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坐在恆刻右側的繡眼靠過來小聲問:“為什麼他們叫你們和吞苦水是帝都組啊?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啊。”遲之陽說。
嚴霽想了想:“可能因為我們和吞苦水都是從北京海選賽區出來的吧。”
看節目已經進行了新的流程,南乙動了動肩膀,試圖叫醒秦一隅。但這很難,秦一隅咕哝著換了個角度,繼續睡。
南乙沒辦法,隻能用手扯了一下他垂在身側的小指。
誰知秦一隅睡昏了頭,竟反捉住他的手,像公然牽手那樣扣住。四周圍全是人,南乙的心猛地跳了幾下,掙開了手,也很快向右歪去,快靠在遲之陽身上。
沒了支撐,夢中的秦一隅一腳踩空,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他還有些懵,思緒還沉在方才的美夢中,半天才迷迷糊糊睜眼。
這時,禮音已經上了臺,手伸進抽籤的箱子裡。
秦一隅下意識想到上次抽籤的自己,於是直愣愣開口:“怎麼不讓我上去?”
南乙有些無語,伸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秦一隅沒想明白,但很喜歡南乙的手,所以在他手心親了兩口,在他松開後扭頭衝南乙傻笑。
“我是1。”倪遲將小球轉到朝觀眾席那一面,對準鏡頭。
[是的你確實是1]
[好的我沒有站錯!]
慄子比了個耶,“A組第二個上臺!”
Advertisement
“啊,是3诶。”站在臺上的禮音看到小球上的數字,有些無奈。
還沒睡醒的秦一隅莫名其妙已讀亂回:“沒事的,不被愛的才是……”
沒說完,又被南乙捂了嘴。
周圍其他樂手聽見他的胡言亂語,也一臉震驚地看過來。
他腦袋昏昏,趁機又親了三下。
南乙無聲地嘆了口氣。
沒事,至少現在的直播鏡頭都是對著臺上的抽籤樂手,他們肯定不會被拍到。
彈幕刷得飛快,秦一隅看得頭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忽然發現不對勁。
怎麼全是我和南乙名字的縮寫啊。
難道是我剛剛親他手心被直播出去了?
[ny你小子太牛了!!嗑瘋了!!]
[啊啊啊你們怎麼知道我家cp今天公開表白了!]
[看採訪前的cpf:求你了男一多賣賣行不行?看採訪之後:媽呀小乙你快別說了媽媽害怕]
[qyy你聽到了嗎?你的巔峰現在才開始!!]
原來就在剛剛,所有樂隊的樂評人採訪全部播放完畢,恆刻剛好是最後一個。節目組為了規避輿論風險,將之前圍攻秦一隅的記者言論都刪除,隻留下了兩名樂評人的採訪。
然而,扔出堪比“世紀表白”的貝斯手正全身心專注於即將開始的演出,根本沒有注意到彈幕上的言論。
“好的,現在我們線上收看的直播人數已經突破了十萬,現在,讓我們掌聲鼓勵即將前往livehouse的S組,加油!”
“加油加油!”
“衝啊S組!”
藍色觀戰席位有6個人站了起來,執生樂隊的三人都在,另外三個則是霧都怪物的貝斯手AC、ReDream的吉他手阿丘和杏仁核樂隊的貝斯手阿燃。
南乙看到霧怪的貝斯手,拿胳膊拐了拐遲之陽:“那不是你的好朋友嗎?長得像蠟筆小新那位。”
“對就是他。”遲之陽幹脆站了起來,“AC你給我雄起!”
“誰教你的四川話?”秦一隅吐槽,“你說得可真難聽。”
“你閉嘴。”遲之陽正要罵他,誰知嚴霽竟然直接把他給拽回椅子上。
“你怎麼也幫著他?”遲之陽皺眉瞪住嚴霽。
“我隻是覺得,坐著也能加油。”嚴霽微笑說。
誰知這句話被前排的阿迅聽見,於是他也慢吞吞坐了下來,衝著倪遲的方向搖了搖手裡的小旗子。
還是B組的小旗子。
很快,大屏幕上的直播影像也發生了變化,一段手持相機拍攝,視角緊跟S組的6人小隊從觀戰區來到livehouse。
這次的livehouse設施升級,舞臺天花板的屏幕直接延伸到覆蓋整個觀眾席頭頂。
臺下烏泱泱一片,各色各樣充滿期待的年輕面孔。但很快,現場燈光全滅,觀戰席的直播屏幕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隻有觀眾席傳來的嘈雜人聲。
三秒鍾的倒計時後,舞臺光沒出現,但所有屏幕同時點亮。
滿屏燃燒著火焰,煙霧繚繞,一隻巨大的腳踩了下來,不是人類,看上去像是某種怪物的腳,深青色的布滿紋理的粗粝皮膚、碩大尖銳的趾甲、拐角鋒利的骨突……屏幕的特效,加上隻能看見怪物的一小部分,給觀眾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當那隻怪物的巨型腳掌一腳踏上天花板的冰幕時,屏幕出現裂痕,觀眾池的不少樂迷都嚇了一跳。
“我巨物恐懼症都要犯了……”
“我去這個VJ做得太逼真了吧!”
“是我跑錯片場了嗎?這是《哥斯拉》還是《侏羅紀公園》啊!”
然而下一秒,那隻巨型怪物就轟然倒地,被噴湧的巖漿和火焰吞沒。
“好酷的視效!”盡管不是身處現場,但光是看著轉播的大屏幕,遲之陽都感受到了巨物帶來的震撼。
被鮮紅巖漿覆蓋的舞臺前,六個黑色的剪影出現,大屏幕上的火愈燃愈烈,那怪物的軀體化為灰燼,一陣風飄過,最終變成一抹黑煙。
而在煙霧之中,四個白色的大字出現。
舞臺正中心,垂著頭抓過立麥的倪遲將其低聲念了出來。
“灰飛煙滅。”
舞臺燈亮起,他的臉孔被照亮,那並不算頂英俊的一張臉,但細長的眉眼很有魅力,尤其是電吉他響起的瞬間。
吉他音色被調的極為尖銳和強烈,毫無預警地出現,一段相當朋克的riff,加上芮遊生猛、密集的軍鼓,根本不需要任何循序漸進的鋪墊,前奏就直接將聽眾的情緒拉滿。
“這個開場好強,不愧是S組……”
“太朋克了!”
聽見電吉他,秦一隅混沌的睡意忽然間就消散殆盡。他靠著椅子背,表情認真。
“一聽就是執生寫的歌。”南乙沉聲道。
秦一隅像往常一樣,手掌託著下巴,笑了笑:“準確點說應該是倪遲寫的,這個電吉他的個人風格太強烈了。”
執生出道的時候並不像無序角落一樣直接獲得巨大關注,而是在一場場的live裡跑出來的名氣,倪遲也並不算是天賦拉滿的吉他手,但在高強度的巡演裡,練出了一手相當有辨識度的演奏風格和技巧,器樂情緒極其飽滿。
年輕、憤怒、反抗,朋克味十足。
彈幕也被倪遲刷屏。
[每次在臺下我分不清兄弟倆,一上臺就能分清了]
[倪遲的電吉他彈得太兇了]
[有性手槍那味兒了!]
“你們兄弟倆也是有意思。”秦一隅調侃道,“哥哥是技術流,弟弟是感情流。”
大屏幕上的動畫視效同樣強烈,暗紅色的背景下,一群螞蟻般的黑色小人圍坐成圓圈,他們的中間立著兩個身影,一高一低。
舞臺上的倪遲抬手,將戴脖子上的口哨塞進嘴裡,對著話筒,吹出極其響亮的一聲。
畫面中的小人們忽然同時動起來,仿佛受他指引。
有小人高舉起手,有的雙手卻被捆在身後,黑色的風刮過,其中站立的一個爆發出欣喜的表情,另一個失魂落魄,倒了下去,淌成一灘黑水,流向每一個被捆住手的小人。
“這是在投票嗎?”嚴霽忽然發現了什麼。
“投票?”遲之陽本來認真跟著鼓點搖頭晃腦,聽見他的聲音一停,“現在就投票了嗎?”
一旁的秦一隅心領神會,直接笑了出來:“這是在公然內涵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的動畫裡,那個被“選中”的小人胸口忽然破裂,變成紅色的空心,那片紅逐漸泛濫、擴大,最終變成琴的形狀。
一把套在他身上、如同枷鎖的電吉他。
很巧合的是,左邊的特寫屏幕上竟然出現了另一名吉他手阿丘的臉,還是那副陰鬱的表情,臺風也很喪,和快要燃燒起來的舞臺格格不入。
他的位置是節奏吉他,但這首歌的器樂難度確實太高,相較於其他樂手的表現,他很明顯差了一截。
直腸子的遲之陽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是在諷刺節目組替換吉他手的事。盡管之前倪遲第一次發聲那次,就已經讓眾人見識了他的直接,但沒想到,他們會直接把比賽的不公表現在舞臺現場,毫不避忌。
“太敢了吧……節目組居然和那誰,願意讓他們用這個vj動畫?”
前排的李歸轉過臉來,小聲說:“據說這已經是換過一版的了……不敢想第一版是什麼樣。”
秦一隅盯著臺上笑著彈琴的倪遲,好玩地想,要論起瘋勁兒來,倪遲也沒比誰少,或許是因為和阿迅長得一模一樣,這副看上去天生乖順的皮囊仿佛成了他的天然面具。
溫順的兄長的臉孔,完美地藏住了他所有的叛逆、瘋狂和不可一世。
和他寫的歌詞一樣。
[空彈夾的託卡列夫扔進火焰]
[烈火吞噬我一蹶不振的臉]
副歌部分,倪遲的唱腔高亢中帶著輕微扭曲,舉起彈奏吉他的手,閉上了眼。
[舉手,舉手,快舉手表決!]
[告訴我今天誰滅絕!]
臺下人頭攢動的樂迷瘋狂向前高舉著手,極力地靠近著臺上的樂手,但卻始終隔著黑暗的鴻溝。他們身體裡壓抑的痛苦、悲憤全都跟隨著臺上的演奏傾瀉而出,嘶吼,尖叫,始終不肯放下手。
不知為何,或許是寫歌風格都帶著非常強烈的反抗底色,南乙聽著聽著,有些出神,竟然在想象秦一隅cover這首歌會是什麼樣。
大概率會比倪遲更瘋、更肆無忌憚。
背景屏幕上出現一架巨大的天平,兩端放置著一黑一白兩顆球,鐵臂在岌岌可危的平衡下搖晃。
[秩序的天平向來都傾斜]
[鐵球隻砸向弱者的陣列]
傾斜後的黑球狠狠砸下來,滾過天花板,所有的樂迷紛紛抬起頭,子彈穿過,黑球炸了滿屏,變成粘稠的黑雨,滴答滴答,懸在眾人的頭顱之上,逐漸變成一隻隻黑手的形狀。
間奏是尼克和AC兩名貝斯手的連擊,加上芮遊機能拉滿的鼓,低頻透過音箱,猛烈捶打著臺下每一個樂迷的心髒。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