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嫡姐S後,我被嫡母指給姐夫做繼室。
我兢兢業業侍候翁姑,照拂繼子。
卻始終打動不了丈夫的心。
他早有白月光,娶我姐姐也隻是權宜之計。
難產血崩那日,我看到他帶了女人回府,他說要娶她為妻,給她一個家。
身下血流如注,我回憶這一生都是遺憾。
再睜開眼,我看到嫡母坐於上首,她問我可願嫁去安成侯府?
我磕了三個頭,拒了這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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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姨娘帶著六妹妹,坐在我房中抹淚。
她本以為潑天的好事落在我頭上,能嫁進安成侯府享福,往後妹妹婚事也能順些。
她逼我給個理由。
我嘴笨,隻說得出:「不想嫁給姐夫。」
姨娘狠地掐了我一把:「姑娘真是拎不清,你若嫁他,那便是夫君,如何是姐夫!」
她以為我羞怯。
但我已重生過一回。
我知道沈晉是個沒有心的,他還未在朝中站穩腳跟,要再娶一個謝家姑娘。
是謝三,還是謝六。
於他沒差。
他心有所屬,哪怕床笫間歡好,也要用布條蒙住我的眼睛,沒有半點溫存。
他會勾引我陪嫁侍女,讓她在我安胎藥中動手腳,致我生產血崩。
沈晉,隻需要我騰出正妻之位。
「姨娘,往後還有旁的親事。」
「再好也沒有沈晉好!」姨娘嘆了口氣,說我不爭氣,帶著六妹妹離開。
當晚,父親便派人來說,衡兒哭鬧不止,一定要見三姨母。
沈晉,已在父親書房等候。
2
衡兒是姐姐的孩子。
嫡姐身弱,喝了好些藥才懷上他,生產後又落下病根子。
孩子才三歲,她便去了。
嫡母屬意我給沈晉做填房,不過是為了照拂衡兒。
上輩子,我一顆心撲在他身上。
不敢再要旁的孩子。
可他身邊乳娘卻一直仇視我,在他耳旁說了好些壞話,他也一直同我不親近。
直到我意外有孕。
衡兒見我,連母親都不再喊一句。
我不願再同沈家人有瓜葛,託辭風寒頭疼,怕給衡兒過了病氣。
但我沒想到,沈晉親自來我院中。
「三妹妹可病得厲害?」
他伸手觸我額頭,被我躲了過去:「這幾日思念姐姐,哭得太過,有些頭疼。」
沈晉頓了頓,收回指尖:「她在天有靈,會庇佑我們。」
他身上有好聞的竹葉香。
前世,我很喜歡,聞著會偷偷臉紅。但現在,卻說不出的惡心。
「四妹妹最得衡兒喜歡,姐夫不如請她去侯府探望。」
沈晉微微一笑:「寶珠,我是來接你的。」
「衡兒也很想你。」
3
我避開了沈晉目光。
告訴他,還是叫我三妹妹為好。
沈晉從善如流:「三妹妹,侯府大夫此時已經到了。」
「你身子無礙便同我去侯府走一遭。」
我皺眉,張口便要拒絕。
「衡兒是你姐姐的孩子。」沈晉語氣往下沉,「你不去,她會難過的。」
嫡姐是很好的人。
溫柔如水。
前世,我總覺得要待衡兒好些,要待沈晉好些,還了姐姐恩情。
我用了一輩子去還。
這一回,總該為我自己而活:「姐夫,姐姐在天有靈,也不會強求於我。」
室內寂靜,沈晉目光沉沉落在我身上。
侯府大夫由嫡母領著,來為我診脈,他說我隻是思慮過重,吃兩貼藥便是。
「三妹妹說她憂慮衡兒,」沈晉開口,「她既無大事,便讓她隨我走一趟。」
嫡母立刻同意了。
我又坐上了安成侯府馬車。
上馬車時,沈晉伸手扶我,被我避了過去。
「謝寶珠,你討厭我?」
4
前世,我們身為夫妻。
沈晉從未問過,我到底愛他,還是怕他,還是厭惡他。
如今,他又有什麼立場問?
「姐夫,這樣於禮不合。」我天真地笑了笑,「屆時,小侯夫人會不開心的。」
這一路上,沈晉沒再開過口。
進了侯府,便帶我直奔芝蘭院,衡兒在榻上一邊打滾一邊哭,沒人能靠近他。
「夠了。」沈晉喝止他,「像什麼樣。」
衡兒一向怕他。
聽到沈晉開口,抽噎著止住哭聲,淚眼朦朧地看向我,跌跌撞撞跑來抱住我的腿。
淚痕在我裙擺洇開。
我還是蹲下身,拿帕子給他擦眼淚:「衡兒不哭了。」
「娘親......」
「娘親去其他地方了,但是她會一直守著衡兒的。」我拍了拍他的背,「別怕。」
我蹲著有些累,想把他抱起。
但三歲稚子,比我想得重多了。
我往後趔趄了一步,聽得沈晉輕笑,從我懷裡接走了衡兒。
「平日吃這麼多,都抱不動你了。」
衡兒眼淚還掛在臉上,被他這般取笑,哭得更大聲了。
他甚至向我告狀:「父親壞!」
我尷尬地打量房中,發現少了一個熟人。
「乳娘呢?」
姐姐新喪,她應像前世一般,寸步不離守著衡兒才是。
衡兒突然止住哭聲。
沈晉淡淡道:「這婦人手腳不幹淨,已經打發走了。」
我腦中,突然有些暈。
5
這乳娘是嫡姐留下來的人。
前世,她百般離間我和衡兒,我卻拿她沒有辦法。
她的身契,在沈晉手中。
我不過重生一回,沈晉便把她打發走了,顯得我上輩子更如同笑話一般。
「衡兒還小,夜裡身邊離不開人。」
衡兒適時地哭鬧了兩聲,應和我。
「是我考慮不周。」沈晉眸中點著笑意,「我會安排新乳娘。」
「這幾日,便勞煩三妹妹照看衡兒。」
他說勞煩,但動作快得很,就連一應梳洗伺候的侍女都安排到了芝蘭院中。
夜裡,衡兒噩夢驚醒。
他抱著我大哭:「我夢到爹爹娶新娘親了,她會給衡兒灌藥,給衡兒扎針。」
「我好害怕,娘親,我想要娘親!」
沈晉的心上人,我隻見過一面。
那時,我腹中孩子胎位不正,已經生了兩天三夜,終是血崩。
沈晉推開門,懷裡是一個極柔弱的姑娘。
「寶珠,我等了她十年,要娶她為妻。」沈晉滿臉肅穆,「我要給她一個家。」
這一回,我沒有安慰衡兒。
「你的新娘親,是你父親的心上人,你應該尊她、敬她,不要讓她為難。」
衡兒把鼻涕眼淚蹭到我懷裡,「我想讓你當娘親。」
「不行的。」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郎。」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驚響,是瓷盞碎在地上的聲音。
沈晉突然推門而入,雙目尾稍微紅,SS地盯著我。
「你何時有了情郎?」
6
年少慕艾。
我自然也有喜歡的少年郎,是同謝府隔牆而居的程府少年。
程野是程家庶子,我是謝家庶女。
他常常趴在牆頭偷看我繡帕子,給我帶程家點心,向我抱怨讀書無聊。
我一直以為,我會和程野一起長大。
然後嫁給他。
但是五年前,程野頂著滿臉傷同我告別,他說他要去參軍,博一個前程。
此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寶珠,」沈晉往前跨了兩步,「你姐姐從未同我說過此事。」
他站在榻前,陰影籠罩著我。
我仰頭看他:「姐夫,你貴人事忙,姐姐不會拿此事打擾你。」
「如今四海安定,他很快就會回來娶我。」
沈晉握住紗簾,慢慢繞在他手腕上卷起。
衡兒被這古怪氣氛嚇了一跳,張嘴哇地哭出聲來:「娘親,娘親!」
「哭什麼!」沈晉硬邦邦地開口,用力甩掉手中輕紗。
他看上去像是怒極了,面沉如水,雙目通紅,可他閉了閉眼才道:
「睡吧。」
這一夜,我睡得不踏實。
久違地夢到了前世,嫡母和姨娘輪番說沈晉好話,說我真有福氣能嫁給他。
成親那日,我懵懵懂懂將手放入他手中,喊了聲:「姐夫。」
喜娘笑我:「過了今日便再也不是姐夫。」
「是夫君了。」
沈晉沒說話,他松松牽住我的手,將我帶去新房又匆匆放開。
他有公務在身,一夜未回。
我的紅蓋頭是自己掀開的。
沈晉次日回府,一身酒氣但目光冷冽,他說:「寶珠,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麼身份?又需要記住什麼?
記住我是一個庶女,被安成侯府施舍了一個填房位份嗎?
這一樁事,當時我咬碎牙吞了下去。
但其實遺憾了好久,委屈了多時。
7
我原先隻打算看望衡兒。
但莫名其妙在安成侯府住了七日。
沈晉依舊公務繁忙,很難見到他人影,隻是衡兒很黏我。
他還添了個壞毛病,喜歡衝我喊娘親。
「衡兒,我不是你娘親,我是三姨母。」我拉過衡兒,很認真地同他說。
衡兒淚眼模糊:「娘親,不要我了。」
「你是姐姐的孩子,你我血脈相連,謝家都是你的後盾,不會有人不要你。」
我正了正神色:「往後莫要這般喚我了。」
衡兒哭得傷心:「我以後不惹你生氣,不聽人胡說八道,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不好......」
拒絕的話剛說出口,沈晉便不知從何地冒出,倚靠在門邊:
「如何不好?」
沈晉半邊身子鍍著金色光暈,半邊落在陰影中,嘴角含笑。
「寶珠,安成侯府也是你的家。」
沈晉笑得仿若真心。
但我知道這隻是一個謊言。
他給我看了一個漂亮的金牢籠,哄我住進去,隻為有朝一日為旁人騰位置。
「姐夫,」我也笑了笑,「你有心上人,合該拿這些捧到她面前。」
「我隻是謝府庶女,高攀不起安成侯府。」
沈晉走進屋內:「寶珠不必妄自菲薄。」
「這些本就是你的。」
8
姨娘沒有讀過書。
但她也教我,從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沈晉和衡兒如此反常,很難不讓我猜想他們與我一般,再世重生。
或許他們也猜到了。
不過我還是不願捅破,哪怕隻是欺騙自己,不捅破我依然是謝府三姑娘。
而不是安成侯夫人。
「姐夫莫要開玩笑了。」
我很認真地看他:「安成侯府千好萬好,侯夫人都不會是我。」
沈晉垂下眼,鴉黑的睫掩住阒暗的眸,他突然大步上前,在衡兒哭鬧聲中拉起我。
從芝蘭院往西走,他一路帶我看遍侯府院落,最終問我:
「可有喜歡的?」
我搖頭:「沒有。」
但目光忍不住飄向空色堂,那是沈晉居所,三令五申不準我靠近的地方。
前世,衡兒病中哭鬧要爹爹。
侍女請了四五回,從天亮到天黑,都沒請來沈晉,隻說侯爺在空色堂。
我心一橫,獨身闖了進去。
至今,還能記得沈晉那時目光,像刀刃一樣凌遲著我。
沈晉似乎發現我有些出神,也看向空色堂:「喜歡那兒?」
「靠近後山,確實清淨。」沈晉摩挲我手腕,「改日讓人給你收拾出來。」
我突然好想笑。
像瘋了一樣,蹲下身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但沈晉也蹲下身,突然捧起我的臉,指腹輕輕拂過我臉頰:
「謝寶珠,別哭了。」
9
我真恨我嘴笨。
我合該颯爽地站起來,甩開沈晉的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但哭起來,便隻顧得上哭,哽咽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寶珠,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給我點時間。」
我不記得後來是怎麼回芝蘭院的,但我記得我同他說:
「沈晉,我們沒可能的。」
沈晉怒氣衝衝離開,又輕輕掩上了房門。
此後兩日,我未曾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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