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起來那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叫事兒。
這樣最好了。
小喬呼出一口氣,轉身讓門外已經聞聲過來的僕婦進來伺候沐浴。
……
魏劭換了衣裳從浴房裡出來,終於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小喬。
今晚他看她的第一眼。
他發現她和平常一模一樣,就那麼望著自己,見自己出來了,臉上露出一看就是堆出來的微笑,迎了上來問自己:“夫君可要進些宵夜?”
他原本以為經過昨晚的親近後,她會朝自己貼過來,或者在他面前露出嬌羞模樣。
但她居然沒有……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還是那麼“賢淑”。
就好像……她根本已經忘了昨晚在床上是如何服侍過自己的。
除了最後那一處,他礙於最開始許諾過不奪,她渾身上下什麼樣子,他都已經一清二楚了。
才一個白天過去,她就好像全忘光了?
或者說,昨晚的經歷,於她根本毫無放在心上?
魏劭心裡忽然就不痛快了。一種被人徹底忽略掉的不痛快。
這於他很是少見。
他便面無表情地從她邊上走了過去,來到床邊,翻身上床,道:“不必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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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哦了聲,到門口吩咐僕婦們各自散了去歇息,最後關了門,回到了內室。
魏劭仰面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枕於後腦勺,閉目片刻,覺察到她並沒跟著自己熄燈上床,慢慢睜開眼睛,見她站在床尾自己的腳邊,眼睛正望著自己,便微微皺了皺眉,道:“怎麼了?還不睡?”
小喬道:“夫君,有件事,我困擾了一個白天。我想著應當讓你知曉的,又怕你知道了會惱我。”
“何事?”
“夫君方才回來,可去過西屋婆母那裡?”
“未曾。”
小喬聲音輕了下來:“婆母……今日被祖母罰在祖宗祠裡面壁……也不曉得何時才能回……”
魏劭仿佛一怔,慢慢地坐了起來,雙眼望著小喬:“怎麼回事?”
小喬咬了咬唇:“因為昨夜之事……”
魏劭看著她的目光立刻變得凌厲了,一頓:“是你去告訴祖母的?”
“是祖母傳我過去問話。”
魏劭沒出聲,皺了皺眉。
小喬便把白天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時祖母問我可知東屋昨夜那邊出了何事,說聽聞你大發雷霆把門都給踹斷,又問這邊取冰塊的事。祖母問,我不敢不答。東屋那邊的事我不知曉,自然不會亂答,隻說了這邊取冰塊之事……”
魏劭瞪著她,唇角仿佛有點抽筋:“你說我中了媚藥?”
“沒。”小喬急忙搖頭,“我隻說你用冰塊泡澡,口渴讓我給你倒水喝,還有一點後頭的事……祖母聽了就沒問了,然後我就回來了。”
一陣沉默。
小喬抬眼瞥了他一下。
他的神色很僵,像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
看到他這樣子,不知為什麼,小喬非但絲毫沒覺得怕,反而有種想笑的感覺。
鑑於前次自己不慎笑了一下的後果,這次自然不敢再亂笑的。勉強忍住了,又用很誠懇的口吻道:“夫君,昨夜你在東屋那邊弄出的動靜,確實是大了,即便不問我,祖母自己遲早也會知曉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我知你不願讓祖母知道,我也與你同樣想法。隻是今日之事實在非我所料。祖母特意問我了,我也實在無可奈何。夫君若實在怪我多嘴,責罰就是,我甘願受之,絕無二話……”
“行了!”
魏劭打斷了她,神色慢慢有點緩和下來,呼出了一口氣。
“說了就說了吧。我說有怪你了嗎?”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多謝夫君。”小喬輕輕地道。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魏劭再次看她,見她還那樣站在床前地上,眼睛垂著。
“睡了吧。”他終於說道,自己重新躺了下去。
小喬嗯了一聲,走過去吹了燈。
房裡昏暗了下去。月光被窗紙篩過,在牆前的地上,投下了一團如水的淺白影子。
魏劭微微扭過臉,注視著她站在床前低頭解了衣帶,脫去外頭衣裳的朦朧背影。
小喬將脫下的外衣放在置衣架上,擱他衣物之旁,然後爬上了床,躺了下去。
春娘再三教導她,男君在床上可以背對她而眠,她卻不能背對男君。
她不大想面朝他,所以一般剛上床時,通常都是仰面的。
這也是最標準的睡姿了。
她其實也沒那麼聽話。有時候早上醒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成了面朝裡背對他的姿勢。
……
小喬仰面睡著,兩手規規矩矩地交放在腹上,閉著眼睛,腦海裡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感覺到躺在自己身側的魏劭翻了個身。
他朝向了自己,並且仿佛靠過來了一些。小喬神經頓時有點繃了起來。
“白天祖母叫你過去問話,我聽你意思,你提到了我泡澡後的事。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他的聲音在昏暗裡忽然傳來。是一種小喬有點難以明辨的古怪語氣。
小喬沒想到他忽然又問自己這個,頓時囧了。
“真沒亂說什麼……是祖母自己猜到的……”小喬含含糊糊地道,借機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身後靜默了一陣。
忽然,小喬聽到不知道哪個床角發出輕微的咯吱一聲,魏劭朝自己靠了過來。跟著她耳邊一熱,他俯下了臉,嘴唇貼靠到自己的耳邊。
“你到底是怎麼跟祖母說我泡澡後的事?”他慢吞吞地問。
“說我還沒和你同房,你隻拿手服侍了我的事?”他的語氣有點奇怪。
他的前胸幾乎已經壓到了她的後背和肩膀。小喬那隻耳朵被他熱熱的鼻息一吹,寒毛就豎了起來,又麻又痒。
小喬急忙往被角下縮了縮腦袋,躲開他的嘴。
“沒有沒有!怎麼會說那個!你放心!”
魏劭沉默了下去。慢慢地躺了回去。
小喬松了口氣。
第35章 二更(替換正文)
徐州靈璧縣下,一條黃泥路上,從遠處縣城的方向,走來了一個肩負重物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頭上戴了頂山中樵夫慣用的鬥笠,笠檐壓的很低,隻露出下半張臉,但也依然能夠看出,他有一張英俊的面孔。他的身材高大,肩寬背厚,骨節粗大,身體關節卻靈敏柔韌,雖然肩負了重物,依舊大步前行,如無載物。他身上的衣衫很舊了,但洗的很幹淨,肘部破了的地方打上整齊的補丁,針腳細密而工整,可見家中有個擅長針線的女人。
這個年輕人就是比彘。他和大喬在山下獵村裡已經落下了腳。王老漢稍加點撥,他很快就成了一個很好的獵人。家裡不缺肉,但糧食鹽巴和需要去集市換。今早他四更出山,帶著自己前些時候積攢下來的皮毛來到集市,換了肩上的這一袋子新粟。
換陳粟的話,能夠多加一斛。比彘自己是無所謂的。他能面不改色地將樹皮樹葉吃下去果腹,如果他真的餓的話。
但是他換了新粟。他想讓從前習慣了精食細膾的大喬能吃的盡量好一些。山中有打不完的野獸,自己更有用不完的力氣。換一袋新粟,於他來說不過是多打幾張動物皮毛的事而已。
前些天運氣不錯,他獵到了一張很漂亮的狐皮,皮毛整齊,油光發亮。原本想硝好自己留下到冬天給大喬用的,但大喬不要,定讓他拿到集市賣了。他隻好聽她的。早上賣了皮毛後,還剩點多餘的錢,順手就給大喬扯了幾尺布。
回去後肯定要被她說的。但是比彘很願意讓她教訓自己。
離村裡還有二十餘裡的路。他看了眼開始西斜的太陽,怕回去晚了大喬會擔心,更加加快了腳步。就在這時,對面來了一列人馬。十來個身穿赭衣,腰間佩刀,手裡執矛的兵丁趕著一隊被繩索串聯在了一起的人,慢慢地往縣城方向走來。最前頭的那人騎馬,應該是個兵頭。隊伍裡那些被繩索捆住了手的都是男子。除了壯年,有白發老叟,還有幾個看起來是才不過□□歲的瘦弱少年。
“軍爺,行行好,放了老朽吧……老朽都要滿五十了,如何還能行軍打仗?”
一個老頭被身後的長矛頂著被迫前行,不住地回頭苦苦哀求,兵丁道:“登記造冊你家三個兒子,如今一個也沒在伍,顯見都逃了,兒子不來,老子代替,天經地義!”
老頭哭泣:“軍爺有所不知,老朽三子,長子在延佑七年死於薛使君徵伐青州,次子定康三年同死於徵戰,幼子去歲生病暴卒,亭長可代老朽作證。老朽走了無妨,家中還有個婆子臥病在床……”
兵丁不耐煩,抽了老頭一鞭:“叫你入伍你便入伍,家中餓死,入伍還管飽飯!啰裡啰嗦做什麼!”
老頭吃痛,不敢再呼了,抹著眼淚,腳步踉跄地往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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