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我爸踩空了柴房的頂部，掉了下去。

洪水太大了，柴房下面還鎖S著，整個就像個密閉的水缸，我們眼見他掙扎幾下就沉了下去。

 

這也是他自己活該！

 

柴房頂部早就破了，就他懶得修，才一直拖到今天。

 

而且他不是愛喝酒麼？

 

這下好了，真正達成了醉生夢S！

 

最關鍵的一點是，家裡最會水還有體力的我媽，也在剛剛被他逼走去撈房產證了。

 

我奶蹲在地上哭的S去活來，我爸也再沒浮上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爸終於浮上來，撈起來一看，臉都泡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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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癱在地上哭天搶地。

 

與此同時，我媽回來了。

 

我估摸著她根本沒去撈，找個地方避水罷了。

 

果然，她啥也沒有帶回來。

 

我奶一看她兩手空空，更氣了。

 

直接跳起來揪住我媽頭發打。

 

“賤皮子！都是你克S了你男人，自己倒是回來了！你賠我兒子！賠我兒子命！”

 

我媽在奶面前懦弱慣了，不敢還手，隻是嘴裡爭辯道。

 

“媽，又不是我害的，我也沒想到啊，我也落了水啊！”

 

“那他喝酒你怎麼不攔著？偏讓他今天喝的這麼醉！”

 

“我攔了呀，可是挨打了呀！”

 

“你敢說？那可是你男人，打你幾下怎麼了？你個喪門星！賤皮子！哎呦我可憐的兒啊！”

 

我弟在旁邊大哭，也衝去打我媽。

 

幾個人亂成一團。

 

我坐在對面隔山觀虎鬥。

 

本以為先S的是我媽。

 

沒想到被我爸搶了先。

 

我心裡冷笑。

 

急什麼？

 

一個都跑不了！

 

6.

 

傍晚的時候我們等到了救援人員。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奶還在揪著我媽打。

 

把她害S自己男人的事罵給所有人。

 

我媽捂著臉，低聲啜泣。

 

通過救援人員的安排，我們被救上一塊高地。

 

這是村裡的後山腰，暫時還算比較安全。

 

坐在簡易的雨棚裡，奶抱著我弟直嘆氣。

 

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著：“說好的S丫頭輟學去打工，我兒就用不著那麼累，也可以享兩年福了，臨了卻遭了這樣的事，我可憐的兒。”

 

她從口袋裡掏出臨走搶救給我爸的半瓶酒，在山裡轉了一圈，找了些看著眼熟的草藥野果，都給泡進去了。

 

封好瓶蓋，奶奶順手把瓶子塞進了我弟的口袋裡。

 

“這點酒留著，給我乖孫驅寒用，暴雨洪水天氣冷，可不能讓我大孫凍著！”

 

弟弟聽了奶奶話，反而叫吵著說冷。

 

我奶一指我：“李琳琳，你把衣服脫下來，給你弟！”

 

我冷笑不動：“憑什麼？”

 

奶奶簡直氣瘋了，隨手找了根木棍子就朝我過來。

 

“S丫頭，喪門星！啥時候了，還不讓著弟弟！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我掉頭就跑，直奔著人多的地方去。

 

等她抓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人堆裡，我撕心裂肺狂叫起來。

 

“S人啦，S人啦，我奶要剝我的皮給我弟做衣服！”

 

我喊的聲音太大了，把同村得救的鄰居都驚動了。

 

鄰居劉嬸一把將我護在身後。

 

“楊嬸子，都不是我說你，孫女的命就不是命嗎？剛發完這麼大的水，孩子們都嚇壞了，再說這會天氣這麼冷，咋能再叫孩子脫衣服？你們做大人的沒點自覺？那還算什麼家長！”

 

我奶被說的臉色通紅。

 

一扭頭，發現一直視若無睹的我媽正要回避，轉頭就把指責轉嫁到她身上。

 

我奶衝過去一下拔下我媽的薄外套。

 

“聽見沒就說你呢！一個當媽的一點自覺都沒有，孩子都凍成那樣了！就知道往後躲！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我媽被當著眾人罵，隻訕訕的低頭。

 

半夜氣溫降低，大家都沒御寒的裝備。

 

好在所處的後山有些枯木，人們就都自發的去撿些木柴回來取暖。

 

拾好木柴回來的時候，隔著避雨棚，隱約聽見我媽在說話。

 

“媽，這能行嗎？剛救援隊的可是說，洪水裡頭泡過的東西不能吃，說是裡頭含有致病菌……”

 

我奶粗暴的打斷她：“什麼不能吃！這大南瓜表皮哪都是好好的，擦擦就行了！再說了，你沒見我寶濤已經餓的不行了嗎？那可是你兒！我乖孫！你要折騰S他嗎？”

 

我媽諾諾沒吭聲。

 

我奶話音一轉，說到我頭上。

 

“琳琳那S丫頭，饞的要命，可不能給她看見這好東西，她吃了我乖孫可就不夠了！”

 

我媽趕緊附和兩聲：“知道了媽，待會做好把她支開。”

 

我蹲在棚外想了一會，扭頭又把木柴帶走了。

 

再回來的時候，我把手裡撿的S雞扔在棚口。

 

隨後立刻躲進角落裡。

 

S雞在棚子上發出咚的一聲，奶奶聞聲立刻出來看。

 

看見那淹S的雞，簡直樂蒙了。

 

趕緊寶貝似的藏進懷裡，還左右張望怕人發現。

 

“我寶濤就是有福氣！乖孫是個小福星！”

 

“這時候還能吃上雞肉，簡直就是福星高照！”

 

我蹲在暗處忍不住笑。

 

吃吧！吃吧！

 

不怕S你就多吃點！

 

還不想讓我看見？

 

那我偏要看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抱著木柴回去了。

 

一回去就直吸鼻子，直接坐在鍋子旁。

 

“奶，煮啥呢？哎呀真香！”

 

我奶慌不擇路一下扣上鍋蓋，一把推開我。

 

“滾！S丫頭片子就是餓S！S外邊！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給你吃一點的！”

 

我被她推了一個大屁蹲，坐在地上委屈的哭。

 

媽媽把燉雞和南瓜端上桌，為難的看著我。

 

“琳琳乖，現在物資匱乏，應該可著老弱病殘先吃，老師也是這樣教你的！”

 

我隻扁著嘴哭，看著弟弟面前的燉雞做出一副饞樣。

 

弟弟呸的一口唾沫吐我臉上，使勁踹我一腳，也學著大人們的語氣罵我。

 

“想吃肉，你也配？！”

 

我裝作饞哭了，SS盯著弟弟面前的雞肉。

 

我媽將南瓜推到我面前，又討好的將一個雞腿拿給奶奶。

 

“琳琳餓了多吃點南瓜吧！”

 

弟弟耀武揚威的抓著燉雞，大快朵頤。

 

本來沒那麼大飯量，被我一刺激，直接全吃了，湯都沒剩。

 

面前的南瓜我自是沒碰。

 

洪水泡過的，山珍海味也是有毒的！

 

弟弟撐得肚皮鼓鼓，蹬腿在地上直哭。

 

奶奶心疼的抱住他，順手給了我兩巴掌。

 

“S丫頭，就不能收起你這饞樣？非得惹你弟弟撐成這樣！難受的都哭了！”

 

“喪門星！餓S鬼！”

 

我緊抿著嘴，不敢吭聲。

 

生怕一吭聲就脫口而出。

 

餓S的鬼也比你們將S的人強！

 

我媽在奶奶吃完，用南瓜沾著碗裡的雞肉渣，也給全吃了。

 

7.

 

過了沒一會，弟弟忽然蹬著腿，說自己肚子疼。

 

奶奶以為他是吃多了沒消化，一邊給他揉肚子，一邊抱著安慰他。

 

結果他哇的一聲吐在了一邊。

 

奶奶擔心的看著他。

 

“這，這怎麼還吐了？好容易找到這好東西，是不是吃多撐住了？”

 

我媽有些慌了神：“寶濤現在這麼難受，該不會真像救援隊的說的，是中毒了吧？”

 

她抓住我奶的手：“媽，要不讓寶濤全吐出來吧！”

 

我奶一把甩開她，沒好臉色說：“這麼有營養的東西往外吐？這不是浪費嗎？就是吃多了，多揉揉就好了！”

 

可是沒一會，我媽和奶奶也開始覺得肚子疼，我奶也吐了。

 

等她吐完了，才發現我弟已經昏過去，我媽也扶著肚子直哀嚎。

 

我奶慌了神。

 

她趕緊指揮我。

 

“李琳琳，快去找人過來看！”

 

我隨口答應著，衝出雨棚往外跑。

 

外面的暴雨又在下。

 

我頂著雨，在平地上找了一大圈。

 

由於奶奶生怕那點吃的被人看見了要求分，我們的雨棚都立得離鄰居們八丈遠。

 

我慢慢悠悠跑過去，在人群裡一頓亂竄。

 

力求每個人都看到了我慌亂奔跑的樣子。

 

隨後我就找了個避雨的地兒，躲了一會。

 

半個小時後，我才帶著醫生回了棚子。

 

醫生跟著我進去，發現棚裡三人都暈過去了，一股腥臭的異味飄蕩著，她們全都人事不省的拉了褲兜子。

 

三個人半S不活的，把醫生直接下了一大跳。

 

醫生檢查了他們的口鼻和舌頭，直皺眉。

 

“食物中毒了？”

 

我奶這時候有了點意識。

 

“沒中毒，就是吃多了……”

 

醫生一愣：“今晚的救援物資還沒運過來，你們哪來的食物吃？”

 

我奶臉憋得發青，說話都不利索了，隻勉強指了指牆角：“擦幹淨的，也燉熟了。”

 

醫生立刻站起來，走到角落查看那一堆雞骨頭和南瓜皮。

 

轉過來的時候臉色已經不對了。

 

“這些東西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救回來的……”

 

我奶有氣無力付在地上，又開始吐。

 

醫生一下明白了，直接發了火。

 

“早和你們說過了，洪水浸泡過得東西不能吃！那裡面含有巨量微生物和汙染物！吃了很有可能感染各種傳染性疾病，嚴重的還會S亡！怎麼就是不聽呢？！”

 

一聽有傳染性，圍觀的人群哗的往外撤了半圈。

 

醫生偏頭看見我，問我：“你怎麼沒事？你沒吃嗎？”

 

我點頭：“好東西不舍得給我吃，媽和奶說要留給弟弟。”

 

醫生嘆了口氣，抓緊搶救去了。

 

8.

 

一群人搶救催吐忙碌半天，總算是讓他們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隻有弟弟，還在發著高燒昏迷著。

 

奶奶心疼的抱著弟弟抹眼淚。

 

“乖孫今天受苦了，都怪你姐，喪門星，惹得你吃了那麼多！”

 

“哎呦我可憐的孫兒啊！”

 

我媽被人扶進來，一看見坐在角落的我，兩個眼珠子充血的紅，撲過來就開始打我。

 

“你就是個喪門星，克父克弟的狗雜種！你怎麼不去S啊?要不是你說想吃肉，我兒根本不會吃那麼多！”

 

“你怎麼不幹脆去S啊！你真是最該S的那個人！”

 

她忽然開始暴打我，主要想在我奶面前轉移責任。

 

她心裡清楚，我奶接連S了兒子，病了孫子，正是有氣沒處撒的時候，這節骨眼上，我奶不打S她都算輕的。

 

與其自己被打，不如先下手為強收拾我。

 

她眼珠子通紅瞪著我，仇人似的下S手。

 

就好像把我爸和我弟的傷害甩到我頭上，就沒她啥事了。

 

我奶也呲牙咧嘴怒罵我。

 

說我害的她乖孫現在還在發燒。

 

用手摸摸我弟額頭，直燙手。

 

這時，我奶忽然看到了我弟兜裡的半瓶酒。

 

她一下停住了。

 

“等會！這……這有酒！”

 

“早先咱們生病了，都能拿酒搓好！”

 

她招呼我媽：“快過來，給寶濤搓搓酒！”

 

她似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