰冷潮湿的山洞裡,不敢出聲,甚至不敢動。
要是被那些山匪捉住,我一個弱女子即便不S也難逃他們的魔爪。
不知我在漆黑的山洞裡待了多久,我渾身都湿透了。
隻覺得身子僵硬又寒冷,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暖意。
隻能聽著洞裡水滴砸落的聲音,還傻傻堅信孟安懷會帶人來救我。
靠著這份盲目的信任,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漆黑漫長的夜。
韓昭出現時,我以為他是山匪,不顧一切地拳打腳踢。
他一把制住了我,我被他冰涼的盔甲震了一激靈。
「小姐莫怕,我們是朝廷的鷹揚衛。」
韓家世代簪纓,二哥兒韓昭年紀輕輕就做了都尉。
與大軍在北地苦戰良久,終於大破北狄軍,順利凱旋。
路過鳳凰嶺,順手救下了我。
我回到京城才知道,孟安懷隻道我丟了。
並沒有告訴眾人我藏身的山洞,便急不可耐地帶著陶茵茵治腳去了。
我在洞中待了三天三夜,京城的守衛也找了我三天三夜。
搜山時正好遇到回朝獻捷的韓昭。
他便同他們一起搜山,這才發現了我。
而他們活捉的一伙山匪離洞口也不過百步的距離。
再晚來一個時辰,我就要被山匪找到了。
回到家後我便大病一場,神思昏亂間,我卻漸漸想通了一些事。
4
朝廷與北狄之戰,震懾了漠北一眾小國。
各國國君帶著使者紛紛前來天朝拜賀,想依勢歸順天朝。
就連大國赫契也想同我天朝修好,國王帶著女兒佘佴公主來朝。
佘佴公主與我同歲,京中高門世家的兒女們便天天被派來與她同樂。
「你們天朝的女子,美則美矣,怎麼個個都這麼嬌弱,沒意思。」
佘佴公主託著下巴坐在大帳裡。
今日說是來踏青。
可小姐們個個躲在帷帳裡,怕烈日曬化了臉上的香粉。
「外頭淺草茵茵,我和公主賽馬如何?」
「當真?」
「自然。」
我性格最是熱心快腸,說著就讓人牽了兩匹棗紅小馬。
公主高興得跟什麼一樣,生怕我反悔,立時便跨上了馬背。
見我如此不成體統,不少世家小姐都輕輕掩面,覺得我敗壞了天朝女子的品行似的。
我與佘佴公主策馬在草場上奔馳,風聲從耳旁掠過。
這些日子心中的所有煩悶和憂慮都隨風飄散,隻覺得酣暢淋漓的快樂。
最後一圈,我的馬兒一個跳起,先一步跨過了圍欄。
在草原上跑慣了的佘佴公主,竟慢了我半刻。
剛下馬,我耳邊吹來一陣竊語。
「瞧她,發髻都散了,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
「公主遠來是客,她卻樣樣爭先,不給公主留一點面子,長公主府的家風不過如此。」
「難怪孟家哥兒不喜歡她,行為如此不端。」
跳下馬的佘佴公主卻銀鈴一般笑起來,
「許清漓,你同她們不一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在場眾人有些驚訝,隨即露出了一些鄙夷的眼神。
果然,兩個肆意妄為的野丫頭對了胃口,她們可不屑與這麼沒規矩的人為伍。
這些風言風語我聽慣了,原本是不在意的。
可今日看著他們故作清高的樣子,我有些心煩,輕輕蹙了蹙眉頭。
人群裡卻響起一陣掌聲。
「郡主風姿不讓乃父,果真是皇室血脈,在下敬服。」
家父當日中狀元時,騎著高頭大馬遊街的挺拔身姿,在京城很是傳了一陣。
我定睛看了看,原來鼓掌的是韓昭。
5
韓昭日前剛升了神策衛參軍,在京城風頭無兩,有他帶頭,眾人也紛紛交口稱贊。
「郡主與孟家哥兒可真是天造地設,再般配也沒有了。」
我看向孟安懷,發覺他也盯著我。
不過眼神與往日的清冷不同,欣賞中竟帶了一絲自豪。
「郡主英姿颯爽,是在下高攀了。」
這是如何?我原是想等著他否認的。
「孟公子情人眼裡出西施,自然怎麼看都是好的。」
不管眾人再如何起哄,孟安懷也沒同往日一樣急急撇清。
眾人的打趣讓他愈發自傲起來,好像我這個口頭上的未婚妻真給他帶來了什麼榮耀一般。
我冷笑一聲:
「你們休要再胡言。本郡主出門在外,緊跟家兄寸步不離,與孟公子並不熟識。舅舅也不過同肱骨們玩笑兩句,怎可當真。女子清譽為貴,諸位信口胡言,將本郡主置於何地?」
最愛孟安懷時,我求著皇帝舅舅給我們倆賜婚。
天長地久,隻要我名正言順成了丞相府的少奶奶,自然能得到孟安懷的心。
皇帝舅舅反復言說孟安懷不可託付,可耐不住我哀求,隻得隨口與孟家提了,可並未下過什麼聖旨。
我雖驕縱不羈,可從未說過如此不講情面的重話。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輕易開口得罪我。
孟安懷對我冷淡的態度不明就裡,換作平時,早就與我戗起來。
可他卻勉強笑笑,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許清漓,你說什麼?」
6
為了給國君和佘佴公主送行,舅舅準備了一場宮宴。
陶茵茵向我行禮問安時,我才注意到了她身邊的孟安懷。
以往我總是第一個看到人群裡的孟安懷,仿佛隻要他在,身邊的眾人都黯然失色。
今日不知為何,我看著他泯然眾人,竟一眼沒有看出來。
孟安懷的母親一心想讓自己這個外甥女做她的兒媳婦。
隻要有機會便將她帶到這些世家宴會上。
我點點頭便想離開,孟安懷見到我後便一直嗫嚅著想開口說些什麼。
自從那日我當眾與他撇清關系後,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直到我離去,他也隻是直直盯著我,沒有開口。
宮宴是按儀制辦的,不過都是些絲竹歌舞。
我常看,覺得有些無聊,便悄悄四處張望。
正巧看到了坐在對面的韓昭,他的視線也撞上來,向我舉了舉杯。
我笑著朝他點頭,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絲毫沒注意到旁邊面露不悅的孟安懷。
「哎呀,我的香囊呢?」
陶茵茵的叫聲引來了眾人側目,她捂著腰間,驚慌地低頭尋找。
女兒家的香囊都是貼身收著,這麼私密的東西,萬一被有心人撿著了,於陶茵茵而言,隻怕名聲受損。
她有些著急,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在宮宴上如此大呼小叫,實在不合規矩。
孟安懷輕斥了一聲,拉住了陶茵茵。
「茵茵,不得無禮。」
陶茵茵這才回過神來似的,慌忙跪在殿中請罪。
「皇上恕罪,臣女的香囊丟了,一時著急失了規矩,請皇上責罰。」
天子自然不會降怒於一個嬌弱的小女子,還讓侍宴的宮人幫著一起尋找。
陶茵茵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視線落在了紅果身上。
「那不是我的香囊嗎?怎麼在郡主姐姐的丫鬟身上?」
7
「你這丫頭。即便喜歡我的香囊,開口向我討便是了,怎麼做出這種沒頭臉的事情來?」
紅果卻沒慌神,向陶茵茵行了個禮,腰板挺得直直的。
「陶姑娘慎言,奴婢是長公主府的奴僕,不會做這等有辱門楣的事。奴婢的香囊是郡主所賜,並非陶姑娘的。」
「你還不肯承認,你的香囊明明跟我們小姐的一模一樣。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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