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身軀明顯一僵,氣息仿佛被困住,緊迫地從肺腑中呼出。
“張馳……不要丟我在這好嗎……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要再說了!”他狠狠咬著牙關,甚至能聽出他喉間哽咽地震動。
“餘笙……不要騙我了……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愛你!”
我不假思索地喊出聲,這一聲也用盡了我全身的勇氣。
他緩緩看向我,瞳仁微顫:“你說什麼?”
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試圖鑿開那些晦暗不明,吃力地窺探我眼底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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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你愛我?”
他的淚光如同滾燙的露水傾灑我的心底,捆綁在我心房的枯枝開始掙扎著起舞。
我不做思考地連連點頭,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後悔剛剛說出的話。
他把我抱在懷裡,胸膛起伏間,雙手一點點收緊這鏽跡斑斑的羈絆。
“笙笙……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好不好……”
10
似乎想補回我的絕食,張馳安排廚房做了滿滿一桌菜餚。
為了不辜負他的好意,我的肚子吃得圓鼓鼓的。
直到我實在吃不下了,張馳才滿意地出門去公司。
送他離開後,我從口袋裡拿出被壓得皺巴巴的名片。
拿出手機撥打了上面的號碼,與電話那頭的人相約在咖啡廳。
咖啡廳內愜意舒適,濃鬱的咖啡香氣裹挾著輕柔的音樂撲面而來。
她比我先到,還是一頭利落的短發,坐在了咖啡廳靠窗的位置。
“餘笙,好久不見啊。”
自從周雅楠出國留學後我們就沒有再見了,她眉眼彎彎的樣子和以前並無兩樣,再次相見仍如老朋友般熱情熟絡。
“餘笙,你怎麼有我的新號碼?”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訕笑著坦白:“我偷偷進張馳書房找到的。”
想到因為這個還被張馳關了起來,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啊?難道他不讓你聯系我嗎?”
周雅楠疑惑地問道,畢竟她和張馳相識在先,我也是通過張馳才和她交上朋友。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想找你幫忙,但不想讓他知道。”
她疑惑地眨眨眼,示意我繼續說。
“我知道你的家族企業是調查事務所,我想委託你調查一家培訓機構。”
我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語氣帶著抱歉:“之所以麻煩你,是因為我現在比較缺錢,請不起其他事務所,所以調查費用需要推遲給你……”
她連忙擺手,爽快說道:“這有什麼,我當然信得過你,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桌面,把高明培訓機構的卑劣行徑細細說了一遍。
周雅楠先是震驚,隨後低頭思考片刻:“可是這個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恐怕不好查……”
我點了點頭,繼續補充說明。
有了上次在沈夢的交談中和她透露了我的知情,並且明確表示我會追究,她自己那邊就會開始翻箱倒櫃找出遺漏的蛛絲馬跡。
她找出來是為了更好的消滅證據,但同時也給了我們找到證據的機會。
周雅楠認真地聽著我的話,最後朝我鄭重點頭:“放心,我會盡力的。”
我感激地拿起咖啡杯和她碰杯。
11
“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懂。”周雅楠放下咖啡杯,用食指叩了叩桌面。
“你當初和張馳分手是因為怕拖累他,可是那小子現在有錢得很,你怎麼不找他幫忙,反而還不想他知道?”
周雅楠雖然是我信得過的朋友,但當初的分手原因太過於復雜沉重,因此當時我仍有所保留沒有全盤託出。
我緩緩拿出包裡的資料,這些資料便是養父母出事後,我在他們抽屜找到的。
“這份是心髒配型檢驗報告,我和妹妹的心髒配型成功。”
我把報告推到她面前:“這可能就是我的養父母願意撫養我的原因。”
周雅楠拿起報告看了看,仍帶著疑惑問道:“配型成功又怎麼樣?總不能平白無故讓你把心髒捐了吧?”
我拿起另一份腦部CT報告單,指尖點著報告單上那團駭人的陰影。
“我的腦袋裡有顆定時炸彈,這可能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不要我的原因。”
周雅楠的眼睛瞬間瞪大,立刻埋頭翻閱起報告,再次抬頭時,眼裡充斥著震驚與悲憫。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努力綻開一個輕松的笑:“沒事的,對我來說雖然是S亡的威脅,但對我妹妹來說是生的希望。”
周雅楠似乎仍然難以接受這一信息,她糾結了良久,才艱難開口。
“餘笙,你應該要告訴張馳的,你自己默默地承受,傷害太大了……”
我低下頭抿唇苦笑。
S亡可以脫離痛苦,留下來的才是無盡沉淪。
我糾纏在他柔軟的掌心,縱身在他嶙峋的眉宇。
我是一個生了病的施害者。
12
在等待調查結果的日子裡,沈夢一次都沒有再來張馳家。
事情如料想般的復雜,周雅楠在其間和我通過一次電話,告知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沒有催促,對周雅楠完全地相信與放心。
這天天氣很好,趁著張馳在公司忙碌,我獨自來到醫院探望妹妹。
妹妹似乎精神不錯,看到我後眼睛亮晶晶地朝我招手。
護工接過我手中的花束插上花瓶,鮮豔的花朵為病房增添了不少生機。
我坐到了床邊,拿出在珍珠貿易區買的珍珠手鏈。
“妹妹,把手伸出來,姐姐有禮物要送你。”
潔白小巧的珍珠在妹妹手腕上泛著柔和的光澤,妹妹的眼睛彎成月牙,舉起手腕左看右看。
“真好看,謝謝姐姐!”
“你喜歡就好。”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 ”
妹妹的笑容像暖陽,驅散了我心頭的陰霾,也照亮了世界。
從醫院出來,我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隻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我驚嚇地回過頭。
“姐姐被我嚇到了?真膽小呀……”
張聘輕挑眉宇,笑得玩味。
他帶著我到不遠處的咖啡廳坐下。
“說吧,什麼事。”
“姐姐那麼著急?”他用金屬小勺攪拌著手中的咖啡,不疾不徐地說道,“聽說姐姐很愛錢?”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他單手支著臉,眼神悠悠地落在我身上。
“姐姐,我也有錢,姐姐要不要考慮跟我?”
我抿了一口咖啡,平靜地對上他的雙眼。
“不用了。據我所知,你在公司沒什麼實權,有錢還是自己存著吧。”
他凝眉嗤了聲,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
“姐姐真厲害,不過那是過去式了,我哥因為投標失敗的事,股東們生了很大的氣。”
他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眼眸噙著輕蔑的笑意。
“接下來上位的可是我了,姐姐確定不換個大腿抱?”
我不耐地皺起眉心:“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鉤鉤手指示意我把耳朵湊近,散漫的語調裡說出的話卻猶如重雷,衝撞我的耳膜。
“姐姐知道嗎,投標的事是我透露給劉永茂的。”
“告訴姐姐這個秘密可是我最大的投誠了。”
“這種事情接下來我還會繼續做的,所以姐姐,我哥下臺是遲早的事。”
“姐姐和劉永茂親密交談的照片也是我發給我哥的,他懷疑姐姐了吧,姐姐還能在我哥身邊待下去嗎?”
“不如趁早跟了我,我會給姐姐更多錢的。”
我的胸膛像被重物壓住,呼吸變得沉重而吃力。
“張聘,我和你並不熟,為什麼是我?”
他低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是誰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哥喜歡,我哥的東西,我都想要。”
我看著他得意的眉眼,半帶輕笑道。
“好,我答應你。”
13
我一聲不吭地搬到張聘家後,張馳瘋了一般地到處找我,我始終沒有露面。
或許這樣也好,可以讓張馳提前適應,畢竟調查結果出來後,我始終是要離開的。
張聘似乎把心思都放在搞垮張馳上,他會在客廳肆無忌憚的謀劃著他的陷阱,用各種手段拉攏著人心。
這天張聘要參加一個商業酒會,卻堅持要帶我出席。
我心知肚明他的用意,意料之中的,酒會現場上見到了張馳。
他卓然而立的身影在見到我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顫抖,震驚使他的目光顯出一絲呆滯。
“什麼意思?”
他擴張的眼眸在我和張聘兩人之間流轉,漸漸生出怒火。
“哥,姐姐現在跟我了。”
張聘言語間的譏諷為張馳的怒氣加了一把火,張馳高舉拳頭砸到了張聘臉上。
張聘被打倒在地,他捂著發紅的臉頰,嘴角扯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發出低沉而癲狂的笑聲。
“哥,你也有輸給我的時候啊?”
張馳沒有理會張聘,他抓著我的手臂,眼裡閃著無法遏制的怒火。
“餘笙,你真的跟他不跟我?!”
我的手臂掙脫出他的手掌,退後一步與他拉開距離,眼神微閃中,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沉默好一陣,喉間突然溢出冷笑。
“行……行啊……這種爛貨我也不要了,張聘你就撿去玩吧!”
這場小鬧劇並沒有影響聚會的進行,反而像為聚會助了興。
不少人帶著玩樂的心態和我敬酒,我竭力應付著,胃裡一陣翻騰。
我快步向衛生間走去,被一隻突然伸出來的手拉進了休息室。
張馳把我抵在牆上,他赤紅著雙眼,額頭青筋暴起。
我掙扎著要走,他加大了力氣,我的肩膀仿佛要被按進牆裡。
“不準走!”他怒喝道,壓抑著悲憤,“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行不行?”
我低下頭回避他的目光,牙齒深深陷入下唇。
“說話啊!行不行!”
他搖晃著我的肩膀,不斷地質問,呼吸越發急促。
“你要多少?!”
“多少都行!你說啊!”
“你說啊……”
“笙笙……你說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仿佛被濃霧逐漸淹沒。
我的沉默染湿了他的眼睫,他的薄唇顫抖幾瞬,嗓音疲憊而絕望。
“不是答應了我不離開嗎?”
“不是說你愛我嗎?”
這蒼白無力的質問聲撞進我貧瘠空闊的心房,悲涼地回蕩。
14
我坐在張聘的車上看著窗外,腦海裡全都是張馳破碎的眼眸,像插滿了碎玻璃,朦朧又鋒利的眸光貫穿了我的心髒。
張聘似乎喝醉了,進了大門便倒在了沙發上。
我心頭一緊,這或許是個機會。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直到他的呼吸趨於平穩。
躡手躡腳搬來一張椅子,小心翼翼地爬上書架。
剛一伸手,沙發上便傳來沉悶的擠壓聲。
我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提著一口氣不敢呼出,戰戰兢兢地轉過頭。
張聘仍然睡在沙發上,隻是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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