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苦笑著婉拒。
「宋虞,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登機前,趁顧寧夏去洗手間的工夫,季向南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一旁。
「什麼事?」
他神色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開了口:「前幾天看你玩兒得開心不想掃興,是關於陸之涵的。」
嗯?這又是什麼瓜?
「我說了你別當我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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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南悄聲道:「陸之涵說你是攻略者。」
我心中一驚。
「什麼時候的事?」
「高三上學期吧。」
「......」
大哥,過了十年才說是不是有點晚了?
見我一臉無語,季向南頓時懊悔不已:「我也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雖然挺扯的,但是我想是不是她在遲讓面前瞎說了什麼才......」
「沒事,謝謝你告訴我。」我笑了笑,「不過遲讓出軌這事,恐怕和她說了什麼無關。」
說著,我又故作嚴肅道:「季向南,你也別隻看熱鬧,要是你敢做出什麼對不起寧夏的事,我肯定饒不了你!」
雖然我知道他不會。
畢竟男主本身就是為了女主而存在。
季向南溫和一笑,目光落在了徐徐走來的顧寧夏身上。
——「我愛她至S。」
9
顧寧夏和我依依惜別。
我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
這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面了。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來到這裡,再次遇見他們。
在離開前進行了最後的道別,也算是有始有終。
走出機場,我立刻叫出系統:「陸之涵覺醒了嗎?」
【女配狀態並未出現異常。】
「那她為什麼知道我是攻略者?」
系統沉默許久,方才說: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有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和這事有關。】
「你說。」
【五年前,你懷孕是人為所致。】
「笑S,誰懷孕不是人為的?都這時候了你就別抖——」
我突然頓住。
隻聽系統緩緩道:
【宿主,你們的安全措施是人為損壞的。】
10
事情變得匪夷所思起來。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思緒混作一團。
這倆貨是真能憋啊。
一個十年不說,一個孩子都能下地跑了才告訴我。
季向南就算了,系統居然也這麼搞。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系統,你說......遲讓會不會才是覺醒的那個?」
畢竟當時是我們第一次發生關系。
哪有人在那時候就想讓人懷孕的?
【攻略對象狀態並無異常。】
「你們一般怎麼判斷一個角色有沒有異常?」
【通過搜查世界是否有其他系統出現,以及角色人格是否符合原著或當下發展。】
「那也就是說,隻要他不 OOC,就算他覺醒你們也發現不了咯?」
【現在來看是這樣。】
我頓時頭皮發麻。
如果遲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來攻略他的,那他這十多年來一直在跟我演啊。
一個人的演技到底有多好,才能在明知道自己身邊有變量的情況下,作出的舉動既符合原著、並在變動中每一次改變都合乎常理?
換言之,他在知道我身份的情況下,做出了完全未知的反應。
這對普通人來說也太有難度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笑了出來。
長久的平淡日常都讓我忘了,他可是本書唯一大反派。
一個曾擁有高智反社會人格設定的角色。
怎麼會是普通人。
不過他為什麼要把我是攻略者的事告訴陸之涵呢?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際,房間內的座機響了。
前臺小姐悅耳動聽的聲音緩緩傳來:
「宋女士,有位先生找您。
「他說他叫遲讓。」
11
我實在找不出和遲讓見面的理由。
那些或真或假的猜測,我也不是非要探究到底不可。
我讓工作人員幫忙回絕。
誰知那頭卻傳來遲讓嘶啞的聲音:
「宋虞,我們談談離婚的事。」
我在酒店的會客區見到了遲讓。
相比之前一絲不苟的精英模樣,此刻的他略顯頹廢和狼狽。
遲以恆坐在藤椅上,見到我頓時雙眼一亮。
他從椅子上爬下來,蹦蹦跳跳地衝我跑來:「媽媽——」
我越過了他,徑直走向遲讓。
想象中母子重逢的溫馨場面並沒有上演。
遲以恆愣了愣,轉過頭來帶著哭腔:「媽媽?」
我沒理會,對著遲讓開門見山:「旁邊有家民政局,咱倆趕緊把事兒辦了。」
遲讓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阿虞,別這樣,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別廢話,一會兒民政局下班了。」
我說著就要往外走。
遲以恆一把扯住我的衣角,眼淚汪汪地望著我:「媽媽,抱抱......」
我默默把衣角抽出來,溫和道:
「乖啊,以後讓新媽媽抱你。」
「阿虞,沒有新媽媽,你才是以恆唯一的媽媽!」
遲讓紅了眼圈,走上來拉住我,言辭懇切:
「阿虞,我真的錯了,是我一時糊塗,你跟我回去,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好嗎?」
「和從前一樣?」
我冷笑一聲甩開他:「遲讓,我從前過得很好嗎?」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從未後悔當初的選擇。
無論結果好壞,我那時的確做了無愧當下的決定。
但僅此而已。
如果有人要我再回到過去那樣的日子,我隻想一錘子把他抡S。
遲讓當然知道我們這一路走得有多艱辛。
他不再提這個話題,半晌才問:
「宋虞,你真的要放棄我,放棄以恆嗎?」
遲讓平靜地看著我:「協議書上你什麼都不要,我要是籤了,你在這個世界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好好想想,離開我,離開兒子,你還能去哪兒?」
他語氣平淡,我卻從中聽出一絲威脅的味道。
看來猜測沒錯,遲讓他什麼都知道。
見我沉默,他以為我被說服。
剛要拉我的手,迎面走過來一名工作人員。
「宋小姐,一周前有一位姓季的先生在我們酒店購買了三張海灘音樂節的門票,但是季先生已經離開這裡,我看上面有一張票是您的身份信息,您看......」
我點頭致謝:「給我就行。」
「季先生?哪個季先生?」
我剛把票拿到手,遲讓便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遲讓雙眼通紅,眉宇間氣勢洶洶:「是季向南?是他對不對!」
突如其來的發瘋引來了周圍住客的目光。
遲以恆也被他這副樣子嚇得臉色煞白。
「我說你怎麼敢和我離婚,原來是找到下家了!」
「啪!」
我用力抽了他一個耳光。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嗎!」
遲讓被我打蒙了。
「宋虞,我沒和她上床。」
「我說的也不是她。」
遲讓變了臉色,下意識掃了遲以恆一眼。
「遲讓,別跟我犯賤。」
他怔然地松開手,盯了我一陣兒後,猝然一笑。
「宋虞,我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滾。」
遲讓連說兩聲「好」,拿出離婚協議把名字籤了上去。
「宋虞,你別後悔。」
說完,他牽著遲以恆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拿起離婚協議看了看。
拖了一個月的事兒居然這麼容易就完成了。
感謝季向南,感謝音樂節。
12
當晚我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醒來就收到了系統帶來的好消息。
系統說,今晚十二點我就可以脫離這裡了。
我問它:「會痛嗎?」
【不會,我會先抽離你的意識,然後再把載體銷毀,從此這個世界不會再有宋虞這個人。】
我點了點頭。
這具身體是當初來時系統照著我的樣子捏的。
他們說這樣會比較容易善後。
遲讓發信息要我下午四點去民政局辦離婚。
我心情大好。
早餐都多吃了兩個雞蛋。
誰知我剛走出餐廳,就看到坐在酒店大廳沙發椅上的遲以恆。
看到我,他也不講話。
估計是在等遲讓吧,畢竟好不容易來一趟度假村。
我兀自往外面走,走進旋轉門才發現遲以恆也跟了過來。
「別跟著我。」我直言:「你被判給你爸了。」
遲以恆憋紅了臉,半晌才嘟囔道:「誰跟著你了?我也要出去。」
我這才發現他手裡拎了一個藍色的小塑料桶,裡面是玩具鏟子和釘耙。
一個四歲小孩兒獨自去沙灘還是太危險了。
我找來酒店育兒室的兒童託管跟著他,自己則去了海邊的一家露天咖啡館。
我剛一坐下,對面的椅子上就露出了一顆頭。
「不是說了別跟著我。」
「我沒跟著你,咖啡館又不是你開的。」
好好好,惹不起我躲得起。
之後不管我是去啤酒屋,還是去看草裙舞,他都一路跟了過來。
離我不近也不遠,手裡的小塑料桶隨著他的腳步一晃一晃。
有幾次走得累了,他蹲在地上想休息,抬頭發現我並沒有等他,於是又撇著嘴巴哼哧哼哧跟上來。
下午兩點左右,我來到了沙灘。
遲以恆被曬得滿頭大汗,腳步沉重。
他摔倒過兩次,每次都想哭著叫我,但最終隻發出一個音節就熄了聲。
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回應他。
我找個沙灘椅躺下,讓店家上了個果盤。
見我似乎沒有走的意思,遲以恆在我附近一屁股坐下,拿出小鏟子開始挖沙子。
「小朋友,渴了吧?給你一杯水。」
和藹的店家給他送去了水果和冰水。
小家伙道了聲謝,從口袋裡拿出了皺巴巴的錢給店家。
「不用啦小朋友,看你可愛免費送給你的。」
感受到旁邊那道稚嫩的視線,我戴上了太陽鏡。
海風卷著沙礫輕輕拂過柔軟的沙灘。
我閉目養神,耳朵自動摒除雜音,隻聽得到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
等回去之後,我要做些什麼呢?
聽說這邊的時間流速和我那邊的不一樣。
該不會我會在課堂上醒過來吧?
就在我幻想著回家後的景象,一聲哭喊打破了這份悠闲。
我循聲看過去,隻見一個小女孩兒辛辛苦苦堆的沙雕城堡被海浪推翻了。
小丫頭委屈地抹著眼淚,身旁連個大人都沒有。
「小朋友,你媽媽呢?」
「嗚嗚嗚嗚,媽媽去買飲料了......」
「她什麼時候回來呀?」
「很快......」
我走過去摸摸她的頭,柔聲問:「那,在媽媽回來之前,阿姨和你一起把城堡重新建回來好不好?」
「好~謝謝阿姨~」
小丫頭破涕為笑,把手裡的工具分給了我一份。
「小妹妹,我,我也幫你吧!」
遲以恆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二話不說就在我身邊坐下,拿著鏟子開始堆沙。
「謝謝哥哥~」
小姑娘甜甜的聲音幾乎把人心都叫化,遲以恆臉頰一紅,堆得更賣力了。
我們就在人聲鼎沸的金色沙灘裡,雕刻那曇花一現的城堡。
和了水的沙子結成一團,像是黏土一樣,粘得手腕上到處都是。
我們不約而同放棄了工具,開始徒手建造。
大手小手互相交疊,遲以恆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一個小時後,沙堡初具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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