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校草有皮膚饑渴症 字數:4658 更新時間:2025-08-11 16: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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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喜歡,就這麼廉價?」


 


「還是說——」


 


他的視線移向同桌,冷笑:「你對每一個同桌,都要以身相許?」


 


07


 


我沒力氣和他糾纏。


 


推開他,往樓下跑。


 


江盛昭拽住我:「林漾,我在跟你說話,啞巴了?」


 


我抬起手,被腐蝕的傷口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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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昭,別讓我討厭你。」


 


他的眸光微怔,才滿不在乎地松開我:「誰在乎?」


 


因為沒及時衝水,傷口很快潰爛,老師讓我去醫院處理。


 


我在醫院撞見了江盛昭。


 


我假裝不認識他,一個人去繳費。


 


可是上藥太貴了,我付不起醫藥費。


 


算了,不治了。


 


江盛昭拽住我,說:「你去哪兒?」


 


「不關你的事。」


 


江盛昭拽不住我,用最快的速度結賬,追上我的步伐。


 


他的指尖冰涼,不耐對我說:「站好。」


 


「你想幹什麼?」


 


他的接觸,讓我回想起一些不太舒服的經歷。


 


我不明白。


 


他又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來管我的事?


 


江盛昭突然拉住我的手,說:「乖一點,給你上藥。」


 


「可能會有點疼。」


 


他垂著眼,動作很溫柔,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溫柔。


 


可是鈍刀子割人,更疼。


 


上完藥,我抽出自己的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突然對我好?


 


反復無常,折磨我嗎?


 


江盛昭一怔,把藥扔進我懷裡,說:「林漾,能不能別耍小孩子脾氣。」


 


「別妄圖用別的男生刺激我,我不吃那一套。」


 



 


原來,他一直以為我在欲擒故縱。


 


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要是沒過來,你是不是就不上藥了,林漾,你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聽到他的三連問,我隻想冷笑。


 


我也真的笑出聲。


 


「江盛昭,我現在傷成這樣,拜誰所賜?」


 


江盛昭碰了碰鼻尖,有些心虛,說:「央央她不是故意的,我……」


 


「江盛昭,你之前每一次叫我漾漾的時候,你叫的到底是我,還是你的央央?」


 


「我……」


 


我終於懂了。


 


他根本就不是關心我。


 


他隻是擔心,我會找趙南央的麻煩。


 


我的自作多情,實在可笑。


 


我沒再給江盛昭說話的機會,甩開他,快步離去。


 


他還想抓住我。


 


隻是趙南央的呼喚,讓他遲疑了一秒。


 


我已經跑遠了。


 


08


 


我的手上纏著紗布,寫字很麻煩。


 


還沒寫完作業,我媽就逼著我給弟弟刷鞋。


 


我拒絕她:「沒時間,我手受傷了。」


 


「受什麼傷了?我看看,就這點傷,也至於包塊紗布?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公主了,嬌氣S了。」


 


弟弟把籃球鞋扔我的作業上。


 


鞋印在我潔白的本子上,落下重重的黑印。


 


「刷幹淨,明天我有比賽,得穿。」


 


「現在刷了,明天也幹不了。」


 


「哎你這臭丫頭片子,怎麼跟你弟弟說話呢?」


 


我媽一巴掌,拍到我的背上,很疼。


 


「快去刷鞋,刷不完別想吃飯了。」


 


我爸在餐桌前喊了一嗓子:「不就是一雙鞋嗎,磨蹭什麼,抓緊讓她刷了,去給我拿瓶酒。」


 


我媽擰了我一把,估計又青了。


 


她胡拉了一把劉海,去給我爸拿酒了。


 


我弟打開電腦,跟他同學打遊戲了。


 


隻有我坐在書桌前,看著髒兮兮的籃球鞋,一直泛惡心。


 


我的小白鞋已經壞了很久。


 


鞋底的膠粘了又掉,掉了又粘。


 


期末考試的時候,我求他們給我買一雙最普通的小白鞋。


 


隻要能支撐我在體測的時候,跑完 800 米就可以。


 


可是,他們罵我浪費錢,說我敗家,罰我一星期不許吃晚飯。


 


對我弟,他就隨口一句想要籃球鞋。


 


當天晚上,最新款的籃球鞋就擺在了他的床邊。


 


明明他的水平,連班裡的球隊首發都進不去。


 


體測的那一天,我因為鞋底掉了,被同學們嘲笑。


 


我蹲在跑道旁,把頭埋進膝蓋裡,哭得稀裡哗啦。


 


突然聽到同學們一陣唏噓和議論。


 


我抬起頭,才發現江盛昭脫掉了鞋子,說他就喜歡光腳跑步,跑得快。


 


他還朝我看過來,懶洋洋問:「你,就你,要不要一起?」


 


感謝他。


 


我擦幹了眼淚,脫掉了那雙小白鞋,光著腳,跟他跑完了全程。


 


跑道很燙,還有一些碎石,木刺,扎進了我的腳。


 


但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隻想快點跑完,別再丟臉了。


 


跑完之後,我在花壇後面,找到江盛昭。


 


他看上去很累。


 


弓著腰,額頭一直流汗,臉色蒼白。


 


嘴唇泛著紅,一直猛烈的喘息。


 


似乎,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謝謝你,我……你還好吧?」


 


回應我的,是慢慢抬起頭的江盛昭。


 


他臉色蒼白,眼睛卻燙得嚇人。


 


他伸出手,一把將我拽到地上。


 


翻身,壓在了我身上。


 


「你!」


 


我嚇壞了。


 


他冰涼的雙手,摟住了我的腰。


 


「讓我貼一下。」


 


「一下就好。」


 


「求你。」


 


他的手很不老實。


 


很快,探到校服裡面。


 


我抓住他的手,反抗:「你想幹什麼?」


 


他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欲望的紅。


 


「我不會傷害你。」


 


「就讓我貼貼,好嗎?」


 


那天之後,我就開始了和江盛昭亂七八糟的關系。


 


他告訴我。


 


他有皮膚飢渴症。


 


他就是一個怪物。


 


發病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怪物。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非常絕望,還有一種無法壓抑的痛楚。


 


「你走吧。」


 


他讓我離開。


 


「今天的事,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要說出去。」


 


江盛昭的警告,並沒有嚇到我。


 


我想。


 


會在那時候光腳陪我跑步的人。


 


一定,也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於是我蹲下身,託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頓。


 


「江盛昭,我不走。」


 


「我來陪你。」


 


我們熟悉之後,江盛昭的動作就越來越過分。


 


我們天天黏在一起。


 


我總有一種,我們已經在一起的錯覺。


 


可是趙南央的出現,打破了我的幻想。


 


原來。


 


我對他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一味藥。


 


回想起我之前的反應,臉頰溫度飆升。


 


這一次不是害羞。


 


而是,對自己的羞愧。


 


09


 


「你那個有錢同學來了,發什麼呆呢,快去前面!」


 


我家住在一樓。


 


一道卷簾門分割成了兩部分。


 


前面是我們開的超市,後面是我們家。


 


我媽拉我起來,把我推進超市。


 


我拉開卷簾,看到江盛昭靠在貨架旁邊,挑水。


 


他的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一些奇怪。


 


他隨便拿了一瓶水。


 


冰涼的瓶身,緩解了他的不適。


 


他朝我走過來,說:「多少錢?」


 


「2 塊。」


 


我等他結賬,可他手指發顫,竟然連手機都拿不出來了。


 


「漾漾……」


 


他抬頭,看向我,似乎是在求救。


 


我敲了敲桌面,說:「買不買,不買就出去。」


 


「漾漾……」


 


聽他喊我,我就煩。


 


誰知道喊的是我,還是他的央央。


 


不過現在,喊的是誰,也不重要了。


 


我從收銀櫃後面走出來,走到他旁邊,朝他伸出了手。


 


江盛昭眼前一亮,想握住我的手。


 


我甩開他的手,冷聲道:「手機給我。」


 


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一點委屈。


 


「哦,好。」


 


現在倒挺乖。


 


我把手機對著他,用人臉解鎖。


 


一進去,就看到微信界面。


 


趙南央的未讀消息 99+。


 


她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來。


 


趙南央一怔,隨後發怒:「江盛昭呢?他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家福超市,你隻有五分鍾,過時不候。」


 


我掛了電話,讓江盛昭坐到門口。


 


發病時,他情緒很不穩定,抓住我的手,不肯松開。


 


「江盛昭,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低下頭,冷靜問他。


 


他眸子泛紅,似乎有一點委屈,回答:「漾……」


 


「是林漾,還是趙南央。」


 


「是……」


 


他的神色有一絲困惑。


 


我猜到了。


 


他一定是認錯了人。


 


我譏諷一笑,回到店裡,不再管他。


 


我弟圍上去,諂媚道:「姐夫。」


 


「滾開!」


 


趙南央來的比我想象中快很多。


 


她從紅色的跑車上飛奔下來,把江盛昭抱進懷裡,拒絕我弟弟的碰觸。


 


她掃視一圈,有一點嫌棄。


 


「林漾,這是你家嗎?」


 


「真髒。」


 


我舉著一瓶水,走了出來。


 


看到趙南央抱起江盛昭。


 


他緊緊貼著她,一直在喊央央。


 


「你想看什麼?」


 


看到我,趙南央神色警惕。


 


我舉著手裡的水瓶,說:「你猜,這是水,還是硫酸?」


 


10


 


「你……」


 


趙南央很慌張,罵我瘋子,拽著江盛昭往前走。


 


我擰開水瓶,決定明天去報警。


 


傷口是物證。


 


可是,沒人願意當我的人證。


 


老師教訓我:「都是同學,非要把事情做這麼絕嗎?」


 


我知道。


 


是趙南央家境優渥,老師們得罪不起。


 


班裡的同學也沒人願意幫我。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同桌站出來,說:「我幫你。」


 


我抬起頭,問他:「你不怕得罪他們嗎?」


 


同桌搖了搖頭,一聲苦笑,說:「江盛昭揍的那個人,是我哥。」


 


誰?


 


他揍過太多人了,我根本不知道,同桌說的是哪一個。


 


「就因為他,我哥錯過了最重要的比賽,現在還在醫院養傷,林漾,我不希望這樣的悲劇,再一次發生了。」


 


原來,是足球隊的隊長。


 


我點了點頭,說:「好,等到放學,我們就去報警。」


 


我在派出所等到深夜,都沒有等到同桌。


 


隻等來了江盛昭。


 


他隨意把校服外套搭在我的身上,問:「冷不冷?」


 


我拉下他的衣服,說:「你是來自首的嗎?」


 


江盛昭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林漾,我該說你是太天真,還是該說你太愚蠢。」


 


「你什麼意思?」


 


我的心底,升起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江盛昭站了起來,單手揣進口袋,拿起我的書包。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


 


我想奪過自己的書包。


 


他抬起了手,太高了,我夠不著。


 


我站起來,說:「江盛昭,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你想幹什麼?」


 


江盛昭嘆了一口氣,說:「不是都替她道歉了嗎,為什麼還要鬧到警察局?」


 


「你跑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種廢話?」


 


我抬起手,傷口還包著紗布。


 


「要是我把硫酸潑她手上,就一句不鹹不淡的道歉,她能接受的話,我也同意。」


 


江盛昭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林漾,我讓你潑回來,這樣你能不能消氣?」


 


11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江盛昭嗎?


 


為了趙南央,他甚至願意自殘了?


 


我倒是不信,他這麼愛自己的人,也舍得傷害自己。


 


我仰起下巴,說:「行,你潑吧。」


 


江盛昭扔掉我的書包,拔開蓋子,就要把硫酸潑到自己手上。


 


趙南央突然衝進來,奪過他手裡的硫酸瓶,摔到地上。


 


她拉過江盛昭的手,反復檢查,說:「受傷了沒?」


 


「江盛昭,你傻不傻?」


 


江盛昭沒說話,隻是一直看著我,而我冷靜回看他。


 


趙南央擋住了我的視線,說:「林漾,你別傻了,你的同桌是不可能過來的,實話告訴你吧,我爸已經給他和他哥安排了最好的升學道路,你覺得,跟前途和未來相比,你這個不重要的同桌,又算得了什麼?」


 


似乎是為了回應她的話,我的手機響了。


 


是同桌發來的短信。


 


「對不起。」


 


趙南央瞥了一眼我的手機,笑了。


 


「你有功夫算計我,不如先想辦法把你這部古董機換了,林漾,你還不明白嗎,你我之間天差地別,你就算是登上天梯,也到不了我的位置。」


 


「夠了。」


 


江盛昭冷聲阻止她,看向我,勸道:「林漾,回家吧。」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隻記得那段時間,是我人生的至暗時刻。


 


那天之後,同桌再也沒有來過學校。


 


江盛昭和趙南央也很少來學校。


 


聽說他們要出國了,正在準備英語考試。


 


看吧。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有些人學了一輩子,也永遠比不上混吃等S的富二代。


 


我沉寂了一段時間,沒心思學習,很快就掉出了年級前五十。


 


以往過年時,我的成績是我父母很大的談資。


 


這次看到我的成績單。


 


我爸大發雷霆,我媽告訴我:「你再這樣就別念了,找個班上,去給你弟賺學費!」


 


不行。


 


不能再這樣了。


 


我的一輩子,不能隻是做一個賠錢貨。


 


我就很快振作起來。


 


因為,我沒有任何選擇了。


 


想要逃離現在的世界。


 


我就隻能努力學習,用盡所有的努力,考出去。


 


離開這座城市。


 


12


 


下學期,一件事情改變了我的命運。


 


隔壁學校有一個女生自S了。


 


她的遺書上,寫滿了趙南央對她的欺負。


 


這件事鬧得很大,社會輿論轟轟烈烈,趙南央的父母試了各種方法,都沒能壓下去。


 


警察很快就找上了我,打算重啟調查我當時的案件。


 


同時找上我的,還有趙南央的父母。


 


他們遞給我一個選擇。


 


出國離開這裡,迎接我光明的未來。


 


或者留下來,揭發趙南央。


 


繼續做一個重男輕女的犧牲品。


 


就算考上大學,也沒人付學費。


 


連助學貸款,他們也會想辦法,讓我申請不到。


 


真是赤裸裸的威脅,一點都不遮掩。


 


我輕笑了一下。


 


還有的選嗎?


 


時至今日,我已經明白了,普通人努力一輩子,可能,也就隻能衝刺到,他們這種人的起跑線。


 


我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但我有一個條件。


 


「我要趙南央給我道歉。」


 


「還有,我不想跟他們,去同一所學校。」


 


那一天。


 


趙南央是跟江盛昭一起過來的。


 


許久不見,江盛昭的氣質比之前更加陰鬱了。


 


聽說,他的父母花重金幫他治病。


 


效果顯著。


 


他現在不但不會渴望和人接觸,相反,還厭惡一切人的靠近。


 


就連趙南央,都不敢離他太近。


 


我們見面時,趙南央一直耷拉著臉,看上去,非常不情願。


 


但是在她父母的逼迫下,即使再不情願,她也隻能乖乖給我道歉。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