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第二順位 字數:3616 更新時間:2025-05-19 14:28:38

她也知道,隻要她這樣靜靜等著他回來,她的婚姻就會一直存在。


 


可她終究,是等不下去了。


 


-


 


許彥堯回來時已過了十二點,喬染仍在陽臺呆坐著。


 


「怎麼坐在這裡,燈也不開。」


 


許彥堯本以為喬染睡了,輕手輕腳回了房才發現床上癟癟的,沒有人。本想給喬染打電話的他,在電話撥出前一秒,才看到了喬染竟坐一個人坐在陽臺發呆。


 


「彥堯,」喬染沒回頭,聲音淡淡的,「我們離婚吧。」


 


許是涼風吹了一夜,喬染是從未有過的冷靜與清醒。到底,「離婚」二字也沒有那麼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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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同樣冷靜的,還有許彥堯。


 


喬染眼尾輕揚,帶著些許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沒有解釋,沒有挽留,而是問她為什麼。


 


沒愛,就是不一樣。


 


「我想過了,我們在念念懂事前分開比較好。女兒我是要的,當然,我不會阻止你探視她。財產分割方面,我們的聯名戶頭裡還有一百八十萬,我帶八十萬走,剩下房子、公司我也都不再過問。」


 


房子和公司的價值也值個幾百萬,一時間卻是難以變現的。而公司還在上升期,許彥堯也還需要資金周轉,喬染自不會做絕。


 


「我說為什麼。」


 


許彥堯卻仍堅持要一個答案,隻是這一次他神情稍許有些凝重,眉頭也漸蹙起。


 


「你愛我嗎?」


 


在一起後,喬染「懂事」地從來沒問過他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過是她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


 


許彥堯的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這也是我的答案。」


 


喬染眼底漸起了酸澀,但她並不後悔這些年的付出。


 


她該謝謝許彥堯給了她撞南牆的機會。


 


撞過,痛過,青春才不算遺憾。


 


她也方能不再徘徊,心S離開。


 


-


 


「我不會離婚。」


 


許彥堯沉默站了良久,方才緩步走近喬染,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同她平視。


 


他眼眸黑沉如今晚的夜色,並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一字一頓說得極是認真。


 


「你不用覺得虧欠我,再說我也從未覺得你欠我什麼。如果你對財產分割沒有異議的話,這兩天抽些時間跟我去民政局一趟。」


 


「是因為佳怡嗎?」


 


喬染發覺她和許彥堯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起初她也以為是林佳怡的問題,但究其原因卻是她接受不了他不愛她。


 


隻不過林佳怡的出現,時刻提醒著她這個事實,也打碎了她想捂熱許彥堯心的痴想。


 


結婚前,她曾在心底起誓,這段婚姻裡隻要她愛他便夠了,她不會多去計較。可不過才過了三年,她便要落跑,不負責任的人到底是她。


 


-


 


「一部分原因吧。」


 


喬染點頭承認,微抬起的眼眸在對視上許彥堯視線後下移,最後落在了他無名指的結婚鑽戒上。


 


二十歲起,許彥堯就為一紙判決所囚,此後更是被婚戒所縛。


 


既然不愛,合該還他自由。


 


-


 


「佳怡現在的情況,我不可能不管她。但我隻把她當妹妹,從前是,以後也會是,你不要胡思亂想。」


 


許彥堯抬手包住了喬染的手,兩人無名指的鑽戒交碰在一處,卻仍給不了喬染想要的心安。


 


「到底是我胡思亂想,還是你在自欺欺人?」


 


喬染將手抽離,平靜地看著眼前眉目刻進了她心裡二十餘年的人,「那你要照顧林佳怡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我沒想過,家人何必計較這些。」


 


「她隻拿你當家人嗎?」


 


喬染的問題,其實不需要答案。


 


他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


 


其實喬染最在乎的是許彥堯不愛自己,或許她明說,許彥堯會學著或是裝作愛她。可「愛」之一字又該如何衡量?又或許,愛是本能,本就無須度量。


 


「我沒辦法接受她橫插在我們倆中間,你也說了不可能不管她,那我們隻有離婚收場。」


 


喬染不想抓住那虛空的「愛」做文章,隻好借力打力,將林佳怡搬了出來,也盡顯了自己的刻薄。


 


「我說了,她影響不到我們……」


 


許彥堯一語未畢,手機便響了起來。


 


這個點,不用接通也知道是林佳怡。


 


-


 


很快,許彥堯便自打了嘴巴。


 


他起身走出了幾步才接起電話,隔著距離喬染並聽不清林佳怡說了些什麼,但許彥堯那刻意壓低了聲音的柔聲安撫到底是清晰入了她耳朵。


 


便是剛剛他試圖挽回婚姻,也不曾這樣。


 


「佳怡那邊出了點事,我過去看一下,回來我們再好好談。」


 


掛完電話,許彥堯知會了喬染一聲,抓起外套就要出門。


 


「你去吧,等明天我們就去把手續辦了吧。」


 


喬染頓了頓,末了又道,「對了,雖然遲了點,還是祝你三十歲生日快樂。」


 


彼時許彥堯剛走回客廳,微偏首才瞥見一桌子未曾動筷的菜餚。


 


原來,她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吃飯是這個意思。


 


「和恆達的合作出了點問題,我晚上在公司和他們老總開視訊會議,才回來晚了。你……沒吃晚飯嗎?」


 


許彥堯折身回陽臺,他想,是有必要向喬染解釋的。


 


他並不是去了林佳怡那裡。


 


其實林佳怡晚上也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答應開完會後去看她的。隻是等定下新合同已是凌晨,他估摸著林佳怡睡了便直接回了家。


 


許是因等不到他,電話裡林佳怡狀態很不好,好像喝了很多酒。為了防止林佳怡再做傻事,他必須得走一趟。


 


「去吧。」


 


喬染應聲而起,向臥室走去,對許彥堯的解釋不置可否。


 


兩人擦身而過時,喬染的視線也隻是木然地看著前方。好似,許彥堯已經離開了這間屋子一樣。


 


「你和我一起去吧。」


 


喬染即將經過許彥堯身邊時,他伸手拉住了她。


 


「我困了。」


 


喬染搖搖頭,微一用力便掙開了許彥堯的手,向臥室走去。


 


7


 


許彥堯這一去就是一整夜,直到將近六點才回到家。


 


喬染雖閉著眼,卻能感覺身旁的氣息浮動,是許彥堯盯著她瞧了好久,並且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還不去公司嗎?」


 


長久裝睡實在難受,喬染見許彥堯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開口催促。


 


許彥堯好像本就看穿了喬染是假睡,見她終於忍不住,自己也不禁失笑。他抬手輕柔地將喬染凌亂的劉海別到耳後:「嗯,今天不去,我們帶念念一起去玩吧。」


 


「那正好,我們今天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喬染任由著許彥堯輕撫自己的發絲,並沒有躲閃,倒是他的手自己僵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也逐漸淡去:「你一定要這樣嗎?」


 


「嗯,想很久了。」


 


喬染坐起了身,隨手扎了個高馬尾,趿拉著拖鞋向衛生間走去:「等我一下。」


 


-


 


「我不會離婚。」


 


喬染從衛生間出來時,許彥堯再度強調。


 


「為什麼?」


 


「我不認為我會出軌,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因為你的一個假想敵離婚?」


 


對上許彥堯的目光,喬染於心底壘起的堡壘有傾塌之勢。


 


要不……再等等?等到生米成炊?


 


此想法與心裡的不甘一同滋生,其生長速度連喬染自己都覺得可笑。


 


「我現在是心甘情願放手,如果哪天我真的知道你們有什麼,到那時候我真的會恨你。」


 


「不可能有那麼一天。」


 


許彥堯信誓旦旦,那保證卻更似是對自己的警告。


 


喬染不會看不出來,但她還是點下了頭,給出了出行方案:「那我們帶念念坐船吧。」


 


她蓄了許久的力才鼓足提離婚的勁,終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了。


 


8


 


喬染到底還是未離成婚。


 


經此一事,許彥堯居家的時間較往日多了許多,林佳怡也消停了不少。


 


半年後,林佳怡也已能離開輪椅,隻是走路仍搖晃得厲害。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處發展。


 


直到,林佳怡知道了她同許彥堯之間的關系。


 


-


 


林佳怡復健常找的醫生,是她的高中學弟。


 


彼時林佳怡隻要和許彥堯站作一處,那便是校園內最美的一道風景。


 


學校裡偷偷將林佳怡奉為女神的有許多,成了醫生的學弟便是其中一個。


 


但同時,許彥堯也是醫生學弟的男神。


 


於他眼裡,他們就是最為般配的一對。


 


醫生學弟本惋惜著他們有情人終成兄妹,卻在一次和同事偶然的聊天中得知許彥堯和林佳怡並無任何血緣關系。


 


此發現讓醫生學弟興奮不已,時下他並未顧慮到許彥堯是否成家,而是急於撥亂反正,將關於他們關系的報告單拷貝了一份發給林佳怡。


 


林佳怡收到郵件後,抱膝坐在角落哭了許久。


 


久到許彥堯照常給她送喬染熬的營養粥來時,她仍躲在不開燈的角落,顯得那般的嬌小可憐。


 


「哥——」


 


許彥堯將燈打開,林佳怡也同他四目相對,她喃喃開口,僅一個字便已哽咽。


 


「怎麼了?」


 


許彥堯快步走到她近前,蹲下身來同她平視。這些日子經過他頗有些強硬的糾正,林佳怡已在慢慢走出這段畸形的愛戀,也試著去接受喬染,他已有許久不曾見過林佳怡如此模樣了。


 


然而,林佳怡卻一語將他問住:「你真是我哥嗎?」


 


「當然了。」


 


許彥堯試圖將語氣放輕松,安撫著林佳怡。


 


林佳怡卻木然地拿過一旁的手機,將學弟發來的郵件調出來遞給了他:「你一直都知道的吧?你不是我哥。」


 


「我和你之間有沒有血緣又有什麼關系?我早將你當作了我的親妹妹。」


 


「可我,從始至終都無法自抑地愛著你。」


 


林佳怡聲音輕輕,絕望而自嘲道:「這幾年我沒有一刻停止愛你,你明知道我克制得有多痛苦,你不會不知道的……可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對不起……我和喬染已經結婚了,我不能對不起她。」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對不起的人要是我?」


 


對上林佳怡可憐如小鹿般盈滿水光的眼睛,許彥堯理智的防線在一點點崩塌。


 


是啊,如果一定要對不起一個人,為何那人要是林佳怡?


 


-


 


許彥堯此念頭剛起,便有如惡魔蠱惑的聲音縈繞在他心上,非但退散不去,還幾欲將他裹挾。


 


經過幾天的思想拉鋸,許彥堯終是淪陷於年少那段未果的愛戀裡。


 


林佳怡說,她隻要他的人,並無意去撼動喬染的許太太地位。


 


而許彥堯,的確也從始至終未曾動過一絲一毫離婚的念頭。


 


他也不過是,同許多發了跡的老板一樣,多養了個女人罷了。


 


其他老板或許隻是用下半身思考,他卻自認是為了情義。


 


他將情給了林佳怡,將義報給了喬染,將可恥留給了自己。


 


9


 


許彥堯自以為瞞天過海,實則在他同林佳怡徹底好上的不到一周時間裡,喬染便發現了端倪。


 


非是許彥堯高估了自己隱瞞的本事,而是他低估了喬染對他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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