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獨在廚藝上毫無天賦。
年少時為了學糖醋排骨,不止一次地燙到手。
垃圾桶裡常常出現一些焦黑的碳狀物。
聞錚見我笑了,幹脆咬了一口我的臉頰:
「不許笑。哥哥專門去找廚師長學了,晚上回來給你做。」
這人還真是屬狗的!
聞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面目猙獰地扶著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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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聞錚的記憶都回來了,可是阮清是怎麼消失的,在我的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
據我多年看爛柿子小說的經驗。
像我這樣的惡毒工具人角色,一般會用錢來買她消失。
但如果要折磨女主到謝惟止恨我恨的一定要我去S的地步……
我想到小說裡女配堪稱刑部侍郎整立本人的手段,自己先哆嗦了一下。
我拿起手機,想讓聞錚幫忙找人。
但我對阮清做過太多蠢事了,萬一我真的做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壞事……
我一想到聞錚冷淡的臉上會流露出失望和厭惡,就喘不上氣。
算了。
我刪掉了對話框的文字。
14
我來到了最後和阮清見面的咖啡館旁。
咖啡館位於海邊,純白的建築,一整面落地窗都是海景。
很文藝。
很唯美。
適合女主受傷害。
我愁眉苦臉地繞了咖啡館三圈。
一無所獲。
隻好坐在臺階上看著大海,思索是不是把阮清推海裡去了。
我和阮清見面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即使現在我不嫁謝惟止。
按女主的光環,應該已經被人撈上岸,換套造型準備回來開展華麗報復了。
我掏出手機開始咨詢律師:
「郭律,故意S人未遂會判幾年?
「積極補償的話,對方會出具諒解書嗎?
「如果沒有這段記憶,能用精神分裂辯護嗎?」
律師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在她冷靜的普法教育下,我的眼神逐漸渙散。
要判那麼久。
等我出來,聞錚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彈幕:
【女配這是害怕了?】
【感覺妹寶慫慫的,除了對聞錚有點色心之外,做不出什麼壞事诶,會不會真是失憶了或者第二人格?】
【前面得留個地址,你老了我賣你保健品。】
【你忘了阮清躲她爸躲了那麼久,就是女配把她爸領到阮清面前的,壞到家了。】
15
我愣了。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確實有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問我,認不認識阮清。
老人眼睛渾濁,滿臉皺紋,笑得很和藹,手裡還拿著髒髒的蛇皮編織袋。
他說他是阮清的外公,想給孫女送點鄉下的核桃。
我不喜歡阮清。
剛想板著臉說不認識,卻瞥見了他左手缺失的三根手指。
還是心軟了,帶他去了阮清常去的自習室。
我把人帶到,用力哼了一聲以示不友好,就轉身走了。
沒注意到身後阮清慘白的臉色。
那居然是阮清的賭狗父親?
怪不得阮清第二天的考試都沒出現。
那次的特等獎學金被我拿下,我還很是得意了一陣子。
我坐立難安,抬頭看見了正對落地窗的一個攝像頭。
我眼前一亮,起身要去找店家查監控記錄。
手機響了,是聞錚。
他的聲音不同往常,隱隱有些緊繃:
「跑哪兒去了?哥哥去接你。」
「你先別看手機。」
屏幕適時地出現了推送。
沒必要去查錄像了。
熱搜詞條後掛著一個爆。
#聞氏大小姐長期霸凌貧困優等生#
下面配的監控錄像正是在這家咖啡館的落地窗裡,我對阮清丟過去一張什麼東西,又把手粗暴地伸向阮清的臉。
阮清抖著肩膀,起身跪在了我面前。
視頻戛然而止。
16
我機械地刷新著屏幕。
網上突然冒出了很多真真假假的同學,歷數我的惡行。
我拒絕參加任何有阮清在的活動,不許我的朋友們跟她講話,把阮清競選的演講稿換成白紙。
評論區有阮清的朋友義憤填膺地發言:
【清清為了躲她的吸血鬼爹,考到了幾千公裡外的地方。】
【姓聞的惡毒得要S,自己是大小姐,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找到了清清她爸爸,還親手送到清清面前。】
【清清那陣子連宿舍門都不敢出,沒日沒夜地流眼淚。】
【就因為她的未婚夫和清清走得近了一點。】
還有匿名小號發出來我的模糊背影。
夜色中,我站在公告欄前,手裡正在放什麼照片。
發帖人稱他遠遠地瞥了一眼,似乎是一些沒穿衣服的照片。
不知道為什麼,白天再去看,照片又沒有了。
網友立刻展開了廣泛的聯想。
說我一定找人殘害了阮清,拿那種照片威脅她。
阮清畢業後切斷了和原來朋友的所有聯系,她的朋友們發出了質問:
【有錢就能隻手遮天?】
【清清到底是S是活?】
我渾身發冷。
這些事有真有假,林林總總會合在一起,全部變成了我的罪證。
【媽呀,之前主視角在阮清身上,隻知道她很害怕她父親,還真不知道女配這麼過分?】
【要不怎麼說惡毒女配呢?】
【男二這次總該看清聞玉了吧?沒想到不結婚,劇情也推進到了這一步。】
【女主寶寶什麼時候出現,急急急急急。】
一隻手抽走了我手中的手機。
隨即我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錚抱著我,親了親我的發頂:
「別看,哥哥來處理。」
他看到了。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表情。
卻被聞錚更用力地抱住了,他說:
「我相信你。
「我的妹妹,不是這種人。」
「糖醋排骨要涼了,」聞錚頓了頓,目光溫柔,「這次做得剛剛好。」
他牽起我的手:「我們回家。」
17
因為有人舉報,我在家待了好一陣子,配合警方調查。
線索查到阮清有出境的記錄。
好像有人跟聞家對上了。
這件事剛有平息的趨勢,網上就又放出了我的日記。
字字句句都是聞錚。
這下壓都壓不住了,聯想到不久前宣布的我和謝惟止解除婚約。
網上不堪入目的評論滿天飛。
受負面新聞的影響,聞氏的股票連日跌停。
幾個項目也被人趁機從中作梗。
18
我約了謝惟止見面。
謝惟止見到我時,桃花眼彎彎,又露出了小酒窩:
「阿玉,又見面啦。」
我開門見山:「阮清沒事。」
「她現在在國外,過得很好。」
我對他伸出手:「日記還我。」
謝惟止以手支颌,笑眯眯地看著我:
「看來阿玉覺得,自己處理得很幹淨?」
我聳聳肩:「反正警察沒查出來什麼。」
【臥槽男主為什麼看起來完全不關心女主S活啊?】
【我還奇怪呢,怎麼和陽光小狗虐戀情深,還能讓聞錚上位,原來本來就是白切黑?】
【謝惟止明顯更喜歡聞玉這款,磕一口惡人夫妻組。】
【前面的什麼都吃隻會害了你。】
謝惟止把我給他送過的信和日記推向我。
我隨意拆了幾封,發現裡面都是歪歪扭扭,毫無意義的筆畫。
……
怪不得每次收到情書,謝惟止第二天的臉都出奇地陰沉。
【笑S,男主每次美美打開情書都狠狠被耍一次。】
【女配有點抽象,之前看一封封的送情書,還以為多喜歡男主呢。】
【我覺得女配好像工具人覺醒啊,她做的事都很符合惡毒女配的刻板印象,但深究起來,又並沒達到劇情效果。】
不。
是被劇情驅使著做工具人。
劇情可以粗暴地掩蓋我的記憶,給男主女主加上光環,卻不能直接改變一個人的本性。
隨著一個個不同的選擇,劇情正在逐漸失去影響力。
畢竟,僵化的臉譜化角色沒法永遠框住具體的人。
就像現在,我看著謝惟止,心裡毫無波瀾。
19
謝惟止指了指:「還有你送的那個暗戀日記。
「我還以為你之前那些情書,是因為不好意思。
「可是我連夜看了三遍,一大半都是聞錚。哥哥哥哥哥哥,我出現了連三頁都不到。
「你喜歡他,為什麼來一次次地招惹我?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嗯?」
謝惟止修長的手指點點日記本。
「阮清看我的眼神,就比你真的多。
「你針對阮清的時候,我很高興。
「我煞費苦心地替你找到了阮清的父親,翻出來她的過去,可你為什麼要心軟呢?」
謝惟止歪了歪頭,桃花眼水光潋滟地看著我。
「還好我有意跟她曖昧了幾次,你就受不了了。」
他贊揚道:
「最後那次做得很漂亮,我都找不到阮清的蹤跡,說吧,你把她弄到哪裡了?」
有病。
瘋子。
我道:「無可奉告。」
拿起日記本就要走。
卻被謝惟止輕輕拉住了手腕。
他冰涼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摩挲著我的血管。
「聞錚那個古板的偽君子……他發現你的真面目以後,很厭惡吧?反正你們家也拿他當免費的工具用。
「聽說伯父伯母罰他跪了祠堂?那又是怎麼罰阿玉的呢?」
他的淡粉色的唇慢慢挨近我的手腕:
「阿玉隻要記住,走投無路,總是可以來找我的。
「哪怕阿玉坐牢,我也會一直等你的。」
他臉上完全沒有了笑意,流露出野獸興致勃勃地看垂S獵物的眼神。
我一把抽回手,奉勸他:
「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好帶感!我還以為這是甜寵文,結果居然是白切黑病嬌男主!】
【謝惟止這是要讓聞玉身邊隻有他一個人。】
【好像那句: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
【有誰注意到阮清的父親是謝惟止找來的嗎,當時阮清都痛苦成什麼樣子了。】
【那咋了,這樣才方便後面追妻火葬場啊!不然怎麼虐戀?】
這對嗎?
你們當時可不是這麼說我的。
我無語地抽抽嘴角。
20
晚上回家,我給聞錚的膝蓋搽藥油。
我怪他:「為什麼自己去跟爸媽說是你的錯?讓你跪還真跪一夜?」
聞錚目光柔和,手上玩著我的頭發:
「二老也是做做樣子給外面看。」
我故意手上用了點力,聽他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疼……妹妹。」
活該。
意思意思跪一會兒得了,還真實打實地跪了一整夜。
聞錚充滿磁性的聲音滿是笑意:
「心疼啦?」
他捏捏我的耳垂:「真的不讓阮清出面澄清了?」
我搖搖頭。
聞錚找到了阮清。
她正在德國讀碩士。
在慕尼黑街頭看到阮清的時候,我最後一塊缺失的記憶也補上了。
我沒有上前,隻是拉了拉聞錚的手:
「我們回去吧!」
聞錚的目光在阮清身上略作停留,握緊了我的手。
我繼續給聞錚抹著藥油:
「這幾天會出正式通告,讓法務部告幾個造謠的,我不是公眾人物,過不幾天互聯網就會忘記。」
聞錚沒再說什麼,隻嗯了一聲。
他有力的手臂撈起我,讓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十分無恥道:
「哥哥今晚動不了了,還得辛苦阿玉……」
……
【有什麼是我們 ssssvip 看不了的!】
【女配幹的那麼多壞事就這樣輕輕放過了?】
【我要看病嬌小狗囚禁壞女人。】
【阮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我現在隻想知道這個。】
21
正式的通告聲明,經過全面調查,我沒有任何違法行為。
法務部給幾個跳得最厲害的發了律師函。
這件事的熱度被一降再降。
很快就有更勁爆的八卦佔據了人們的注意力。
聞錚迅速揪出了公司裡的商業間諜。
敲定了幾筆大項目後,一切似乎又風平浪靜了下來。
在他明裡暗裡的打壓下,謝惟止手下的企業很快左支右绌,顯出頹勢。
很快在繼承人爭奪中落敗。
他被丟去了南非開拓海外市場。
謝家在非洲的業務接近於零。
其實就是被流放了。
還被曬得黢黑。
我不信誰經過非洲的陽光暴曬還有空當病嬌陰暗比。
我正式進入了公司,開始接觸各項事務。
謝惟止沒有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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