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指婚黑狗 字數:3684 更新時間:2025-05-12 13:52:09

 


我的將軍府守衛森嚴。


嘴卻不嚴。


 


尤其是被挨了打的那些。


 


那晚他們不僅聽到了自己屁股炸裂的聲音。


 


還聽到了我房裡傳來搖床聲、玄王的嗚嗚聲。


 


如今官場上、百姓家,都傳遍了我與玄王的韻事。


 


可我是太後欽賜的婚姻。


 


他們就算本能地認為我傷風敗俗,還不是表面上要恭恭敬敬贊一句我家夫妻和睦。


 

Advertisement


太子也不例外。


 


我從太後寢宮出來的時候,之前來請過安的太子並沒有走。


 


看向我的眼神,再不是賜婚那天的高傲和嫌隙,反而有種幽幽的怨憤:


 


「將軍不愧是男人堆裡鍛煉出來的翹楚,哪怕一隻公狗,都能欣然笑納。若當年婚約照舊,不知將軍對我,是否如對這畜生一般親熱。」


 


我笑中的嘲諷不加掩飾:「自然不同,我夫君已經封王,太子卻隻是太子,聖上病重,殿下年過而立,尚未獲監國之權,不過是被太後養在東宮的小寵物,哪有我夫君王爵加身來得風光?」


 


太子被我嗆得額上青筋突起。


 


他冷笑一聲:


 


「你少陰陽怪氣,一條畜生,不過是表面風光,用來折辱你的手段罷了。」


 


他湊近我,引得我懷中的玄王不停在他身上嗅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無非是讓人看到為君不仁,訴你冤屈,但你一個女人,誰又真會在乎你的公道?


 


「你父兄S了,你僥幸撿回一條命,卻撐不起這將軍府。


 


「你當朝廷的兵都姓宋?敬遠侯府的長孫就要從東厥回來,明威將軍的後代,也漸漸長起來了。」


 


他垂眸看我,眼尾的褶皺將眸光襯得深靜,別有種情致在裡頭:


 


「華空,一條狗給不了你什麼,靠你一人,宋家無以為繼,我同你畢竟有青梅情誼,著實不忍心……」


 


「未來太子妃的鼻子,是不是已經爛到見了骨頭?」我突兀地打斷他的話。


 


幸災樂禍地盯著他:「是不是整日無法愈合,爬了蛆蟲,散發腐臭?你著實下不去嘴,更別提讓她為你生一個孩子了,沒有宋氏血脈的孩子,拉攏不來我父親麾下的老將,給你急壞了吧?」


 


「宋華空!!」他被我戳中心事,驚嘆,又完全失望地看著我:


 


「你太惡毒了!你這個女人,眼裡沒有同胞,沒有君臣,你隻有你自己。」


 


我聳聳肩:


 


「是的,我這人渾身都很毒的,生出的孩子更毒了。殿下高潔,消受不起。」


 


10


 


我回府,將當年太子贈我的東西打包出來。


 


命人送進宮。


 


並附信一封:【當年我贈你的全還我,一拍兩散。】


 


果然,不出半日。


 


一箱東西重重地被東宮太監扔在我府門口。


 


我連忙打開翻找。


 


李煜城果然氣急,竟然將一些舊靴、腰帶一並還了回來。


 


這些東西上皆有磨損痕跡。


 


一看就是穿過些時日的。


 


玄王跑過來,不停地在上面嗅。


 


我將靴帶同玄王一起關在了後院倉庫。


 


關了整兩日。


 


第三日一大早,我將被玄王扯得不像樣的腰帶拿了出來。


 


剪開拴在了兩隻活雞身上。


 


活雞剪了翅膀,鮮血淅瀝瀝地往下滴……


 


我打開倉庫大門。


 


黑暗中傳來瀕S的嗚咽聲。


 


繼而一條瘦黑的影子急速衝出——


 


玄王笨拙到抓不住雞。


 


卻憑借著求生欲,終是在力量耗盡之前咬斷了雞脖子。


 


我滿意一笑。


 


叫來我新提拔的副將。


 


我給了他一副藥粉,讓他放到玄王喝的水裡。


 


從明天開始,給玄王逐漸喂更多更大的活物。


 


直至比它大一倍的烈犬。


 


副將果斷地應了,甚至沒有猶疑的神色。


 


他完全是我的心腹。


 


因為他眼睜睜看著我新婚那天,是怎麼命人用區區二十板打S了那幾個曾經嘴碎的舊部。


 


那是我父親遺留下來的刺兒頭。


 


他們不S,下面的人永遠沒有晉升機會。


 


所以他們S了,後來的人,懼我,怕我,也對我感恩戴德。


 


我那副將很盡責。


 


但我還是讓離弦幫忙一起馴犬。


 


離弦太了解獸性,我要他保證在高強度的訓練下,玄王原本就有些先天不足的虛架子體魄,看上去完好無損。


 


而這兩個月。


 


我隻做三件事。


 


讓人往遠在東厥的敬遠侯府長孫蘇宸那裡發問候信。


 


廣施粥鋪,為連年徵戰從百姓那裡扣稅做出些許補償的態勢。


 


喝藥,去求子廟拜佛。


 


其實李煜城有件事沒說錯,我年紀有點大了,戍邊多年也不曾保養。


 


有些事情做起來,多少有點力不從心。


 


而我日日禮佛,來往僧人百姓都看著我明明嫁給了一隻狗,卻執著求子。


 


眼睛裡都漸漸染上憐憫。


 


更甚於,民間自發地傳出一些打油詩:


 


【皇天不作仁,天狗下凡塵,將軍子夜夢犬嘯,咬得娘娘哇哇叫。】


 


雖不用細究,也知道是嘲諷當今太後的詩句。


 


但因為流傳太廣,幾乎膾炙人口。


 


官員也不好追究。


 


畢竟誰家沒有幾個不做官的親戚?


 


便也隻能安慰自己,愚民才會編造一些愚昧的夢話。


 


可偏偏是在他們眼中愚昧的民間,才是神話流傳的絕佳溫床。


 


兩個月後。


 


朝野上下得到三個好消息。


 


其一,蘇宸破東厥,凱旋回朝。


 


其二,太子殿下還是忍著惡心,讓某淑淑懷了孩子。


 


其三,神話成了奇跡,我懷孕了。


 


11


 


在我府中傳出喜訊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太後懿旨,傳我入宮回話。


 


我上奏說我胎象不穩,難以面聖。


 


在奏折中,我提起指婚當日,太後和太子都說玄王乃千金之體,是國師親手接生,氣運非凡,若讓我一舉得子,是黎民之福的言論。


 


【臣女感激娘娘,昔日金口玉言,償臣女夙願。】


 


理由冠冕堂皇,這老太婆沒想到當初得意時的戲言成了砸自己腳的石頭。


 


便是知道我在撒謊,卻沒有揭穿謊言的證據。


 


太子比太後要沉不住氣。


 


不到半炷香時間。  


 


李煜城便怒氣衝衝S到我府上。


 


這次他沒再陰陽怪氣地跟我玩文字遊戲。


 


隻是赤紅著雙眼問我:


 


「宋華空!你肚子裡的野種……誰的?!」


 


他來得太倉促。


 


問得太專注。


 


以至於沒注意到我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那個被他同太後一力擔保,承襲了敬遠侯位的蘇宸。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


 


我細品茶,如預料中地看到兩人眼裡的驚愕與恐懼。


 


對李煜城來說,還有什麼比看到他祖孫二人ţũ¹的堅實後盾竟在向我倒戈,還要驚悚?


 


李煜城在短暫的恐懼中,是盛怒。


 


而蘇宸恐懼之後,是認慫。


 


蘇宸跪拜在地:「殿下!臣隻是念在父輩舊誼,前來恭賀將軍有喜!不過半炷香時間,絕不多做停留。」


 


「恭賀?」


 


李煜城陰鸷的雙眼壓在蘇宸的頭頂,逼得他抬不起頭:


 


「我竟不知,敬遠侯和宋將軍何時如此要好,連她來路不明的孩子,都要上趕著照拂。」


 


我放下茶杯,疑惑:


 


「本將軍的孩子,自然是玄王殿下的,太子殿下說這話,對皇叔不敬了吧?」


 


李煜城惡狠狠盯著我。


 


戒備猜疑的眼神在我與蘇宸之間不停徘徊。


 


我索性走到蘇宸身邊,抓住他胳膊,將他扶起:


 


「子袁,你怕什麼?咱們清清白白,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汙蔑咱們的關系。」


 


蘇宸愕然地看著我。


 


子袁是他的字,隻有親近的人才知曉。


 


按理說,我與他交情甚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可惜這位敬遠侯也是個風流浪蕩子。


 


與花街柳巷的姑娘都親近。


 


隨便打聽打聽,這個「字」就不值錢了。


 


可惜李煜城拘於東宮,不明白這個道理。


 


隻會認為我與蘇宸親密到可以互叫表字的程度。


 


蘇宸的手顫抖起來。


 


後知後覺,他中了我的計。


 


今早我派人找他來品茗,他本是不願來的。


 


畢竟我懷了一條狗的孩子,傻子都知道事有蹊蹺。


 


可沒法子,他欠我人情。


 


在他抵抗東厥的那段歲月裡,我整日找人給他送信。


 


除了聯絡父輩那微不足道的同僚情誼。


 


更多的,是為戰事獻計。


 


東厥的進犯要比邊族弱勢太多。


 


可蘇宸太年輕,毫無實戰經驗,領著比我多一倍的兵,卻為了平息小打小鬧,費了三年之久。


 


太後的寵愛讓他目中無人。


 


身邊早已無親信,自然沒有可用之才。


 


眼睜睜看著原本的優勢變劣勢,就要節節敗退。


 


我便命人沿著去東厥的方向抓捕逃兵。


 


從他們口中套出戰況。


 


一口氣寫了十封信來獻策。


 


蘇宸無計可施之下,也隻能採納我的建議。


 


最後得勝歸來。


 


他好大喜功,重面子勝於一切,自然不肯說出我的功勞。


 


但這人情終是欠下了。


 


把柄也有了。


 


我請他來,他自然要來。


 


李煜城見我倆「郎情妾意」。


 


後槽牙咯咯作響。


 


最終,化作一聲別具深意的冷笑:「很好,蘇宸,你這個敬遠侯,真是當得越來越像樣了。」


 


說罷ţŭₓ他斂眸,眼睑蓋住瞳仁內的精光。


 


不發一語,拂袖而去。


 


蘇宸整個人幾乎癱軟,我將手抵在他脊梁骨上,嘲諷一笑:


 


「真是花貓變不成老虎,敬遠侯,你這麼怕他,小時候被他揍過?」


 


蘇宸又悔又怒:


 


「宋將軍,我自小受太後恩惠,太子待我更是器重,你此番挑撥我和太子的關系,到底是何用意?!」


 


他握緊拳頭:


 


「我此番回朝,路上也聽到你與玄王的事……既然太後恩賜,為人臣子,就該領受,你心裡不服是你的事,何苦拖我下水?」


 


我懶得同他解釋。


 


現在的他,還不夠格。


 


隻笑笑:


 


「下水便下水了,我這人不喜歡別人欠我人情,你此番還了,要想上岸,自己努力吧。」


 


說完我直接喚人送客。


 


回房撸我的「玄王」去了。


 


12


 


蘇宸接下來的幾日,為了與太子重修舊好,果然努力。


 


畢竟他自幼被這祖孫二人照拂。


 


比起我這個挾恩圖報的債主,他更加信賴偶爾給他一耳光的主子。


 


聽說他連著三天上書求見。


 


跪於宮門等待宣召,皆不如願。


 


終於第四日清晨,太後將他宣入宮。


 


不久諭旨下放。


 


「敬遠侯」晉「榮恩爵」。


 


蘇宸出來的時候,神色卻比之前更為沉鬱。


 


不出半月。


 


他手下的副將因各種原因被調職、晉升……


 


府中兄弟也紛紛被太後以適齡謀差,委以重任。


 


他這爵位,反倒不如曾經的侯位矜貴。


 


而我在這期間,都待在府中養胎。


 


太後將補品流水般地送來。


 


府外鬼祟的眼線卻越來越多……


 


我見時機成熟,叫家僕來,讓他去榮恩府走一趟:


 


「無須進去,隻站在門口寒暄兩句,做出個報信的樣子來。」


 


家僕照做。


 


第二天我喬裝成平民女,從後門獨自出府。


 


命副將在一盞茶後,帶著玄王去柳街邊的花船上與我會合。


 


臨走前,我看著咔嚓咔嚓嚼骨頭的玄王。


 


它正在吃一隻獒的頭骨。


 


滿嘴白涎,原本湛藍的眼白泛著病態的紅。


 


我摸摸它腦殼:


 


「好狗。」


 


在我進入花船不久。


 


太子李煜城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劫了做生意的船隊。


 


他獨自怒氣衝衝地闖入我的花船。


 


船上傳來我的尖叫。


 

熱門推薦

致命核桃露

致命核桃露

"我和我弟差了 20 歲,從小眼也不眨小心翼翼地盯著他長大。 他核桃過敏,我媽為了讓他脫敏,把核桃打成漿,磨成粉,一點一點偷偷加進飯裡。"

侄子的膿瘡是腺體

侄子的膿瘡是腺體

"嫂子是資深腐女,愛嗑雙男主 CP。 侄子脖子後面長了膿瘡,不僅發爛發臭還流血。 嫂子卻一口咬定那是侄子的腺體,不讓任何人碰。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疖子,如果不加以治療,會發展成極其危險的細菌感染——「斷頭瘡」。 再嚴重的會全身化膿而死。 我連夜帶侄子去了醫院治療。 可後來,侄子結婚,娶了一個潑辣不好惹的老婆,對著侄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嫂子卻反倒怪起了我。"

念念無響

念念無響

"我死後的第二年,前夫突然後悔了。 他到處都找不到我,氣急敗壞地給我發信息。"

倀鬼媽媽聽不懂人話

倀鬼媽媽聽不懂人話

"我媽聽不懂人話。 我說我乳糖不耐受,不吃奶制品,她往豆漿裡摻奶粉,害我拉了大半年稀。 高考前我特別強調別動我文具,她扭頭把筆芯換成所謂的接收神器。 結果我被判定使用非法設備接收信息,實施作弊,停考三年並記入誠信檔案。 我徹底崩潰,回去找她發瘋,全家人不痛不痒地說她這也是為了我好,讓我體諒。 我萬念俱灰,跑出家門,卻被一輛大卡車撞死。"

護頌

護頌

"我撿到一個少年,他既不是歷劫的仙君,也不是落魄的貴公子,他是我在苗疆生活時,一同長大的傻子年頌。 隻因他過份好看,而那些人知道我耽於美色,為了巴結我這個新貴公主,假意扔在我門前。 這次,我沒有如往常一般給皇姐送去。 我頂著荒淫名頭,放浪的卻是我那一脈所出的姐姐。 名聲我不在乎,但年頌,那個眼眸清澈的少年,我要保全他。"

杭月

杭月

"出獄後,我開了一家養老院,裡面聚齊了超雄老頭、邪惡搖粒絨老太。 他們平時最愛找我麻煩。 不是嫌棄玉米粒沒剝皮,就是吐槽草莓沒有去籽。 可是,我被變態尾隨的那天。 他們卻急了。"