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嗤笑一聲,攻擊力拉滿。
薛遠洲聽完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而薛時安當場就瘋了。
「你不許侮辱人!雨薇阿姨才不是…」他說不出這個字眼,隻能憋得臉通紅。
「爸爸,這個人不是媽媽,你快把她趕走!」
小孩子的直覺總是這麼準,我確實心顫了一下。
「有什麼奇怪的,再倒貼的腦子被自己親兒子砸一下也會開竅。」
我呵呵一笑,撿起地上那個沾了血的玩具車,遞到薛時安眼前,看著小男孩的臉變得慘白,我忽然笑得很開心。
這就怕了?
當年柳洛跳樓S在我的面前,血都崩我臉上了,他這個親哥哥不也是拉著我的肩膀,冷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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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瘋子,很不負責,不理智,完全不考慮父親的名譽。」
要不是系統囑咐我不許鬧出人命來,我早給他打成多孔奶酪了。
「十分鍾,從這個家裡滾出去,不然我保證各大媒體都會報道你和周雨薇的婚外情。」
話音剛落,我看到薛遠洲握緊的拳頭,我在賭,賭他到底多重視周雨薇。
她一個樂壇小花被爆出這樣的新聞,就算不S也要被扒皮。
柳洛無父無母,無親無友,無工作無退路,但總歸有個公序良俗和法律法規捏在手裡。
「柳洛,沒想到你本性這麼刻薄惡毒。」
「N待孩子就算了,你對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也有這麼大的惡意。」
「都是女人,雨薇還勸我照顧你產後情緒不穩,你卻要威脅她?真令人惡心。」
薛遠洲撕破臉後的話語惡毒至極,我渾然不在意。
眼看著原本氣焰囂張的薛家父子逐漸變弱,像是威脅一般地摔門而去。
薛時安還憤憤不平地念叨:「我再也不會來看她的,她太惡毒了。」
「王媽,打電話叫搬家公司把樓上的那兩個臥室清空,我要養狗。」
我追到了門口大喊,故意加重了狗這個字。
隨後不再管他們的反應,把門關上,走路帶風地回了臥室。
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柳洛一言不發,她產後受到了太多打擊,有了不少軀體化反應。
包括呼吸碱中毒,驚厥,言語混亂,有自殘表現。
如今變成了靈魂,沒有了碱中毒的影響,卻還是被剛才的絕情父子氣得嗚啊嗚啊說不連貫話。
「你…擅自…破壞別人家庭、你不能…這麼對他…」
耐著性子聽完,我恨得直磨牙。
不再從心裡與她對話,而是歇斯底裡地吼了出來:
「你到底在心疼他們什麼!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這麼大的屈辱!你差一點就瞎了!」
「我打那兩個畜生的時候你不開心嗎?你不爽嗎?他們不配你這麼護著你懂不懂!」
「柳洛,你沒做錯、我沒錯做,這叫一報還一報,這叫他倆該打該滾該S!」
我的反應好似過激了,嚇到了柳洛,她不明白我的怒火從何而來。
可我是她女兒啊。
我見過了他們那些年的冷暴力,我又來這裡直面這對兒白眼狼的渣滓行為。
我很久沒有這麼失控了。
「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我的聲音染上了一絲顫抖。
我在這個世界隻有半年時間,半年後系統會把我強制剝離。
即便我幫她離婚,手撕渣男賤女。
可如果柳洛不能振作起來,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抱歉。」已經被這段扭曲的感情折磨到精神失常的柳洛回避了我的怒火,木訥地道歉。
「诶,等一下,你不要亂翻!」柳洛忽然大喊起來。
我去梳妝臺的櫃子夾層裡掏出了一本落灰的極厚的筆記本。
柳洛的日記,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她S後日記本被我拿走,可前面的部分不翼而飛。
後半本日記裡寫滿了她被薛家父子傷透了心。
她對我的愧疚,她的痛苦,她的掙扎,她的S意……
「完成任務也不需要偷窺別人的隱私吧!」
柳洛尖叫著讓我住手,我還是翻開了日記的第一頁。
「2002 年 6 月 19 日。這個世界真美好啊。恩愛正常的父母,富裕家庭,沒有毆打謾罵和弟弟的耳光,我在這裡好像有無限的可能。隻要完成任務,我可以永遠留在這裡。」
「2004 年 12 月 28 日。這裡的母親問我的夢想,我想起了那個世界裡,我豔羨鄰居姐姐的銀镯子,我用草環編制了一個,卻被那個世界的父親踩爛了,他說我風騷不要臉。我說我會成為很棒的珠寶設計師,裝點她們本就燦爛的模樣。」
「2005 年 7 月 6 日。我把頭發剪了,太熱了。有人說我這樣像男孩不倫不類,可笑,我是女的,我是什麼樣女生就是什麼樣的。她們說我脾氣大嫁不出去,我討厭這個說法,任務完成後我一定會走得很遠,飛得很高。」
……
我好似理解了系統說的:「柳洛本來是個個性堅強,思想獨立的女人。」
「柳洛。」我合上日記本,扭頭看向她,喉嚨幹澀:「你還記得嗎?你以前想做珠寶設計師。」
「你說你會走得很遠,飛得很高。」
飄在我身邊的柳洛盯著我看,眼神空洞麻木,她機械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我不記得了。」
好可怕。
我忽然感到後背發冷。
再開口前,手機裡傳來了微信的提示音,我把日記本打開到第一頁放在桌子上,讓柳洛自己去看。
微信是周雨薇發來的,點開,是她的語音:
「柳洛,我知道是我最近麻煩遠洲讓你誤會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嚇到小安啊。」
「這孩子到我這裡一直在哭,你這樣會讓他產生心理問題的,用孩子撒氣的母親太不合格了。」
後面還伴隨著不清楚的小孩子的哭叫聲:「雨薇阿姨你不要搭理她,我沒有瘋婆子媽媽。」
她是這麼說的,又發來一張照片,照片裡的薛時安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布娃娃掉眼淚。
而在照片的角落裡,周雨薇不經意間超絕露出了一個男人穿著浴袍的背影,還穿著一雙不合腳的粉色拖鞋。
喲,好親密啊。
我一個視頻通話就打了過去。
5.
柳洛有收集舊手機的癖好。
據說是因為割舍不下裡面記錄的瞬間與靈感,這倒給了我一個好機會。
我一邊重復撥打著對方的視頻電話,一邊翻找出舊手機充電開機,點開了錄像功能,周雨薇的微信名、朋友圈都被我錄入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柳洛,你別告訴你是來後悔道歉的。」
接我電話的是薛遠洲,他洗過澡,頭上上了藥,隔著屏幕我竟然品到了對方眼神裡的一絲期待。
「我就是好奇,已婚的男人在離婚的女人家裡,能有多麼愜意。」
我毫不客氣地回嗆。
薛遠洲被我噎住了,他愣了幾秒才回話:「你總用這些齷齪的想法揣測每一個人。」
我沒有接話,漫不經心地問:「薛遠洲,你和我還沒離婚,我還在哺乳期內被你們弄傷,你卻要和另一個女人同居了,對嗎?」
我咬重了幾個字,但薛遠洲並沒有往我在收集證據的方面想。
畢竟我這段話聽起來酸溜溜的。
「你如果知道錯了,我會考慮回去的,小安也…」
「所以你承認了,薛遠洲,你花錢給周雨薇買房子,現在還和她住在了一起。」我深吸一口氣假裝悲痛:「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還沒說話,薛時安完美助攻:「我不要回去,我要雨薇阿姨做我的新媽媽,爸爸也更喜歡雨薇阿姨!」
「不喜歡會打人的老巫婆!」
真漂亮!這都是呈堂證供啊。我連忙掛斷了通話,也結束了錄像。
飄在我身前的柳洛看著我的舉動,不確定地開口:「你想要做什麼?」
「幫你離婚。」我頭也不抬地回話。
柳洛當即皺緊了眉毛:
「小安才那麼大,小悅也才剛出生…不可以離婚,我沒有工作,孩子不會給我的!」
我撇了撇嘴角:
「這是起訴離婚,薛遠洲是過錯方,要補償你。動作快的話在你…女兒兩歲內離婚,她大概率判給你。」
屋內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我看著柳洛的臉,有些酸澀地開口:
「薛時安那個白眼狼,你就這麼舍不得嗎?」
……
柳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她麻木地重復著那句:「可他是我的孩子,他還小……」
我沒有再試圖勸她,轉身繼續翻閱起了日記。
「2012 年 4 月 6 日。我見到攻略目標了,這個人不討喜,但系統說不完成任務我會受到電擊懲罰。」
「2013 年 6 月 3 日。我回了一趟家,本來很開心,父母卻和我說起了相親的事情。薛遠洲這裡也很麻煩。努努力,完成任務後我就自由了。」
「2014 年 5 月 27 日。母親讓我看表姐的婚禮,姐夫是個各方面都比不上她的人,僅僅因為表姐 30 歲了就這樣敷衍嗎?她好像走進了墳墓。」
我略過了中間一大段她攻略薛遠洲的心得,日記來到了她的婚後。
「2018 年 5 月 20 日。薛遠洲和我結婚了,他很溫柔很體貼,但我知道這是虛假的,不要上當。」
「2019 年 4 月 18 日。他給我包下了一座小島,為我燃放了一夜的煙花,我喝多了,說漏了嘴,他知道了我是攻略女,但他原諒了我並表示愛上了我,我該怎麼辦?我應該理智一點,我要繼續做作品集,申請到留學院校!」
「2021 年 7 月 1 日。我有了孩子,男孩,很可愛。我成為了一名母親,真是令人激動,我一直渴望著這樣的一個小生命,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真美好。」
我猛地合上了日記本,大口地呼吸著。
柳洛在結婚後都還能保持著清醒,直到薛時安降生,她忽然就變了。
這種突兀的,沒有任何預兆的轉變。
我曾聽說過孕後的女人會分泌一種激素,使她們萌生出一種類似於母愛的情感。
也許柳洛就是因為這玄乎的激素影響,一點點喪失自我,真正地變成了這本小說裡的 npc。
一個為了孩子願意無底線犧牲,一個被甜言蜜語欺騙而沉淪的好母親、好妻子。
6.
接下來的日子我忙碌得很。
至於那個孩子,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我,被我託付給了王媽和新聘用的兩名月嫂。
柳洛指責我這樣做太殘忍了。
哈,弱者不配成為我!
我拿著已有的證據去尋找靠譜的律師所,為了能咬下薛遠洲的一塊兒肉,我也是煞費苦心。
對於離婚,柳洛仍有顧忌,出了律所後,飄在我身邊的她擋在我的眼前。
「爸媽過世後老家的宅子已經賣了,系統也走了,沒了小安小悅和遠洲,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退路了。」
「這麼極端的未來,我怕我承受不住。」
我戴著墨鏡,和一頂精致的貝雷帽——產後的柳洛有嚴重的脫發,我盡可能地掩蓋住這一切,把柳洛最靚麗的樣子打扮出來。
之後我會幫她去醫院調理,但在那之前,柳洛需要治療心病。
「姥姥…咳,你爸爸媽媽把你千嬌百寵地養大,應該不是讓你為了兩個混蛋憔悴落淚的。」
「你遍體鱗傷的時候,愛你的人會跟著你一起心碎。」
「你有很多人愛,未來也會有更多、更好的人愛你,所以你稍微愛自己一下,好嗎?」
我買了一杯甜牛奶,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暖著手。
這些話是曾經柳洛教我的,自我有記憶開始,柳洛就一直瘋瘋癲癲的。
她被薛遠洲丟在那套郊區別墅裡,偶爾清醒過來就會抱著我講故事、唱歌。
她嗚嗚咽咽、吐字艱難地告訴我:
「媽媽病了,我好像不知道怎麼愛人了。」
「但會有很多人愛小悅,你也要好好愛自己,不要學我…不要學媽媽。」
她放棄了自己,卻沒放棄我。
我按照你的話去做了,現在我把這句話教回給你,媽媽。
「好了,別鬱鬱寡歡了,一會兒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喝完最後一口甜奶,整理好身上的風衣,像是要去砸場子一樣。
「啊?」
柳洛還沒從情緒中脫離,就被我大步流星地帶跑了。
我今天當然是要……抓!奸!
我記得上一世我在薛家看到過一張合照,在一處畫展上。
在薛時安口中套出,那是十來年前,薛家父子陪著周雨薇參加他們大學同學的畫展。
很值得紀念,畢竟那時候柳洛臉上裹著紗布待在醫院裡,憔悴醜陋又瘋癲,光鮮亮麗的周雨薇頂替了「母親」的位置,滿足了薛時安的虛榮心。
而也是這一次,周雨薇與薛遠洲的關系開始破冰。
我這些天一直蹲守著各路畫展的消息,總算是等到了這個尋常的周末。
柳洛很多年沒接觸過自己擅長的領域了。
我攏著風衣站在安保線外,看著畫框裡的作品…好吧,我看不懂。
但我發現柳洛的靈魂在逐漸變得厚重。
她的眼眸裡充盈著幾乎無法察覺的光芒。
薛時安嘲諷她醜陋又無用,但曾經的她能靠著雙手設計出最璀璨的飾品,她原本應該成為一名像珠寶一樣璀璨的設計師。
「阿姨,這裡很漂亮,你來這裡拍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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