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所有人都知道,京圈太子爺陸企的妻子結婚當天被人強暴了。
結婚紀念日,他在酒吧跟朋友喝酒。
朋友問他:「不髒嗎?」
他說:「惡心至極。」
門外的我笑了。
所以,結婚三年,他從未碰我。
可當初不肯離婚的人,是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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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掛鍾響了第十二聲,我和陸企的結婚紀念日在我一個人的慶祝下過去了。
我吐了口氣,冷靜地將一桌子冷掉的飯菜打包放進冰箱。
安慰自己陸企隻是太忙了,並不是有意忘記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打開置頂聊天,和陸企的對話還停留在我的提醒。
【記得早點回來啊,今天可是我們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知道了。】
而後十餘條,都是我的催促、詢問。
可另一頭,毫無回應。
朋友圈有了新動態,是陸企的兄弟發了一張照片。
刷新的那一秒,我的心髒跳漏了一拍。
照片中陸企端著酒杯,眼神迷離,懷中依偎著一個嬌小女孩。
陸企是京圈響當當的太子爺,早年間喝酒、泡吧、飆車、打架樣樣精通,可唯獨有一樣他不沾——女人。
眾人笑話他,他隻大搖大擺地倒在沙發上,將手機屏幕摁亮,驕傲至極:「看見沒,這我老婆。」
再後來,我們結婚,他漸漸沉穩,學著接手家裡的生意,我以為他會是我最好的歸宿,沒想到男人終歸是一樣的。
我打車去了他們所在的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混合著五顏六色幾乎閃瞎人眼的燈光,幾度令我生理性幹嘔。
我按下胃中不適,攥緊手中的解酒藥,一間一間包廂找了過去。
好在足夠幸運,很快在轉角處的包廂找到了陸企。
開門的一瞬,我聽到陸企兄弟醉意醺醺的笑聲,「陸哥,你這麼好的條件幹嘛和一個被強暴過的女人結婚,多膈應。」
「是啊,不髒嗎?」
我瞳孔驟縮,呼吸一滯,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冰凍僵硬。
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強暴了。
京圈太子爺的妻子,在結婚當天失蹤,翌日赤身裸體,渾身曖昧傷痕被放在了公司門口。
那年新聞轟動一時。
我腳下一軟,可怖的記憶撕開缺口洶湧襲來,心髒一下跳得比一下重。
那是我一輩子的陰影,卻成了陸企兄弟口中的笑料。
陸企呢?!
別人怎麼說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陸企怎麼想!
我看向沙發上的陸企,照片中的女孩沒了身影。
他搖晃著酒杯,薄唇輕啟,吐出一串冰冷的字眼:
「惡心至極。」
包廂裡迸發出一陣狂笑,氣氛被推向高潮,恍惚中陸企吻向一個女孩,纏綿不休。
旁邊的男人歡呼雀躍:「這種幹幹淨淨的女孩才配得上我們陸哥。」
我闔上包廂門,半晌輕聲笑了。
所以,結婚三年來,他從未碰我。
原來是嫌我髒啊。
可當時,明明是他不肯離婚,是他口口聲聲說不是我的錯,是他堅定不移說會愛我一輩子,求我不要離開他。
沒想到,時間於我是撫平傷疤的良藥,於陸企卻是磨去濾鏡的銼刀。
2
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家,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坐在一片狼藉中。
凌晨三點,客廳的燈被人打開。
陸企站在玄關處換鞋,我赤腳走過去,伸手幫他脫外套。
可他卻猛地一側,避開了我伸過去的手,面色難看:「宣裡裡,你不睡覺發什麼瘋?」
我嘴唇動了動,喉嚨像是被堵住,沒發出聲。
他將拖鞋踢到我腳邊,看著滿屋子的物品碎片,無奈地捏了捏額頭,「不就是個結婚紀念日,至於搞成這個樣子?宣裡裡,我工作很忙,不像你每天在家無所事事。」
無所事事?
他求我做的全職太太,到如今也成了無所事事嗎?
可我也是京大博士,是導師最得意的弟子,前途一片光明,本可以跟導師出國做科研。
是陸企,抱著我一遍遍說我這一去就是三年,他離不開我,他保證會養我尊重我,讓我安安穩穩做他的陸太太。
當時我信了,拋下一切跟他結婚,做他的陸太太,沒想到這三年他心中竟是這樣想我。
他怔愣一瞬,大概也覺得說錯了話,扶著我的肩膀柔聲哄道:「好了,別鬧了,我有些口渴,給我倒杯水。」
陸企每次喝酒都會頭疼,每次我都會給他泡一杯蜂蜜水,這次也一樣。
接過杯子,他突然頓住,蹙眉問我:「我的杯子呢?」
他手上那個是我的杯子。
「杯子,碎了。」
他掃了一眼地上亂做一團的碎片,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煩躁地將杯子往茶幾上一放,杯底和茶幾碰撞發出刺啦一聲。
「算了,不喝了。」
他起身將衣服往沙發上一扔,「我去洗澡,你趕緊收拾收拾,好好一個家被你搞成什麼樣了。」
陸企的語氣既親密又疏離,一時間分不清我究竟是他的妻子,還是無關緊要的家政保姆。
「陸企。」
我叫住他。
「你為什麼不喝水?」
陸企腳步一頓,「不想喝了就不喝,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我盯著他的後腦,「因為是我的杯子,你嫌髒,對嗎?」
陸企肉眼可見的身體僵住,他猛地轉過頭來,眼底有被看穿的慌亂劃過,「你又在鬧什麼,你是我老婆,我怎麼會嫌你……髒。」
我看著他,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服,直到一絲不掛,「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眼神飄忽,最終別開了眼,避開那些惡心的疤痕,撿起外套裹住了我,「你身體不好,孩子我們可以晚……」
「我是你的妻子。」
我打斷了他。
「你卻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你寧願忍著頭痛,也不願意用我的水杯喝水。」
「連最尋常的觸碰,你都如此反感。」
「陸企,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不離婚呢?」
我笑著笑著便流下了眼淚。
陸企,我真真正正愛過的初戀,從校服到婚紗,我沉溺在他的誓言裡,可為什麼誓言這麼脆弱。
陸企像一頭躁鬱不堪的獅子,哐當一聲踹翻凳子,咬牙切齒:「那些惡心事已經過去多久了,你非要提起幹什麼,搞得所有人都不痛快你就開心了?」
「是他們惡心,還是我惡心?」
陸企像是被人重重一錘,整個人定在原地。
我一字一頓。
「酒吧裡,我聽到了。」
「陸企,你莫非忘了,我被強暴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3
灰姑娘嫁給了豪門總裁,瑪麗蘇電視劇都嫌俗套的劇情,真真切切發生在了我身上。
認識陸企那年,我十三歲。
月考前夕,我發高燒,一個人在診所掛水。
陸企那時叛逆得厲害,實實在在的壞小子,和人打完架,一伙人闖進診所包扎傷口。
「喂,學校第一!」
陸企叫了三次,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我。
他囂張地揚眉看我,「考試那麼牛,看的什麼書,借我來抱下佛腳啊。」
我下意識按住了腿上的書,猶豫著如何拒絕才不會挨揍。
可惜我吞吞吐吐的樣子在陸企眼裡就是挑釁,他的語氣變為了命令,「拿來我看看。」
「別……」
話音未落,腿上的書就被搶了去。
陸企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什麼書這麼金貴,我今天偏要……」
話音戛然而止,破掉的書皮下面露出五彩繽紛的封面,花哨的字體寫著——《惹火嬌妻:霸道傅總輕點寵》
陸企:「……」
我:「……」
自那以後,陸企看我的眼神就很難以言喻。
陸企和我一個學校,學校每月的表彰大會,我在紅榜第一,他是黑榜打頭。
老師口中的乖孩子,同學們眼中的學神,在他眼裡就是無趣寡淡的書呆子,他最討厭的就是書呆子。
因此那天在診所他是故意嚇唬我,卻沒想到我比他想象中的有點意思。
與他叛逆的生活大不相同,他追我時意外的紳士禮貌。
連告白的話語,也純情得出乎意料,
「我喜歡你裡裡,請你和我交往吧。」
他慢慢改掉那些瘋狂的年少輕狂,染回了黑發,換上校服,開始拿起課本,拼了命地讀書。
所有人都說我是窮瘋了才吊著陸企不放,妄圖一步登天嫁進豪門。
隻有陸企,他說:「你很好,好到讓我高攀不上。」
「但我會努力,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你。」
一年又一年,陸企的執著讓我徹底放下心防,和他在一起。
那天,陸企哭了,笑著流了一臉淚水,「裡裡,謝謝你。」
圈子裡的人總說,名噪一時的京圈太子爺為了愛情收了心,浪子回頭是遇到了真愛。
十年如一日的偏愛,浪漫而盛大的求婚,事事親為的婚禮,我心甘情願交付真心。
就連婚禮當天,那個哭花了妝,與陸企糾纏的女人,都沒能撼動我對他的信任。
直到,他追著那個女人離開……
直到,我被人迷暈在了化妝間……
直到,我醒來時,落在我身上探究、同情、惡心的一雙雙眼睛……
噩夢般的一夜,我像是一塊橡皮泥,被撕扯、被碾碎、被扔進垃圾桶。
醒來時,我被放在陸企公司門口,赤身裸體,身上連一塊好肉都沒有。
新聞報道鋪天蓋地,醫院裡滿是想要搶獲頭條的記者,網絡上被瘋傳的視頻,底下一句句針尖一樣的話語——
「這女的身材不錯啊,這也怪不得男人,純純勾引嘛。」
「看了她的婚紗,那麼低的胸口,分明自己也不檢點。」
「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他老公真可憐,剛結婚就戴了頂綠帽子。」
「新聞上說抓獲犯人三人,嘖嘖,這女的有福了。」
……
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折磨,讓我痛不欲生。
陸企對我說了一句又一句對不起,說都是他的錯沒保護好我。
那個女人是他大學時的學姐,曾經很瘋狂的追求過他,他沒答應。
直到那次我因為家庭之間的差距,向陸企提出了分手,他喝多了酒,和她滾上了床。之後他便和她說清楚了一切,他們沒再聯系。那天出現也隻是因為她得了癌症快S了,想見他最後一面。
他說,他不愛她,隻愛我。
我無力深究他們二人之間的瓜葛,我隻有一個要求。
離婚。
所有人都在勸他趕緊走,及時止損,可他偏不。
那麼高傲,那麼不可一世,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一個人,跪在我的床前求我,求我原諒他,求我不要離開他,一遍遍地說著愛我。
我情緒崩潰自殘時,我割哪他割哪。
我父母罵我不知廉恥時,他衝上去跟我爸扭打在一起。
他父母委婉勸我不要拖累他時,他一刀下去刺在大腿,說誰讓他離婚他就S給誰看。
一切的一切,我都沒有半點波動,唯獨那天,月色之下,他對我說了那句話。
「裡裡,不是你的錯。」
我像是得到了救贖,淚如雨下。
後來,如他所願,我們沒離婚,可他卻再也不曾觸碰我。
4
昨晚吵完,陸企睡了書房。
我在房中枯坐一夜,清晨陽光灑進房間,陸企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打開門,陸企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沒什麼表情,漠聲道:「今天回老宅吃飯,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因為家世,陸企的父母一向不喜歡我,尤其在我發生那種事後,他們更是對我嫌惡至極。
要不是陸企以S相逼,他們絕不會容忍我還坐在陸太太的位置。
開門的是陸企的妹妹,陸凝。
看到站在陸企身側的我,她臉上的笑容瞬間轉換成嫌棄,光明正大地翻了個白眼。
「你來就行,幹嘛把她也帶來,多影響食欲。」
陸企很寵這個妹妹,即使她已經嫁人,還是把她當做小姑娘。
他揉了揉她的頭,語氣無奈卻沒半分責備的意思,「行了,別胡鬧,丁丁呢?」
「他在樓上玩玩具呢,嚷嚷半天舅舅是不是不喜歡他了,所以才來得那麼晚。」
「我這不是給他買玩具去了嗎。」
「反正你自己去哄吧,我可不管。」
兄妹二人親密地挽著胳膊,有說有笑上了樓,而我像往常一樣被忽略。
我走進去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回想著陸企臉上的笑容。
他不是不喜歡孩子,隻是不喜歡我生的而已。
廚房裡幾個佣人竊竊私語,時不時看我一眼,眼神中滿是譏諷。
一個胖女佣端著茶壺走過來,腳下一個踉跄。
一壺熱茶不偏不倚倒在了我身上。
裸露的肌膚瞬間紅腫潰爛。
我疼得渾身發抖,忍不住痛呼出聲。
然而那女佣假借擦拭,卻用擦地板的汙穢抹布狠狠在我傷口搓了幾下。
我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那女佣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模樣像是我欺負了她。
陸家人聽到聲響下樓察看。
她卻壓低聲音,用隻有我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你在那些男人床上也是這麼叫的吧。」
「你這麼髒怎麼好意思做陸太太。」
我臉色一變,胖女佣瞬間委屈哭訴:「我好好走著,誰料少奶奶突然伸出腳,我不小心被絆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她的意思是,我故意絆倒的她。
我面色不善,沉聲為自己辯解:「分明是你自己摔倒,故意潑的我。」
「行了,別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心髒。」陸母發話。
陸凝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通過這種手段來吸引我哥注意,當年自S那麼多次也沒見你S成啊,都是女人,別裝了。」
是啊,都是女人,他們卻一次又一次撕開我傷口上的痂,笑意盈盈看著我腐爛。
胖女佣抹著眼淚,「少奶奶,我不過是誇了我女兒幾句,您放心,我們雖然窮,但也不是那妄想野雞變鳳凰的人家,絕對不會對少爺有非分之想。」
野雞變鳳凰。
多年以前,陸企的那些圈中朋友也是這樣說我。
那時,陸企氣得拎著棒球棍和對方打了一架,之後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他說,是他配不上我。
而如今。
他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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