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親手扶持謝砚辭登上皇位,他許諾要與我共享江山。
可後來,他卻忌憚我功高蓋主,十裡紅妝娶了害S我父親的仇人的女兒。
那日,百萬軍士駐扎城外,我親自為他們敬上一杯濁酒。
他恨恨的望著我,冷聲逼問:「你怎麼還沒S在北疆?」
當晚,他紅鸞帳暖,本以為我會悲痛欲絕。
可次日,我卻牽起他溫柔可人的弟弟的手,笑的張狂,「本將軍和王爺情投意合,求陛下為我和王爺賜婚。」
自那日起,他便瘋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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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大婚那一日,我剛好戰勝歸來。
謝砚辭娶了右相家的姑娘。
而我素來在朝堂上同右相最不睦。
當年我爹在邊疆徵戰,右相扣押下增援的兵馬糧草,導致我爹困守雍州半月,彈盡糧絕,S在匈奴手中。
皇城中的鍾聲咚咚地響,我渾身浴血,眉目間疲倦的神色難掩。
宮門緊閉著,我不顧錦衣衛的阻攔,一腳將它踹開。
我大步地朝前走,宮牆長得仿佛沒有盡頭。
走到正殿的時候,謝砚辭剛行完冊立奉迎禮,將象徵皇後身份的金冊同鳳印交到孟婉手中。
朝中文武百官一同跪下慶賀,我卻坦然站在玉階下,同謝砚辭遙遙對望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可曾經望著我的時候也炙熱過。
那時候他還不過是先帝眾多皇子中不起眼的一個,我卻已經手握百萬軍權。
他唇齒呢喃間,輕聲向我許諾,若我助他登基,願意同我平分江山。
男人的承諾本就不可信,更遑論刻薄寡恩的君王。
我記得上一次出徵前,他冷冷地看著我。
「你怎麼還沒S在北疆呢?」他問我。
我朝他淺淺地笑著。
狡兔S,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古來便是這個道理。
我已經從助他登基的良將,變成了掣肘他的一枚眼中釘。
他想盡了辦法要分走我手中的權力,甚至不惜交換出自己的婚姻。
「陛下許諾過的東西,最後沒有兌現,所以微臣自己來討。」
我順著玉階,一步步走上去。
這是大不敬的S罪,文武百官都低下頭,唯恐自己被引入戰火之中。
我曾經送過謝砚辭一枚玉如意。
他向我低聲許諾,有朝一日,一定會迎娶我,做他唯一的妻子。
現在站在他身側的卻變成了右相家的大小姐。
物是人非,大抵如此。
「目無尊上,公然頂撞朕,你想S嗎,程書意?」
謝砚辭將手中的金樽擲出,咚的一聲響,他眉目擰在一起,是怒極了的樣子。
我卻輕聲笑起來,斟了一杯桌案上的酒,一飲而盡。
餘光瞥到孟婉錯愕的眼神,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辛辣的味道從口鼻中彌散出來,我眼中泛起薄薄的淚意。
「臣在邊關打了勝仗,不過是找陛下討一杯酒喝而已,陛下何至於動怒呢?」
我眉眼間盡是挑釁的意思,嘴上卻還在朗聲笑著。
謝砚辭震怒之中,走近了些。
我在他耳邊的低聲威脅,隻被他一人聽見。
「陛下,臣不高興,就是戍邊的百萬將士不高興。陛下也不想寒了功臣們的心吧?」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而我笑著退下去。
我想,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容忍謝砚辭。
他登基之後,便對我多番試探。
他想收走我手中的虎符,又派了副將來軍帳中監視我。
如今,他還想同右相交好。
心在一瞬之間寒涼下來。
我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對他的真心沒有任何指望。
「程將軍。」
我從殿中離開的時候,謝圖南追了上來。
他是謝砚辭最不起眼的弟弟,傳言他的娘親是東海中的鮫人,生下他後便逃回了東海。
生母身份低微,他的才幹也不出眾,因此,縱使謝砚辭這樣多疑的人,登基後找各種理由將皇兄們一個個S了幹淨,也沒有動過謝圖南。
或許因為是鮫人後代的緣故,謝圖南的嗅覺分外靈敏一些。
滿朝的文武百官隻是畏懼我的權勢,他卻聞到了我身上血腥的味道。
「程將軍受傷了嗎?」
我從前沒有睜眼看過他,他問出的話卻這樣溫暖。
我輕輕點頭,他有些急切起來。
「將軍的傷拖不得的,我來為您處理一下吧。」
鬼使神差的,我跟著他一同回了府。
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2
我是被踹門聲吵醒的。
謝砚辭面色鐵青,大步走近我的床帳。
「你們昨晚做了什麼?」他攥住我的肩膀。
我晃了晃腦袋,這才發覺謝圖南正躺在我身側,脖頸上的紅痕顯眼得很。
我並非不通人事,自然知道昨晚是何等的激烈。
謝砚辭雙目猩紅,衣袍上的龍也分外張牙舞爪起來。
「說啊,我找了你一夜,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記憶慢慢從頭腦中蘇醒。
昨日我隻喝了他桌案上的一杯酒。
現在想來,應當是右相想要孟婉快些懷上龍嗣,所以在酒中加了助興的東西。
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他竟如此不知廉恥。
後來謝圖南同我一起回府,為我褪去衣袍,瞧見了我肩膀上的傷口。
實在有些猙獰了些,匈奴人性子蠻橫,用的武器也非同尋常,我被他們的流星錘擊中,背上砸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凹坑,幾乎深可見骨。
謝圖南為我上藥的時候,忽然啜泣了一聲。
「將軍一定很疼。」他的手指輕輕在我肩背上摩挲。
酒勁慢慢上來,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渙散,身體很熱很熱。
我轉過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其實背上的傷不怎麼疼。我久經沙場多年,受過無數次傷,好像已經對疼痛免疫了。
但他哭得讓人莫名心軟。
好像自從爹娘過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會耐心為我上藥,關心我疼不疼了。
謝砚辭也隻會遠遠地望著我,嘆息一聲說,這一次你還是沒有S在北疆。
我隻是想要從別人身上攫取一點溫暖,順便堵住謝圖南的嘴。
所以我吻上了他。
他的眼睛在一瞬之間睜得很大。
「可以嗎?」床帳慢慢放下來,我輕聲問他,而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加深了這個吻。
一晌貪歡。
我怔愣片刻,望向謝砚辭。
「我做什麼,同陛下有何幹系?昨日是帝後新婚的日子,陛下出來尋我,不怕惹了右相大人不快?」
我挑了挑眉,謝砚辭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良久,他從喉間憋出一句話。
「程書意,我們怎麼變成今日這樣了?」
我抬起頭來看他。
「我們變成這樣,不是遂了陛下心願嗎?」
明明這些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從古至今,帝王為何都這樣自大。
隻允許他削弱我的兵權,背叛我的愛情,卻不能容忍我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
我粲然一笑。
「我要S了你,程書意,我遲早要S了你。」
謝砚辭SS咬住下颌,眼底的淚一晃一晃,讓人出神。他拔出劍來,對準的卻是謝圖南。
謝圖南悠悠轉醒,對著皇兄指向自己的劍面不改色,卻先看了看我背上的傷口。
「好不容易結痂的,又裂開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輕的嘆息,吹在我背上,柔軟到不可思議。
謝砚辭後槽牙咬緊,手中的劍正欲送出時,被我一個手刀砍落。
「從前我們一起練武,我都是讓著你的,陛下不會真以為自己的功夫在我之上吧?」
我輕蔑地捏起謝砚辭的下巴,輕聲問他。
不過是你若無心我便休,當年我能將他扶上帝位,換一個人,也是一樣的。
更何況謝圖南還比他更乖順馴從。
一滴屈辱的淚順著謝砚辭的眼角流到我手上。
「你不能這樣對我,程書意。」
多麼滑稽。
副將戰戰兢兢地在門外催我動身。
我這一次回來本就呆不長久,邊關戰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還要繼續回去掛帥出徵。
我松開了謝砚辭。轉身對床上的人吩咐。
「等著我打了勝仗回來同你成親。」我頓了頓。
「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依稀記得,昨晚他摟著我的脖子,同我貼得很緊,心跳聲傳到我這邊來。
「我不懂這些事,將軍往後多教教我,我也隻能指望將軍了。」
他像小狗兒似的,濡慕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上位者的滿足感讓我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我會等著將軍回來的。」
謝圖南對我輕輕笑起來,目送著我離開。
但我沒有兌現諾言。
4
我打了這麼多大大小的仗,從來都知道可怕的不是敵人,而是人心。
在戰事最吃緊的時候,弟弟身邊的近衛傷痕累累來為我送信。
他帶來了弟弟留給我的絕命書。
上面沾染了血跡,字歪歪扭扭地寫著,像是用盡了全力。
爹娘過世後,世間隻剩弟弟同我相依為命。
他腦子糊塗,自幼便不聰明,我知道他同別的孩子不一樣,怕謝砚辭對他不利,一直將他養在別院中,密不告人的。
卻還是被謝砚辭找了出來。
離開京城前,他似乎已經有某種預感,SS攥住我的袖子求我,阿姐,你不要走了,在這裡陪一陪我好不好。
我翻身上馬的時候,他跪在地上,哭得很傷心,眼睛一直SS地望著我。
我沒有想到這會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他是活生生被折磨S的。」
近衛含著一汪眼淚。
「皇帝尋了個罪名,說他仗著將軍的威勢,玷汙良家女子,要即刻處S他,一寸一寸敲斷了他的骨頭。」
我送給他的平安鎖,也被謝砚辭緊緊握在手中。
那時候他一定張狂地對著我弟弟笑,看他像狗一樣在地上狼狽地爬,拖著渾身上下斷掉的骨頭,努力去夠那把小金鎖……
我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再想下去。
那是我在人世間唯一的一個親人了啊。
他到底有多絕望,才會在臨S前念著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呼喊,阿姐,我疼得厲害。阿姐,你一定要活下去。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罪過,我錯估了自己在謝砚辭心中的位置。
君臣多年,我以為雖然我們互相忌憚,但他心中到底念了我的幾分情分。
我冷冷地一笑。
假的,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我握緊了手中的絕命書,眼淚一滴滴落在弟弟的血跡上。
我在世間從此是真正的踽踽獨行。
謝砚辭。
我SS咬緊牙關,在心中默念。
從前,我瞧著他,像看一隻汪汪叫,但不咬人的狗。
但他在我沒留意的時候長出了鋒利的爪牙,開始傷人了。
我的一腔真心,都錯付給他了。
一個目標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我要他S。
但他的動作比我快了一步。
5
返程時,一支箭直直地穿過我的心髒。
那時候我坐在馬上,想著什麼呢?
這一戰將匈奴驅逐到天山之外,可保邊疆二十年再無戰亂。
我總算對得起自己將軍的名號,也無愧於蒼生百姓。
接下來我要做對得起自己的事情。
譬如S了謝砚辭,將我送給弟弟的那把金鎖奪回來。
我要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讓他親眼瞧著野狗啃食自己的屍體,看那時他瞳孔中會閃過怎樣的驚懼震顫。
這樣才能對我枉S的弟弟有個交代啊。
然後,我會扶謝圖南登基。
我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他水汪汪的眼睛。
身上被我弄得青紫一片,卻還是竭力仰起頭來看我,永遠乖乖聽我說話的謝圖南。
我出徵前,他為我做了幾雙護膝。
「邊疆苦寒,將軍不要凍傷了腿。」
他的眼淚落下來,頃刻之間化成了一顆圓潤的珠子,沒入衣衫中,叫人莫名憐惜。
「將軍說過戰勝歸來要同我成親的,我一直在這兒等著您。」
還君明珠雙淚垂。
我想,世界上愛過我的人太少,如今還活著的又隻剩他一個。
我一定要將他扶上帝位,將權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不知道他龍袍加身時,會是什麼模樣。
但我永遠沒有機會見到了。
一支箭穿雲過江,牢牢射在我心口。
箭上淬著劇毒,我勉力將它拔出來,帶動五髒六腑都在顫抖。
毒性很快彌散開來,臨S之前,我將箭杆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金龍紋,是皇帝近衛用的箭。
謝砚辭到底不甘心被我掣肘,所以先一步下了手。
我不甘地閉上眼睛。
原來人S後真的會靈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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